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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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市的夜晚，笼罩在纸醉金迷的奢华和终年不散的浑浊薄雾里。
小小的露台上最多只容得下两个人，耶梦加得走出来之后，反手就关上了连接露台和屋内的门，大厅里的音乐和人声顿时被朦朦胧胧地隔离了开来。
莉莉斯靠在栏杆边，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苔绿色的眼睛，表情似笑非笑。
耶梦加得朝她走过去，短短两步距离，让他心底那股混合着甜蜜的怨恨,如荒原上的野火般肆虐开来。
他在月光下卸下伪装，逐渐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秘银色的长发如流泉般倾泻而下，落在了女人白腻的胸口。他们的距离近极了，身体几乎相贴，莉莉斯抬起头来看他，不避不让，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你哥哥找到我了。”耶梦加得说着，饶有兴致的目光落在女人领口之下，那散发着凛冽香味的神秘幽谷，“他以为‘耶梦加得’是我和你的儿子。所以你变成女人真的能生孩子？你能给我生一窝小蛇吗？”
莉莉斯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就算你长得帅，刚才的话也是性骚扰哦。”
“性骚扰是什么意思？”耶梦加得眨着两只无辜的眼睛装傻，一只不老实的手却已经悄悄握住了对方纤细柔软的腰，“你变成女人比罗蕾莱好看。”
莉莉斯懒懒地翻了个白眼，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经变回了低沉熟悉的男声：“瞧，亲爱的，这就是你万年单身的原因。”
女人的外表配上男人的声音，这强烈的反差叫耶梦加得后颈上汗毛直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胳膊。
洛基露出个嘲弄的讥笑，身上闪过金绿色的光芒，眨眼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耶梦加得这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问：“洛基，你为什么要变成女人待在那个布鲁斯·韦恩身边？”
“我有我的打算，”洛基语气冷淡地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瞟了他一眼，“乖乖的别破坏我的计划，知道吗？”
耶梦加得耸了耸肩，“你总得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我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破坏你的计划啊。”
“就什么都别做。”
“那我会无聊死的嘛。”
“那就滚回去。”
“真无情。”耶梦加得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问，“你不是我的主人么，难道没有什么‘吩咐’我做的？”
“主人”这个单词让洛基挑了挑眉，绿眼睛审视般地在耶梦加得的脸上扫了两圈，满是挑剔：“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耶梦加得嗤地一笑：“这句话竟然出自诡计之神说之口，听着真有趣。”
洛基的脸色黑了一瞬。
“好吧，我会听你的乖乖呆着什么都不做。”耶梦加得倾身抱住洛基，偏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反正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得出现，不是么？”
过了两秒钟，洛基才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们的姿势看上去如此亲密，像亲人，像恋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彼此都想要像蛇一样，在这亲密中绞死对方。
当离开露台的时候，他们又各自变回了托马斯·埃利奥特和莉莉斯·劳菲森，一个文质彬彬衣冠禽兽，一个楚楚动人蛇蝎美人。
两人分开时，洛基还在耶梦加得的手心轻轻搔了一下，十足十两个偷情男女分别前，合格且例行公事的挑逗。
耶梦加得撇了撇嘴，内心十分不满意。
耶梦加得随意拿了杯酒，回到角落的沙发坐下，这个位置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却能观察到整个大厅里角角落落的动静。
他才刚坐下没一会儿，袖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爬动，尼德霍格从衬衫袖口里艰难地钻出半个脑袋，发出可怜的“嗷嗷”声。
“你怎么又饿了？”耶梦加得捏着这吃货的嘴巴把它塞回去，内心充满了嫌弃与后悔，“忍着，回去再吃掉托马斯·埃利奥特。”
尼德霍格愤怒地用爪子抓耶梦加得的手背。
就在这时，耶梦加得听到了一阵“叽叽”声。
尼德霍格再次探出脑袋，鼻头不停耸动。
耶梦加得低下头，发现有一团褐色的毛绒绒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体型比老鼠大得多，更何况韦恩庄园应该也没有老鼠。
耶梦加得眼疾手快地一弯腰，揪着那团毛绒绒的后颈皮把它提溜了起来。这玩意儿有一双黑豆似的圆眼睛，吻部长得像鸭子的嘴巴，很通人性地对耶梦加得发出了讨好的“叽叽”声。
尼德霍格见着活物，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哧溜蹿出去就想去咬那团毛绒绒。
褐色毛绒绒惨叫一声剧烈挣扎起来，一阵出人意料的丁零当啷声之后，钻戒、耳环等珠宝首饰掉了一地。
耶梦加得捏着尼德霍格的尾巴把它甩开了，可褐色毛绒绒还是在不停发抖，不断有小玻璃珠、钻石袖扣、亮晶晶的小发卡等等更多的东西掉了下来。
耶梦加得随手捡起了一枚成色不错的蓝宝石戒指看了看，顿时对这小东西刮目相看。
“你都把它们藏在哪儿了？你的身体里也连着一个平行世界吗？”他把毛绒绒拎到眼前晃了晃，它似乎已经被抖落赶紧了，只能发出绝望又虚弱的嘤嘤声。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毛绒绒：“叽。”
饿得发慌的尼德霍格：“嗷！”
“埃利奥特先生……”
柔媚的女声让耶梦加得抬起了头。
这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有着一双纯真又魅惑的猫眼，身段玲珑轻盈，既像天真的少女又像成熟的女人，看不出多大年纪。
然而洛基的存在已经让耶梦加得认识到了一种叫做“女装大佬”的新生物，因此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是冷淡又警惕地问：“你是？”
“我叫赛琳娜，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演员，您一定不记得我了。”赛琳娜眨了眨眼，笑容甜蜜地点了点她饱满的嘴唇，“是您让我拥有了一双漂亮又性感的嘴唇呢。”
哦，又是一个托马斯·埃利奥特的客户。
耶梦加得矜持地点了点头：“有什么事？”
赛琳娜伸手指了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手上的那枚戒指……是我的。”
“你的？”耶梦加得拎起那只褐色毛绒绒晃了晃，“这个也是你的吗？”
赛琳娜尴尬一笑：“不……其实是它偷走了……我的戒指。”
仿佛是知道这说法听起来十分不像话似的，她说完之后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
耶梦加得低头看毛绒绒的黑豆眼睛，“你偷了这位女士的戒指？”
毛绒绒立刻激动起来：“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耶梦加得偏了偏头：“它说不是呢。”
赛琳娜神情一滞：“埃利奥特先生？”
“更何况……”耶梦加得掂着蓝宝石戒指抛了抛，“这枚戒指不也是你偷来的吗，赛琳娜·凯尔女士？”
赛琳娜神情骤然一变，转身就走。
耶梦加得贯彻着洛基让他“乖乖待着什么都别做”的指令，没阻拦女人离开，静静地看着她像一只灵巧的猫一样消失在了人群里。
几乎就在同时，耶梦加得看见布鲁斯·韦恩的管家匆匆走了进来，俯身在抱着莉莉斯谈笑风生的花花公子身边耳语了一阵。
“你说你是韦恩的宠物，小南瓜？”耶梦加得低头看着手里无辜的毛绒绒，“那你为什么要偷他的东西？唔，你也和我一样，对主人又爱又恨吗？”
小南瓜立刻义正辞严，言辞激烈地“叽叽叽叽叽叽叽”叫起来。
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尼德霍格终于可怜兮兮地爬了回来，耶梦加得随手把小南瓜丢给了尼德霍格，弯腰捡起地上的珠宝首饰，抽出胸口的丝绸手帕将它们包好。
耶梦加得拎着这一小袋首饰走向布鲁斯·韦恩，听清原委之后，韦恩的花花公子面具瞬间消失了，他一把抓住耶梦加得的手臂，神情急切地问：“她去哪儿了？”
耶梦加得随手一指，“她把东西扔给我就离开了……布鲁斯，她是谁？”
韦恩根本来不及解释，起身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耶梦加得对被丢在原地的莉莉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洛基响亮地冷笑了一声，抓过手包站了起来。路过耶梦加得时，她轻轻丢下一句：“送我离开。”
“乐意之至。”耶梦加得愉悦地转身。
坐进车里后，耶梦加得升起挡板，隔绝了司机与后座，洛基身上凛冽的香水味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愈发浓郁起来。
他皱了皱眉：“你现在的味道很不好闻。”
“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洛基轻柔而阴沉地说，“你答应我了会老实呆着，什么都不做，对不对？”
耶梦加得向旁边一歪，靠在了她软绵绵的胸上，无辜地问：“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啊。”
洛基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猛地用力一拽，“如果你真的乖乖听话了，那么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就应该是布鲁斯·韦恩。”
耶梦加得吃痛地“嘶”了一声，虽然用幻术改变的外形，可洛基抓着的可实打实是他的头发，偏偏他还不能反抗——“你又没告诉我计划是什么！”他压着怒火反驳，“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会让韦恩有那么大反应呢！”
“亲爱的，你说谎的样子拙劣得可爱。”洛基松手把他推开，拉着胸口的布料往上提了提，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是托马斯·埃利奥特也勉强可以……就什么都别做，知道吗？”
几乎就在同时，头顶的车篷顶部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整个车身都微微一震。
耶梦加得倏地抬头，双眼在暗夜中瞬间变为璀璨的金色。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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