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难诉离别愁 ...
-
皮鞭和着血肉飞沫一次又一次地被扬起,再狠狠抽下去。
女人的脸被飞溅的鲜血和流出的泪弄得模糊一片,含哭夹笑的声音在漆黑空旷的山洞里更形凄绝无比。
——[你哭什么?谁叫你哭的?谁允许你流眼泪!!不许哭!]
又一鞭子抽上早已皮开肉绽的身躯。
缩在角落的小女孩,双手紧紧抱住一只小白兔,身上热辣辣的疼痛让她止不住泪流满面,她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来,但是身体却向前倾去,不让鞭子碰到怀中的小家伙分毫。
她这样的举动惹得女人更加狂暴,舞动鞭子的频率越来越高。
[你还护?还不快点把它弄死!快点弄死它!快点!!]女人的声音近乎尖叫,脸上的泪越流越多,溅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夫人?夫人!你做什么?]年迈的老妪捧着一盘饭走进洞里,一见着这幅情景,[哐当]一声扔了碟盘冲了过来,一把搂住血肉模糊的小人,哭叫道,[你要把自己的女儿杀了吗!?]
[滚开!]女人阴狠道,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老妪摇了摇头,她不能让阿!她若让开了,小姐会给活活打死的!!她可怜的小姐,她可怜的小姐!!她才五岁啊!却要天天受这种折磨,夫人一定是疯了!!
老妪抱着小女孩,肥胖的身体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女人厉眼一眯,手微微抖动起来,似乎想做些什么——
[兹——!!]
尖利的叫声响起时,老妪已经被推了开。
女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中提着的剑上插着兔子血淋淋的尸体——那只方才还被搂在怀中的小白兔。
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继而对一边被惊呆的老妪下令,[你再去端盘饭菜进来!]
老妪抖了抖面皮,看向小女孩,却发现她的两眼像失了焦距一样,泪和血干涸得凝固在脸上,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老妪差点哽咽出声,忙捂着嘴巴奔出山洞。
就在快到洞口的时候,一道银光飞了过去。
[不要!!娘。。。。。。]
已经太迟了!剑从后背一直贯穿到前心。
[夫人。。。]老妪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满脸阴笑的女人,接着目光转到飞奔过来的女孩身上——她的小姐。。。。。。以后。。。她要怎么办?像她亲生女儿一样的小姐。。。。。。她怎么舍得。。。。。。
身体缓缓地倒下,在碰到地的前一刻,被赶过来的人接住。
[奶娘!!奶娘!!]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她好怕!她最怕娘对奶娘下杀手,只要她喜欢的,娘都不会放过!所以她一直不理奶娘,不管什么时候都装做对她无动于衷,甚至刚刚。。。也是看到娘眼中的杀意才。。。白兔也好,猫咪也好,她都可以不要,可是她不能失去奶娘!!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喊叫,再怎么摇晃,都挽回不了消逝的生命。看着老妪阖上的眼里流出了一滴眼泪,女孩抱住头仰天大叫,一把拔出剑对着女人刺了过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奶娘?!你自己不要做我的娘,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做我娘!!?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女人轻轻闪过剑锋,手按住女孩的后颈用力向下一压,把她压在地上,一脚踩住她乱蹬的腿,哭笑道,[好!你恨我!你要恨我!你要恨所有的人!!你记住!你只有恨!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恨!除了恨你什么都没有!!除了恨你必须忘掉所有的感情!忘掉你自己是个人!!]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用力刺了进去。。。。。。
[啊——!]
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被褥被猛地掀起来。
忘儿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眼睛还处于迷离之中,单衣早已被汗水浸湿,薄薄地贴在身上。
过了好一会,才见她呼吸微平,眼睛也开始慢慢恢复清澈。
——怎么又梦到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为什么还总是梦到这些令人生厌的往事?
挪出一掌撑住湿漉漉的额头,另一只手攥紧了衣服的襟口。
要摆脱掉!一定要摆脱掉!!她有了新的生活,没理由要一辈子活在以前的阴影中!
头一撇,注意到桌子中央放了一个煲,眼神微微一闪,掀开被子下榻,顺手捞过床头挂着的外袍披在身上。一入夜,山上的气温就特别低,像她这样的体质很容易着凉。要是不小心冻着,又要喝苦得半死的药酒,虽然疗效很好——毕竟是白山的药材。不过是药三分毒,所以老师坚持用食疗法增进她的抵抗力。
她的老师啊,知道她习惯性地被梦惊醒,才会在夜半悄悄送来煲热的汤,喝了后多少能抵御夜来的寒气。要是给师兄师姐们知道的话又要说他偏心了。。。
呵。。。人心本来就是偏着长的。
自从爹去世后,老师就将她收进了门下。旁人都道是神将诸葛飞临终时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了好友,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收养,殊不知其中隐含着不足为人道起的原由。
——她明白的,爹是想让她完全脱离以前的生活,不想任何人打搅她,所以才会把她送进[医圣门],有了这层外衣的保护,她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而老师,多少还是因为看重她的[能力]吧,在医圣门中,论医术,除了老师,没有人及得上她。只是。。。呵呵,她实在不是块从医的料子。
慢慢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打开煲盖,一道白色的蒸气从煲口升腾起来,缭绕到檐上向四周弥漫。香浓的肉味闻得忘儿口舌发酸——老师煲的汤可以赛得过御厨了。
翻起倒扣在旁边的小碗,舀了一小勺倒进去,吹了吹,浅浅地尝了一小口。热汤一滚过喉头,发凉的身体顿觉暖和了起来。
也只有她才能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老师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她喜欢被呵护得无微不至的感觉,可是却也有点担心。。。担心自己无以回报。
她。。。其实很怕寂寞,可是,她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作朋友的人,她几乎不懂得和别人相处的方式,老师非常清楚这一点,清楚到若非必要绝对不踏出医圣门半步,不管是宫里的邀请还是朋友的邀约,一概推得干干净净。但是,总会有必要到不得不出门的时候,谁叫宫里的太医御医都是出自他的医圣门?每到开春时分,皇帝就会下诏传他进宫,对宫里的大夫进行审核,顺便塞一堆人进来当学徒。老师啊,明明很厌烦的,为什么一定要去呢?只因为对方是皇帝吗?她不太理解也觉得没必要去理解。她想,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踏出这块地方一步。。。至少不会单独出去。老师觉得她的身子不适合舟车劳累,所以每年都会分别一两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两个月。可以让她尽情发泄。
凌晨就要起程了吧,只要他一走,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耍弄她可爱的病患,因为这种时候,老师会把行医的权利赋予她。既然要她动手,就必须按照她的规矩来。
——老师想借着这个来减轻她的寂寞感。。。
眼睛瞟向窗外,月儿还高挂枝头,忘儿被那光芒晃得虚起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她仍旧觉得空虚席卷而来,就像现在。。。。。。
????偶素分割线?????
天刚刚泛出白光,刚露脸的太阳斜斜地射出淡金色的光芒,将人的影子拖得好长。虽然已经是开春时节,晨起的凉风依然寒得刺骨。
半开的门前挤着一大堆人,四个门徒和十几个学徒聚集在一起为自己的老师送行。
方泽芹淡淡扫了一眼——她果然又没来。
[忘儿还在房里吗?]问向长徒,一向平淡无波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叹息的意味。
[是的,刚才去叫过她了,她说身体不适,不方便出来。]胡宇庭如实地汇报。
旁边的三徒杜仙不屑地嗤了一声——她哪年不是这么说,真不懂老师为什么还要问!
方泽芹苦笑了一声,对众人道,[为师去看看她,等会儿自己下山即可,你们别送了。]
[老师,忘儿她只是在闹别扭啦,你理她干什么?]杜仙不满地叫道,老师就是太宠她才让她总是耍这种花样。
身旁的二徒杨雁忙用手肘捣了捣口没遮拦的师妹,老师对忘儿的溺爱大家都能看得见,但是这种事心里有数就行了,没必要放在嘴边抱怨。
方泽芹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叱责人的意思,只是瞥了三徒一眼便匆匆赶了进去。
[每次都是这样!]杜仙不满地低嚷,对着远去的背影跺了跺脚。
杨雁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心中大概有个底,随即低低叹了起来。
[小师妹的身体还真差呀!连晨风都经不住,亏她的医术那么好,怎么不先把自己医壮呢?]四徒杨决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惹得杨雁又兴起要哀叹的冲动。
她怜悯地看向自个的弟弟,然后摇了摇头——这个完了,笨得无药可救!
????偶素分割线?????
湘月阁卧房的门紧闭着,里面一片漆黑,如果不是没人就是主人还没睡醒——这是一般的状况。但换作主人是忘儿,就不一样了。
方泽芹没有丝毫犹豫地推门进入,不意外地看见忘儿正和衣仰靠在椅子上发呆。
轻轻掩上门,柔声道,[怎么不点个灯?]说着就动手将桌面上的油灯点燃,屋内霎时一片明亮,跳跃的灯火映得忘儿一张小脸更显苍白。
一向舒展的眉心微微聚拢,随手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身前,[昨晚又没睡?]
看她那张有点泛紫的嘴唇就知道,昨夜肯定冻着了。
忘儿眼波未动,轻启嘴唇,[骨头汤我喝了。]
看了看桌上的空碗,方泽芹满脸的不赞同,[喝完了为什么不睡呢?汤再热也经不起一夜下来的凉气啊。]
[我睡不着。]缓缓转动头,把眼光投向他这一边。
叹了一口气,慢道,[那至少也该上床进被,忘儿,你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出去?]
[那就不要出去啊。]很简单的道理。
方泽芹一时哑口,怔怔地注视着她,半晌才道,[好吧,忘儿,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叫宇庭帮我跑一趟,可好?]
又来了!一定要这么听她的话吗?皇帝下旨传召的人是他又不是大师兄,明知不可能抗旨的![免了,你走了我更开心,你走了以后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深深地望着她,看见她又倔强的把脸别了过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抽得更紧了,脱口便道,[我想带你同行。。。]可惜话还未说完就叫人截去了。
——[我知道,可是我的身体不能承受这么远的路程,是吧?我知道,你不用讲我也知道。]她是明白的,一直都是明白的,老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你真的知道吗?
这句话几乎要冲破喉咙,呼喊出唇,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及时打住了。
现在,他还不想让忘儿知道,他教她,养她的真正目的,不想让她一起进宫,除却考虑她的身体状况,更多的,还有他的私心。
忘儿的脱俗容貌定会在宫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他不想,不想惹上任何麻烦,更不想让那些觊觎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半刻!忘儿。。。该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不能让她知道,怕她。。。会逃。
[老师,不早了。]淡淡得提醒他,再耗下去只怕要日上三竿了。
[不,不急。]方泽芹温柔地笑着,原本就俊逸非凡的脸庞比平日生动许多,他握住放在桌上的纤手,冰凉的温度令他轻挑了一下眉头,[你还没吃饭吧?我已经叫绿映去端饭菜了,她一会儿就送过来。等你吃完我再走。]这个孩子,若没人叫她,不吃不喝好几天也丝毫没有感觉,每次他要进京,都会对照顾她的绿映千交待万嘱咐方才勉强安心。
忘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不用了,太耽误时间。]她吃饭向来慢得吓人,一个时辰是绝对吃不完的,偏偏她没有剩食的习惯,总会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到粒米不留。
[不耽误,我也没有吃早饭,一起用。]说着握住的手又紧了紧,[这是为师的坚持。]
忘儿看向他,盯住,看了半天,然后垂下头,[我知道了。]他用[为师]称呼自己时,就表明这句话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当然,这是在对象是她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她的老师,在江湖人眼中是悬壶救世的大善人,在皇帝眼中是循规导矩的好臣子,在徒弟眼中是和蔼可亲的好老师,在女人眼中更是择夫选婿的不二人选。只有她能看到那种温吞背后的强硬和固执——连他对她的好,都是不容她拒绝的。
斜望着覆在手上的大掌,有别于外表的文弱飘逸,那双手修长而有力,被这样的手紧握着,久了会产生一种沦陷的感觉。
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抽回双手。
方泽芹看出了她的意图,手握得更紧。
[老师,你太用力了!]握疼了她的手。
[抱歉。]忙放轻了力道,却没有松手的迹象。
忘儿咬了咬下唇,心头一阵懊恼,她越来越不懂老师了,最近总是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举动。
就在这时候,一个丫鬟扮相的绿衣少女捧着盘子推门进来,一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顿时瑟缩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
方泽芹这时才愿意松开手,忘儿一见双手恢复自由连忙把它们藏在桌子底下,免得再被[囚禁]。
这等场景看在别人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感觉。绿衣丫头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再看过去。过去听别人说些闲言闲语她还不相信呢,可是刚刚。。。明明就是那么回事呀!一见着她就像做了贼一样匆匆掩饰。
怎么办?她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绿映,把饭端过来吧。]方泽芹没有回头,只以平常的口吻吩咐着。
绿映连忙走进屋里,放下盘子又低着头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趁热吃。]方泽芹帮她摆好碗筷,刚才那小丫头的怪异神色他不是没注意到,他也知道对忘儿的私心招致众多徒弟的不满,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疼她,宠她是天经地义,不容他人置喙。
忘儿默默地捧起碗筷,老老实实地吃起饭来。
——要吃快一点吗?吃完了老师就可以上路了,她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就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起来。。。
????偶素分割线?????
时至午时,很难得,前来求医的人没一个进到医圣门内堂,总是匆匆来,匆匆去,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无奈的神情,奔走之间还不忘相互通报一声
——[你们甭上去了,方大夫今儿一早就上京去了!]
绝大多数人一听到这话都先是一惊,然后连连哀叹,最后脚跟一转,下山去也!
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初来乍到的不明就里,执意要上去瞧瞧。这不,来了一钵子人,抬着一顶绸帐轿子直往山上冲。
[喂喂!你们,不是叫你们甭去了吗?当家的不在啊!]好心的求医者尽职地叫唤着。
像管事一样的领头人不屑地瞥了瞥——当家的不在又咋的了?这医圣门里名医不多得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啊!
轿子队伍没慢下速度,一溜烟地往上面赶去。
[嗟!好心没好报!等到上面吃了苦头可别怨我没提醒你!]扇了扇扬起的沙尘,袖子一拂,没好气地嘀咕。
而上头也快得很,只一盏茶的工夫,大队人马已立在半敞的铁门前。
接待的侍从原本都站在原地打起了呵欠,一看到有人来忙迎了出来,对着带队的一拱手,[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来这里除了求医还能干吗?这小侍从问得可真是废话!
[在下乃彭云庄总管事张川,特从洛阳至此求医。]
[你求医?]他看起来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求医的不是在下,而是老爷。]
[那病患呢?]侍从向后面张望,小姐可是不会出诊的哦!
[老爷和少爷在轿中。]张管事眉头皱在了一块儿,心生不悦,这侍从哪那么多问话?一点规矩也不懂!忍住气催促,[还请先代为通报。]
[哦。。。那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会。]
说着就往里走,正要跨进门槛是却又被喊住。
[我们可否先扶老爷进去休息?]
张管事一肚子不满,哪有人这么接待来客的?把人往外面一撂,他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大名鼎鼎的彭云庄,连王侯将相都等不及巴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怠慢他们呢!
[抱歉,这要等通报过后才能决定。]侍从耸了耸肩,要换作老师在,现在不用说,肯定先招呼人进大堂了,可是小姐交待过,一切得由她定夺。他可不敢违逆小姐。
[你。。。]张管事正要发作,轿内传来一个不耐的声音。
——[既然是人家的规矩就算了吧。]
张管事没作声地退下,不忘狠瞪侍从一记。
瞪就瞪,谁怕谁呀?侍从轻哧一声,转身走去内堂。
他最讨厌接待这种[新人]了,没轻没重的,到时可别被小姐给玩完!
?????偶素分割线??????????
啊。。。
好清闲。。。清闲得好无聊。。。。。。
目送绿映把碗盘端出去,忘儿索性把下巴磕在桌沿,懒懒得看向外面一片大好春光。比起早晨,现在的阳光和暖多了,穿过窗户照在她身上,连风儿拂在脸上都温温的。让她起了丝丝倦意。
少了老师的陪伴,再好的饭菜都味同嚼蜡。就像刚才,若不是绿映端了过来,她真是一口也不想吃。
怎么办?
忘儿把脸侧过来贴着冰凉的桌面,才过了半天就开始不习惯了吗?
她懒得动,又觉得百无聊赖。近些日子,求医的人越来越聪明,老师一不在,没有人敢轻易跑上来,本来还指望能借此打发打发时间呢!
说到底,还是老师太宠她了。。。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才导致吓跑了一批接一批的病患。她非常努力地败坏自己的名声,连带医圣门也跟着倒霉,师兄师姐们早已对她心存不满,更何况那些被她恶整过的人,江湖上不早封了什么[魔医][半医]之类的称号给她?更有些自恃正直过人的白道中人干脆直接称她为妖女。虽然她对这些称号嗤之以鼻,不过既然是人家封给她的,她也就欣然接受好了。反正老师从未对此多说过半个字。连做老师的都不怕别人指责他教徒无方,她这个做徒弟的还有什么顾忌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的心里想找个平衡。
。。。。。。或许心态上有点问题。
但她。。。。。。还是想放纵自己!
[小姐,有人要求医,正在外头侯着呢。]门外传来侍从怯怯的声音。
[是吗?]可是她现在没心情去见人,她现在连一步都懒得挪动。
[小姐。。。?]小姐怎么拿一本书出来了?
只见忘儿缓缓地翻开书页,慢道,[叫他们等着,等我看完书再说。]
等看完书啊?侍从咽了咽口水.
——可是那本书不是才翻到第一页吗?等看完了,太阳也差不多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