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是晴空》岸芷零露

2、第二章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当九夜哀第三次捕捉到韩舒偷看的目光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韩舒神秘一笑，说，“难不成发生了点我不知道的事？”
　　九夜哀正在键盘上打字的手停了一瞬。“你干脆去当娱记得了，别在这里烦我！”他说，“话又说回来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居然那么沉不住气。”韩舒无奈地耸了耸肩，“还不是因为你今天新书发表，所以想着早点过来帮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谢谢。其实也没什么，只要……”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韩舒坚定地说。
　　“辛苦了。”九夜哀停下手头的打字工作，给她一个信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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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我大神九夜哀终于开坑了。”这一天中午，关悦晴一进寝室，就听见室友夏梓夸张的声音。
　　“得了吧，瞧你这花痴样！”夏梓身后的许蕊毫不留情地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咱们关悦晴同学今天也发表处女作，怎么不关心关心她啊？还有，咱们的学校要举办100周年校庆，你那么有空，去帮程言准备啊。”
　　“女神大人，她打我……”夏梓十分夸张地扑进关悦晴怀里，还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
　　然而，关悦晴却是一点面子不给。她不轻不重地将她推开，十分帅气地扔下三个字：“你活该！”
　　于是乎，小小的寝室里，三人各霸一方。被打击得七荤八素的夏梓独留在窗边风中凌乱，许蕊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而关悦晴则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安静地看小说。
　　“对了，悦晴。”许蕊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止住了笑。
　　“什么事？”关悦晴抬头看向她。
　　“我上午看了你发的小说了，怎么……”
　　“恐怖悬疑实在太难写，改成校园言情了。”关悦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吗。其实你也不用在意，适合自己就好。”许蕊说。
　　关悦晴点点头，继续翻看手机。
　　其实，比起九夜哀，她的小说发布时间还要更早一些。可现在看来，人家的小说点击率直线上升，而她的门前只有寥寥几人。
　　呵呵，要是一个出道几年的知名网络作家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道理全都懂，可情感上还是忍不住郁闷。
　　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算了，好好向人家学习吧。”关悦晴向自己略有受伤的心灵表示安慰。
　　事实上，长久没看他的书，心里也的确想念。
　　想到这里，关悦晴点开九夜哀的小说——《黑夜》。她一行行仔细地看着，不放过一个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
　　故事发生的背景，是一片神秘的，带着些许恐怖气息的山林。
　　大四女生范羽和朋友们相约，来山林里玩真人CS。然而，天公不作美。游戏进行到一半，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降临。
　　偏偏这个时候，范羽和同组的队友走散了。更可怕的是，她的指南针和地图，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
　　雨越下越大，范羽一边走，一边高声呼救。可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阵的雨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内心也越来越绝望。
　　现在的她，迫切需要一个躲雨的地方。可在这样的大山里，想要找到一户人家，谈何容易啊！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幢别墅。别墅看起来有些年头，外墙上斑驳着脱落的墙皮，上面盘踞着深绿色的爬山虎。但它的占地面积很大，看久了，还能感觉到些许欧式的典雅庄重。
　　选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修建别墅，也不知那人出于什么心理。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咬紧牙关，挣扎着来到别墅门前，举起手敲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隔着门，她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门开了。
　　范羽差点没吓晕过去。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头发脏乱不堪，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破了一个角，满脸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毫不整洁。
　　她怯怯地踏入别墅，别墅里面也是一样的凌乱：衣物丢得到处都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边上还有好几个倒下的酒瓶。
　　范羽十分害怕地看向别墅的主人，而此时，那个邋遢的男人也在盯着她看，直看得她心里阵阵发毛。
　　“我不太喜欢被打扰，等雨停了你就走吧。”他说。
　　范羽弱弱地点了点头，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抱在胸前。
　　他却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大可不必。因为，你不配！”
　　……
　　小说第一章内容并不多，大约三千多个字。可透过字里行间，作者扎实的功底可见一斑。小说书评区里已经有了一大堆的评论，满满的，全都是读者对他的表白赞赏。
　　关悦晴忍不住又将它重温了一遍。这一次，她把注意力放在小说内容上。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感觉有些奇怪。
　　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喂！”
　　“妈呀！”关悦晴吓得直接栽倒在床上，“谁啊！”
　　“天哪，不至于吧……”来人睁着无辜又震惊的双眼，轻声地说。
　　“至于，特别至于！”关悦晴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程言，我警告你，下次注意！”
　　“当然至于了，你打扰到她和男神约会了……”一旁的夏梓不怕死地来了一句，然后，被关悦晴一个眼神瞬间秒杀。
　　“男神……哦，九夜哀啊。我趁刚才休息，看了他的新书，还真的不错。说起来，他真的是很神奇。在网络上那么红，可在现实世界里没人找得到他。直到现在，也就透露给我们性别而已。”程言说。
　　“是啊，就好像小说里的那些变态杀手一样。犯案时惊天动地，隐匿时无人知晓。”许蕊说。
　　“姐姐，别说得那么吓人好吗。”
　　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
　　“对了，程言。你回寝室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吧。”关悦晴说。
　　“光顾着聊，差点忘了！”程言一拍脑袋，说，“明天不是学校校庆吗，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你们能不能帮个忙？”
　　“可以啊。”许蕊说，“我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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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累死了！话说程言那家伙是不是跟我们俩有仇啊，那么热的天，还让我们出来跑腿买零食。”走在街道上，夏梓忍不住抱怨道。
　　听她说这话，关悦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要来的诶！
　　“那就趁还没走远，赶紧回学校去当搬运工吧。”关悦晴面无表情地说。
　　“别啊，我开玩笑的。”夏梓立刻亲热地挽住悦晴的手臂。那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让关悦晴很是无奈。
　　到了下午，超市里又涌进来不少人。关悦晴和夏梓推着购物车，避开人多的地方，在一个又一个的货架之间穿梭着，将购物清单上写着的东西一样样放进车里……
　　“应该都有了吧。”关悦晴一边清点着车里的物品，一边问。
　　“我看看。”夏梓拿着购物清单，照着上面的内容仔细校对了一遍，“还少一包饼干。”
　　“我去拿好了。你在这里等着。”关悦晴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放饼干的货架走去。
　　近日，国内一知名糕点品牌新推出了一款饼干，为吸引消费者，他们在各大超市开展促销活动，还设立了不少免费试吃的“站点”。此时，饼干货架周围，满是慕名而来的人。
　　关悦晴侧身挤到货架面前，伸手拿了一包饼干。刚想离开，整个人却被撞了回来，后背抵在货架上，难以动弹。
　　“借过。”
　　周围环境很嘈杂，可这两个字，关悦晴却听得清清楚楚。
　　这沙哑的声音……
　　难道说……
　　一定是巧合啦。
　　“悦晴，饼干拿好了吗？”回头一看，夏梓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
　　“嗯。”关悦晴慢慢挤出人群，将饼干放进购物车，“现在人很多，赶紧去结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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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英华学子期待已久的100周年校庆，终于，在晴朗的阳光下，拉开了序幕。
　　“真是个‘举家团圆’的日子啊。”许蕊望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每一届的校友，能来的都来了。”关悦晴说，“也难怪，100周年，多有纪念意义。”
　　是啊，多有纪念意义！
　　沧海桑田的变化，换来了如今无限的荣耀。
　　曾几何时，我们还在学校的大榕树下看书，在塑胶跑道上挥洒汗水，亦或是围坐在亭子里，悄悄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一路走来，仿佛是一场梦。可唯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其中蕴含的血泪。
　　那是我们的母校，承载了我们的回忆与梦想，引领我们走向更高的人生平台。
　　我们永远以它为荣！
　　为了这次校庆，许多社会知名校友特地腾出时间，赶往母校，祝贺母校生辰。不过更重要的任务是与学校领导一起商讨今后的发展计划。相比而言，其他人就轻松许多。他们趁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点一滴地拾起往昔校园的回忆。
　　韩舒迈着轻快的脚步，在校园里四处游荡。她没想到，在她毕业后短短几年时间，学校竟有了如此大的改变。特别是经济学专业，名气越来越大。这让曾在经济学院呆了四年的她无比骄傲。
　　路过人文与传播学院，见不少人都聚集在那里聊天。韩舒也凑了过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嗨，大家好久不见了。”
　　“韩舒，是你啊！近来可好啊？”一个同学见她来了，高兴地迎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停止聊天，一个个朝她围过来。
　　“承蒙你的关心，我一切都好。”韩舒十分礼貌地应答。
　　“得了，都是老同学，至于那么客套吗。”看两人一板一眼的样子，边上的老同学们都忍不住了。
　　“唉，学霸就是不一样，两三年就坐上明澜集团高层了。”一位同学发自内心地称赞道，“韩舒，你真是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啊！”
　　“是啊，韩舒。虽然你不是我们新闻系的，但系里没有人不认识你。”一位女生说，“当年你可是我们大家公认的英华校花啊！”
　　“何止啊，她还是我们新闻系大神季空的……”等那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来不及了。一群人原本高涨的气氛瞬间压抑下来，不仅说话的音量降低，连笑容都在脸上僵持了。
　　“说起来，自从毕业以后，就没有人能够联系到他了。那一次……唉，真是难为他了。”
　　“是啊，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下子从云端跌入谷底，怎么承受得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一位男生小声地说。
　　“但对他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别忘了，之前他可是说过他想当……”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说着，言语中满是遗憾和叹息。
　　“对了，韩舒，你知道季空在哪儿吗？”终于，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想起了无意间被大家晾在一边的韩舒。
　　听他那么一说，大家的目光也都聚了过来。
　　“我？不知道啊。” 韩舒假装若无其事地说。
　　“连你都不知道。得，那我们谁都别想找到他了。”得到韩舒否定的回答，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失望。
　　韩舒心里也不好受，她默默地低下了头。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
　　“那个……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大家也总算从冷场的沉默中回过神来。
　　“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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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英华大学100周年校庆，在众人的欢笑与泪水中，悄悄落下帷幕。
　　关悦晴正准备回寝室，走到一半，突然被许蕊叫住。
　　“怎么了？”
　　“我在你们学院的门口见到了这个东西，看。”许蕊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
　　关悦晴一看便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个感兴趣了？不过，还真是挺特别的。”她将照片夹在指缝间，轻轻玩弄着，“要不然，等等看呗。说不定马上就有人回来找。”
　　“要我说，这人一定是花痴中的战斗机，居然将帅哥的照片拍成照片随身携带。”许蕊煞有其事地分析着，可说出的话却如绕口令一般，“行吧，我先走了。”
　　许蕊离开后，关悦晴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木制相框颇具时光韵味，一看就是名品。中间“镶嵌”的那个人相貌出众，年纪不大，却身着一套较为成熟的黑色西装，不过看上去并不显得老气，反而将他由内而发的高傲清冷的气质彰显地淋漓尽致。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也许是曾经在八卦杂志里翻到过长相相似的男星吧。她想。
　　“这位同学，你好。”
　　关悦晴抬头一看，一位漂亮的女生优雅地站在她面前。她身穿米色衬衫，黑色休闲裤，拎着一个做工考究的白色手提包，显得随意又不失干练。一头飘逸的披肩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颇有文艺气息。夕阳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晕染着几分可爱，不过最迷人的，还是她的眼睛，明净灵动，像一泓清泉，但又蕴含着些许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她没有刻意化妆，亦没有佩戴多余的首饰，只是简简单单地，让匆匆而过的人们忍不住回眸。
　　“请问，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张照片？”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焦急的神情。
　　关悦晴站起来，礼貌地朝她微微一笑。“这是你掉的吧。还给你。”她将照片交到女生的手边。
　　“谢谢。”女孩伸出漂亮白皙的手，从她手里接过照片。还不忘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
　　“他是……你男朋友吗？”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
　　女生没有回答，只是小心地将照片放进手提包的夹层里，动作轻柔而又郑重。
　　然后，转身面向教学楼，久久伫立。
　　严肃，神圣，又蕴含着无尽的怀念与期盼。
　　仿佛领略这五千年历史遗留的文明，拨开岁月的风尘，揭开深藏已久的秘密。
　　落日的余晖，无声地描绘着她孤单的轮廓。
　　她忽然笑了。交织着血红与金黄，点缀着欣喜和哀伤。
　　关悦晴不愿打扰她，放轻脚步，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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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华大学，女生宿舍。
　　“哎呦，累死我了！”一跨进寝室门，夏梓便直奔床铺，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许蕊不屑地撇撇嘴，“一个校庆就喊累，这学期结束你就读大四了，等你毕业后进入社会，我看你怎么办！悦晴，你说是不是。”
　　没人回应。
　　“悦晴！”许蕊又叫了一声。
　　“什么事？”关悦晴转过身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怎么坐在窗户边上发呆啊！”难得看到她如此魂不守舍，许蕊感觉十分惊讶。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因为校庆期间没见到某个人，心里特失望。”夏梓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
　　“某个人，谁啊？”许蕊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该不会是……”程言迟疑地开口。
　　“别不确定，我说的就是他！那个开学第一天就向关悦晴表白的那个男生。”夏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后来，那个帅哥去法国当交换生了。我记得，应该是在……大三上半学期！所以说悦晴你不必担心，大四他就回来了。”
　　“夏梓，你又不是我们新闻系的，你怎么对这些那么清楚？”程言问道。
　　“姐姐我可是英华八卦第一人！”夏梓得意洋洋地说。
　　“是，所以你以后去当狗仔队，才不负你一身才华！”关悦晴翻了个白眼，一步步向夏梓逼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你……你想干什么？”夏梓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权当护甲。
　　关悦晴站在夏梓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一转身，从旁边的书桌上抱走她的笔记本电脑。
　　“我想去图书馆。”撂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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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四月份天黑得比冬天晚，可毕竟已是晚上六点。英华图书馆里空空荡荡，除了几个准备考研的学生还趴在桌前奋笔疾书。
　　关悦晴寻了个靠近书架的位置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wife后，登录小说阅读网站，点开九夜哀的新书《黑夜》。在更新自己的小说之前，先阅读他的新作，已成了关悦晴的习惯。
　　其实，这些是在寝室里就可以完成。如果不是她们又重新提起入学时的那个玩笑——直到现在，都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她的高中同学，不是所有人都了解的。
　　不过，最近和他的联系，倒真是少了许多。
　　算了，到时候算好时差给他打电话就行了。这么想着，关悦晴心里渐渐释然。
　　《黑夜》，第二章。
　　范羽，还有别墅里那个邋遢的男人，他们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故事呢，真令人期待。
　　然而，期待落空了。
　　在第二章里，只是简单叙述了范羽回来以后的故事，主线上，并没有特别的发展。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即便刨去“剧情好”这一点，九夜哀的小说，也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
　　相比而言，她的小说，显然幼稚了许多。
　　但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即便看的人少，她还是每天坚持更新，一点一点地磨练着写作技巧。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她的小说总体点击率不高，但每一天都在上升，书评区里，也增加了一些好评。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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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图书馆出来，已是晚上七点。天空渐渐变得昏暗。
　　关悦晴并不着急回到寝室，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在清杭校园里四处游荡。
　　笼罩在淡淡夜色下清索寂寥的大学校园，还真是别具韵味。
　　她思绪飘飞，脑中浮现出一件又一件往事。但不知为何，所有事，仿佛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不经意地，望向学校某一处围墙护栏。一道，又一道。将远处的一团黑暗一点点分割，又在她的脑海里重新拼接……
　　终于，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