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death note（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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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关东，“幸福”蛋糕店内。
一个二十多岁，白衣白发，看起来像是刚刚参加展会回来的coer的青年，正和一个穿着深紫色衣裙的长发小女孩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一个十六寸的草莓蛋糕——已经被吃掉了一半。
一个提着文件夹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时不时地看一下表，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随即东张西望——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这边的两个人。
“hi，总一郎。你怎么才来啊。”
中年人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警署今天加班，就来的迟了些。”
“怎么这么紧张，不会是不打算付钱吧。说好了你请的哦。”
“幸福”蛋糕店一向以售价奇高而闻名——这是关东一家小有名气的“料亭”了。所谓料亭，就是由政客的相关人员开的餐厅，价格奇高，来消费的人基本上都是来变相行贿的。至于这两位，他们不是来行贿的……只是纯粹人生地不熟，天命见要价奇高，认为里面的东西一定好吃，被坑了而已。
只不过这两个人被坑，买单的却是倒霉的夜神总一郎。
随着总一郎大人点头哈腰对着服务小姐一番作态之后，他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长着翅膀飞走了。
“两位……”
“放心，我们是联盟派来帮忙的。夜神先生你有什么麻烦，尽管对我们说。”清和说着，天命还在吃着香喷喷的草莓蛋糕，面颊上沾满了纯白色的奶油。
作为料亭，也是大佬们私下进行py交易的地方，有一点就是好——无论是隔音措施还是私密保护都很不错。夜神总一郎锁上了隔间的门，小心翼翼地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正是关于最近的异能杀人事件。有超过三十名囚犯，或者通缉犯在最近的两周内，死于心脏麻痹。
“两位看过《death note》这本漫画吗？”
“没看过。”清和说。
“穿越前好像看过，不过好几百年了，记不起剧情很正常吧。”天命含含糊糊地说道。
看到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夜神总一郎心里怀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给透了个底。
“有一个高中生，得到了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一旦将一个人的名字写上去，并且在脑子里会想他的相貌，这个人就会死去。虽然还有很多限制，但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可以由执笔人决定。”
“哇哦，警官大人，你自己都知道凶手是谁了，应该不需要我们帮忙抓？”
“那个高中生名为月。正是犬子。”
“……”天命想了想，决定继续埋头苦吃。
“让心性未定的年轻人掌握强大的武器，总会招惹来各种各样的麻烦。”清和说道：“若是将这本笔记本毁了，想必也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若是毁掉笔记本很困难也无妨——我们可以将它带到其他世界去，想必令郎也没有办法继续用它来惹麻烦了。”清和抱着手臂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若是将它毁掉，未免太过可惜。”
“你想利用它来做你想做的事情？”清和挑了挑眉毛。“有一点需要让你知道，我们与联盟之间只是普通的雇佣和合作关系。这个世界的权力和财富我们带不走，不要想着收买我们。任务人的委托我们做不做，做到何种程度，全在我们自己。想要我们帮忙，请先说服我们。”
天命恋恋不舍地看着剩下的四分之一个蛋糕，开始揉肚子。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奶油，开始用舌头一寸一寸地舔。
夜神总一郎数次欲言又止，冷汗直流，然而清和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给他的压迫力实在太大，根本不像一个他这样年纪的人应该有的。清和突然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壶替总一郎倒了一杯茶。
“别着急，慢慢说吧。无论我还是天命，都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总一郎是从小警察一步一步混到警署高层的。他见过太多的阴暗、以及不公。权与钱，无所不能，受害者，无处申诉。
“规则保护的是制定者的利益。换在日本，是财阀的利益，是政客的利益。在法律无法触及到的黑暗角落，需要另一个秩序的补充。因此我不反对月杀人，但他必须知道，为什么而杀。我希望两位，能够成为犬子月的家庭教师。”
“教他什么？怎样杀人吗？”
“是。”
清和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很有趣的委托，我答应你了。”
直到总一郎约好时间之后匆匆离去，天命还是没能吃完这一整个蛋糕。在天命湿漉漉的眼神之中，清和叫来了服务人员，将没吃完的蛋糕打包带走。
天命终于满意了。
“耶，我还没有当过家庭教师呢？我的数理化都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语文和英语得靠联盟那边的技术支援的自动翻译装置才能勉强合格，这该如何是好？”
“别闹了。对于中二期的少年人来说，说教毫无意义，甚至会起到反效果。想想看怎么操作吧。”
“先确定一个共识吧，你认为，绝对的正义存在吗？”
“不存在。”
“嗯，好，下一个问题。”
“相对的正义存在。”不待天命提问，清和已经直接报出了答案。
“再下一个问题。你相信，正义是可以通过舆论操作的吗？”
“墨家的论点吗？不过既然见过太多次他们通过舆论掩盖事实，颠倒黑白的事情……不想认也得承认事实确实如此吧。”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能够操纵舆论，那么，那本笔记本即使不在他的手上，他也可以利用它，去杀任何他想杀得人？”
“嗯……”清和陷入了沉思。
“中二病青年的特征是，只要嘴上能说出一个理想，以理想的名义，他可以不惧怕杀戮与血腥，甚至无视道德与法律。但是……他绝对无法忍受挑衅和愚弄。想想那位大龄中二病老丈人？”
“可行。”也就是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清和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雏形——他也知道，天命这人，让她开脑洞可以，真的涉及到每一步细节，那就苦手了。因此，也没有具体再问下去。
“接下来的计划，需要分头进行。你是打算去做家庭教师，还是打算去……”
“别别别！”还没等清和说出另一种选择，天命已经急忙摆手：“让我去玩政治，我会被那群老狐狸吃了的！还是让我去当家庭教师吧！起码还能装神弄鬼糊弄一下。”
清和笑了笑：“那么刷中二少年好感度的事情，你得自己处理了。”
“可以。”天命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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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少年看着父亲给他请来的家庭教师——一个个子只到他胸口，穿的跟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看上去最多还在念初中的样子……
父亲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压力太大终于精神崩溃了？
月陷入了沉思。
“我是来帮你补习功课的小姐姐(#^.^#)。可以去你的房间吗？”
月顿时涨红了脸，也不知道他到底脑补出了什么东西：“不……不用了。”
“没关系啦。反正有他看着，我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
天命指了指死神琉克所在的方向：“与鬼为伴的少年啊，你有一个很强大的背后灵。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月心中一惊，脸上却是故作不解之色。
“否则，你觉得为什么你的父亲会请来一个像我这样的家庭教师呢？”天命故作高深地问道。“作为优等生，你的成绩已经足够好了，不需要我教导。我能够教导你的，自然是你从未接触过的方面。”
“比如说？”
“术法。用日语的说法，应该是阴阳术。”
月顿时假装嗤之以鼻，来掩饰自己的心虚，然而内心深处却有些相信了：“那些东西不是迷信的说法吗？难道真的确有其事？”
“少年啊，我和你的父亲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天命故作神秘地说道。“别看我这幅相貌，真实年龄已经有三百多岁了。只不过因为不是人类，所以生长周期比较长。我们这个组织的主要职责，是维护人鬼两界的平衡，以及审核并且干掉那些准备搞事的家伙。”
天命意味深长地往琉克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身边这位灵体暂时没有主动害人的意向。不过……只是暂时。异类的价值观和人类不太一样。很多异类只是单纯地喜欢欣赏人类求之不得的痛苦，得而复失的恐惧，以及一步步堕入深渊后的追悔莫及。我能够教导你的，是如何掌控它，而非像你的父亲所担心的那样，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它的傀儡。”
“我明白了。我应该如何做呢？”月立刻做出了虚心而好学的姿态。
“跟我来。”天命回答着，便走上了楼梯。月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走路方式非常特别，整个人都是飘到半空中的，长裙掩饰之下，看不到腿和脚的移动，更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和式的木质阁楼中，吱呀呀地只能听到夜神月一个人的脚步声，两个非人类的存在，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灵异恐怖片的场景之中。
而另一边，琉克忍不住开了口：“我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么个组织存在。她是骗你的吧！”
“闭嘴！”月跟在天命的身后，小声却严厉地说道。
“老师，您叫什么名字？”
“天命。”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古怪。”
“当然古怪，异类的取名方式和正常人并不一样。”
“在笔记本上写下她的名字。”琉克努力撺掇他的契约者：“如果她死了，就证明她之前说的全是谎言。”
这一次，月完全没有理会琉克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death note（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