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圣烛节的试炼（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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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烛节的夜晚，阿堤米斯神庙中，新一届的入教仪式正在举行。优美的旋律在古老的神庙中回荡，声音沉厚，响彻云端。
“那是威卡教派的教律之歌。”伊登在海瑟耳边柔声说。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与自豪。
地位崇高的大巫女们歌颂着八大美德，向新晋的小巫师们发出警示：
I keep this wisdom as I may
我保持着应有的智慧
To follow in the Wiccan Way
去遵循威卡的教导
Beyond the Moon, beyond the Sun
在月亮和太阳之上
For that Divinity to know
神知道
These qualities I\'ll seek to grow:
这些我所追求的品格:
Lively, respect,honor,
欢快、尊敬、荣誉、
Humility, strength, beauty,
谦卑、力量、美、
And power and enthusiasm.
权力和热忱
Following my Inner Light,
跟着内心的那束光
I do that which I deem right
只做认定正确的
海瑟和其他小巫师们一起，专心地聆听着这百年不变的教诲，细心琢磨其中的奥妙。突然，她感受到一道凛冽的目光。她抬起头——是奎因，祭坛之上的奎因注视着她，眼神复杂，诧异，又有些遗憾。难道那只卓柏卡布拉与她有关？
容不得她多想，因为奎因很快收回了视线。歌声停止，黑袍女人举起手中的火炬，阖上双目，在女巫们的簇拥下踏过祭坛，来到一个被雾气缠绕的玻璃罩前。她纯黑如墨的衣裾上刺着金色的绣纹，随着脚步在地上拖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不停地询问着，祷告着，祈求自然力量的赐福。
半晌，女人睁开眼，挥手示意。一旁的女巫连忙揭开玻璃罩。里面放置的竟是一株细嫩的幼苗，青翠而脆弱的根茎上光秃秃的，没有鲜花，也没有绿叶。
“百年前，早期的威卡巫师们在自然中发现了美丽、神秘与力量。通过和这种能量的连接，我们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古老而强大的自然魔法，时刻给予我们深刻的洞见，令我们找寻到存在的意义，走上通往正确的道路。”奎因扬起下巴，露出脖颈优美的弧度。
她身后的女巫们一齐举起了法杖，忽然，数道纯白色的光芒从法杖的顶端射出，汇聚在那株幼苗上，并以其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光线太过刺眼，巫师们都不自觉捂住了双眼。
海瑟只觉得这个咒术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生命力。当光芒减弱，她再向祭坛看去时——那株幼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着充沛的魔力，向上生长，一瞬就开出了花。硕大的花骨朵如同琉璃一般剔透，绽放五彩斑斓的光圈，旋转着，漂浮着，美轮美奂。
台下观礼的人们忍不住虔诚地祷告，赞美威卡灿烂而曲折的丰功伟绩。这一刻绝非关乎对神的信仰，他们所追逐的是纯净的自然之力。而第一次见到这番景象的小巫师们早就都惊呆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就连对威卡感情不深的海瑟也虔诚地凝视着这象征着威卡命脉的生命之花。
“上前来吧，孩子们。”奎因向小巫师们微微一笑。
伊登兴奋地说：“接下来是入教仪式中至关重要的一项。我们将接受生命之花的审视，判断我们的潜能与未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的归属。
排在最前面的女孩儿是第一个。她有着并不惊艳却让人很舒服的长相，栗色的长发用一根丝带利落地盘起，雪白的长裙精致无暇。少女刚走到花朵的跟前，那花就转向了她。从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花蕊中，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尘落在女孩的肩头、发梢。她惊喜地伸出手，手心便握满了蓝色的流淌着的光芒。
“很充沛的治愈魔力呢。祝你好运，瑟茜·鲁索斯，请签署你的誓约书。”奎因颔首，“下一个。”
伊登向一脸疑惑的海瑟解释道：“如果是蓝光，说明具有的是治愈属性的魔力，会被分配到埃尔研究院学习草药；如果是紫色的，那就是预知魔力，和卡珊一样加入梅林先知会，将修习占卜术；如果是红，我梦寐以求的红色，属于战斗魔力，就说明你将会加入芬尼亚勇士团，成为优秀的战士！光芒越盛，魔力越强大！”
很快就轮到了伊登。站在养母奎因的面前，身后还有窃窃私语的人群，成为焦点的他跃跃欲试，却也显得十分紧张。
但还好，虽然有些微弱，红色的光尘开始从花蕊中跌落。伊登松了口气，上前接受了奎因的祝福。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小巫师们完成了仪式。他们欢欣鼓舞地回到家人的身边，讲述着亲临生命之花的感受。当海瑟开始犯困的时候——
“下一个……海瑟·勒菲！”奎因停顿了一会儿，有些玩味地念道。
“又一个勒菲？”
“莫非是那个泽尔达的孩子！”
议论声不绝于耳。看来我的话题度也不低呀。海瑟心想。她挺直了脊背，毫不畏惧地上前接受她的宿命。
生命之花近在眼前，绝美的花瓣层层叠叠，折射出变幻的光圈。要是能和卡珊一个学院就好了，跟伊登一起也可以呀，恩……治愈系其实也挺好……海瑟屏息期待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生命之花却并没有出现如她期盼的景象。相反，它的光芒渐渐变得微弱，像要消失了一般。
海瑟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再等等，海瑟·勒菲，相信你自己。”她轻声对自己说，“你是个女巫。”
话音刚落，花蕊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如此耀眼，却又如此温暖，像一阵春天的风，将海瑟的身体包裹在其中。但——
“没有颜色！”奎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从未有过……”然而她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底下的人群又炸开了锅，一片混乱。她必须马上作出决断。
“看来你是个特别的孩子。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奎因恢复了镇定，转过身没入黑暗。
在祭坛背后的黑暗之中，若隐若现的，坐着几个看不清模样的老者。他们就是威卡教派的领导者们，即人们常提起的长老团。
注意到狄恩担忧的目光，海瑟朝他安抚性地一笑。她已经经历了太多难以解释的故事，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害怕了。
过了许久，黑暗中，一个身影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年迈的长老满头白发，面孔苍老而垂朽。尽管已到暮年，眼神却极其清明，没有一丝浑浊，显得非常有神。
一种强大的威压袭来，包括海瑟，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在他面前跪下。
沙哑的声音响起：“既然生命之花拒绝判断你的潜能，孩子，现在你的未来交给你自己选择！请慎重决定。”
让我自己来决定吗……当然是跟卡珊一起最好啦……海瑟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是，她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几个小时遭遇的那场意外。在那只卓柏卡布拉面前，她毫无还手之力，就像只卑贱的蝼蚁。看着伊登受伤，甚至面临生命危险，她连冲上去一搏的资格都没有。海瑟猛然意识到，她此刻最渴望的、最需要的，是能够保护自己、保护所珍视之人的力量。
“那么我选择……”思考片刻，海瑟站起身，抬头直视着老者，目光变得坚毅，“我选择战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事实上，芬尼亚勇士团因其性质的特殊性，少有女巫愿意加入，更别说主动选择了。毕竟女孩子们通常在研究方面更具天赋。人们纷纷夸赞海瑟的勇敢，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奎因眼含深意地望着海瑟。她淡淡地说：“愿你的选择给你带来好运，海瑟小姐……下一个！”
在众人或热烈或探究的目光中，海瑟跟着长老走到长桌前，一份写有她姓名的入教誓约书就摆在上面。作为可靠的凭据及流传的传统，新入教的巫师必须签订入教誓约书。那些中世纪时期的誓约书，至今仍留下数份。
誓约书是用反射镜写作方式书写的。所谓的反射镜写作，也被称为「镜映文字」，就像是将文字写在镜面上的状态。因此，当海瑟由左至右书写时，随着她的笔触，纸上自动印上了相反的奇异的字迹——我，海瑟·勒菲，自愿加入威卡教派，成为芬尼亚勇士团的一员，获得重生，誓不背叛。
望着纸上的誓言，海瑟有些恍惚。回忆种种涌上心头，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妈妈，从今天起，我成为了与你一样的女巫。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圣烛节的试炼（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