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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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甜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哼哼唧唧，月天镜来得时候，她还虚弱地、故作艰难地，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您什么时候来了……对不起，我现在起不来。”虚弱的少女用十分虚弱的表情演绎着。
她脸色看起来苍白，周身灵力的确也有些不稳，这戏做得还挺足，他面上不显，只是在她床头坐下，按下她的肩膀，瞧了她片刻，明知故问：“怎么回事？”
应甜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柔柔弱弱，小心翼翼开口：“我……我灵府好像受伤了。”停了停，她可怜巴巴表示，“……现在受伤我才懂……懂是什么，看在我受伤的份上，您就别计较了吧。”
“是吗？”月天镜神色不动，只是抬头抚了抚她的额角，拂开她的额发，然后坦然贴了过来，理所当然表示，“那我进来看看。”
应甜：…………
？？？
又是这样直接不要脸。
不过好在应甜早就有准备了，一掌抵住他的胸膛：“等等……”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不动神色地扒拉下他的手，诚恳表示，“我觉得还，还没有那么严重，您暂且不用看的，这就算是我的惩罚吧。”
月天镜只当做没看见她的为难，凝眸看了她片刻，也和她一样诚恳表示：“可是我觉得还是看一看比较放心。”
应甜眼皮一跳。
看着他还真的要贴上来，应甜觉得，这还真的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应甜再吸了一口气。
镇定看了他片刻，然后直接把他肩膀一推，几乎是闭着眼睛喊出来：“我错了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月天镜停下手，神色有些复杂。
……这真是能伸能屈，本以为她还会多坚持一些时候的。
不过她既然打算说这件事了，月天镜淡淡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应甜在心里打了一个草稿，力求用最理想的话表达出来：“之前你也知道了……我意识里有个东西，它那时候骗我，说只要……只要……”她瞥了月天镜一眼，看着他半点没动，一点明白意思的都没有，仿佛就打定主意等着她完完整整说出来。
她只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只要进到你的灵府就能救你……我不懂，我一开始不懂，”应甜就差举手发誓了，“真的不懂，懂了我真的不敢。”
灵府是人心投射，如果外人不能进去则罢，如果可以进去，那就可以轻易影响人，乃至可以杀死一个修士。这个本是常识，但是她却说不懂，照着她往日言行来看，月天镜也不能说不信，但是也没全信。
她还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一开始不懂？”心中疑虑颇多，但是声音却依旧漫不经心。
应甜使劲点头，举手发誓：“真的不明白……是那个意思。”
月天镜看了她片刻，淡淡：“那你现在怎么就明白了。”
“这个……”她眼睛左右乱看。
月天镜作势又要贴额头上来，想要帮她回忆一下。
应甜被迫开口；“书……书书上的。”她涨红着脸，嘟囔，“一开始先生也没没教啊，黑影一说我就信了。”
他停下手，上上下下看了她片刻：“什么书？”
这怎么可以说，她都投降了，也不带这样公开处刑的。
应甜红着脸，支吾：“忘、忘记记了。”
这月天镜倒是没在意，不过想起另外一件事。
她说一开始不知道，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如果不是魔物指使应甜对他动手，那就是魔物可能真的是骗她，让她进来给他疗伤，然后想借他的手，将入侵灵府的应甜杀死。
后来她知道这个事情代表什么了，也知道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心虚了，不敢和他说起此事。
但虽然能说得通……可是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她的态度太不对了，看起来心虚地厉害。
见他没说话了，看起来是信了，应甜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歉：“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是那时候我本意也是为了救你，你就看在这个份上，我们都揭过这个事情吧。”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渣男。
月天镜垂眸看着她。
好半晌，他才开口：“既然知道对不住我，想说得就是这些？”
应甜：……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但是这么坦然说出来，还是让他僵硬了一下。再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僵硬的笑：“那您想我怎么弥补。”
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的清晰了，他打量了她片刻，总觉得眼前的情况似乎哪里有些偏差；“弥补就不用了，”他说，“还是让我看看你灵府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应甜：？？？
那还不是一样。
接下来，月天镜直接把她双手交错，微凉的手就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桎梏在背后，另外一只手拂开她的额头的发，在凝眸看了她片刻，果断贴上去。
应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实在没忍住，推开他，脱口而出：“我都说一开始不懂了，伤患你都不放过吗！”
……
“伤患都不放过？”
这词初初听来，意思似乎像是再说她都受伤了。所以让他不要折腾灵府，但是看着她红透了的脸，再想起她之前的犹犹豫豫，支支吾吾，突然间，心中那份奇怪就更加明显。
看着应甜这个反应，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他可能理解错了什么事情。
看着月天镜还真的要贴上来，应甜甚至感觉自己的灵府被一点点打开，瞬间满脸通红：“这种事是要你情我愿，上次是我不懂，你你你——”
看着他要按下自己的额头，应甜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脱口而出：“神交我也不是故意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果然。
然而再回过味来，月天镜身形一顿，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匪夷所思看着她：“……你说什么？”
应甜浑然未绝，她捂着脸，声音发闷地从前面传来：“我真的不懂真的不知道，本来只以为是调理灵气，真的不知道是神……”她声音明显断了一下，“反正如果知道了，我一定不敢啊啊啊。”
应甜还是捂着脸，指缝里透出绯色，她抵着脑袋，一副不敢看她的样子。
月天镜：“……”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放下手，看了她片刻，最后的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又很开隐去，像是碎石激起的涟漪。
原来是这回事。
灵府，神交，不能说存在，但是也不能说是存在。
灵府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只是是人心投射，并非甚至存在，只是当下的情况，用具象的画面表示，并非是修行人世，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只不过普通人看不见而已。
外人可以进入，但若是不慎，就会影响地方，乃至轻易杀死一个修士。
进入他人灵府可以的确疗伤，但要十分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采用这个办法。
至于神交，本就是话本里杜撰出的概念，存在已久，不过除了话本以外，一些邪门歪道功法也会提起，甚至影响到一些典籍编创。于是经年累月传着，就让一些人相信真的有这么一回事，甚至还有些偏远的小门小派，因为灵气稀少，另辟蹊径专功“灵府”。
其实这个事情真假交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一些修士也说不清。因此就让一些尚未经事的无知的少年少女，笃定了“神交”的存在。
比如眼睛这个捂着脸的无知少女。
月天镜有些想笑但是又很快抵了低唇掩去。
无知少女尚未察觉，依旧捂着脸，声音凄凄惨惨：“而且现在我也受伤了……也算受到惩罚了，我也不知道故意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月天镜还是没说话。
其实凭应甜修为，就算跑到他灵府去，只要他能发现，就不会受伤，更多可能会是她自受到反噬，那个黑影当时的确破釜沉舟，也是想借他的手，动手杀了应甜。
他在意的是，应甜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但是他思来想去，实在没想到，应甜居然是想对他做这些。
他有些无奈，更多是觉得好笑。
无知少女听不到月天镜出声，更加痛苦，捂着脸手足无措，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不敢了，这件事您就忘记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得到了解答，知道应甜初衷的确不是想对他不利，他也没打算“追究”，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想开口，但是看着她凄凄惨惨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看了她片刻，慢悠悠开口：“所以，”应甜心中一动，泪眼娑婆抬起头，他眼里似乎有光，幽幽看了她一会。应甜屏住呼吸，紧张等着他。
“所以，”他一本正经接下，硬生生把话转了一个方向，“你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打算负责了？”
应甜：…………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 3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