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那些事》b*****d

38、大结局

　　在离开京城之前，我带着季鸣清到几个熟人那里晃悠了一圈。
　　我站在爹面前絮絮叨叨，东拉西扯，说逍遥楼里又多了几个姑娘，说昨天晚上梦到娘抱了一大盆仙人球让我跪。爹只是听着，一直未说话，搞得倒像我才是老子，他是儿子一样。
　　最后我一个人也说得无趣，便只盯着那块石碑发愣。季鸣清倒好，自己坐在旁边悠闲地不得了。后来他也无聊了，扯了一棵野花插在我头上，还笑嘻嘻地说真好看。我怒了，这小子胆子变大了，居然敢踩在我头上来。我抬手就是一拳，直接落到他鼻梁上。他也不敢还手，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子看着我，委屈得不得了。我顿时就心软了，叹了一口气，搂住他轻声道：“对不起。”
　　季鸣清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道：“你都自己在那里说话，不理我。”
　　我鼻子一酸，哄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了。以后我只和你说话，只和你在一起，好么？”他点点头，这才有了喜色。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已经坐上了马车。季鸣清昨晚玩得很晚，现在还倦得很，我干脆让他躺在我腿上再休息一会儿。
　　看着他清瘦的侧脸，心疼不已。拂过垂在他脸颊上的青丝，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如从前。

　　我没有到顾衫墓上去，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即使他已入黄泉。顾府凋败后，再没有人去看过他。除了梓晴被我送到她的亲生父母那里藏起来，其他的人全都被处死。或许那次恶寒夺走顾衫的性命是一件幸事，至少不会再让他会顾家操碎了心。
　　顾衫对我的情谊我是一生都报答不了的，我可以许他下辈子，下下辈子，只怕他不肯接受。不过，那只老狐狸永远也不会记我的仇。可是那一次的背叛，定然让他伤透了心。
　　这次离开，怕是永远也见不着他了。

　　我和季鸣清一路南下，四处漂泊，也没个目的。
　　季鸣清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旅行，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新奇。
　　看着他孩童般的模样，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绝望，他忘了我和他的所有，我和他的初识，和他在雪山上的放纵，和他在梅树下的誓约，他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但，他活下来了，我想我不该再奢求其它的事，尽管我希望他能够记起哪怕是一丁点关于我的回忆。
　　我每次对他说的时候，他总是敷衍我：“好的饿，好的，我会想起你的。”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又这么舍得？大概一切都是命运，以前总是他宠着我,做什么都由着我的性子,如今,他心智受损,言行如三岁孩童,这样子的季鸣清也只有让我来照顾.
　　每天晚上我抱着他跟他说我很难受，他也很贴心地摸着我脖子上的断痕说不痛了不痛了，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我们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慰谁。
　　周围的人都离开了我，爹，梓晴，顾衫，甚至是错岫，死的死，走的走，最后留我一个人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若不是季鸣清，恐怕我早已随他们而去。

　　在南下的途中，我居然见到了梓晴。她比以前胖了些，也更富贵了些，看样子她和她的父母似乎都过得很好。可惜的是，她身旁还缺一个男子相伴。恐怕这一生她都忘不了顾衫罢。
　　我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季鸣清拉了拉我的衣袖。
　　“你喜欢她？”季鸣清指着梓晴问我。
　　我笑着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也说过喜欢我？”他似乎很茫然。
　　我不答，笑意更浓了些。
　　傻瓜，那不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鸣清忽然钻到我怀里来，抬起脸对我说：“谢芷笙，我好象记起你了。”
　　我欣喜若狂，却听他接着说：“记得你和那个女人成亲的时候，我还恭喜你们来着。”霎时，我的心立刻跌入了谷底。
　　我翻过身背对着他，季鸣清趴在我身上，委屈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很想记起你，可……”
　　我截住他的话：“没关系，慢慢来，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从现在和我开始也一样……”
　　人生不过百年，我们有两次的开始又有什么不可以？即使你记不得我，但只要你在我身边，那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直接跳到结局，中间的以后有机会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