102、鬼怪（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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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后，照常由成熟的姐姐开口：“这个世界是信仰的世界。”
她伸手，金色的光线在她掌心汇聚成一个球体，然后她抬手一削，将光球的边缘削去一块，随后走到茶歇面前，指着这个缺口道：“这里是旸谷和虞渊。”
茶歇面容诡异，他没料到山海界居然是个球，虽然是个被切了一小刀的球。
“人说太阳东起扶桑，西坠溺水，说的是在旸谷和虞渊两种特有的标志。旸谷的下方就是虞渊。”她指了指外面垂挂的植物，“扶桑。”又指了指旁边的溪流，“溺水源头。”
茶歇想了想。谷……渊……
“旸谷和虞渊是地面上最具代表性的地域。而地面之上有碧落，为神的领域；地面之下有黄泉，为鬼的领域。这是两种是与地面生物迥乎不同的物种，是我无法触及的领域。唯一知晓的是，神堕落为鬼，鬼转生为神，所以有个不切实际的传言，地面实际上是神为鬼（堕落神明）打造的囚笼……”说到这儿，元芷小心翼翼地看了茶歇一眼。
茶歇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只是疑惑问道：“你们不是神吗？”
元芷自嘲地笑了：“不过是些蝼蚁的奉承谄媚之词，当不得真。倒有些，享受人类供奉，被人界广为吹捧，洋洋得意下失了智，就以为自己是神了，不过自欺欺人尔。所幸神明慈悲，不与他们计较，否则这地面，早已血流成河了。”
又道：“人族是这个世界上最弱但是数量最多的智慧生物，由此多数如我这般的鸟兽精灵，都谦称为人，算是我界的通用种族了。”
茶歇自动把通用种族与通用语音对等，然后对逻辑性如此之强的设定服气了。此处应有一个不愧是我的JPG。
“天下之水始于黄泉汇于溺水而又归于黄泉。因为水源是大部分生命至关重要的生存关键，所以大致都以水域划分地域。以四方为分，有东水、西水、南水、北水……”
茶歇听元芷絮絮叨叨讲了半天，与脑海中所有《山海经》知识相对应，八九不离十。其中繁多地名听得茶歇头昏脑涨，幸好元芷用金色的丝线构成该地域的缩小立体图像，又在圆球中标明位置，大体来说，茶歇已有清晰认识。只是当地具体的动植物还知之甚少。
最后茶歇拍板：“我们从虞渊出发，进入溺水，先去鲛人国逛逛，然后穿过溺水前往建木，看过西方地域再做打算。”
元芷惊讶地张口：“大人是要去游玩？”
系统：“……狗改不了吃x。”
茶歇在心里回答系统‘劳逸结合，劳逸结合’，然后回答元芷：“对。”
“这……”元芷欲言又止，“不如从旸谷出发，越过不周山，往西而去……”
茶歇拒绝：“旸谷往西极为干旱，地壳开裂有岩浆遍布，不周山寸草不生，跨过不周山，也是绵延几千里的沙漠……”
“有蜃城可观。”元芷道，“大人想去什么地方，我载大人去便可。光的速度有多快，我便有多快。”
“不行。”茶歇再次拒绝，“直接飞过去还有什么看头。”
元芷无法可说。她要是生在现代，也就知道此时此刻该用脱裤子放屁来表达心中的草蛋感。
元丝思在一旁开口：“……最近鲛人国不太平，鲛人正处于产卵季……”
《山海鸟兽经》：鲛人，也做氐人，亦称泉客。善织绩。其泪泣能成珠。膏油可燃千年不熄。雌雄同体。繁衍季到来将卵产入活物中，鲛人卵在活物体内孵化，直到最后破体而出，吃掉宿体。
茶歇嘴角抽搐。
真是一个自攻自受的残暴种族。
“人形生物是鲛人产卵的不二选择，越是强大的生物越是能激起他们的征服欲。”
茶歇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就问：“然后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元芷：……
于是在茶歇的任性下，三人一蛇最终还是从旸谷跳了下去，随着空气密度的逐渐变大最终进入虞渊。
“鲛人在溺水深处。”元芷道，“我带大人去片刻就……”
话未说完，蛇嗖的一下叼着茶歇窜出老远。
元芷：……
茶歇：……
以光的速度抵达海底之城只需片刻，蛇的速度也不比它慢。当茶歇看到整个鲛人国的全貌，他眼里充满了震撼。
巨大的海螺、扇贝、鱼骨，千奇百怪的珊瑚、岩石、海草，一些五光十色的水母飘飘荡荡，五彩斑斓的鱼游来游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下之城灯火通明。茶歇远远看见一座巍峨的宫殿，形似冰雕，玉石一般的外表流光溢彩。
他们渐渐落到沙石海底，在空中俯瞰时已经觉得这城池大的不可思议，到了眼前，恍如进入原始森林，心里越发惊叹于鲛人国的雄伟。
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茶歇，把他抱在怀里。茶歇转头，主角化成人形，下半身却仍然是长长的蛇尾。
元氏姐妹也入乡随俗地化为两条金色的小鱼，拖着长长华丽的鎏金般的鱼鳍。
几人步入海螺扇贝等组成的‘森林’，很快就走上了青石板的道路，进入了鲛人族的街道。鲛人是海中霸主，在海中根本没有天敌。如果你因为他们残暴的天性而以为他们在海中肆无忌惮地四处挑事，为所欲为地南征北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在这种毫无危险和压力的情况下，鲛人是一个既会种田又会享乐的种族。这一点，从他们穿着上就可以看出来。陆地上的人都以为鲛人的皮可以剥下来做成鲛绡，轻盈舒适，保暖防水，实际上鲛绡是鲛人做的一种衣服，而且是，家家都织的‘毛衣’。他们惯会自给自足，有着强烈的享乐精神。
也许你会以为他们在产卵期画风会截然不同，但事实上也并非如此。为保证卵的安全孵化，鲛人会把宿体养起来，每天给宿体吃好喝好，保证对方身体里卵的营养。宿体会享受人生最后的美好时光，然后暴毙。
街上随处可见一些大笼子，笼子里关着一个或几个人类，有些人满脸麻木，有些人惨叫不止。不断有鲛人在这些笼子面前驻足，询问价格。也有一些鲛人牵着绳子在溜人。
“人类在水里不会死吗？”茶歇问元芷。
元芷答道：“不会的。鲛人抓住人后一般都会给他施加避水咒。”
“哦。”
茶歇看着笼子里那些模样诡异的人：皮肤颜色绿的、红的、褐的、黑的、白的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个颜色正常的；五官眼睛奇大的、没有鼻子的、两个耳朵的，全然不是茶歇期待的模样；有些腿特别长的、有些脖子特别长、又有些胸腹特别小，比例乱七八糟；还有些甚至多手多脚、长有耳朵尾巴翅膀等等，看得人说不话来。
元芷在一旁给茶歇做介绍，哪些人是哪些部落的，信仰着啥，是哪个地域的，有哪些风俗习惯……然后告诉鲛人跟人一样，对产卵对象口味各有不同，所以为了满足他们的口味，商人们一般顺着汇入溺水的河流逆流而上去抓人，鲛人也有口诀可以上岸活动……
“喂。没有鳍的丑八怪，你手里的人类多少钱？”
顾晨没搭话，直接一尾巴抽过去，把那个不知死活的鲛人从街的这头抽到了街的那头，抽成了不知死活。
街上的鲛人都没说什么，只有些摊位被砸坏的，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抓逃跑人类的抓逃跑人类。
鲛人是个很冷淡的种族。他们不会有伴侣，同父母孩子都只是陌生人。甚至还X冷淡。综合以上几点就是懒得多管闲事。
至于为什么不找顾晨赔偿，则是因为鲛人非常的富有，非常非常的富有。对于出售物品，也只是自己不想要了却也舍不得毁坏，而又无人可送没地方扔罢了。
鲛人中少有的热血就是他们天性中征服欲，但这又与他们对血统等级的绝对服从充满矛盾。鲛人以鱼尾区分血统等级，形状越是漂亮的身份就越尊贵，鳞片越是好看的力量也就越强大。他们天生臣服于血统强大的同类，而对同类之外，则只有毫不退缩的征服欲。
血统最强的人鱼，被称为翡翠人鱼。
水中的翡翠，应该好看到什么程度呢？
这种血统的判定方法，让主角没有华丽漂亮的鳍的尾巴成了最低等鲛人的标识。
不过在主角展现了强大的实力后，鲛人们再看主角的尾巴，虽然没有鱼鳍，但漆黑如墨的鳞片煜煜生辉。
哦，原来是个残疾的贵族。鲛人们这样想。虽然他们没有感觉到血统中的压迫，但也默认了顾晨的身份。这也是因为鲛人国外围都是下等鲛人，没反应过来主角是蛇罢了。
逐一介绍见到的各种人类之后，元芷显然有些嘴累。她的妹妹元丝思就接过他的话头：“鲛人普遍貌美，比较趋向于选择与自己相配的产卵对象，只有低等鲛人才会选择这些长相千奇百怪的人类。越往鲛城中心走，就会碰到越漂亮的人族……”
“说不定……”元丝思吞吞吐吐道，“也有我们这样的谦称‘人族’……”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鬼怪（2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