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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解决塞娅+新月格格 ...

  •   和歆的事情有了定论,可迫在眉睫的事已经不容犹豫——尽管晾了人家多日,可是巴勒奔此行所谓何来,却是不能忘记的。在巴勒奔第五次递了请安折子上来询问之后,弘历再一次来到了长春宫。
      “这塞娅毕竟名义上是个公主,即便没有封诰,为了安抚西藏,总也是要给她一个好归宿。可这正经的世家公子都不愿去做赘婿和亲,出身太低微的身份又不匹配,着实让人为难。”
      聆欢点一点头,想了想婉笑道:“皇上何必由着西藏土司自己去选呢?倒不如皇上从包衣人中挑选几个年轻公子,给他们抬旗,也就不算辱没了。土司若是聪明,便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你是说福家兄弟?”弘历皱眉想想,道:“他们兄弟倒也罢了,前些日子令妃还说请朕给她的两个外甥指婚。福尔康是福伦长子,要奉养父母,便叫福尔泰抬为满军镶红旗,和亲西藏吧。”
      “如此一来,群臣也不会诋毁皇上有失大清威严了。”聆欢抚掌笑道,忽然又是一叹:“只是可惜了,原本臣妾是想着,五阿哥尚未婚配,塞娅公主留下来做个侧福晋也是成的,皇上也不必为了和亲人选发愁了。只是……”
      “只是什么?”
      聆欢露出一个为难的神情,如此一来弘历更加不解,百般询问良久,她才半推半就地说:“这话臣妾原不该说,只是身为嫡母,臣妾也不能放任永琪荒唐下去——其实自从还珠格格入宫,这宫里就一直风言风语不断,说五阿哥去漱芳斋太勤了些,臣妾也与五阿哥说过几次,可五阿哥不以为意,臣妾也无可奈何。谁知日前竟有奴才看见五阿哥和还珠格格举止暧昧,言语不当。臣妾觉得不妥,想着该叫皇上您知道。”
      “这个逆子!”弘历皱眉冷嗤,转眼看见聆欢诚惶诚恐,便道:“不关皇后的事!都是这个逆子不知晓轻重,还珠格格便是朕的义女,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以后是要嫁去蒙古的!亏得你前些日子还记着给他选福晋,简直是不知羞耻!”
      聆欢忙劝解:“皇上莫要动怒。左右这还珠格格都担着义女的名头,日前比武,和敬还说起,额驸的兄长色旺诺尔布本要入京朝觐,奈何前些日子从马上摔下来,伤了筋骨,只好派他的长子旺札勒多尔济代为前来。自从额驸与和敬成婚,便一直留在京中,许多公务都是他的兄长处理。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将还珠格格许嫁,如此,也算是一番安抚。”
      “这……这能成么?”弘历深知小燕子是个什么货色,别到时候结亲不成反成仇。
      聆欢点点头,微笑如春风化雨,“谁又是真心结亲呢?旺札勒多尔济早有正妻,四品的固山格格嫁过去,不过是多给札萨克部一个皇上女婿的荣耀。额驸的侄儿,要的也不过是小燕子固山格格的身份,何尝就是真要一个福晋了?娶回来是敬重是冷落,皇上又何须在意?”
      弘历闻言,颔首道:“也罢!只要能歇了永琪的心思便罢!毕竟对方是色布腾的侄儿,索性便再升一品,封了多罗格格吧。”他仔细想想,犹自不放心,又吩咐聆欢:“你且叫愉贵妃多多用心,赶紧为永琪选个稳重妥帖的福晋才好。”
      说起来愉贵妃耽搁着儿子的事,除了永琪自己推脱,又何尝不是愉贵妃心中巴望着那个位子,不肯轻易屈就小姓之女做自己的儿媳。去年她原还看上了永琏福晋西林觉罗氏的同母幼妹,想定给永琪。亏得鄂容安拎得清,趁愉贵妃还没来得及向皇上求恩典,先给小女儿定了亲事,年末就过了聘礼,愉贵妃才只得作罢。
      事实上,便是她真得求了,弘历也未必会同意。愉贵妃出身蒙军旗,珂里叶特氏,也只是个小姓。永琪如今又只是个光头阿哥,想要高攀承亲王的岳家、半朝姻亲的西林觉罗氏,确实有些痴心妄想。
      “前几日左都御史观保的福晋入宫,臣妾看她与愉贵妃相谈甚欢。”聆欢适时地提醒弘历,“听闻观保的小女索绰罗氏正当妙龄,端庄贤淑,做永琪的嫡福晋也匹配得过了。”
      弘历倦怠地阖目,道:“那便由皇后多费心吧。索绰罗氏也算世家大族,比着永璋永珹的例便是,只仔细不可越过了永琏永珩。”
      “臣妾明白。”
      次日一早,弘历便下旨封了福尔泰为固山额驸,和亲西藏,又抬福尔泰为满军镶红旗。五阿哥和和歆倒是没急着,左右这都是关起门来的自家事,总要先外后里。也亏得是如此,否则五阿哥和小燕子那里早就闹起来了。
      对福家而言,初听此讯虽如晴天霹雳,但仔细一想,西藏的额驸也是额驸,又能抬旗,福家并不亏。且为皇上解了燃眉之急,更是大功一件。
      至于福尔泰自己的意见倒不那么重要了。他本人也有自知之明,接了圣旨后,虽然心头想起微服途中那两位明艳动人的公主还是会无限遗憾,但想一想,比起兄长终身八字没一撇,他好歹已经混出来一个固山额驸的名头了。
      况且,那几位公主都是昭告天下赐婚过的,福尔康就算肖想,也只能是那位还珠格格了。想到这里,福尔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怎么说,塞娅好像也比小燕子强点儿,好歹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
      巴勒奔那头儿得了圣旨,虽然想小小的申辩一下,自家女儿其实看中了那日挨了鞭子的青年,可看着弘历的脸色,他又什么也不敢说出口了,只好口称谢主隆恩。对塞娅,他只能说是奎林早已成婚,劝她不要再惦记人家了。
      塞娅公主表示她其实并不介意奎林是已婚人士,反正大清不是可以休妻么?
      只是当着弘历的面,想起前几次的遭遇,她咬咬牙也没敢说出来,反正回了西藏她还是可以再多“娶”几个额驸的,不差这一个。大不了她以后当了女土司,再让大清多送几个来“和亲”就是了。
      这想头,无论弘历还是巴勒奔都不得而知,当然他们也幸亏不知道,否则又是一桩公账。
      和亲人选定了,弘历便也不愿意多留巴勒奔一行,定在了九月初三这日,在宫中设宴,算是给巴勒奔践行。因是在内廷,弘历不便叫上朝臣,遂只叫了朝臣们的妻女入宫赴宴,由皇子公主作陪,宴会的主角儿,除了巴勒奔和塞娅,便是新鲜出炉的固山额驸福尔泰了。
      筵席说不上主客尽欢,但到底不算失礼。各府的福晋格格们对福家或是西藏土司都不感兴趣,只趁这个时候互相联络感情。而几位公主也都不愿与塞娅攀谈,左右座位不临近,便只是说些私房话。此时和歆之事虽未有明旨,却也不算秘密了,故而在公主们中间颇为拘谨。
      和敬纵然身为长姐,此刻也忍不住调侃:“都说那一日比武招亲,是给塞娅公主选额驸,未曾想倒是给咱们和歆选中了一位好额驸。昨日额驸还说呢,几位妹妹的额驸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倒显得他逊色不少。”
      和歆面色一红,急忙道:“和敬姐姐惯会取笑人的!三姐夫是达尔罕亲王,蒙古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巴图鲁,奎林怎能比得上他?”
      “哎呀呀,和歆妹妹怎么连名字都叫上了?”和宁捉住她的小语病,坏笑道:“和敬姐姐早已出嫁,叫一叫也无妨。要说咱们,多半也只是顺着皇额娘的缘故,叫一声富察表兄,如今名分未定,和歆妹妹倒是叫得顺口呢!”
      “和宁姐姐!你怎可……”和歆霎时涨得满脸通红,平日里的好口才通通如鲠在喉,只能跺脚鼓气。
      和倾还火上浇油,煞有介事地对和敬说:“三姐姐可不要忘了,回去务必让姐夫给富察表兄传一句话,咱们和歆公主小字是叫兰馨的,让表兄多多练习!”
      “这是自然的。”和敬满口迎合,突然话锋一转,扫视几个妹妹,“索性,也把你们的闺名告诉福灵安几个。听皇额娘说,上次出巡,他们三人还指着你们的封号说了诗句。这可不成,下次务必要带上‘晴’、‘薇’这些字样不可。”
      和倾一听这话,也捶胸顿足地啐道:“三姐姐果是成了亲的,说起话来也没个忌惮。如今只是笑话我们,却不知背后三姐夫怎样称呼三姐姐呢!”
      她这一说,和徽也不禁好奇道:“说起来,倒是未曾听皇额娘说起和敬姐姐与和宁姐姐的闺名。莫非宫中的姐妹们都只有封号,而无闺名?”
      和徽、和倾与和歆都不是正统的公主,对这些事了解不多,为了不让她们吃心,和宁也很少主动提起亲女与养女的不同。
      倒是和敬端着长姐的温和笑容,一一道来:“既是皇家公主,闺名自是要亲近人才能知晓,免得叫外头奴才听了去,胡乱说嘴,坏了咱们的名声。”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轻轻道:“皇阿玛的女儿,都是从蕴字,固伦公主从蕴从玉,和硕公主从蕴从水。譬如我名为蕴瑶,和宁名为蕴璇,和言名为蕴珂。你们的闺名是自幼便有的,是故,皇阿玛也不便再赐罢了。”
      和徽亦是聪明人,知晓这是和敬给自己留下余地,想来生父生母所取之姓名,也不便轻易弃之,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笑着说:“那想必三姐夫是要叫和敬姐姐为瑶儿了?”
      和敬微一局促,露出些许女儿家的娇羞,但很快又清朗一笑:“和徽这是羡慕嫉妒了?无妨,左右这往后呀,章佳大人也会这般唤你‘紫薇’的。”
      如此寥寥数语,且将些微尴尬岔了开去。和敬亦微微敛了笑意,向和歆道:“四舅父这些年身子一向不大强健,外头的事一直是两位表弟在打理。明瑞早就承袭了一等承恩公之爵位,奎林亦有云骑尉之爵在身,富贵荣华且不说,都是虚的,要紧的是为人处世都是一等一的。你……且放心即是。”
      和歆害羞地点点头,回应几乎微不可闻。
      和宁见此,忽又想起什么来,道:“如此一来,富察家便是出了两个额驸了,会否有人觉得富察家炙手可热?”
      此言一出,和歆亦觉得不安:“当……当真么?”
      “都想什么呢?”和敬一戳和宁的额头,“你是已经有了明旨,便来吓唬和歆。和歆的婚事皇阿玛既然同意了,即便没有明旨,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动。所谓一家不出两额驸,可富察家是普通人家么?再者,蒙古亲王多半姓博尔济吉特氏,也娶了不知多少公主了。”
      和宁与和歆这才安心。和徽想了想,轻轻笑道:“日前还听皇额娘说起,荆州端亲王府的郡主,不日就要携贝子入京了,说是也要封为和硕公主由皇额娘抚育。这不,妙人姑姑这段时日一直忙着收拾临近和歆妹妹的噙月殿,预备给郡主居住。”
      “这我倒是知晓的,那位郡主是端亲王独女,与和歆同庚。”和敬微微一叹,略生悲悯,“可惜了,花朵一样的年纪,本也要谈婚论嫁了,却不得不守着父母两重孝,虽说不是整三年,可女儿家的好年华,哪里能蹉跎到十九岁?”
      和徽一向心善,这一听闻也是感叹:“都是苦命人。皇额娘叫郡主住在和歆妹妹身边,也是一片怜爱之心。和歆妹妹的婚事约摸要等到后年三月,如此,寻常也能对郡主稍加宽慰。”
      说起双亲离散之苦,莫过于和歆最能感同身受。一时,几个人都唏嘘不已。好在有和敬劝解道:“你们也不必过于伤感。照着皇阿玛的意思,是要认郡主为养女。既是养女,从小宗入继大宗,就同咱们一般,至多守着一年孝期以尽生养之恩,便也足够了,不会误了佳期。”
      如此,众人才算释怀。和宁更是活跃气氛一般,陪笑道:“昨日我见李玉公公给皇额娘送字帖去了,说是礼部草拟的给新公主的封号。”
      “选了什么字?”和倾好奇问道。
      “似乎是和舒公主。”和宁思忖道。
      “难为皇额娘一片怜爱之心了。”和徽感慨万分,“这是要让郡主早日舒解心结,不要沉迷于失去亲人之痛。”
      “不止如此。”和宁道,“皇额娘说那位郡主闺名新月,说古称月神名为望舒,这也是合了她的名讳。”
      几人闻之了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上首的聆欢,她此时正指着一家福晋问伊人:“那一位福晋是谁家的?怎的领了两位格格入宫?”向来宫中赴宴,都是带着家中未嫁之嫡长女,很少有人会带着两个女儿的。
      伊人向那边望了一望,道:“那是观保大人的福晋瓜尔佳氏。”看聆欢皱眉,她想了想,续道:“听闻观保大人家有两个女儿是最为出挑的,一位欣荣格格,乃先头的嫡福晋富察氏所生,只可惜早早丧母;再就是瓜尔佳福晋所出的欣雅格格,只比欣荣格格小了一岁。”
      “只小一岁?”聆欢的眉睫皱得更深,“这一向嫡福晋去世,不都是要再等三年才能再娶福晋么?”
      伊人笑着解释:“娘娘误会了。这瓜尔佳福晋原先就是观保大人的侧福晋,所以两位格格年纪相仿。因当年瓜尔佳氏生了长子,所以富察福晋去世后,观保大人并未续娶,而是扶了瓜尔佳氏为嫡福晋。索绰罗氏并非皇族,妾扶妻位不算触犯国法,只是满军旗中鲜少有这般行事的,当年也不知叫多少人笑话过了。”
      聆欢僵硬地点点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她倒是隐约记得,那位死了的富察福晋似乎是她族中旁支的一个堂妹,未曾想会是反派欣荣格格的生母。远远望去,欣荣是端庄中藏着城府,欣雅是温婉中带着算计,果然这福晋和侧福晋教出来的格格,终究是不同的,高下立现。
      “不是说愉贵妃看中了索绰罗家的格格,是哪一位?”聆欢若有所思。
      伊人清凌凌一笑,言简意赅:“做皇子嫡福晋这样的好事,瓜尔佳福晋自是想留给自己的女儿。”
      “……呵,那便给了她也罢。”聆欢抬头,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宴会结束后,你去传本宫的懿旨,宣瓜尔佳福晋与欣荣格格到坤宁宫。至于那欣雅格格,你先带她在御花园转一转,想法子引她与五阿哥见上一面。”
      伊人会意,“奴婢领命。只是五阿哥一颗心都在还珠格格身上,怕是……”
      “都在还珠格格身上?”聆欢轻蔑地一笑,“也不尽然吧?一个至今没有诰封没有嫡福晋的阿哥,朝中不受重视,皇上跟前也不过是个取乐的,连伴读都只是个包衣奴才出身,眼看就要去西藏和亲。这样的人,与其说是喜欢还珠格格的‘天真烂漫’,倒不如说是喜欢她不通世事,以至于对自己无比崇拜——说白了,只要能时时捧着他就够了。这一点欣荣或许做不到,但那欣雅……绝对可以。”
      “同样是崇拜自己,哪个男人又不想娶一个出身名门、温婉柔情的女子呢?”伊人接话道,“奴婢明白了。但不知皇后娘娘执意要见欣荣格格,可是有什么打算?”
      聆欢笑意不减,却多了些许哀婉,“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纪,看她额娘面上,便给她寻个好归宿吧。”
      说起来身边还有哪家孩子不错的?还要好生思量思量才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解决塞娅+新月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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