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故事》哈姆昕太

6、三、夏影（下）

　　正月初八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林邈好夏影都提前一天回到住处。闲聊时，林邈对夏影提起有了买房子的打算。
　　买房子？夏影暗想，真是个很遥远的词。
　　女友和买房子。。。。。。
　　“你跟那个Angelia，”他清清嗓子，“怎么这么快就好上了？”
　　“快么？我追了她大半年才追到手的啊。”
　　夏影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三月，冬春换季的时候。一天，夏影早晨被手机闹铃叫醒却头痛欲裂四肢无力。发现自己可能是染上了流感，夏影想着要不多睡一会，卡着点去上班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耳边是唐僧一样的唠叨“夏影怎么还不起床啊，再不起床要迟到啊。”
　　“嗯。。。。。。好。。。。。。”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夏影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声音。
　　“我今晚不回来啦，要跟Angelia出去浪漫啊~~喂你有没有听啊。”唐僧依旧。
　　“嗳？你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么？啊，体温计体温计。”唐僧终于离开了。
　　夏影一掀棉被，挣扎起床，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林邈刚才的那句“我今晚不回来啦，要跟Angelia出去浪漫啊”。而当他套上羊毛衫的时候，林邈再次推门而入，外加手上的一根体温计。
　　“来，量量。”不由分说捅到大男人嘴里，“放心，我没用过。”
　　“今天请假吧，这次流感还挺严重的。”
　　“亏扣酱厅（会扣奖金）。”夏影眯缝着眼睛，没有睡醒。
　　“奖金和身体哪个重要？！”林邈抱着手站在一旁，像是抓住犯错孩子的老师。
　　“酱厅（奖金）。”
　　“工作狂啊你！”
　　“粉头嘛（奋斗嘛）。”
　　林邈感到一阵晕眩。
　　“唔，38度2，还好不算高。给，吃药。”说着，变戏法一样递上退烧药感冒药还有温水。
　　“晚上早点回来休息吧，我去上班了。”
　　早点回来做什么，你又不在。
　　傍晚夏影下班时，感觉神清气爽，似乎是早晨吃的要和中午好心同事送的药起了良好疗效。
　　简单对付了晚饭后，夏影不想回家。想起小雨曾经说过的gay bar，为死去恋人而开的binco，很想去坐坐。
　　虽然是城市最有名的gay bar，但知名度也仅限于同志圈拉拉圈和腐女圈内。夏影费了很大劲才找到隐蔽在河堤商业区的店面。
　　所谓外表毫不起眼，内里别有洞天。夏影推门而入，听到几名年轻侍应生“欢迎光临”的问候，终于来到与店外不同的世界。
　　因为是独自前来，夏影环视一周，基本都是一对一对，男男的不少，女女的也有，于是决定落座吧台。
　　调酒师中的一位似乎特别忙碌，间隙一直有人来找他签单，好像就是老板了。
　　“欢迎光临，是生面孔，第一次来么？”略带磁性的低沉声音，而立的男人有着忧郁的双眼，很符合腐女们为之命名的“专情好gay”。
　　夏影点点头，用依旧变了声的声音回答：“是第一次，慕名而来了。”
　　“先生似乎有点感冒哦。”有清脆的男声插入。夏影询声望去，是从刚才一直站在吧台旁偷懒的侍应生，过颈的长发挑染了金黄色，用发胶做了让其蓬松向上竖起的怪发型，左耳的黑色耳钉一眼就让人明了身份。
　　夏影上下打晾他，脱口而出：“你满十八岁了么？”
　　没有恶意，只是对面的孩子有着巴掌大的娃娃脸，身高似乎也是刚刚超过一米七零。
　　“先生，这里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V，快去干活。”接话的是老板。
　　然而V似乎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靠近夏影，“先生是要来点喝了会出汗的‘饮料’么？”故意加重的“饮料”两字，像是在报复。
　　“还有，小哥我后天就二十了！不要以貌取人！”
　　“呵呵，”夏影不由自主笑出声来，好看的薄唇抿成直线，只在嘴角上扬一分，“还真是小弟弟，就依你推荐吧，酒精度不要抬高。”
　　“店长~那个那个。”
　　V飞快的说出一串英文名，像是怕夏影会反悔。
　　“好好好。”确定是老板的店长一脸无奈，原来V是招人喜欢的角色。
　　看到店长开始调理夏影的“饮料”后，V继续搭讪道，“先生你看起来也大不了多少啊？还有啊，酒精度高也不是不好，难道是怕醉？”
　　“对上班族来说，宿醉不利于第二天大脑工作。”夏影回避了V的第一个问题，只有二十三岁的他，似乎在年龄上并没有多大优势。
　　“哦~上班族确实是不能多喝，后果很严重哦？”V一挑眉毛，凝聚万种风情。
　　“呵呵，是，工作失误就糟了，严重的还要丢饭碗。”老板将调好的酒送上台面，高脚杯内盛着美丽诱惑的色泽。
　　“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夏影闻声回头，见V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凝视自己。他伸手触碰夏影的唇，“中间是直线，只有嘴角翘着”。顿了一下，又道，“像是局外人的笑容。”然后又缩回去，做出微笑的表情，“我的怎么就是个V型啊。”
　　“啊？不会因为这个叫‘v’吧？”夏影听着一头雾水。
　　“你太~聪明了！”没想到V欣喜地跳了跳，小孩子猜中迷一样。
　　然后夏影听到身后有人唉声叹气，“就因为这个啊。”原来V的仰慕者不少。
　　“猜不到是因为你们都不好好观察，多明显的原因~~”V回头向丧气的男人呢们做了鬼脸，又转头面对夏影，“我很喜欢你，你等我下班好么？还有半个小时。”
　　夏影立刻想到小雨那句“无言的邀请”。
　　这次是有言的邀请了，夏影笑笑，仰头喝掉不多的酒水，“好啊，如果你想被染上流感。”
　　“为你这样的男人就值得。”V探身过来，柔软的唇碰上夏影的，然后端了托盘干活去了。夏影的目光追随V的背影，看他一路招摇地经过，与客人们打情骂俏。
　　“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么？”夏影摇摇头，低声道。
　　“来Binco的，哪个没有故事。”吧台内的老板一边擦杯子一边道，随后倒了一杯柠檬水递给夏影，“附送的，醒醒酒。”
　　感激地笑笑，夏影接过老板的好意。
　　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

　　十点下班的V身着便服出现在夏影面前，不是夏影想象中的招摇打扮，倒是典型的学生装束。挽上了夏影的胳膊，两人步行一刻钟来到V租的小公寓。
　　关上房门的一瞬，夏影拉过V推到墙边低头吻下。没想到看似柔弱的V力气大得惊人，夏影的主导优势顷刻间被瓦解，激情过后，被推到墙上的变成了夏影。
　　“呵，好像位置不对吧。”夏影低头看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小男孩，对方眼神迷离俨然是一幅动情了的样子。
　　V勾住夏影的颈，下巴枕上他的肩膀，语气一改酒吧里的轻佻，“无所谓啊。”以搂抱的姿势，缓慢的将话语送到耳边。
　　感到脖子上痒痒的，原来是少年蓬松的头发。夏影回抱住少年纤细的身躯，然而对方的手并不安分，上下摸索。
　　夏影笑出声来，“怎么？想在上面？我可不同意。”
　　V立刻激动起来，却依旧用着诱惑慵懒的语调，“开什么国际玩笑。”
　　带着撒娇的成分，一边的手更加不安分。
　　有个名词是“猫”，还有个可以用作形容词的词语是“小野猫”。夏影感觉面前这个他并不熟悉甚至他还有点防备的未摆脱以1开头两位数年龄的男孩，正可以用小野猫来形容。
　　V的公寓很小，两人从门口激情到床上终于坦诚相见也不过是三五分钟的对抗，然而正当干柴准备勾动烈火时，夏影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所谓的好事多磨，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在来电话的人不厌其烦地拨打第三遍的时候，V终于反感至极，离开夏影已经动情的身体滚到一旁，裹紧被子，“Shit，没兴致了。”
　　夏影起身，从地上捡起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明亮地显示着来电者——林邈。
　　其实是有一瞬的讶异，然后用略带高兴的表情接起电话。
　　“喂？”

　　结束通话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2时29分。夏影回头看V，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床沿，只在腰间围了被子，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吸着香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的空间明明灭灭。
　　“是男友来的电话？”依旧是慵懒的语气，边说边呈大字型倒在床上，“啊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却已经有了家室。”腰间的棉被一点点下滑，暴露了少年已经发育完全的□□。
　　“不是。”夏影没有急于反驳，只是一件件套上自己的衣服。
　　“要回去了？”少年口中叼着香烟，摆了摆手，做出不送的姿势。
　　“有香烟么？”收拾完毕，夏影来到窗前俯下身与少年对视。
　　V将燃了一半的烟送到夏影嘴边。
　　“你肯定是个好情人，”他微笑着说，“被你爱上的男人实在幸福。”
　　“哈，所以，我现在还单身。”结果V的烟，夏影转身离开，“刚才那个人不过我单恋他罢了。”
　　坐着出租车回家的路上，V的烟很快就燃到尽头，而无风的夜让身上的烟气久久无法散去。夏影看一点点掉落的烟灰，心头刚才死灰复燃的丁点希望随燃尽的烟悄然熄灭。
　　“喂？”
　　“喂喂？夏影。你可算接电话了，大晚上的你个病号跑哪里去了？！”
　　“啊？”
　　“哥好不容易忍住没去跟Angelia开房回家照顾病号，结果你个混蛋跑哪去了？！等你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回来，差点以为你出事了！吓人不带这么吓的嗳！！”
　　“啊，我，就出来走走。”
　　“快点回来！我搁家等你！”
　　“好。”
　　然后是对方先挂机的“嘟”声。
　　关心自己的是，有时像唐僧一样的，对自己的爱意毫无觉察的林邈。

　　站在门口，夏影揉揉被冻得发红了还不透气的鼻子，思量再三按下门铃。
　　开门的自然是之前同自己通过电话的男人。
　　“那个，”夏影局促不安地搔搔头发，“我回来了。”
　　林邈戴着围裙，好像在做夜宵的样子，像极了家庭妇男。
　　“你抽烟了？一身烟味。”素来不抽烟的男人数落了一句。
　　“嘿嘿。”迈入家门的第一个动作，是借了少许酒意一点情意和几份欲望抱住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世界上最遥远距离的男子。将下巴靠上他的肩，就像半小时前V对自己做的那样。
　　“夏影？你怎么？发烧烧晕乎了么？”林邈虽然吃惊不小，却没有推开自己。
　　“没有啊，先这样呆一会儿吧。”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林邈也曾经侧过头，依靠在自己肩上。那时他刚刚失恋，用了完全没有防备的黯然表情依靠着自己。夏影想到过去也想到了现在，是否那个名叫Angelia的女子，也曾经以相同的姿势依靠着这个男人。
　　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只在两端变成上扬的弧度，夏影苦涩地笑了。因为感冒，身上感觉很冷，所以贪婪地吸收对方的温度。林邈是个有些许洁癖的人，身上永远是干干净净的，还有淡淡的只属于林邈的清新气味。夏影突然恨起自己那因为感冒而失去功能的鼻子，除了烟味，它什么都辨别不出。
　　“失恋了么？瞧把你难过的。”过了一会儿，支撑着自己身体重量的林邈拍拍夏影的背。
　　“恩。”
　　“唉，”对方叹气，“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你等他那么长时间他还是不能到你身边的话，就放弃吧。这世上还有别的好人在等你呐。”
　　“恩。”
　　“咱们夏影，走哪也是人物，这小脸长的，这小身板挺拔的，还有这小性格。”
　　“恩。”中间直线，两端上扬。
　　“好了，喝点蛋花汤吧？我刚做好的，老妈说感冒了喝这个好~再放好凉了~”
　　“好。”
　　好，就先这样吧。
　　怎么会喜欢上林邈？
　　对了，那种可以依靠和可以被依靠的微妙平衡。

　　因为知道了林邈与Angelia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所以在五月末庆祝毕业一年的小型聚会上，夏影对林邈悄悄告诉自己两人准备同居的事情并不吃惊。
　　“同居？这么快？”却依然做出吃惊的样子。
　　“是啊。”对方一脸严肃认真，“老爸老妈都偷偷来单位好几次了，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感觉不错就不错呗，急得跟个什么似的，催了半天。”
　　“心口不一啊。”夏影挑挑眉，像V那样。
　　年长自己半岁的林邈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年纪，是可以成家的年龄。
　　“啊哈哈，来来来，咱哥俩干了这杯。”说着举杯。
　　夏影跟林邈碰杯后，也咕嘟咕嘟灌下属于自己的小半杯扎啤，满嘴苦涩。
　　这种不会有结局的暗恋，像是自己虐待自己一样。

　　“就这些么？”话语的主人，有着与夏影不同的性别。
　　夏影帮林邈分担部分行李，两人只折腾了一次就搬空了属于林邈的那部分。两个拖箱，两个大包。
　　乘坐电梯到楼底，一出门就看到钻出红色polo小车的女子——林邈口中的Angelia，用女朋友的身份。
　　“你好，我叫林雨馨，你就是夏影吧？常听林邈提起你呢。”
　　接过夏影手中的东西，放到车座上，女子转头冲夏影笑笑。确实是十分漂亮，精致的红润面孔，及腰的黑色长发直顺又充满光泽，皮肤是黄种人群中偏白皙而又不是苍白的健康颜色。T恤与热裤还有勾勒出曼妙身材。白框黑超，发上的天蓝色小碎花发带以及手腕上的手链证明这是个充满活力的时尚女子。
　　“恩，我是。你好。”一向挑剔的目光这次败下阵来。被这样的女子夺走林邈，自己心服口服。金童玉女，这是夏影心目中的定位。
　　“雨馨，你先上车吧，我跟夏影说点话。”放置好自己的家什，林邈走近二人。
　　“好呀。”林雨馨俏皮地吐吐舌头。
　　林邈勾过夏影的脖子，两人亲密地走到公寓后院。
　　“怎么样，我女朋友漂亮吧。”
　　“哈，你小子可算是有对外炫耀的资本了。小心太过招摇女友被抢啊。”夏影警告一句。
　　“啧啧，”林邈摇头晃脑，“这个肯定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啦~”
　　“看你美的，爱情一路一帆风顺么？”
　　“哪有，你知道啥叫腐女么？”
　　“啊？稍微。。。。。。了解一点吧，你女友她，不会吧。”
　　“唉，得，不提这个了。咱俩住一起五年了，你帮我真不老少。”
　　“干嘛，肉麻兮兮的。”
　　“夏影，我是认真的。真把你当我最最要好的哥们。”
　　“呵呵，我也是。”
　　“所以，就算是分开也要当好哥们，有空多出来聚。”
　　“当然了，”夏影咧嘴乐了，“好了，别叫女朋友久等，快去吧。”说着拍了林邈的皮肤，算是第一次吃了他的都腐。
　　祝你幸福。
　　这一次，夏影只在心地默念了很多遍，不知为何，他开不了口。

　　“就算是分开也要当好哥们。”
　　林邈走后，夏影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这句话，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第三天突然想起当初租房子签约只签了一年，租期眼看就到了。上周房东打来电话询问时自己还未拿定注意，林邈一走，自己居然将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60平米的房子，自己住着实在是太大了，况且还少了个分摊房租的伴。下班回到家中，夏影在客厅里踱步，面前隐约浮现出林邈的身影。
　　给房东先生打了电话，夏影表明自己想搬个小点的房子住。房东听后哈哈一笑，小伙子，正好我手里有个30平米的，地脚好，光线好，你自己住正好！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就定下看房的时间。
　　吃过晚饭，夏影照常上网，几天没见到的小雨今晚在了线。
　　“很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小雨发来问候。
　　“工作还有加班，你呢？”
　　没过一会儿，小雨发来回复：“(*^__^*) 嘻嘻，刚跟男友同居三天，小甜蜜着呢~”
　　“哦？这么快就干柴烈火啦。”话里有点嫉妒的味道。
　　“哎呀呀~少来了，羞死了呀~~”
　　夏影忽然想起，林邈也是三天前同女友同居，未免是个巧合。
　　“你男友叫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有点好奇。”
　　“也？该不会是打听打听然后追来看吧~讨厌啦~小邈邈是我的~~~”
　　“小邈邈？”
　　“恩，我们同姓，都姓林，他单字邈。”
　　夏影的手突的抖了下。
　　“林邈？”
　　“恩呐~你认识？”
　　“不，名字挺好听的，长得好看不？”
　　“哎呀呀~小受的典型啊~~~”
　　“哈哈，那你腐女尾巴可得夹紧了，小心露馅把小情人吓跑。”
　　“(*^__^*) 嘻嘻，他有知道一点啦~虽然不是很接受但也没有反对啦~放心”
　　“这样就好。我还有事先下了。”夏影的鼠标指向程序的退出键，想想又打上一句，“对了，祝你们幸福。”
　　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夏影退出□□，发觉浑身脱力。

　　你瞧，上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夏影，林邈，林雨馨。
　　小雨和布列瑟农，还有Angelia。
　　本来是毫不相关的六个人，原来早就以不同的方式有了交集。
　　“祝你们幸福”，是自己无法对林邈说出的话，今天这么简单就送给了林雨馨。
　　她是个好姑娘，爱上一个人就会执着，林邈也会给她她所希望的爱情。

　　怎么会喜欢上林邈。
　　说到底也是自己一相情愿的烦恼。
　　未被满足的生理需求，有时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脾气，好皮相和讨人喜欢的性格，可以被倾诉的安全，恰当的依靠和被依靠的微妙平衡，最好的哥们。
　　感情怎会是几个简单的语句能够表述出来的。
　　或许只是孤单的自己，在寂寞时被对方的开朗所吸引。像是趋光的蛾，朝向火光毅然飞去。
　　大一时，自己递给他看的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对方努力憋了好久还是笑出声来，一边没有形象地猛捶自己的背。后来，愚人节的那天，林邈发来同样的愚人短信，但是被自己一眼识破。
　　只是一瞬间的喜欢，变成五年的暗恋。
　　夏影恨透了自己在处理对林邈的感情上那种懦弱的性格，但完全不后悔自己的所为。告白成功又怎样，可以成为恋人，在一起么。那么五年的时间，两人不是一直亲密地在一起么。而贸然告白，若是失败会怎样，从此断绝联系，形同陌路么。那么，还不如就这样，可以依旧以他好哥们的身份呆在他的身旁默默祝福。
　　年少的强烈感情冲动已经过去了，人终究要长大。
　　依靠在他肩上的那日，夏影就已经下定决心。终有一日要忘记他，还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