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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定仪师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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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清无奈的看着旁边的元横戈,明明是他说没有兴趣的,不过显然他的腿比他的嘴更诚实。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即使是这个命案频发的小镇,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两人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却什么也看不见,就被两个身着官服的差役拦下。谢太清只能在门口观望,没想看看到几个老熟人—刚才茶楼上的就那几个峨嵋派弟子。她们的表情十分哀伤,死者似乎与她们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但是谢太清什么也看不见,门口那两个差役可是真尽职尽责。刚刚茶楼上的冲突犹在眼前,现在就出了命案,她觉得现在不是看热闹的好时候,毕竟冲突的主角元横戈就在身边,不走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想趁着混乱快点离开。
还未来得及示意元横戈离开就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刀身修长,却寒光隐隐—峨嵋秀刀,显然她们也发现了他,更不幸的是她们和谢太清想到一块去了。元横戈很讨厌别人的刀架在自己身前,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虽然他喜欢自翊君子,从不对女人出剑,但是不包括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点也不可爱,更没有礼貌,十分让人生厌。他的剑正在叫嚣,他的手已将握上了剑柄。
“你怎么在这里?”
是那个飞鱼服,绣春刀的男子,谢太清离近才发现居然是个及其俊俏的年轻男子,可惜板着张脸。这边的气氛太过紧张,想不注意都很难,尤其是他那身官服,显然他正在调查这个案子。
元横戈好像和他很熟,松开握剑的手,道:“这话应该我问你。神捕门什么时候也来这样偏僻的小镇查案了?”
神捕门!谢太清虽然知道他身上的飞鱼服、绣春刀,但是仍然很惊讶,就如元横戈所说,神捕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事。
男子似乎喜欢元横戈自带嘲讽的说话风格,板着脸道:“正好在这查案,碰巧有人报案说峨嵋掌门定仪师太被人杀了。”
这话谢太清都不相信—神捕门可不是爱管闲事的衙门,元横戈更加不信,他可是相当了解神捕门是什么德行的。不过,他没有兴趣继续追问,因为峨嵋的刀虽然已经收起,但是态度可不怎么友好,眼神的寒光可不比刀好到哪去,谁也不想被女人这么对待,即使是个没礼貌的女人。元横戈无奈道:“虽然我很喜欢被女人注视,但是太炽热也有点消受不起啊。”边说边摊手向男子求助。
峨嵋素来清修,哪里受过这等嬉戏,又加之掌门刚刚被杀,顿时怒不可揭,手紧紧握住刀,恨不得砍死元横戈,但是又忌惮神捕门的人,只能咬牙忍耐。
那男子也不看元横戈,只是对峨嵋众人拱手道:“在下神捕门卢浩然,这位是我的朋友,元横戈。”
“你就是‘中州一剑’元横戈?”为首的峨嵋女子虽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起来,似乎已经认定他就是杀自己师傅的凶手。
元横戈也很无奈,世界上最难的事就是自己证明自己,而且他也没有兴趣对这样的女人证明,她这脾气可真是像定仪师太,都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卢浩然正在为这个案子着急,已经来了两三天了,却什么头绪都没有,好不容易调查到定仪师太的踪迹,结果却被人抢先一步,元横戈的到来让他看见了希望,他丝毫不怀疑元横戈,要是他想杀人,一定会在墙上留下“杀人者元横戈”,再说他也没有理由去杀一个十二年未下山的师太。
元横戈就这么在峨嵋众人的怒视中走进了房间,附带谢太清,总不好把一个专门来看热闹的小姑娘仍在门外吧,谢太清这时候还真是想感谢他,毕竟定仪师太嚣张跋扈了一辈子,能看一看她惨死的样子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在场的众人除了峨嵋派弟子,再也不见伤心的面孔,看样子定仪师太的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谢太清一进房间就发现了定仪师太,实在是她太醒目—面墙而跪。她的神态很安详,面目和蔼,身上也很干净,没有血迹和伤痕,只有颈上的剑痕。屋内异常的整洁,昨日刚下过雨,但是地面没有脚印。但是似乎有些不寻常,不仅仅没有脚印这么简单,元横戈也注意到这点,弯腰抹了一把地面,谢太清震惊的看着他的手指,干干净净,甚至连灰尘都没有,她连忙跑到隔壁,地面虽然也是很干净,但是还是能看出踩过的脚印,这才是刚刚下过雨后应有的样子。
“发现了什么?”
“定仪师太的屋子太干净了,同是一间客栈,隔壁可比这脏多了,尤其是地面,还有些泥土的残留。”
谢太清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元横戈已经知道,地面不是定仪师太打扫的,她一个峨嵋掌门没必要自己动手,也不是店里伙计打扫的,客栈这么大,只有这间可以打扫过实在是说不过去。那么就剩下唯一的一种可能,凶手刻意打扫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很快他们发现更奇怪的是,这间房内的所有窗户都大敞四开,与这干干净净的屋子不太符合。谢太清走到窗边抹了一把,这次换元横戈盯着她的手看,不过结果相同,都是没有一丝灰尘。
谢太清不解道:“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杀人之后难道不应该赶快逃跑吗,他不仅布置了定仪师太的师太,还打扫了整个房间,但是为什么又独独遗漏的窗户呢。”
“任何凶手布置现场都不外乎在清洗线索,地面和窗沿可能残留了他的脚印,昨夜刚刚下过雨,就算轻功再高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留下,那么大开的窗户不是他遗漏的,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他打开窗户也是在销毁证据,你的意思是他在消散空中的气味?”
元横戈给了谢太清一个赞赏的目光,她果然很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似乎就说的同了,怪不得她一进屋就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不仅仅是血腥味,虽然很淡很淡。不得不说凶手很聪明,定仪师太颈上的伤口已经凝结,身体已经出现软化,已经过了尸僵的阶段,死亡时间估计已经超过六个时辰了,还能残留下什么味道。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谢太清一把掀起床头整齐叠好的被子,一大滩血迹赫然入目,已经完全干涸。但是她的目的并不是床头的血迹,而是她手中的被子,放在鼻下仔细闻闻。
“闻到了什么?”
“实在太淡了,闻不出来,但是除了血腥味以外,似乎还有丝香气。”
元横戈做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样子他早就猜到了,这么个热闹的客栈,人来人往,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定仪师太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可不是普通的江湖草莽,已成名二十多年,武功自然十分高强,更何况是将她一刀毙命。
但是现在他更关心的不是这个,因为某人的表现可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