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路》白昊

7、莫名其妙的一局

　　“您好，请问进藤光在吗？…啊，他不在？打扰您了…”亮深吸了一口气：进藤不在吗…亮其实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今天见过松村的事告诉光，还有他从筱田老师那里所听到的松村的情况——

　　“松村？塔矢你想问松村的事？”

　　“是…请问，松村他的棋力…怎样？”

　　“松村才进来不久，他开始来的这几个月，一直排在C组的最后几名。”

　　“什么？！最后几名？还是C组？”

　　“是啊，不过这一阵子松村倒是连胜，已经升上B组了。看来升上A组也是迟早的事情，大概是最近状态好吧！”

　　据筱田老师所说，松村刚成为院生时，一直是C组的吊车尾，可是自从上个月以来——时间上，也就是松村与光对局之后——突然连胜起来，还升上B组了…亮的眉头纠结起来：松村这么想升上A组，是为了与进藤对弈？既然他可以下赢进藤，那为什么又一直排在C组的最后几名？一想到松村拒绝与自己对局时的情形，亮心中的迷惑就又加深了一层…

　　“进藤，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吧？”亮跟在光身后，迟疑着说。

　　“那怎么行！？都快到了！”光皱着眉回头看了亮一眼：“你呀！偶尔也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啊！你看你，整天和老头子下棋，人也变得古里古怪的！”

　　“古怪？”亮停下脚步，回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头发是干净利落的直发，刘海也是整整齐齐的；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休闲装，扣子也扣得一丝不苟；不论面对什么人也是彬彬有礼的…这样的自己，哪里古怪了？

　　“小心！！”亮正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整个人向前一倾，笔直地撞在光身上——身后，一辆黄色跑车与亮擦身而过。亮抬起眼，正好迎上光责备的目光：“看你，傻乎乎的，像个老头子一样！刚才好危险，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会被撞到！”

　　“我才没有像个老头子…”亮嘴上与光针锋相对着，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要是没有遇见光，只怕现在自己仍旧沿着通向“棋神”的路，孤独地走着吧。

　　“松村…”亮看到光突然张大眼，越过亮向亮的身后望去。亮吃了一惊，匆匆回头看去：果然是松村！松村正从便利店走出来，手上还提着印有“鸭井便利”字样的塑胶袋。

　　“松村！”光叫了起来，追了上去。

　　“进藤！”亮一愣，也追了上去。

　　“咦？”松村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光，问：“…你是谁？”

　　“啊？”光和赶来的亮同时吃了一惊，光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什么？我是进藤啊，进藤光！”

　　“进藤…光？我想起来了！是进藤棋士！旁边这位…莫非是塔矢棋士？？”松村像不敢相信似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兴奋地大叫起来：“我看过你们在北斗杯上的比赛，好精彩啊！塔矢棋士2战2胜，为日本争回了面子，好厉害啊！还有进藤棋士，虽然输给了高永夏，可是那局棋下得非常漂亮啊！我好崇拜你们！…拜托你们给我签个名…呀！我忘记我没带纸和笔了！…”

　　“……”光和亮面面相觑：这小子（松村），到底在搞什么鬼（到底在干什么）？？

　　“奇怪，两位棋士居然认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松村兴奋地涨红了脸，还在叽里呱啦地不停说着。

　　这…真的是下赢我（下赢进藤）的那个松村么？光和亮同时在心里问。

　　“松村…要不要和我下一局棋？”光说着，看向亮，亮朝光轻轻点了点头。

　　“我和进藤棋士对局？！”松村顿时愣住了：“我……”

　　“啊，便利店楼上刚好有家围棋会所！”松村还未说完，就被光拖走了。亮则若有所思地跟在他们身后。

　　“真的要和进藤棋士…对局？”松村看了一眼对面气势汹汹的光，吞了口口水。

　　“是——啊！猜子。”光抓起几颗白子。

　　“不是指导棋吗？”松村求助帮地看向亮，却发现亮正目光阴冷地看着他，松村倒抽了一口冷气：塔矢棋士…好吓人啊！怎…怎么办？

　　“请多多指教…”松村无奈地拿起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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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输了…”松村深深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两个人…好可怕！进藤棋士的攻击不留一点余地。我…我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松村，你有…双胞胎的哥哥或是弟弟吗？”光迟疑着开口问到。

　　“…什么，没有。”松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朝光鞠了个躬，又转向亮：“谢谢两位棋士的指教！”

　　“等等…”光想叫住松村，可是他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围棋会所。与光的对弈，令松村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光看着那盘残局，心里刹是疑惑。今天与光对弈的松村，与上次那个松村简直判若两人！今天的松村，可是说是不堪一击！

　　“进藤，其实…”亮犹豫了一下，把自己上次去见松村的事，以及从筱田老师处听来的松村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光。

　　一路上，光与亮都沉默不语。

　　而此时，完全被光所遗忘的和谷和伊角——

　　“该死的进藤光——！！还说什么一定会来，害我白等他一个多小时！！”

　　“算了吧…和谷…”

　　“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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