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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一章 就医 ...

  •   1.8就医得这病的人还真不少

      吃过晚饭,舒兰对保姆做交代:“从今天开始,你就成了我们家的大管家。吃的都在厨房和阳台,老柳的穿的,都在他的柜子里。这个空柜子归你用,你就睡在我屋的这张床……白天老柳锻炼你得跟着,顺便买点蔬菜来,给你一百元做周转用,每天花了多少记个账,不够了就让老柳补给你。冰箱你给收拾好,肉食我会让别人买。晚上给老柳弄热水,他得泡脚半小时……
      还没交代完,舒兰的手机就响了,也是,这么多的家务琐事,几句话能说得清吗?一看号码,附近的一个总机,接听:“你是舒兰吗?你得快点回医院!”
      “听见了吗?催呢。你们商量着过日子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病房的大门已经上了锁,按了门铃才打开。舒兰先去护士站里做检讨,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再悄悄地回自己的床。
      没有床头柜,只有一个整理箱。舒兰把带来的杂物放进去,她得赶快去洗漱。
      离洗漱间最近的一张加床上,低头呆坐着一个戴兰花帽子的女患者。舒兰简单地洗漱完,才出门她就搭了话:“你住几床?”
      走廊里光线很暗淡,舒兰看不清楚她的摸样,因为她戴着大口罩。
      舒兰说:“我住加2,今天才来的。”
      她说:“我这是第三天了,估计明天我能进屋。”
      舒兰不想聊天,一来自己没精神,二来走廊里说话影响别人休息:“哦,您休息吧。我回来晚了,打搅了您。”
      她还是很想说话:“反正我也睡不着,与其躺着不如这样多坐坐。”
      舒兰只能抬步:“我回去了,再见!”
      找到了目标,舒兰这才注意自己的床。折叠床,比正常的病床小了一号,墙上贴着“加2”的床号,还有患者的标识签。床的两边挂着帘子,看看其他的加床,他们都把帘子围起来,像是一个大蚊帐。舒兰往屋顶看,这哪里是临时床啊,简直就是常编制。你看,屋顶的轨道已陈旧,除了挂着帘子,输液杆也挂在那里。
      没什么可说的,舒兰躺下。不行,得把帘子关闭好。关,怎么关也咧着缝,算了,凑合着吧,有床住就算不错了,若不是安翔给了关照,自己不也得排队等着吗?
      不行,折叠床的垫子非常硬,怎么躺着怎么腰杆疼。铺着被子不盖吧,等了一会,舒兰觉得还挺冷。起床,找护士去。
      “对不起,我得给你添个麻烦。我的腰部做过手术,这个床硌得我没法睡。”
      护士挺好,满病房地为她找,终于从一个男室拿来了一个被。“你先垫着。今天只有这一张空床。万一夜里来了急诊,你还得把这个被子让出来,管被子的人白天才上班呢。”谢谢。
      关好了帐子,用刚要来的别针别好。闹中取静的一个小天地。
      舒兰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周末,没有检查可以回家吧?还没共处就把老柳和家交给一个保姆,他们能够过好吗?明天得跟家人谈,谈什么呢?看这样子我真的得了癌,天机被小曹泄露了哦。
      终于听见走廊里面了动静,舒兰赶紧起了床。熬了一宿真难受,她得冷水洗脸清醒下。
      洗漱间里有个秃头在刷牙,舒兰凭衣服的颜色知道她是女的。绕开她走到里面去,正要洗脸时她却先对舒兰说了话:“你也起得这么早?”
      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缺觉就是伤人,脑子也被熬坏了。出于礼貌,舒兰还是照实回答:“我基本没睡。”
      秃头说:“我也基本没睡着,大夫说今天有个出院的,如没意外,我就能进屋里去。”
      是啊,在这个环境里能睡着,要么就是有锻炼,要么就是累晕了。
      昨夜,舒兰不打算想心事的时候,走廊里却响起声音来。先是一个老头打呼噜,声音好大还带着拐弯,时不时地就像吹口哨,突然之间还有个高音。这声响吵得舒兰直烦躁,她掉过头来也没管用。少顷,就听见一个女的在呕吐,吐完了她就出屋去洗漱,不知道她穿的是什么鞋,踢里踏拉地走了好几趟。她安静了,老头又开始唱起了下支歌。
      不想评论,她还不认识秃头。舒兰只能友好地对她笑笑:“祝你好运。”
      太阳从走廊的尽头射进来,大家都起了床。舒兰打来了小米粥,坐在床上慢慢地喝。
      加1床也是女患者,看年纪也就四十岁,红扑扑的苹果脸上带着笑。一看就是农村的。舒兰对她笑笑,她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走过来。
      “坐吧。”舒兰让着她,她摆了一下手:“在医院不是坐着就躺着,站会挺好。你什么病啊?”
      “□□里长了东西。”舒兰不会撒谎,人家问了不好不答。反正也不认识她,反正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影响,谁在医院里呆一辈子?以后分别也就也忘了。
      苹果脸说:“我是乳腺癌。前天住进来的,今天开始打化疗。”
      舒兰有点惊讶:“你才多大呀?”
      “四十二。你看我像有病的吗?”
      “先打化疗再手术?”舒兰听说有这样的。
      “哪儿呀,上个月我切的奶,现在开始打化疗。”
      舒兰又看了一眼那高挺着的前胸,一脸疑惑地说了话:“真看不出来。”
      “我这是假的”说着,她就捏了捏她的左前胸。“看不出来吧?”她不说还真没看出什么异样,她一提醒,舒兰还真看出了小问题,她那里垫得有点高,左右两乳有点不对称。舒兰刚想说句什么,忽然之间她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堵。为什么?她想到了自己。自己也可能被切去□□,那,自己会是什么样?
      苹果脸等着舒兰说话,舒兰马上岔开了题:“听说化疗挺痛苦,你住医院谁来陪着你?”
      “啥大点的事呀,我自己来的,不就是打吊针吗?这事还用得着家里陪?”
      舒兰不知道再往下去该怎么说,她得找茬离开她:“我得问问大夫去,看看今天我有什么事。”
      周六,病房里只有值班的。值班大夫有两位,他们两位都很忙。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夫走进了护士站。舒兰赶紧追过去他:“您好,我是加2,请问今天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大夫很理解人:“我看看。”说着他就坐在电脑前,“哦,有一个抽血,留尿。其他的没有了。”
      好!清早已经抽了空腹血,尿的标本也送了去。这就是说,我现在可以回家了。
      舒兰回床换衣服,一边换着一边想,想着回家要做的事。先带着保姆去认路,把周边地的形熟悉下,再带着她去一趟大超市,油盐酱醋肉蛋奶,怎么也得多买点……
      才走到洗漱间的门口,一个女声又说话了:“您出去?”
      从声音判断,说话的人就早上遇到的那个秃头,顺声追去,声音来自那个戴着兰花帽子和口罩的人。
      既然成了病友,也就没什么可瞒的:“我得回家取点东西。昨天我来得急了点,什么家什也没带来。”
      兰花帽说:“我是乳腺癌。两年前做的手术,现在复发了。这次住院先得打化疗……”
      这样严重的病情!
      难得人家这么坦诚,自己怎么好意思立刻跑?舒兰关切地问一句:“那您一定很疼吧?”
      她说,“不疼,就是那里变坏了。方便的时候,我让你看一下?”
      如此的信任,这让舒兰有点接受不了。
      “嗯,等您住进病房里,我去看您时再说吧。今天周六,一会家里就来人?”
      “我不让他们来。哦,你要回家拿东西,走吧,有空咱们说说话。”
      普外科有六十多张床,随意之间接触到的两位病人,她们竟然都是乳腺癌。看来,得这病的人还真不少呢。
      一个术后做化疗的,一个复发的,自己得癌是跑不掉了。舒兰不敢往下想。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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