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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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换好了衣服，耶梦加得走出房间，去敲响了露丝的房门。
露丝很快就打开了房门，她已经穿戴整齐了，一身缀着紫蓝色薄纱的红裙裹着她青春丰腴的身躯，昂贵华丽的海洋之心在她白皙的胸脯前闪闪发光。
然而露丝的眼神却躲闪着不愿意看她的未婚夫，只小声地问：“我们要准备出门了吗？”
耶梦加得装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温柔地对露丝说：“我先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他揽着露丝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洛基站起来，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这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杰克·道森。”耶梦加得微笑着向露丝介绍了他，接着对洛基说，“杰克，这是我的未婚妻露丝。”
洛基上前一步，牵起露丝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神态自然极了，“您好，美丽的女士，很荣幸认识你，二位真是般配。”
露丝勉强保持着微笑。
她知道卡尔不可能只爱她一个人——上帝啊，谁知道卡尔对她的感情是不是爱呢，她常常觉得卡尔看自己的眼神和看那些钞票黄金珠宝没有任何分别——她也知道卡尔在和自己订婚之前有过好几个情人，老实说露丝并不在意，因为她也丝毫不爱他。
但露丝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男人？一个来自三等舱，放在以往卡尔连看都不会看，而是会掩着鼻子一脸嫌弃远远避开的，男人？
这也太超过了吧！
露丝绝不会错认自己刚才透过门缝，不小心看到的卡尔的眼神，他甚至连对她都没有露出过那样痴迷而热烈的目光！
而现在，现在——卡尔竟然就这样把他的新情人大大方方地介绍给她认识？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震惊散去之后，强烈的屈辱感袭上了露丝的心头。
露丝·布克特毕竟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能要求她在面对这种无论哪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面前保持冷静呢？
露丝终于绷不住微笑，眼圈逐渐发红，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一把推开杰克·道森，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洛基猝不及防之下被露丝推了一个踉跄，不禁露出惊奇的表情：“这小妞的力气可真大！”
耶梦加得没错过露丝扭头跑出去时脸颊边滑下的泪水，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他亲爱的未婚妻现在应该跑去甲板上，过一会儿大概就要抱着船头的桅杆准备跳海了。
剧情被扭曲成这样，洛基竟然以一己之力神奇地把它掰了回来。
耶梦加得撇了撇嘴唇，说：“现在你该去船头甲板了。”
洛基高高挑起眉梢，挑剔地问：“为什么？”
“因为露丝要跳海——虽然电影里她不是真心想跳，不过这回可不一定，”耶梦加得重重叹一口气，谴责地望着他，“都是你的错，你去救人。”
“救人”这两个字从尘世巨蟒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比亲眼看到托尔爱上美国队长还更匪夷所思。洛基太过震惊以至于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腹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绿眼睛变得水润润的。
耶梦加得从没见洛基这样失态地笑过，惊奇地看着他，问：“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洛基摆了摆手，抹掉眼角的泪花，他直起身子，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残存笑意，“但你确定要我去救她？你不觉得露丝小姐在看到我之后，会羞愤得更想跳海自杀吗？”
耶梦加得恍然：“你说得对啊。”
他出门的时候遇上了露丝的母亲布克特夫人，对方见他大步流星的模样，不由得奇怪地问：“卡尔你去哪儿？露丝呢——卡尔！”
布克特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准女婿连一丝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快速地走出去了，接着又震惊地看着一个样貌英俊的高个青年慢悠悠地从她面前走过。
“你是谁……等等，露丝，我的露丝去哪儿了？！”
耶梦加得到的时候，露丝已经整个人站在了栏杆外面，双手紧紧抓着桅杆，脚下的支撑点只有细细的船沿，她的高跟鞋正岌岌可危地踩在那上面，看起来危险极了。
听到脚步声，露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蓝眼睛里满是泪水，白皙的脸颊被夜晚冰凉的海风吹得通红。
耶梦加得冲她招招手，“下来。”
露丝倔强地咬着嘴唇，昂起下巴：“不！”
耶梦加得觉得有一丝烦躁。
眼前这个女人再不下来，今晚的宴会就要被毁了，他还想趁机和洛基跳舞的呢！
“那你跳下去好了，动作快点。”耶梦加得冷漠地说。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少女的眼睛里滚出来，露丝紧紧抓着桅杆，气得大声喊道：“我恨你，卡尔·霍克利！”
耶梦加得不耐烦地说：“跳不跳？不跳了就下来。”
他们的动静已经吸引到甲板上的船员了。
露丝僵在那儿，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耶梦加得打算给她十秒钟，十秒钟后如果她还不做出决定，他就上去把人给薅下来。
正僵持间，身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洛基的声音慢悠悠地穿透寒风传了过来：“我把船员拦下了，不会再有人过来。”
“啊——！”
露丝看到未婚夫的“情人”竟然也过来了，还看到了自己现在这副丑态毕出的模样，不由得羞愤地大喊一声，接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单纯脚滑，整个人朝外摔了出去，直直掉进了漆黑的大海里。
耶梦加得：“……”
洛基：“……”
耶梦加得转身望着他。
洛基眨了眨眼，语气无辜，表情却是明晃晃的幸灾乐祸：“我不是故意的。”
耶梦加得朝他温柔地笑了笑，打了个响指。
时间骤然凝固，然后飞速倒带回一分钟之前。
露丝泪眼朦胧地出现在船头。
洛基的表情瞬间僵硬得像是被海风吹了整整一晚。
耶梦加得趁露丝还没注意到洛基，猛地上前抱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进来。
露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一脸懵逼地发现自己已经安全地回到甲板上了。
耶梦加得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瑟瑟发抖的少女肩上，拥着她往回走。
路过洛基时，对方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原来你对梦境的控制，能达到这种程度啊。”
露丝受了惊吓，又着了凉，自然是不能去晚宴了。耶梦加得把她在房间里安置好，叫来了女佣和船上的医生照顾。布克特夫人本来还想同他一起去赴宴，也被耶梦加得留下来照顾她女儿了。
洛基没回三等舱，而是跟着他一起回到卡尔的豪华套房。
将露丝母女都留在房间里之后，耶梦加得走出去，对坐在沙发上支着额角闭眼休息的洛基说：“走吧。”
洛基站起来，摇了摇头，“比起参加中庭人的晚宴，我宁愿在你面前表演脱衣舞。”
耶梦加得狡猾地说：“我们可以参加完晚宴回来之后，你再给我表演脱衣舞。”
洛基冷笑：“你做梦比较快一点。”
耶梦加得：“我现在不就在做梦吗？”
自从发现耶梦加得不再是那个无论他说什么都笨笨的不会还嘴的小傻瓜之后，洛基的银舌头失效的次数就与日俱增。
他冷着脸，抢先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两人到达宴会厅的时候，晚宴已经开始了，淑女与绅士们在宽敞华美的大厅里翩翩起舞，还有许多人在一边用餐交谈。
卡尔·霍克利的身份让他们一走进去就有人围了上来，耶梦加得又不是真的钢铁商人，才懒得和这些电影里的蝼蚁们交谈，态度冷淡地把人们都打发了。
洛基自顾自地去吃东西，等耶梦加得终于把所有来献殷勤和谈生意的人都赶走，跑来找他的时候，竟然发现他正和一个女人交谈甚欢。
耶梦加得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那位女士吓了一大跳。
女人用羽扇半遮着脸，提起笑容同他打招呼：“霍克利先生……”
耶梦加得毫不客气地说：“滚开。”
女人吃惊地瞪大眼睛，满脸羞愤地提起裙摆匆匆走了。
洛基放下酒杯，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容瞬间垮掉，恹恹地说：“煞风景的家伙。”
“你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耶梦加得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浸在了柠檬水里，“我会嫉妒的。”
洛基饶有兴致地挑眉：“什么样的表情？”
“微笑，眯眼睛，挑眉毛，还有……”耶梦加得数到后来，干脆说，“什么表情都不行。”
洛基翻白眼：“傻瓜。”
他转身就走，耶梦加得追上去拉他的手，“我们还要去跳舞呢。”
洛基懒洋洋拒绝：“两个男人一起跳舞，会把这些上世纪的中庭古董们吓死。”
耶梦加得扣住他的手不让他走，“这里是我的梦，我想怎么做都可以。”
洛基见他坚持，只好说：“随你。”
耶梦加得笑起来，拉着洛基的手走进舞池。
人们诧异地看过来。
洛基看着对方把手搭在自己腰上，不由挑眉：“你会跳舞？”
耶梦加得揽着他的腰将他拉进，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这亲密的距离让他感到舒适，小声说：“看电影的时候看过。”
洛基伸手搭在耶梦加得宽阔的肩膀上，眉眼在灯光下竟显得有些温柔。
“跟着我。”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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