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天*****生

30、death note（中）

　　月从来没有相信过琉克。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除了这家伙“嘿嘿嘿”的笑声特别猥琐之外，就是他长得实在太丑了。血盆大口，骨架似的全身，青白色带着鳞片的皮肤，整的跟个怪物似的。加上那通过掠夺人类生命来延续自己的存在的邪恶生命形式……相比之下，天命虽然也自称异类，因为卖相要好上很多，倒是显得坦诚可爱。

　　而且有自己的亲生父亲背书……

　　虽然不知道父亲究竟看出了多少东西，但是月目前可以暂时确定，他没有将自己送上绞架的打算，否则，直接用手铐将他锁走便是，也不需要多此一举地找一个所谓的家庭教师来忽悠自己。

　　至于这名家庭教师究竟有几分本事？听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可以确定。琉克的鼓动，反而让他起了些许逆反之心。

　　月知道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表现出怎样的姿态讨得别人的欢心。一口一个“天命老师”，此时的他看上去又乖巧又聪明。

　　第一节课，天命只是讲了一下基本的冥想方法。补习结束之后，月旁敲侧击地问道，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怎样的对象在你们的清除范围内？

　　“主要是直接对人类下手的异类。”天命说道：“因此寻找人类成为代理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只要不是闹得太厉害，我们一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课之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月一副好学生的样子，非常热情地将天命送到了家门口。

　　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游行示威的呐喊声：“日本人有权利说不！抵制新一代殖民主义！美国佬滚出日本！”

　　人群从两人的面前路过，给了两人一人一份传单——月粗略地看了一眼，发现传单上在讲所谓异能杀人案根本就是美国fbi自导自演、用来干涉日本内政的借口，不由地莞尔一笑，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被忽略的不愉快。

　　“killer不存在？”天命笑了起来。“这个观点倒是很有意思。”月感觉到内心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得意：“老师也觉得基拉存在吗？”基拉，正是日语中killer的音译。虽然不是自己取得，但是月很喜欢这个代称。

　　“月认为，基拉存在吗？”

　　“短时间发生的这么多囚犯因心脏麻痹而死亡的事件，总不见得是巧合。”

　　“的确。”

　　“老师怎样看待基拉？”

　　“目前死于心脏麻痹的，几乎都是监狱中服刑的罪犯，或者在逃的通缉犯。Killer选择受害者的方式很讨巧。日本可不是欧美那样重视人权的国家，日本政府注定不会在killer身上投放太多的精力。”

　　“他也是异能者呢。”

　　“所以说他聪明啊，杀了这么多人也没有触到那条警戒线的，不多见。”

　　“如果有一天killer上了你们的通缉名单，可以让我也参与对他的调查吗，天命老师？”

　　“等你实力高一些，可以控制你那只背后灵的时候再说。”

　　“背后灵？它真的有那么危险吗？”

　　“无论如何花言巧语，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所有的恶灵，最终的目的，都是取代它的契约者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月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是一个异常惜命的人，同时，他也无法放下那本笔记本给他带来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快感。

　　“你会帮我吗？”月面露小心翼翼的祈求之色。

　　“我会教会你，如何使用它的力量，以及如何对抗它的诱惑。”天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坚定、遵循你最初的意志。”

　　“为什么不试试看，将她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能不能杀死她？这样多有趣呀。在我的记忆力，只有死神才是杀不死的。”

　　月没有回话。

　　“你在怀疑我？”琉克问道。“你相信她愚蠢的呢谎言，认为我是一个打算取代你的恶灵？”

　　“我从没有相信过你，琉克。”月毫无愧疚地回答道。

　　日本有很多关于恶灵的传说。一部分与“替死鬼”这样的故事相关——传说有些被鬼害死的人，他们的灵魂会化作厉鬼，无法超脱。唯有在相同的地点，用同样的方式害死一个相同的受害者，才能去转世。也有其他说法，比如巫毒娃娃的契约——它可以借给主人自己的力量，杀害其他受害者，随着害死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巫毒娃娃会反客为主，占据主人的身体，而主人反而会变成那个巫毒娃娃。

　　月惴惴不安地不断地翻看着那些相关的搜索网站，寻找着类似的传说。好一会儿，他察觉到自己受天命的那番话影响太大，这才关掉了网页，也不理会琉克的持续聒噪，翻找起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另一方面，L刚刚决定将调查总部设在日本，就发现这个决定受到了极为严重的阻力。

　　L的传讯人安德烈，在被数名警察用枪指着脑袋的情况下，被收走了电脑。清和摆弄了一会儿，找到了“L”的通讯选项。宾馆之内，蹲在椅子上的L收到了通讯请求。

　　出乎意料，屏幕的另一边是一个白发白裙，相貌秀丽的女子。她将电脑自带的摄像头转向正被胁迫着的老管家，之后又将镜头转向了自己，表情十分淡定：“很抱歉，我并不想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位老人家。但我很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请你离开日本。因为killer是我的猎物。”

　　“你是谁？”很快，电子合成的声音问道。清和似乎透过屏幕看到了对方的不解和震惊：“我是Q。”

　　“Queen——女王？”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品。”

　　“我会离开。希望你能放走安德烈。”

　　“我无心与你为敌。”

　　“我不会就此认输。”

　　“你已经输了。”清和单方面切断了通讯，随即对安德烈微微躬身。“你可以走了，老人家。很抱歉让你受到了这样无礼的对待。”安德烈亦向清和脱帽致敬，随即缓缓离去。

　　“女王大人……”一个谢了顶的中年政客一脸谄媚地看向她，让清和本能地觉得有点恶心。之所以穿女装出场，是因为这个年代男性很少有留长发。但说实话，她现在觉得有点后悔。

　　“我要的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还有，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清和抽出解红尘，架在男人的脖子上：“信不信我杀了你？”

　　“是！女王大人！”

　　Md，日本怎么会让这种智障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的！

　　月的信息来源，大部分是电视和网络。因为天命的授课挤占了大部分他看电视新闻的时间，他想维持着杀通缉犯或者囚犯的事业，就只能利用网络。

　　如今正是2003年左右， bbs刚刚兴起，最近又多了一个名为“推特”的新事物，月在网络上可以找到的讯息多了许多。月注意到，很多论坛的首页人工置顶位置，被一个“XX，还我孩子”的帖子占领了。

　　大致剧情是一个母亲控诉一个富二代飞车撞死了她的儿子，但进了警局做过笔录之后，她的儿子却成了“心脏病突发猝死”，而富二代安然无恙地走出了警局。事后，有人找到她，花钱要求私了被她拒绝了。上面她的儿子的照片，也包括富二代的名字和照片——一个飞车族年轻人站在高档跑车旁边搂着美女灿烂微笑的照片。

　　下面几乎一连串的回复都在谴责政府无作为。以及“不转不是日本人”的水帖刷屏。

　　月打开笔记本，写下了富二代的名字。

　　三天之后，这个帖子突然有了戏剧性的转折。发帖人的ID突然出来承认——十三年前，因为弟弟的死亡，他的母亲成为了一个严重的臆想症患者。发帖人提供了他的母亲的病历，以及十三年前弟弟因先天性心脏病去世的死亡证明。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又怎么能够死亡第二次呢？

　　这件事情，很快成为了网络上流传甚广的一个笑话。

　　那么，那个本应该死于心脏麻痹的富二代呢？

　　接下来的一条热门新闻让月的心情急剧愤怒起来：三天前，某内阁大臣因公务繁忙死在任上，死于心脏病发作，享年五十三岁，首相亲自拜访了他的家人，表示了哀悼与慰问。新闻中播放的这名大臣年轻时候的一些拍摄、访问记录时引起了一些网友的反响——看上去很眼熟？

　　任何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啊。

　　这件事情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毕竟这位中年官僚本来就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心脏麻痹的死因并没有掀起哪怕一朵小小的浪花。只有月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

　　“不杀了那个女人吗？”听到琉克的建议，月放在笔记本上的手提起，又放下。

　　“她只是被人推到台前的棋子。我要报复的是她背后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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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今天的课你迟到也就罢了，怎么没精打采的？是我讲的内容很没意思吗？”

　　“对不起，天命老师。”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天命心里有大致的推测，面上却故作关心地问道。随即，她看了一眼琉克的方向：“如果是他给你惹出来的麻烦……我可以帮你暂时将他封印起来。”

　　“不，不用了。”月急忙说道，“我自己能处理。”

　　“不要勉强。既然你觉得十分疲劳，今天就到这里吧。”天命叮嘱了两句之后，提前下了课，便要离开。

　　“老师！这冥想之术，我还要学多久，才能压制身后的恶灵？”

　　“以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只怕还要个把年。”天命做出了一个明显不大高兴的表情，说道。

　　“我……抱歉，我一定改正错误。”

　　“有些事情，如果你觉得困惑，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别忘了，他也是知情人，断不会让你为恶灵所害。你的母亲与妹妹，目前都被瞒在鼓里。但你应该知道，一旦你被恶灵附身，第一个受害的只怕就是她们了。”

　　“我知道轻重。”

　　“好，我走了。”

　　天命离去之后，月就开始翻查起死去的那位内阁大臣的资料，想从中推算出线索。与此同时，他搜索到了一个名为“基拉神教”的网站，网站内容主要是大肆崇拜killer杀死罪犯、惩恶扬善的行为，让他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这个网站中，列出了很多关于通缉犯和目前在监狱中的犯人的资料，并且言明，希望killer能够看到这些资料，并且做出公正的裁决。

　　月带着心中的暗喜，在网站上选出了几个人名，填在了笔记本上。

　　“为什么要听从他们的意见？”琉克问道。

　　“我想建立一个没有犯罪的世界，我想成为新世界的神。神，怎么能没有信徒呢？”月终于主动打断了与琉克之间长达半个月的冷战，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