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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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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父亲说了,你有喜欢的女子,你要是实在喜欢,娶回来当个小妾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进门,你悄悄带进门就行了,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了她的存在。”付雨宁把玩着手中的红盖头,暗暗叹了口气。
南辈才抬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如今这个境地,霜叶怎么可能还想嫁给他,即使嫁给他了,他也是毁了霜叶的一生,她应该在台上,而不是在这个憋屈的府邸见不得光。
“怎么了?”付雨宁撇了他一眼。“不乐意让她当个小老婆还是不好意思和她开口?我让府里的人帮你把她绑来也不是不行。”
“……别,别这样……”南辈才说。“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这样啊。”付雨宁又撇了他一眼。
话虽这么说,可南辈才迟迟没有找过霜叶,甚至久久待在付府里不肯出去,府里的丫鬟都私下谈论这新姑爷怪,像是得了癔症似得,魂不守舍的,摊上这么好的事儿也没点喜色,小姐怀孕也不见高兴,马上就要到汴阳参加辩会了也不着急读书,整天也不知道往外望着什么,渗人的很。
“来人呐。”付雨宁唤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付雨宁勾勾手,让下人附耳过来。“你去找几个人……”
“是,小姐。”
付雨宁低头摸摸肚子,歪着头又叹了口气。
“相公。”用过晚膳后付雨宁叫住了他。
南辈才茫然的回头,付雨宁对他笑得娇媚。
“我看你这么长时间闷闷不乐的,所以给你准备了礼物,我想你会喜欢了。”付雨宁说。
“不必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南辈才说。
“你和我去看看再说嘛。”付雨宁拉着他走,他也就木讷的被拉着走,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就是这里面了。”付雨宁把他带府中一间偏僻的屋子外。“进去看看吧。”
南辈才听她的低着头走了进去,刚进去就听见外面落锁的声音。
“原来是要关我啊”他想着自嘲的笑了一下。
“唔唔唔……”
南辈才听见奇怪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一眼就把他吓得愣住。
是霜叶,她坐在床上,正被困住手脚,嘴里嘞着布条,看起来十分焦急。
“啊……”南辈才愣了一下,马上冲过去给霜叶解绳子,好在捆的不是特别复杂,不太难解开。
解了绳子,南辈才又蹲下去解霜叶嘴上的布条,和霜叶对视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又马上低头把布条扯下来。
他们很久没见了,南辈才不敢看她。
“……呜呜呜……呜呜……”
南辈才还没沉浸在愧疚感里多久,上方就传来霜叶的呜咽声,他抬头去看,发现霜叶的眼泪和珠子断线似得不要钱的往下流,甚至有点哭得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怎么了霜叶,是不是他们勒疼你了?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怕别怕,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南辈才站起来弯着腰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想让她呼吸通畅一些。
霜叶边擦着眼泪边摇头说着什么,可是眼泪擦不完,她说什么也听不清楚。
在南辈才困惑又担忧的表情下,霜叶干脆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好想……”霜叶断断续续的抽着气还带着哭腔。“…好想…见你…呜……”
“……我也想见你。”南辈才红了眼眶也搂紧她,低头埋在她肩上颤抖着呼吸。
霜叶之后就什么也没说,但南辈才想告诉她,他像孤注一掷一样什么都说了,就算是被霜叶瞧不起他也觉得没什么了,他想见她,他想同她说话。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嫁给你…”霜叶带着软糯的哭腔说。“我愿意啊…我想待在你身边……我要嫁给你……”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那天成了他们成亲的日子,霜叶却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甚至被人们调侃为是昙花一现,才刚成名就不见了,但是以后的清航戏伶再也没有比她唱得更好的。
霜叶没名没分,但南辈才常待在她身边,枫儿被带进府做了霜叶的小厮,只是不理南辈才,其实枫儿是想继续唱戏的,但也更想待在霜叶身边。
没过多久南辈才就去汴阳参加了辩会,虽然他成绩不佳,但也是兜兜转转呆了不到一月才回去。
待他回去的时候,付雨宁的肚子已经很是明显了,至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孕妇。
“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南辈才问霜叶,他担心霜叶会被欺负。
“我很好,你怎么样?有没有很累?先进屋休息吧。”付雨宁并没有为难过霜叶,她们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就是偶尔霜叶吊吊嗓子付雨宁嫌吵,就会找人去说两句。
南辈才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在辩会中拿到名次,而他自己也不在乎了,他整日和霜叶一起泡在那个偏僻的小院里,仿佛外界的一切与他不相干。
刚开始谁都没有在意什么,只是时间久了,府里不明情况的丫鬟小厮总会传出风言风语,传到付雨宁的耳朵里便引起了她的不悦。
她和南辈才确实是没有真情,但她让南辈才来府里不就是来装样子的吗?可现在南辈才连样子都不装,这不是让她丢人吗?
付雨宁抿了口茶,又放下茶盏,摸了摸肚子站起身,准备去敲打敲打南辈才。
她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的嬉闹声,伴着咿咿呀呀的声音,里面的景象更是一派祥和,霜叶在前面唱着什么,南辈才和枫儿坐在那里时而鼓掌时而叫好。
付雨宁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端着十足的架势走进去了。
“哟,你们过的挺舒坦嘛。”付雨宁说。
霜叶马上停下来看着她,南辈才和枫儿也跟着站起来。
“付小姐。”霜叶和她打招呼。
“嗯。”付雨宁应了一声,顺便撇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南辈才和枫儿,不过枫儿她是不在意的。
“付小姐有什么事吗?”南辈才问,付雨宁还没说什么,南辈才便对他露出了敌意。
“哼,我来是想提醒提醒你,虽然是我允许她进来的,但毕竟上不得台面,明面上你还是我的丈夫,你这么频繁的待在这里,外面闲话都传的满天飞了。”付雨宁叹了口气。“我也不强迫你经常去我那,你白天偶尔去做做样子就行了,晚上你随便。”
“还有,你少唱点,吵死了。”付雨宁看着霜叶说。“你现在唱还有什么意义?空吵着人罢了。”
“…好的,付小姐。”虽然付雨宁说着难听的话,可霜叶还是笑笑,她觉得付雨宁说得对,现在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懂什么?”枫儿跟付雨宁喊道。
付雨宁着实被吓了一跳,她印象里枫儿还是个蛮沉默寡言的小孩,如今这一开口还真是“一鸣惊人”。
付雨宁揉了揉耳朵,嫌弃的看了一眼枫儿,懒得和他说话。
“哼。”付雨宁扶着桌子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站住!”枫儿冲上去非要和她理论清楚,眼看要追上撞到人,急忙停下,却没注意脚下自己踩到了付雨宁外衫的衣摆。
“咚”
付雨宁摔了一跤。
“付小姐!”还是霜叶先反应过来去扶付雨宁。
付雨宁被她和下人扶回了屋子,马上找了大夫来诊治。
“哎。”大夫给付雨宁把着脉直摇头。
“付小姐您这一胎本就不稳,现下又动了胎气,这胎能否到足月生产,或者说这胎能不能保得下就难说了。”大夫说。
“这孩子你必须给我保下。”付雨宁威胁着大夫说。“否则我让你的家人给他陪葬。”
“你怎能这么……”南辈才皱着眉,他原是很担心的,结果一听到付雨宁这么说,他就觉得这个人太暴戾了,在有权利的位置上呆久了就不看重别人的命了。
“闭嘴。”付雨宁斜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你没资格说话,那个叫枫儿的,如果我孩子没了,他就得死。”
“你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死?这件事是他错了,我会让他向你道歉,但你不能……”南辈才尝试和她争辩。
“就凭她是我女儿。”付博明走了进来。“在清航这个地方,我想让一个人消失真是太容易了。”
“南辈才,我让你进我们家门不是要让你气我女儿的,就按我女儿说的,如果她这个孩子不保,那个孩子也别想活。”付博明说。“王大夫,当然也包括你的家人,所以请你务必尽心尽力。”
“是…是,小人知道了。”王大夫擦着汗,心里直打哆嗦。
“那个叫霜叶的,留我身边当个丫鬟吧,等我生产完再还你。”付雨宁突然说。
“绝对不行!”南辈才一脸惊惧的望着付雨宁。
“要么她现在就死,你选哪个?”付雨宁问。
“……”南辈才张张嘴,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你为了个穷戏子何必呢?只要跟着我你就能仕途坦荡一帆风顺了,她就是个累赘,总有一天你会厌弃她的,到时候你就会想起你现在的情深有多么可笑。”付雨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