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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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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悠悠闲闲的在木屋中度过了三日时光。
第四天，辰初时刻，千山准时睁开双眼，起床，洗漱一番，帮梦如是准备好洗漱用具，唤醒她，接着飞去镇上买回早餐。她回来时，梦如是已梳洗完毕，安静地伫立在门口等她。
“你今日气色不错。”
“要感谢这三天你的悉心照料。”
温温柔柔的语气，似羽毛般划过她的心头，轻微勾动了心弦。
“我并没有做什么。”
“咳咳，话非如此，你为一个病人，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极致。”
或许梦如是只是随口说出的这句话，但对千山而言却是至高的夸奖。她的体内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在奔腾，在这微冷的清晨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寒意。这个人刚才在夸我，这个人刚才夸我了。她眉眼弯弯嘴角上翘是藏不住的笑意，可内心又有一股别扭之情在作怪，让她无法淋漓尽致的挥发这股喜悦之情。
“你……”她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这份雀跃的心情，然而梦如是又开始咳嗽，内心的火焰被雨水毫不留情地浇灭，千山眉头微皱，“进屋吧，屋外风寒。”
梦如是笑着拿过她手中的饭盒：“好。”
一顿饭用掉将近一刻钟的时间。食毕，二人将碗筷收拾干净。坐在门槛迎着晨风小憩片刻后，梦如是起身进屋内将昨日打包好的行李拿出来：“该走了。”
最后望一眼身后的屋子，千山开始有些不舍。将近半年的居住时光，总归是把它当作家看待的。而离家远游，自是会产生不舍之情。可再不舍，还是要走的。就算不是因为梦如是，她迟早也要离开这个家的。没有什么能够长久留住。
“走吧。”闭眼转身，再次睁眼，千山看向梦如是，四目相对，“走吧。”
……
梦如是的身体不好，所以是千山抱着她施术飞到镇子上的，她在那里买了一辆马车，她当车夫，梦如是只需安心呆在车子里即可。但去中州城的路途遥远，道路也不都是平坦的，她怕梦如是坐着不舒坦，又购入了些软垫铺在马车里。
我是修仙人士，对食物并无太多需求，不吃也无所谓。但梦如是只是个普通女子，而且带病在身。买好马车回去的路上，千山又想到这些，于是转身回去，车内又多了些糕点零食。
啊，还有，我在外面驾车，一路上自有风景供我欣赏，倒也不会太无聊，可梦如是是在车内，虽有小窗，但那么小的一个窗户，能看得清楚什么？虽有吃食，但一直吃也很无聊。虽然也可以跟我聊天，可我并不善言语。于是她再度返回镇子，去书局里买了数十本话本。
一直盯着书看，是不是对眼睛不太好？坊间的小玩具她会喜欢吗？算了，反正有钱，买下来再说。
来来回回四五躺，她才安排妥当一切事宜，得以在今日顺利出发。
马车在官道上哒哒狂奔，车内车外的人沉默无言。梦如是的手从千山为她准备的物品上一一滑过，她心绪如杂草般疯长，纠结成一团乱麻，最后她不再思想，任所有的一切堕入无边际的黑暗。
“千山……千山……”梦如是重复呢喃着驾车之人的名字。
这是她不熟悉的名字，是否也代表那个人新的人生？身体与心灵的疲惫双重袭来，她沉沉睡去。
……
“我能与你一同驾车吗？”
中途停车休息的时候，梦如是对千山提出请求。
“车外风大，不利于你的身体。”千山愣了一瞬，方给出回答。
“车内狭窄，空气也不流通，呆久了同样不利于我的身体。”梦如是心意已决，言语毫无退让之意，“况且，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下次机会……”
千山望着她，耳畔是风穿过树叶间沙沙作响的声音，梦如是的话语融入风中，飘过她的耳旁，飘向未知的远方。
她抓不住，哪怕梦如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的站在她面前，却又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风中。
“会好的。”她无力的回答道。
梦如是长久的，沉默的回望着她。
拒绝的话徘徊在千山的喉咙口，无论如何都无法吐露。
“好吧，你我一同驾车。但若身体出现任何不适，马上进内休息。”最终，她还是答应。
“好。”
迎面而来的风并不猛烈，许是因为千山放慢了行驶的速度。人的性格哪怕丢失一切重来有时也不会改变，梦如是心想。她闭上眼，试图去捕捉千山呼吸的频率，想达到一致。
不过是在营造幸福的假象，脑海中有声音窃窃私语。你比谁都清楚，所有的一切，事情的真相。中州城，起点与终点。那是……她的终点。
一切终有结束之时。
所装的物品重量若超过了袋子能承受的袋子就会破裂，就像此刻的她，她想得太多太杂，而这数十数百数千想法又通通指向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她没有未来了。
“哈哈。”
这是来自绝望深处的笑声。
“哈哈哈。”
她笑的声音很轻，被车轮行驶的轱辘声完美的掩盖。
“你知道吗？”梦如是整理了被风吹乱的头发，面带微笑，缓缓开口，“你救下我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嗯？”千山露出感兴趣的模样。
“那个故事发生的时间距离现在，也不过数十年。”
“讲的什么呢？”
“讲的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只是故事里的英雄和美人，都是女子。”
“然后呢？”
“你愿意听我讲吗？或者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离到达中州城也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讲完。”
“……”
“那你可要……仔细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