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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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素素心中有千个万个疑问，但她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不断更换梅长苏额上的冷帕子。
直至天边出现鱼肚白，忙活了一夜的素素几乎睁不开眼睛。她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最后摸了摸梅长苏的额头，感受手下恢复正常的温度。这才放心下来，趴下塌边沉沉地睡去。
……
梅长苏于梦中醒来，发现塌边有白色的一团。之后一看，竟是素素。他有些发怔，素素怎么会在这儿，她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或是说，难道自他昏迷之后，素素就一直衣带不解地陪在他身边？
梅长苏昏迷期间，总觉得一直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他看不清那个人究竟是谁，只知道当她陪在自己的身边时，他很安心。
梅长苏挣扎着坐了起来，凝视着那张安静的睡颜。素素睡觉不老实，总是习惯拱拱鼻子，撅撅嘴。看着素素这些动作，梅长苏浅浅的笑了。那笑犹如冬日绽放的第一树寒梅，惊艳却又静谧。
梅长苏轻轻抚上了素素的脸颊。从微闭的眼睛开始，细细地勾勒着素素的轮廓。这个人，陪伴他近十年的光阴，让他在这条不知尽头的复仇之路上有了那么一丝光明可以追寻。也是这个人，在他重病之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直至晨曦。
梅长苏的指尖划过，在那唇的位置停下。他用最柔软的指腹在那柔嫩的唇上反复磨蹭，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与迟疑。
只在瞬间，却仿若千年，直到整个世界都淹没了声息。他眼睫微微的颤动，终于抵不过内心迸发的欲望，低下了头，将自己温凉的唇轻轻印上了那人柔软的双瓣。
一刹那，整个天地都就此湮没。
……
天色大白，蔺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查看梅长苏的情况。门“吱嘎”一声打开，这微不足道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飞流。他猛地睁开一双眼，飞快的窜到蔺晨面前，左手做鹰嘴状便要去锁住蔺晨的命门。蔺晨一惊，一手挡下了飞流的进攻，一手捂住飞流，顺便甩给了飞流一个安静的眼神。
蔺晨捂住飞流，猫着步小心地走入内室，就看见了床榻之上安眠的梅长苏。他呼吸平稳，眉眼安稳，一派好梦的模样。
蔺晨有些诧异，梅长苏自梅岭一案之后，便处处小心，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眠，一点点动静便可以把人惊醒。要是往日，他与飞流在门口折腾的那点动静，早把人给惊醒了。
而仔细一看，梅长苏的手维持着不怎么自然的姿势，身上盖着的毛毯下也有不怎么正常的突起。
他看得清楚，在那毛毯之下，有几缕无意中花落的发丝，看长度便像是女人的头发。而梅长苏身边的女子不多，而又在这个时候在他身边的，怕是只有一个素素了。
看二人的姿势，怕是素素枕着梅长苏的胸口，而梅长苏又揽着素素。
那样的姿势，分明就是毫无疑问的珍重和爱护。
因为太过于重要，所以就算陷入沉睡，也记得要将对方揽腰入怀，近身守护。
神情可以伪装，表情可以掩饰，但是……这样睡眠中的无意识动作，会将一个人的心思剖白到不可辨驳。
蔺晨猥|琐地摸了摸下巴，很欠揍地笑了笑。
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飞流一寒。
……
三日之后，梅长苏病大好。而此时，江左盟来了一位出乎预料的客人。
甄平一路引着一位姑娘，恰好撞见了素素。
素素打量着那位姑娘。大概双十年华左右，一身深紫色并墨绿色软烟罗襦裙，上面绣着喜鹊登梅的样式，外罩一件烟青色素纱云纹袍子。容貌秀丽，头上钗环累累。看着很是典雅大方。
在素素打量着她的时候，那位姑娘也在打量着她。一时间，三人之间气氛瞬间凝固。
甄平更是尴尬，他带着爱慕宗主的宫羽姑娘撞上了与宗主关系暧昧的素素，这场面不可谓不尴尬。此时甄平内心更是呼唤他的好基友（……）黎纲：黎纲你快来啊，这场面我支撑不住啊！
也许上天听到了甄平内心的呼唤，黎纲真的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哟甄平，宫羽姑娘，素素。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啊？”一出声，便打破了三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黎纲大哥，我没事。但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为何素素从未在江左盟见过姑娘呢？”
甄平笑了笑，说道：“素素，这位是金陵妙音坊的宫羽姑娘，她的恩师是宗主故友。此番宫羽姑娘乃是回乡探亲，路过廊州便替恩师来拜访宗主。”一句素素，一句宫羽姑娘，黎纲甄平对二人的态度不言而喻。
哦，原来是这样啊。素素对待宫羽的态度马上变了，行了一礼后，亲切地说道：“宫羽姑娘，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苏哥哥身边的苏素，宫羽姑娘唤我素素便可。”
宫羽一开始还挂着得体的浅笑，可一听素素唤梅长苏作“苏哥哥”，脸上的笑意便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硬撑着还了一礼。“早听闻素素姑娘大名，此番来的匆忙，未带什么见面礼，还望素素姑娘见谅。”
“哪里哪里，宫羽姑娘客气了。”
两人一句“宫羽姑娘”，一句“素素姑娘”，你来我往。听得黎纲甄平牙都酸了，连忙阻止了二人。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带着宫羽姑娘去觐见宗主，素素你可要一同前往？”
“不用了不用了，甄平大哥还是带着宫羽姑娘去见苏哥哥吧，我还要去后厨给飞流做点心呢。” 素素连忙摇头，如玉的脸颊也有些泛红。三天前她一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梅长苏怀里，天知道她受到多大惊讶。幸亏自己的衣服还在，虽说有些皱巴巴的，但好歹还算完整。这两天她都躲着梅长苏，深怕一见了他就脸红耳赤。
不行不行，一想到梅长苏素素又开始脸红了。不与几人客套废话，脚步匆匆便向后厨奔去了。
黎纲也去办事了，一时间就知剩下宫羽和甄平。宫羽一边打量着江左盟的景致，一边似是不经意的开口，“甄舵主，刚才那位素素姑娘，宫羽倒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来历？”
甄平心中警铃大响。从接到宫羽之后，他就一直担忧宫羽问起素素。若平心而论，宫羽爱慕宗主多年，他理当是支持宫羽的。可素素那么多年大哥不是白叫的，从感情上来说，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于素素的。
只是……两个姑娘都好，甄平也不忍心伤害两个姑娘之间任何一个。面对宫羽的问题，甄平只好含糊过去。
“是吗……”宫羽微微低下眼睫，似是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