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BG]腐可腐，非常腐》插销

63、ACT.61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ACT. 61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

　　随森中到了贵宾接待室，推开门后正看到一个背向站立的身影，灰发卷翘得不似男性所有，西装上的名牌亮得晃眼，但略显清瘦的身材证明这只不过是个少年。听见开门声后那人仍没有回头，似乎窗外有哪里的火星来撞地球。
　　倒是会摆架子。龙雅在腹中冷哼一声。
　　森中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位的大牌作风，面不改色地扣了扣门板：“抱歉稍微打扰一会儿，越前先生已经来了。”
　　闻言这位大主顾终于纡尊降贵地动了，待那张脸完全展露于龙雅面前，他的脑中不知为何竟浮出了他家妹妹常念叨的一个词：受。
　　受，女王受。
　　等等，为什么想起这个？难道我已经被同化了？龙雅惊觉。
　　然，从客观角度来讲，眼前这位少年倒是配得上这个称谓。如果有词能形容他的相貌，那便是“精致”，五官不用多提，连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出精致的味道。年龄最大不过十五岁，该不适合正装，但一套杰尼亚套上去居然也气势十足。
　　二世祖里居然也有这等人物，少见。龙雅暗道。
　　“越前先生。”暂时充当中介的森中社长开始为两人作介绍，“这位是日通证券公司迹部理事家的公子，迹部景吾先生。”又抬手撇向龙雅，“迹部先生，这位就是在商业网球俱乐部中创下26场连胜记录的越前龙雅先生。”
　　“久仰。”两人彼此点头致意，以同样敏锐的眼光互相打量。
　　“请问迹部先生找我有什么事？”龙雅开口。说到迹部这个姓氏，最近在报纸金融版上出现的频率猛然蹿升，据说势力已然坐大。虽然目前只是日通证券的一名理事，但相信不久就会担任理事长，凭其父的才能，必将在日本商界掀起腥风血雨。
　　上面这些信息浓缩成对他有意义的事实便是：跟着迹部，有肉吃！
　　迹部一笑，天生的盛气凌人无心藏也藏不住，自眼底眉尖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久闻越前先生球艺出众，迄今所创的26场不败纪录非常惊人。”
　　“过奖。”
　　“这场比赛结束后有下一步的安排？”
　　“暂时没有。”龙雅回答，暗琢磨你到底是准备请我吃饭还是找我打球快说清楚，老子忙得很。
　　“好。”他似乎很满意，“那么希望你可以与我们签约，接下来以迹部家之名参赛，暂定时限为两年，薪酬形式为底薪与赛事提成，具体数额签约前可详谈。”
　　天上掉金锭子了，不过，倒也并非人人都想接。龙雅似笑非笑：“很抱歉，我不签时效约。”
　　迹部神色一滞，视线撇向森中，后者忙解释：“是的，越前先生的原则是签约只以赛程为标准。”
　　“原来如此。”他神色如常，似乎全不把几秒钟前遭受的拒绝放在心上，“那么请你在一周后的‘光清’淘汰赛上作为迹部家代表出赛，并且以后所有比赛优先考虑我的邀请。”
　　“所以？”龙雅笑。
　　迹部也笑，从嘴角蔓延至整张脸：“同样是底薪加赛事提成。”
　　“OK。”他轻轻一提网球包的背带，“成交。”

　　“逊毙了。”仁王敲着栏杆嘲笑道。
　　柳生照旧拿镜片反光鄙视他，左颊带着红通通的肿痕，看来真田下手不轻。
　　“连场都上不了的人胡扯什么！”西尾怒道。
　　藤囧，这孩子的脾气跟不知火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插个什么嘴。
　　仁王显然也对打扰自家CP甜蜜时间的第三者很不满，况且这小子刚刚才抢过他家比吕士，新仇加旧恨，足以扭曲出一个本拉登：“输了球你倒得意得很。”他冷笑，“知道你的主动失误有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赶早的回家蹲墙角去吧。”
　　“闭嘴。”和平柳生鸽平静道，“再骂就出去。”
　　两人同时噤声，互相白了一眼，撇开头。
　　藤与白桃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灼烈翻滚的熔岩，这不正是二对一的经典套路？被争夺的中心柳生比吕士，糟糠之妻仁王雅治，横刀夺爱西尾平，争风吃醋狼烟四起。西尾势在必得，仁王死守阵地，柳生左右逢源，到底谁才是他心中最爱？——请关注后续发展！
　　哪个有爱的作家快来取材嘛TAT
　　“立海大V.S.四天宝寺，第三单打，双方选手请入场！”醋正吃着，那边的裁判已经进入了下一环节。
　　大概是赢了一局颇得意，渡边率先提出了参赛名单：“四天宝寺S3，财前光。”
　　正系鞋带的财前站起身，从小石川手里接过球拍。
　　紧接着是幸村，仍是场上一贯的淡漠表情：“立海大单打三，切原赤也。”
　　切原握着球拍，卷曲刘海下的眼睛直直看着地面，脸上肌肉紧绷。藤胸口一抖，咬住嘴唇盯着他。
　　“双方球员上场！”裁判高声道。

　　掷球拍的结果是由立海大先发球。
　　切原仍板着一张脸，僵得像旅游景点门口矗立的大理石雕像。他从担任球童的社员手里接过网球，比手掌还小，谈不上鸿毛但也重不了多少，一层外壳，四两空气，却即将决定他的命运。
　　——“如果输了，禁赛到明年九月。”
　　幸村部长的声音低吟在耳边，字字温和，于门缝后露齿。
　　他没有再去看那个真人，深呼一口气，把球高高抛起。

　　“你们给他加什么压了？”藤忽然问。
　　没人回答。
　　她皱着眉毛：“莫非是输了就取消正选资格，或者禁赛？”
　　“没有啊。”仁王很义气地答了话，“你想太多了，对吧，比吕士？”
　　柳生没做声，西尾也没做声，旁边的丸井看着场上，嘴里的泡泡啪一声破裂。白桃困惑地瞧着她，不明所以。
　　“你哄我玩呢。”她略显烦躁道，“看看他那张脸！他只有被逼到绝路才会这么要死不活！”忽又醒悟过来，“是幸村学长吧？他说了什么？”
　　仁王轻叹：“他听见了哟。”
　　下意识去看前方教练席上的身影，却见那人仍稳如泰山，似乎某人在半米开外大吼大叫的内容从未入过他的耳。藤愈发烦躁了起来，扶在栏杆上的手指收紧，用力大得似乎要把它捏烂：“真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

　　场上此时已经进入第二球，分数为15-0，切原率先得分。
　　紧紧攥着球，表面柔软的绒毛微妙地骚动他的掌心，切原又深呼了一口气，收右脚，以左脚为重心，左臂猛然抬起绷至笔直，右臂则后摆拉拍，屈膝跃起的同时抛球，位置于头后偏左。他仰面望向天空，在小球开始下坠的时刻以一个完整的挥拍动作从左至右上擦击球背——是个近乎教科书般标准的上旋发球。小球以极高的旋转弧线跃网而过，坠地后往左侧高高弹起。财前已急速奔向落点，至腰侧回击。这一球的力道并不大，还未过网便已开始下坠，切原疾奔而上拉高了拍头，却在挥出一半时微开了拍面，轻柔托出。
　　“30-0！”

　　“这……”藤低喃。
　　“嗯？”仁王偏过头。
　　她抓着头发，笑得有些怪异：“赤也居然放小球。”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他耸肩，“他好歹也算有点智商，虽然不多。”
　　“说的也是。”

　　“Game 切原，1比0，交换场地！”
　　非常干脆地拿下自己的发球局，没有遭到太多抵抗，切原的表情略微舒展开来，换场时甚至有余暇冲对手挑衅地抬了抬眉毛。财前却无动于衷，自顾自站到发球线后，抬头看裁判：“可以发球了吗？”
　　“可以了。”裁判回答。
　　他退了半步，左手拈球在腰部托住球拍，平静地看了切原一眼，低下头又猛抬起，腰至胯绷成近乎弓形，持拍手大弧形后拉，左脚上蹬，手腕带动小臂拉出内旋的鞭打动作，拍面切中下坠的黄色小球。金球右旋过网，在左角落落地，而后被切原接住，狠狠回击过来。这边的财前却已经上网，他一直使用的是大陆式握拍法，此刻便轻易拉上肩膀，以最佳高度进行截击，球触拍后猛地转了方向，流星般窜至右场边线，落地低弹出界。而此时，切原尚未来得及赶到右场。
　　场上所有观众都看向球落地的地方，片刻后裁判判定：“压线，界内球！15-0！”
　　财前不动声色，转身回发球线。切原啧了一声，站定到右半场后场。
　　财前的第二球仍然是干脆利落的切削，这种发球因球速快与命中率高而为各国运动员所推崇，是目前世界上使用范围最广的发球。依照常理来讲，任何一样事物，使用频率越高便越会趋于平庸，切削发球同样如此，高开发率的副作用便是高回击率。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枪能杀人也能救人，关键在于使用者，同理，切削球可以得分也可以失分，关键在于发球者。而这次的发球者，不幸是财前光。
　　刚刚在前场接下一球，切原刚刚转身，便见某个淡黄色的影子横越天际，在后场角落坠地。
　　“30-0！”
　　眼见着要出界的球却正中了底线，猝不及防的切原勉强以双反回击，击后立即往前场移动，孰知移动速度快如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前忽然吊出的小球在拍前半米处亲吻了地面，滴溜滚开。
　　“40-0！”
　　小球打水漂般低空过网，至前场时只剩不到半米高度，切原追上，待球落地后以直线迎击，球加速回程，高度却来不及回升，挂网。
　　“Game 财前，1比1！”
　　财前扛起球拍看向对场，学着某人之前的表情抬了抬眉毛。
　　切原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厉害。”白桃呆呆道。
　　“确实很强。”越前笑得有些苦恼，“纯粹以技巧取胜的球手。”没有骇人听闻的大绝招，这才是正常国中生的打法嘛TAT虽然水平也不怎么正常TAT
　　“财前光。”柳生低声道，脸上的红肿已消散了些，“不愧是一年级就能进入准正选队伍的角色。”
　　“财前光以前从没在公开比赛中出过场。”仁王说，“四天宝寺目前的校队阵容里只有他的资料为零。”
　　藤笑：“柳学长该高兴了。”
　　正说着，几米开外四天宝寺的地盘上，金色小春啪地拍了记巴掌，冲这边眯了眯眼：“赶早认输吧，我们家阿光可是网球天才！”
　　“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奋起反击的是丸井，他送了个白眼给金色，冷哼道，“我们家赤也才是百年不见的超级网球天才。”
　　金色不甘示弱：“我们家阿光是千年不见！”
　　丸井死杠到底：“我们家赤也万年也见不到一个！”
　　喂喂，你们难道不觉得在这样下去你们家的赤也和阿光就会变成活化石么？藤囧囧有神地把视线从炫耀自家孩子的傻瓜父亲身上移回场内。切原刚刚以大角度斜线回了一个外角球，并随拍直接上了网，财前忽地大幅后引球拍，拍面略微前倾，待球至面前时迅速自低而高挥出，微带上旋的一球子弹般从切原身边穿越过去。
　　“0-30！”
　　“仁王学长。”藤忽然开口。
　　“嗯？”仁王偏头，“怎么？”
　　“我想起来了，柳生学长刚才不是不想用动感光波，是不能用。”她愣头愣脑道，“比赛中上网的一直是忍足，石田守在底线，如果他用了动感光波，穿越了忍足后就会被石田接住，而且下一步肯定就是波动球。”
　　仁王笑得像引导学生答对问题的老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很聪明。”
　　“越前。”一直专心看比赛的柳生回头，椭圆镜片上闪过白光一道，“为什么你坚持叫动感光波？”
　　“这个嘛。”藤左顾右盼，“动感超人其实还蛮帅的……我就随便说说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

　　“Game 财前，5比3，交换场地！”裁判斜举左臂，扬声道。
　　切原拿手背抹了抹脸，慢慢绕过球网，走到一半却被叫住。
　　“赤也。”幸村唤道。
　　切原停步，依旧没有看他的打算。幸村却不以为意：“把护腕拿下来。”
　　他一震，终于转过头，眼中满是惊慌。
　　幸村的表情平和，语调也平和，只在某人心中不平和：“把护腕拿下来，否则你就要输了。”
　　半晌，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我不拿。”
　　他不动声色：“禁赛到明年九月，准备好了吧。”
　　“……”上下磨牙相互深深嵌入，“不会禁赛。”
　　幸村似笑非笑。
　　“我会参加明年的全国大赛，以王牌的身份！”切原吼道，埋头冲向发球线，再也不看他一眼。幸村抿起嘴，把快滑下的外套拉回原位。他身后，藤的表情比方才的切原更震惊。
　　“他在干什么？”藤紧紧扣住栏杆，“刺激赤也有意思吗？！是部长很了不起？！”说着便恶向胆边生，跳起来就要找幸村拼命，可惜被仁王和丸井一前一后拉住。柳生用种怪异的眼神看她：“再等等。”
　　“什么？”藤瞪着他，口气很不友好。
　　“再等等。”他重复，“马上就可以了。”

　　进入第九局，若能再次破发成功，财前便以6比3替四天宝寺再下一城，切原则会被迫禁赛到明年全国大赛结束。分明是如此紧要的关头，切原的表情却呈现出某种诡异的沉稳，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将球往地面砸了三次，最后紧紧攥进手心。被藤骂过很多次是最蠢的握球法，他却死不悔改，理由是这样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球的存在——藤曾怀疑过此人是不是恋物癖，像那五个嫁给埃菲尔铁塔的女人一样，在未来某一天将网球娶回家。
　　左脚前跨一步，双臂以不可思议的协调节奏同时伸直抛球与后拉大弧，偏后半刻弯曲膝盖顶出髋关节，双脚自然提起，肩膀扭至与球网近乎平行，双肩却呈现出微妙的角度差。球到达最高点的同时球拍已经自背后拉出，大力命中球的中下部。
　　球以惊人的速度袭往对面，轨迹为标准直线。财前勉强赶到落点，双手握拍接下，将球打往距离切原最远的角落，不想竟被赶了上。切原以很小的拉拍弧度让球回家，最终的落点却选在了财前力所不及的死角——
　　“15-0！”
　　切原停下奔跑，小口喘息，面颊肌肉随之拉伸又放松，笑肌却始终不受控制，呈现出某种扭曲的工作状态。
　　藤倒抽一口凉气，白桃缩起肩膀，害怕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不止她们，整个网球场都屏住了呼吸——切原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充血成赤红色，可怖如深夜出没的恶魔。
　　“……居然是红眼……出乎意料。”柳生慢慢地说，语气如常，语调却有些失常。
　　此间切原再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到远在他乡的落点，右手挥出大弧，球高跃过网，在财前脚边落地弹开。
　　“30-0！”
　　第三次发球时切原甩出了下旋，而后与财前同时上网，后者伸拍托出高球后他奋力跃起，拿出全部手臂力量击中小球——球疾驰而下越过财前的手臂和球拍，正中膝盖。
　　——关节击球！
　　“唔！”财前闷哼，一头栽倒在地。
　　场外一片哗然，四天宝寺立即有人冲上场。
　　“哇噢，赤也真是可怕啊～”仁王道，一派油腔滑调，表情却没来得及调整良好。斜下方的丸井重重哼了一声，不说话，其余人也是一片沉默。沉默中幸村忽然回了头，他看着藤，嘴边勾出微笑：“赤也不逼是不行的。对于他来说，没有压力就没有成绩。”

　　“Game 切原，4比5，交换场地！”
　　“Game 切原，5比5，交换场地！”
　　“Game 财前，6比5，交换场地！”
　　“Game 切原，6比6，交换场地！进入抢七！”
　　“1-0！”
　　“2-0！”
　　“3-0！”
　　“3-1！”
　　“4-1！”
　　……
　　“Cause I know 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And I know 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
　　藤愣了半秒，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电人是一之宫，理论上应该正在紧张忙碌的打工过程中。
　　“喂，我是藤。”
　　“藤……”一之宫的语气有些犹豫，“赤也的比赛结束了吗？”
　　“还没有。”嘴里跟他讲电话，眼睛却盯着场上的状况，“不过马上就完了。”
　　“怎么样？赢还是输？”
　　“大概……会赢吧。”耳边又捕捉到裁判宣分的声音——“5-2！”
　　“太好了。”一之宫松了口气，“这场比赛好像对赤也很重要，要不是这该死的打工不能请假……”
　　“很重要？”藤疑惑。
　　“嗯，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一提到他就暴走。”
　　“他不是天天暴走吗？”
　　“有些不一样，他……”接下来的声音淹没于浩大的欢呼中，裁判尖锐的哨声响起，切原扔掉球拍朝这边走来，眼睛心无旁骛地直直望着藤，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她的存在。藤愣了愣，下意识去接他，而后在翻过栏杆的下一秒被强行揪住。
　　浓重汗气环绕于藤四周，切原紧紧抱着她，像抱着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熊，从凌晨到明天凌晨，一分一秒都不愿分离。

　　这回太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