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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死神 我愿化作一只小鸟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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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这种事情,只有一方开始,不算开始;只有一方结束,那就是结束了。
——芜菁
他的眼眶就这么湿润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从他苍白的脸上缓缓流下来,一直淌到床单上。
“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的时间
也许都存在于未来的时间,
而未来的时间又包容于过去的时间。
假若全部时间永远存在
全部时间就再也都无法挽回。
过去可能存在的是一种抽象
只是在一个猜测的世界中,
保持着一种恒久的可能性。
过去可能存在和已经存在的
都指向一个始终存在的终点。
在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上,既无生灵也无精魂;
但是不止也无动。在这静止点上,只有舞蹈,
不停止也不移动。可别把它叫做固定不移。
过去和未来就在这里会和。无去无从,
无升无降。只有这个点,这个静止点,
这里原不会有舞蹈,但这里有的只是舞蹈。
我只能说,我们曾在那儿呆过,但我说不出是哪儿。”
时间就像慢慢爬行的乌龟,每一秒都缓慢到不可忍耐。我念着诗句希望时间能相对显得流逝的快点,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睡着了。
萨尔阿波罗,你怎么还是没法动啊!流眼泪没用的,你给我赶快活动起来啊!
“萨尔阿波罗,你说《四个四重奏》的作者是不是到过虚圈啊?“转动不息的世界的静止点”——形容虚圈不是很合适吗?”我打着哈欠说道。
我还是继续把自己的灵力注入萨尔阿波罗的义骸,嘣的一声,他就像一个突然把摇晃的可乐打开的盖子,吧唧一下弹了出来。
要知道我到现在操纵灵力还是很半吊子啊,在他胸前又是揉又是搓又是用手指画圈圈折腾了彼此三个多小时才结束了他所谓“混账没品的木屐帽子”的鬼道。我尝试解除鬼道的时候,萨尔阿波罗又是笑又是哭一会儿颤抖一会儿摇头晃脑,除了失禁什么丑态都出来了……我真怕自己不慎把他弄疯或身体弄坏了。
灵力的操纵绝非易事,费时又费劲。缚道九十九的“禁”,而且是队长级的,看来我们被“关照”的档次很高。
还好最终我的努力有成效。不然我也许只能去尝试跳大神或甩大葱了。
“我自由了!”他说。
要不要学金刚大猩猩锤锤胸脯嚎两下?
我没有吐槽的心思,就这么一屁股坐到地上,努力让自己呼吸的不那么急促,心跳不那么快。
已经筋疲力尽,什么力气也不剩了。
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气……
死亡笔记卡片041号 “梦之国”
能力:把其他人拖入自己的梦中,并限制对方的念能力,但自身无法对其攻击。条件是知道对方的姓名,见过对方,并且和对方的物理距离在100米以下。
代价:流血(一小时100毫升)
靠着这张卡片,我和萨尔阿波罗终于交流了——真相让我的大脑仿佛给大卡车直接压了三四遍,好家伙,居然被欺负到这个份上!
萨尔阿波罗被倒腾成植物人,我呢?被当做猴子一般耍过来玩过去,我居然还把石田龙弦当成天下第一大善人感激不尽甘为犬马……
我耐心的听完萨尔阿波罗描述他这段凄惨的日子,心里的颜色由彩色转成灰色,然后是一片血红。这冲击对我来说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大。
世界突然变了颜色。
石田龙弦,你给我等着瞧!
今晚,在说了一堆我自己都要呕吐的表白(例如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后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我比地球上任何人更加的重视你……)后,我都暗自钦佩自己的忍耐力和厚脸皮:居然如此冷静超脱,而不是直接一试管硫酸泼过去一个锤头砸过去一个臭鸭蛋砸石田龙弦脸上!
防狼电棒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但是石田这家伙居然还不立马老实昏倒,他邪恶的眼睛最后用“你居然发现真相”的眼神凝视我,然后我成功的在电力中混入灵力,然后他终于抵受不住瘫倒了。
把军用牛皮带穿过扣眼,紧紧地打个结,把石田龙弦的四肢绑在书架上,想想还不放心,又在他手臂多缠上两圈皮带,再绕上好几圈电话线。
伸手戳一下他的脸,就是这张白净的儒雅的脸把我给骗了!还真是厉害啊!这张脸简直就是对我的嘲讽,苦涩又欲罢不能,类似鸦片烟之于瘾君子;香烟之于老烟枪……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人?
我摇了摇头。
望着我的眼神如此的温暖,照顾的无微不至,搞了半天全是骗我的!我很容易陷入了虚幻的情网,没能分辨真假,那如期而至的温柔,我甘之如饴,却是饮鸩止渴。
在所有陷阱中,我最恨以爱为名义的。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聚焦在他身上,恨不得烧出个洞来……
一想到这件事我就情绪激动义愤填膺,压根无视了此刻萨尔阿波罗的存在。
我缓缓把眼睛闭上,然后睁开眼,平复心情,开始问萨尔阿波罗,“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我担心后遗症。
“我已经躺够了!”他弓着腰检查自己的腿脚,活动着关节,“天啊,我们必须快走,你把石田解决了?”
“除了留下一条短裤我扒光他的衣服,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从窗户丢出去了,明天清洁阿姨可算有眼福了。”
把窗户打开的时候,石田龙弦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我已经用纱布堵住他的嘴,但是没遮住他的眼睛。
这个办公室整面墙都是大型落地窗,看夕阳的时候,格外漂亮。曾经,在绯红的逢魔时刻,日与夜交汇的时分,他看书的样子宛如画卷。
他的衣服差不多全是白色的,落下的时候像翩跹的白蝴蝶。
我就像把自己的心也一同扔下去了。
呼啸的风声里,我们互相对视。风声以难以想象的狂暴在我的耳边轰鸣,我怀疑自己要被风儿打着卷吹到远方。
“为什么给我一个谎言,还要我相信呢?”——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冬日里怀里抱着冰,然后头上再浇下一瓢凉水就是我此时的心情了。所有的这些天,这些夜晚,这些时刻,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谎言!完美的假象,一连串的虚伪。
就像可以控制风声的开关一下子拉下了,寂静如同夜色笼罩,冰冷刺骨。
就算你此时用这么哀伤这么委屈这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也全都是骗我的!
我真想跑到大雨里学习悲剧女主呼号一下: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啊!背景是一道闪电一声响雷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我总不能为自己有幸成为爱情小说悲情女主角来欢呼吧。
血液里,涛声在回响翻腾,不得宁静。
他看着我,有一会儿,我甚至很想很想相信,这家伙能有一星半点的真心。我甚至想过听听他的解释,让他用磁性的声音解释一切。
可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他还是很镇定自若,眼神庄重——衣服都被扒的差不多了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把唯一的那条短裤也强行脱掉?
真让人难以置信,但是除了孩子气的把那堆散发着他男性气息的衣服丢下去,我什么也没做了。
就让这一刻成为终结吧。不管有多少作用力吸引力……
过去了,什么没剩下。
不是你深深地看我我就会心软,眼神真的能把心思都表达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因此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外科医生吧,干脆废掉他的手……”萨尔阿波罗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恶灵,充满怨毒。
“萨尔阿波罗!你不是说我们要快走吗?”石田龙弦是我不想涉及的话题。
我知道为了撬开萨尔阿波罗的嘴巴获得虚夜宫的资料,萨尔阿波罗经过了残酷的折磨,他窝火得很。但是去伤害石田龙弦,现在我还做不到。
潜意识里,我还是相信他有一点点真心?算了,他毕竟对我很好,就算是假的,至少他对我好过……
“那个木屐帽子安了不少监视器,咱们要赶快……”萨尔阿波罗揣度了一下形势,说道。
“我有设下伏笔。”我已经掌握了另一种有趣的操作系能力,所以我回一个略带恶意的微笑,“我希望木屐帽子赶快来踩。”不管石田龙弦和木屐帽子怎么样互相勾结狼狈为奸,他们今晚都会得到惩罚。
“到了虚夜宫,我会把你送回你该存在的年代,不过也要看你自己的调控。”萨尔阿波罗一脸的自豪,“你难道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吗?”他两只眼闪着欣喜的光芒。
我上下打量,希望不是指脑袋秀逗。我对发傻的虚没辙。
“亚丘卡斯!我是个亚丘卡斯了!”他挺起胸膛宣布。欢欣鼓舞的和一只突然得到一卡车胡萝卜的小兔子一样。
你头上还有瓦史托德呢!亚丘卡斯和基力安相比,又多不了一双眼睛一只耳朵,我无法理解他这么开心干什么。
不就是灵压变强了点灵力大了点,好了,你算是因祸得福。我呢?我到这个时间段就是为了被个感情骗子伤心?
“虚是怎么形成的?”离开这个“六年前的虚夜宫”前,我问萨尔阿波罗。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想再听一遍。
“先让魂魄离体,然后切断胸前的因果之锁,灵魂就无法回到□□,过一段时间,胸前出现破洞。灵体爆发然后重组,最后成为虚。”萨尔阿波罗笑笑,“你知道如果没有变成虚,会变成什么吗?”
“变什么?”
“死神。”
“为什么会有这种区别?”这不是很矛盾吗?虚和死神是天敌,却在一开始有同等可能向着这两极转化。
“我们虚,是自我侵蚀失败的产物——也许在死神看来,我们就只是活该被消灭的失败者……以前他们还把虚抓起来放到坑里,然后放进坑里和犯了罪的死神对打。其它死神在附近的高台观战……”
“我开始想更了解虚了,这世界不是有人类学家吗?我也许会尝试成为虚类学家也说不定。”
我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性,不是吗?
“虚的死神化和死神的虚化,就是蓝染大人一直的研究方向。”他说。
“六年后见!我没准会在你那里工作。”我觉得真有这个可能性。
“还是算了吧。”萨尔阿波罗摇头,“你不适合。”
我打开时空之门,场景有些奇怪:萨尔阿波罗在地上半跪着,蓝染在椅子上颇有威严的坐着。
我没有离开太久吧。我伸出只手挥了挥,向他们示意我回来了。
蓝染望着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此时我骤然泪眼模糊,因此看不到他眼中的表情。
“哥,我想你了。”我哑着嗓子轻声说。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情感,还是虚假的,居然也让我如此失落。
我觉得自己的命都丢了四分之一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支撑自己。他伸出胳膊把我抱起来,“你走的太远了。”他柔声说。
我点了点头。
他温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欢迎回家。”
恩,我回家了。
他的眼睛是真真切切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突然很想哭,然后就真的哭起来了,眼泪流到他的衣襟上。
没几个人可以相信,除了在我眼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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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时间回溯到六年前,浦原喜助有没有去空座町综合病院呢?
他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却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你不能退却你不能消极你无法逃避你必须向前,唯有拼命挣扎才可能有一条生路。
浦原喜助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在护士小姐的重围下左穿右穿,寻找突围的机会。
全部都被/操/纵了,那一群疯狂的女人,用指甲,香水瓶,扫把,拖把,注射器,拔牙器……甚至还有切除断肢的电锯,闪亮的手术刀,张牙舞爪,以消灭过街老鼠的决心把各色“武器”齐齐向浦原喜助身上招呼。
女子难缠,红颜祸水。
浦原喜助闪避的同时一边总结规律:恩,是芜菁做的,看来那特别的能力只对女性有效,石田的医院要多点男护士就好了。他那有点英俊的外貌被各色香水保湿液粉底隔离霜熏得发黑。
浦原喜助真的没有为石田龙弦担心,他对这个超一流灭却师有信心。
浦原喜助后来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那个仿佛先哲的石田龙弦绑缚于书桌且几乎/赤/裸/裸的惨状后来被浦原喜助无数次回想,浦原喜助一点也不觉得愉快或好笑,他甚至想唉声叹气,以后的日子他为了避免尴尬只好和石田龙弦避而不见比路人还路人——黑崎一心的话肚皮舞都可以乐哈哈的跳给大家看,但是石田龙弦不是那种乐天派啊。为此浦原喜助不止一次设想:当初自己在院长办公室门前止住脚步该多好……解救石田的不是自己而是清洁阿姨该多好……
当浦原喜助把石田龙弦松绑后,他那脸色啊,和死人差不多,而且绝对不是冻得。
浦原喜助马上贡献自己的短外褂,被拒绝了。
“这个房间没有监视器!”浦原喜助敢就这一点对天发誓,虽然他对石田龙弦落到这地步有好奇心,但是他更明白最好省省那好奇心,把它们撇一边去。他就算此时有再多问题要问,都必须忍住。
至少等人家换好衣服。
石田龙弦整晚什么都没说,他点燃香烟,直到手里的那只烟只剩烟蒂——如是再三。
他一个字也没说。
天蒙蒙亮了,初冬的阳光,很温暖。
石田龙弦转身冲着墙。
“对不起,我错了。”
第一次,石田龙弦对浦原喜助道歉。几不可闻。
浦原喜助如坐针毡。
他明白:芜菁走了,后果不明,音信全无。
虚夜宫内,一柄镰刀击中了妮莉艾露。
“你又想说,我的做法像野兽了吧。
谁管你啊!”
诺伊特拉的笑容黑暗又邪恶。才不会过意不去呢,谁让你一早不杀了我!你现在后悔了吧!
随着诺伊特拉的背后闪出一个影子,“有何指教?”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好,语气轻蔑,“你的工作应该早结束了。萨尔阿波罗——”就当帮你自己一个忙,别在这当口惹我。
萨尔阿波罗扶了扶眼镜架:“口气干嘛这么冷淡?我们不是有着相同志向才合作的伙伴吗?起码要团结一点吧。”
“我不记得和你有相同志向,只是刚好彼此利害重叠。”
“志向的一致基于利害的一致嘛。”萨尔阿波罗放下手指,如果妮莉艾露不是想把芜菁的讯息写报告递交给蓝染大人,他也没必要铤而走险和诺伊特拉合谋。
牵一发而动全局,为了这件事圆满落幕就只有算计妮莉艾露了。萨尔阿波罗对妮莉艾露并无怜悯,成为亚丘卡斯再加上自己的智慧,重返十刃指日可待,他才不管其他呢。
“少提什么哲学,听了就想吐。”诺伊特拉虽然不知道萨尔阿波罗的想法,也知道他不过是为了他自己。
虚夜宫外,诺伊特拉看着十刃之三最后一眼,不,是前十刃之三,妮莉艾露,你就在广阔的虚界自生自灭好了。把你丢在这里算最后的慈悲了。
在白雾中,妮莉艾露的假面流出了灵压,灵体本身收缩了,妮莉艾露成为了小孩子,身为科学家的萨尔阿波罗对这种现象试图做科学分析,而诺伊特拉扭转头。
“我看这下子,已经没必要和你一决高下了。这一点……倒是挺令人惋惜……”
剥落的月光,心底陡峭的嘶鸣,过去的强者被冲入记忆的下水道。
“呜呜呜……”妮莉艾露哭着睁开眼,头上还痛得很,她呜咽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两个连假面都失去的虚,她继续疑惑的问,“你们又是谁啊?”
妮莉艾露的两个从属官:佩谢和唐多恰卡,很快意识到一件事:她已经连记忆都失去了。
保护她,赌上性命也要保护她,这是把妮莉艾露大人视为主人的我们,仅剩唯一的使命……而这些虚遇到那个橘子头死神,还要等待六年。
六年后,黑崎一护长成了一个喜欢撅嘴,下巴用力,把双手抱胸然后说话一脸傲慢不老实又冲动的小鬼;石田雨龙长成了一个镜片闪光,装模作样,口不对心除了成绩第一其它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小鬼。
“我才要……请你帮忙呢。”朽木露琪亚被抓回尸魂界后,一护准备接受浦原喜助的训练时,浦原喜助反而对黑崎一护这样说道。他清楚进入尸魂界这些孩子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他不能说。
后来浦原喜助要一护这孩子拿着一个白色头带大叫“看我的正义力量!正义装甲JUSTICE头巾——着装!”然后扇着扇子嘲笑:这孩子居然真的傻到照做,有一会子浦原喜助想到了真央灵术院那个发誓“今生今世非真咲不娶”的大傻瓜;夜一告诉浦原“石田家那孩子看到我说话向后倒退一步一脸愕然满面惊讶不就是猫说话嘛居然自乱阵脚毫无适应力到底像谁啊?”浦原喜助观察了眼镜仔一下子:石田家男人都是这张脸这个德行的,还真的连防伪认证都不需要。
去尸魂界的前一晚,黑崎一心和子女热热闹闹看完邻县的烟火晚会,对着扭扭捏捏说着自己要旅行一周的儿子拍胸脯保证:“家里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只要我还在,不会让任何人碰我家人一根毫毛!”他沾沾自喜,“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真酷!这句话挺好用的。”
他就算在送走儿子的时候,还是哈哈笑的,回到儿子的房间,他把手放到墙壁那逼真的血渍上——“接下来立刻到“浦原商店”前集合。
PS:看着这个把它当成死前遗言的人,缺乏幽默的才能。”——墙壁上的字歪歪斜斜一看就是浦原喜助的笔迹。
黑崎一心的笑容消失了,“浦原,我心里有数。”
黑崎一心没有把遇到芜菁的消息告诉别人,想到她一点也没变,他的上唇不由得抽动一下。
一护这孩子,干嘛要和自己这么像呢?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这一点……
真咲,如果真的有什么在天之灵,就让一护,芜菁,所有人……都好好的活下来。
露琪亚成功拯救的八天之后,也是蓝染升天的八天之后 ,穿界门打开,一护一行人返回现世。浦原喜助脱帽下跪致歉。
“欢迎回来,诸位。”
“真的非常抱歉。”
当初把黑崎一护等人送到尸魂界,浦原喜助黯然的碰了一下自己制作的穿界门,在蓬勃的流溢的“拘流”解除的瞬间,这位前十二番队长低语,“全都靠你了……黑崎……”我是不是很自私呢?为了阻止蓝染得到崩玉,就拿你们冒险?
他是真的感到歉意了。虽然他们平安归来,歉意并没有消失。
“你别这样子。”黑崎一护身着死霸装,移开视线,“事情过了就算了,反正我没有生气。其实你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先不论你的用意,你给我们许多帮助,让我们变强,就这一点我很感激。所以,你不必道歉。”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之所以不告诉我们实情,是怕我们知道了会被吓跑吗?”
浦原喜助戴上帽子,照旧一副惫懒模样,“……啊……”他举起纸扇子,“你说对了!”
黑崎一护一手肘直击浦原喜助的脸。
“我就是气这一点!”黑崎一护转身,青筋暴露,目露凶光。
“没想到你用手肘打我,出乎我的预料。”浦原喜助捂住脸,你爸以前比较喜欢动拳头的。
“以后,你得向露琪亚好好道个歉。”黑崎一护还是没回头,“只不过我想,她的回答应该和我一样吧。”
浦原把双手往后一撑,“知道了,对了,离开尸魂界,浮竹先生有交给你什么吗?”
果然,尸魂界承认了黑崎的代理死神身份。
回到商店,浦原喜助翻箱倒柜找牛奶,夜一犹豫了一下,并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不知从何说起:“蓝染芜菁,可能已经叛变,也可能是被镜花水月控制。”
“是吗?”浦原喜助的目光落在屋角,“还可能是丧失记忆……”
“喜助?”四枫院夜一察觉他此刻的恍惚。
“六年前,哎,难以言表……”又不得不说。
黑崎一护归家不到十分钟,黑崎一心疯狂螺旋腿袭来,这位为老不尊的父亲夸奖了儿子的实力进步,然后热情的“切磋指导”,再然后父子双双被夏梨怒吼“你们一大早就打,想吵到邻居吗?”
黑崎一护想把老爸当初给的妈妈爱心护身符还给他,但是一心坚决不拿,而且把护身符牢牢绑在儿子校服身上,望着儿子日益高大的身影,看着他健康的去上学,这位父亲欣慰的想——总算活着回来了,没有缺胳膊少腿。虽然没有把那个露琪亚带回家结婚,至少身上一个零件不少。
就算儿子遇到强力的虚,那个护身符也可以通知自己—— 一护的实力应付虚绰绰有余,但是占据一护的那个义魂丸呢?当人家老爸真不容易,要面面俱到考虑……
别死的比我早啊,儿子!
平子真子正式成为光荣的高中生,开始拉拢一护大作战。
这是他上学第一天,他终于在阔别真央灵术院N年后又有机会重返课堂学习知识了。
日市里拍他的肩膀:“谁让你抽签抽输了。”
笨蛋日市里!抽签你是最后一个,而前面的谁都没抽到!如果不是自己英明神武垂头丧气举手说“真倒霉是我抽中了”你以为做这个的会是谁!你看看其他人那心知肚明的了然神情,你怎么就不能敏感一点……
日市里把领带抛给他:“第一天上学,不要给咱们假面军团丢脸。”
堂堂五番队前队长去高中上课,还能长脸到哪里去?
日市里的眼神仿佛琥珀一样明亮,平子真子只能回一个微笑。
戴上帽子,系好领带,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沮丧又满怀信心,去学校上课,就是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一护小朋友,我来了!
平子真子上学的这一天不知是招惹了老天还是流年不利黄道不吉,与相对平静的只冒了几个虚的白天相比,那天晚上可谓是鸡飞狗跳的一晚,每个人都不好过。
撕裂的空间出现了大虚,有个新名称叫“破面”。
平子真子以设计好的最帅气姿势横空登场,牙齿在喧嚣里闪光,教训什么也不知道的一护:“我是谁?难道要我全部说出来,你才会懂吗?笨蛋!”
黑崎一护平白无故茫然的站在那里,完全不明白自己这新同学的底细。
当然,平子真子可谓出师不利,没能把良好的壮大假面军团吸收一护为新成员的任务完成,在手机里被日市里一顿痛骂。他的眼神宛如秋天,对着手机诉说:“反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们慢慢来吧。”
很有教养的暴露洁白的牙齿,他知道,时间紧迫。
相比黑崎一护遭遇假面军团,石田雨龙显然更倒霉。已经逐渐失去灭却师能力的石田雨龙遭遇最大危机—— 一只破面,然后他那傲慢的老爸石田龙弦一脸冷淡的把虚解决了,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雨龙。”
这种烂虚也解决不了,自家儿子怎么这么逊?
面对自家笨儿子,石田龙弦冷冷的说:“我石田龙弦,不管我是否愿意,继承了上一代的所有能力和技术,成了最后的灭却师——唯一的称号。”我是没兴趣,你是没才能,差别大着呢。
他拿出灭却十字,当初芜菁把这个直接丢到他脸上,然后再也不看一眼,走的毅然决然。望着她渐渐远去,快要不能呼吸。
今夜的夜空黑的和那一夜一样心慌,弯成弓形的月亮,仿佛是新鲜的伤疤。
过往种种,比薄冰脆弱,比暗夜深沉,比古董腐朽。浮云一般的出现,浮云一般的消失。
“雨龙,你还不够成熟,还没成熟就去尸魂界,而且回来之后,连半吊子的能力都失去了。”在儿子的眼眸里,龙弦找不到某些重要的东西。
石田龙弦向自己的儿子开出条件:我帮你恢复灭却师能力,你给我发誓不和死神有任何来往。
同一时间,最倒霉的霉运王可谓占据一护身体的魂,他被格兰德•费雪(Grand fissure)追的满街跑,随后他惊讶的发现一护的老爸居然和浦原店长相熟很久了,还具有一刀劈开破面的超恐怖实力。“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对其他人——多说无益!”——魂后来被赤裸裸的如此威胁,那两个中年老男人的眼神真是可怕的不得了。
“你的仇,已经报了吗?”浦原喜助想到那个明艳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突然感到一丝丝心伤。黑崎一心终于恢复了死神力量,可是,是不是迟了六年?
“你也来了……”黑崎一心对着那认识多年的木屐帽子,声音低下来,“浦原。”
“好久不见了,一心先生。”
黑崎一心觉得有点冷,他一刀就劈了那个杀死自己妻子的虚,可是,为何没有半点满足感?他已经不恨了,只余下当晚无法拯救妻子的无力感,令人心碎,无论绝望如何锋利,就是无法将其斩断。
我只要一个可以为你付出的机会,真咲——可是也不过只有二十年。
这事隔二十年的死神身体,这即将到来的与蓝染的死斗,这扑朔迷离的未来……黑崎一心仿佛看到罪恶的黑手将世界拖入恐怖。
那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