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喜欢你》河豚没有毒

33、是否想过你的未来

　　他那张属于少年的俊朗干净的面孔清秀干净的五官在在阳光下被照耀地熠熠生辉，颇有些迷人。
　　白川鹤仰着脑袋，看着他的笑容有些痴迷。她问：“你会去文科班吗？”
　　苏和川手里的动作突然僵住了，然而白川鹤也发现了。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静了很久苏和川悠悠开口：“你想过未来吗？”说着他还把白川鹤的脑袋拧回前方，让她看着路。
　　白川鹤傻呆呆的问：“什么未来？”
　　苏和川呼了口气目视前方，“你的未来。”
　　“……我……”白川鹤语顿了，类似这样的问题很多人问过她，可……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她的未来从来都是只需要按照北琪标致好的路走下去就行了。包括当年考大学，六所大学去哪所读，都是北琪给她计划好了的。除了这次她逃回国念书，是她自己冲动下的抉择，她根本就没有为她的人生做过任何事情。
　　可是苏和川不一样，他从来都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他不喜欢被计划、被安排，比起这些他更喜欢自己计划和安排。所以苏和川很小的时候就在一点一点给自己立目标。考班级第一，考年纪第一，保持第一的位置，考市里第一，他都在一点一点朝着目标而努力进步。
　　苏和川说：“人活着，不是只有吃喝玩乐那么简单的。人活着，会很累很烦，很负面。我们必须得会在痛苦与悲哀中寻找乐趣，否则人的这一生都会很痛苦。在这条人生路上，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所以人一定要要有主见，要在自己的人生有一定的规划。”他的话轻飘飘的砸进了白川鹤的心里。
　　白川鹤问：“那你想过你的未来吗？”
　　苏和川说：“想过。”
　　“做什么？”
　　苏和川静静地说：“医生，外科医生。”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你居然想做医生？！”白川鹤惊掉了下巴，苏和川的这个回答，她是怎么着都想不到的，因为据她所知苏和川的父亲一心想让他考军校从军当兵，可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必这么意外，苏和川的妈妈就是个外科医生啊，还是个军医。白川鹤吞吞吐吐说出了心中顾虑，“干爸，知道……你想考医科大这件事吗？”
　　苏和川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没说，所以我还在努力。”
　　白川鹤呼了口气。
　　他的话就像净水谭中的一颗石子，砸在了白川鹤的心上。
　　苏和川问：“你呢？你想过自己未来要做什么？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吗？”
　　白川鹤傻了。
　　她茫然了。

　　那一晚白川鹤想了整整一夜，她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是继续跳舞吗？还是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她想做什么呢？
　　唱歌？还是拉琴？
　　她太贪心了。
　　她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次期中考试将和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共同决定你们的高二高三甚至是未来是走文还是学理，所以我和各科老师都希望你们能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给自己一个不后悔且正确的选择。”黄山拿着一卷试卷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发言。
　　这一次考试将会把所有学生分拨，等到期末考试会最后确定各位学生最后的去留。
　　“考试开始。”

　　随着黄山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埋头答卷，唯有白川鹤她转了转头望着教室里的所有人。她的眼神中充满疑惑与迷茫。而她本人她就像一颗初入凡尘俗世的神仙，不懂世俗，不懂人情。
　　一瞬间白川鹤和黄山的眼神对上了，黄山面不改色低头看书本，随口说了句：“个别同学抓紧时间答卷，不要东张西望。”
　　白川鹤叹了口气，思绪和目光回到卷子上，低头看着卷子上明明认识但却完全不懂意思的文言文又长叹一口气。
　　虽只是轻轻一声叹气，但坐在距离她不远的苏和川还是听到了。
　　苏和川微微回头看了她一眼，白川鹤惆怅的表情全被他看在眼里。

　　·
　　一连三天，让白川鹤痛苦的期中考试终于结束了。
　　蓝琼语双手向后撑着后桌子，呼了口气啧了一声说：“我妈想让我学理。”
　　“……”白川鹤冲她翻了个白眼。
　　“你们想好学什么了吗？”
　　蓝琼语，白川鹤，辛城，三个人聚在一起。各个都没精打采的。
　　辛城吊儿郎当的坐着，语气很轻松地说：“不知道，我无所谓啊。”他确实很无所谓，文科理科他都算中上游，而且按照他的计划他是要考音乐类大学的，所以对于文化课的要求就不是那么严苛。再说他父母也没指望他非得要学文或者学理。
　　“真好啊！”蓝琼语感慨一声，继续说：“黄山最近找人聊天。鹤鹤，应该快到你了。”
　　白川鹤一皱眉，努努嘴说：“还是别了吧。我求他忽略我！”白川鹤的话刚落，就听到李茜在教室门口喊了声：“白川鹤，黄老师找你。”
　　“啧～”
　　蓝琼语和辛城互看，相继一笑。蓝琼语摇摇头一咂嘴：“看来老天爷是没听到你说的话 ”
　　“哎……”白川鹤叹了口气。
　　“祝你好运，鹤鹤！”辛城说的特别认真，结果蓝琼语和他一个没忍住都笑了。白川鹤瞪了俩人一眼慢吞吞往外走。

　　从教室到办公室不过一分钟的路，白川鹤愣是走了三分多钟。
　　“咚咚，咚咚。”
　　“进。”
　　推开门，白川鹤慢悠悠的慢走黄山的桌子旁，黄手背后而站，“黄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黄山闻声抬头，他指了个椅子让白川鹤坐下。“白川鹤，来你坐那边。老师跟你聊聊。”
　　突然的白川鹤心跳加速，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川鹤眼神四处躲闪不敢看黄山，吞吞吐吐的问：“黄老师……您找我要聊什么啊？”
　　黄山放下笔合上书本，挪了挪椅子，半向着白川鹤说：“没什么事，就想问一下你想好学文还是学理了吗？”
　　“……啊…”白川鹤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一样。
　　“那你能告诉老师，你的理想或梦想是什么吗？未来想过要做什么吗？”
　　“……”白川鹤心想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问别人的理想和梦想？
　　见她不语，黄山继续说：“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你从小学习乐器和舞蹈，还是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唯一一名华人舞蹈演员。你父母也都是艺术家，那你有考虑过往这方面发展吗？”
　　“啊？”白川鹤有点错愕。
　　黄山说：“你没想过要往艺术道路上发展吗？我听你们音乐老师和学生会的人说你唱歌条件还不错。”
　　白川鹤尴尬的咧了咧嘴，“我妈妈是歌唱家，她以前教过我一点。”
　　黄山眉头微皱，抿了抿嘴，“呃……老师能说句多余的吗？”
　　“啊？”白川鹤一愣，“您说。”
　　但说无妨。
　　“其实，我是觉得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往艺术，音乐这条路走一走。”
　　白川鹤眼睛一转，略有点意外他会这么说。
　　黄山的眼神和语气无比认真，“你自身条件很好，在这方面有着旁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优胜。稍加学习国内这些艺术类音乐学校都会为你敞开大门，甚至你还可以考虑考虑国外的一些学校。比如茱莉亚音乐学院，还有伯克利音乐学院。”
　　“……”白川鹤突然觉得黄山有点像是北琪派来的说客。她低头淡淡一笑开口道：“老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最为重要。我年龄还小，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给我的生活平白无故添加那么多烦恼。其实我还是比较想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黄山摆摆手放她走了。
　　出了办公室白川鹤松了口气。

　　学理科吧，就理科了。
　　那一刻她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她下定决心学理科。后来白川鹤再想想似乎自己做决定也没那么难做。

　　晚上回家在饭桌上白川鹤把这一想法告诉了白乔和杨梅。
　　“老师让报分科志愿，我报了理科班。如果考试顺利下学期就会到理科实验班读书了。”她低着头吃饭默默的说了句。白川鹤有的是自信她可以考进理科最好的班，继续和苏和川做同桌。　　白乔一愣和杨梅互看一眼，不明事理的白川厉也看了看爸爸妈妈和姐姐，不知为什么气氛就诡异的静了。
　　白乔其实对于她学文学理这件事来说没什么要求。在他看来女儿学文也好，学理也好，因为他知道这事儿只能有北琪一人能说了算，北琪在对白川鹤教育这方面是偏执也固执的。她认定白川鹤该学什么，白川鹤就只能学什么。只怕白川鹤这小胳膊拧不动北琪的大腿。
　　杨梅微微一笑先开口：“学理也挺好的，思维逻辑清晰，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她是个医生，以前也是学理科的。
　　一直沉默的白乔终于开了口：“理科虽不用如文科那般整日背课文记课文，但也没你以为的那么轻松。要是有什么不会记得问老师，知道吗？”他这一句话算是同意了白川鹤学理科。
　　白川鹤笑了笑，对着他说：“知道了。”
　　她是开心的，因为白乔不光拿她当女儿看，还给足了她自由和尊重。白乔不插手她的交友，且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他虽不是个心细之人，但他确实个情商极高的男人。懂得如何与多年不见的女儿维持平等关系。

　　白川鹤报了理科。
　　这是她慎重思考后的冲动选择。

　　春季已过，临近夏季，天就变得越来越长。
　　清晨五点便有晨曦冒出头来，一点一点像闺阁中的少女羞羞答答露出脑袋。
　　早上七点，白川鹤准时和苏和川迎着清晨的第一缕光去上学。
　　白川鹤看着前方的路，突然说了句：“我报了理科。”
　　苏和川站在阳光下，浓密而黑的剑眉下是一双双眸漆黑，侧脸是干净而俊俏硬朗的线条，双唇轻轻闭着，鼻梁高挺。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到白川鹤的这句话后微微动了动。
　　白川鹤是该报理科的，在他的意料之内。
　　“还有半学期。”苏和川望着远方呆呆的说了句。
　　“嗯？”白川鹤抬头望着他。
　　“努力一下考实验班吧。”他的声音很低说完苏和川垂头看着她，空气仿佛凝滞了。晃神之间白川鹤只听到他说：“这样我和你就可以继续做同桌了。”
　　那一瞬间白川鹤的脸上是难忍的笑容，过了许久她笑着点头回答：“好。”

　　考进理科实验班成了白川鹤这半学期努力的目标。
　　期中考试的成绩如期而至。苏和川依然稳坐年纪第一，白川鹤的成绩一如既往没有很差但也谈不上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依旧偏科偏的太严重！
　　数学120分试卷，这次她考了112扣了8分。英语依然满分试卷，作文纳入十一中优秀文章内。理化生也都在100以上，政史地稍微差了些，都是在八九十分刚刚及格的线上飘着，唯有语文……默写古诗词错一半扣了十分，古诗词文言文解析错完扣了十分，阅读理解二十分扣完。分数勉强在及格线上。
　　虽说白川鹤的成绩整体来看不算差，在年级也还算可以，但如果想挤进理科实验班她还需要再加把劲儿。于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白川鹤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除了答题背课文做试卷就还是答题背课文做试卷。在此期间内苏和川、蓝琼语、甚至周瑾华都出动了，偶尔还有贝朵朵和耿谦、辛城，六个人轮番给她出题讲题，强化文科知识，恶补理科知识。
　　就这样在六月末，一个炎热的夏季，白川鹤迎来了高一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
　　决定学文还是学理的最后测试。

　　高一期末考。
　　夏日太阳隔着玻璃晒进教室里，幸好教室内开着空调不是特别热。
　　黄山一身休闲服，手里捏着一本卷起来的书，站在讲台边上，说：“这次考试直接决定你们高二学什么科。请各位公主少爷们，认真答卷！拿出你们的真实水平。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知道啦～”台下是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回答声。
　　选科志愿已交，老师会根据这次期末考的成绩来决定学生是否学文还是学理。
　　白川鹤到此刻还心悬在嗓子眼儿，这比她每一次上台表演都要紧张。
　　苏和川默默地看了一眼紧张的白川鹤。这还没开考呢他就紧张了，那要是开考了她是不是得晕到考场上啊。
　　他往前坐了坐，一手放在嘴前掩着，脑袋微微转了下，对白川鹤低声说：“下午出去玩吧。”
　　“啊？”白川鹤惊讶的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玩？
　　苏和川看了眼台上的黄山，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这幅表情和动作，他继续说：“我妈的朋友给了两张剧院的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川鹤转了转眼珠子，“《变身怪医》？”
　　“嗯。一起去？”
　　“好。”
　　只要是和苏和川一起，白川鹤愿意上刀山下火海。

　　下课铃响，黄山拿着东西离开教室，他刚出门教室里就炸了。因为明天分班考试，今天下午不用上课，可以放松半天，所有人都开心极了。
　　除了教室，黄山听着一声声欢呼声低头一笑。
　　也不知以后还都是不是他的崽了。

　　教室里，蓝琼语靠在桌子上吊儿郎当的说：“你们回家吗？”
　　周瑾华嗤笑一声，说：“不回家，难道要在教室里玩吗？”
　　蓝琼语努了下嘴，飘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话了吗？你这人怎么这么爱接话。”
　　“哎，这儿就咱们几个人了，你难道跟鬼说啊。”
　　“哦～你承认你是鬼了。”
　　“你！”
　　白川鹤急忙发声，“你们俩别吵了。累不累啊，你们俩天天吵天天吵，不累吗？”
　　贝朵朵面带微笑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她幽幽开口：“不累的，因为他们俩已经吵了四年了。”
　　“朵朵！”
　　贝朵朵冲着蓝琼语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蓝琼语又靠在座子上，姿势颇有点大爷样儿，她垂头丧气的说：“我想吃火锅。”
　　白川鹤第一个应声：“我也想吃。”吃哦怎么可能没有她。
　　辛城第一时间冲到她身边说：“鹤鹤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诶好诶。”白川鹤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使劲儿点。
　　苏和川眼神轻飘，微微拧了眉，语气冷冷地说：“先把明天的考试应付过去再说，否则你就是吃金子都没用。走了。”说完拽着白川鹤的后衣领子往外走。
　　“诶，你别拉我！诶，朵朵，诶，诶你们快来啊。”
　　白川鹤边喊边叫被苏和川拉走了。

　　苏和川一路拽着白川鹤走到车篷才松开她，白川鹤嘟嘟囔囔，不满意地说：“你干嘛不让我和琼语还有辛城他们去吃饭！”
　　苏和川根本没搭理她，他叮嘱道：“中午睡一觉，下午五点我去叫你。”
　　白川鹤努努嘴，坐在了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满脸不开心：“哦。”

　　白川鹤一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小时候她就爱睡觉，苏和川的印象里经常见到她不是留着口水在吃东西，就是留着口水在睡觉，以至于她现在长大了也爱睡觉，每天中午都会在播音室或者教室里抽空睡一会儿。
　　后座上白川鹤的脑子就像鼓锤一样，一下一下砸在苏和川的背上。
　　苏和川停下车来，抿了下嘴，眸光微微一凝，说：“白川鹤，你是不是瞌睡来了？”
　　白川鹤真的是，吃饱了就想睡，太阳一晒就想睡。不是吃就是睡。
　　“嗯？怎么了？到了吗？”白川鹤似梦中惊醒，四处望了望，失望的说：“还没到啊。”
　　苏和川宠溺的语气说：“你要睡就抓紧我的衣服，别把你给掉下去了。”
　　“嗯。”白川鹤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照他说的话做，但最后结果是白川鹤从后面抱住了苏和川的腰，整个人都贴在她背上，然后苏和川用两件校服把她绑在身上，其中一件衣服还盖住了白川鹤的脑袋。

　　白川鹤一路睡到家门口。
　　苏和川一脚踩地撑着车子，说：“姑奶奶，到家了。”
　　“……”身后毫无反应。
　　“到家了。”
　　“……”依旧没人应答。
　　“咳。”苏和川清了下嗓子，半仰着头看着家门口的大树，说：“吃饭了～”
　　衣服下瞬间露出一颗黑漆漆的脑袋，白川鹤两眼放光，嘴角还有几滴口水，“哪儿呢？哪儿呢。” 　　“……”苏和川咽了口唾沫，看着她下车。
　　白川鹤努努嘴，“到了啊……”
　　“嗯，”苏和川点点头，“五点见～”说完他转动车头，往家走。
　　“拜～”白川鹤回过神儿来也回家了。
　　这程子不参加被他们几个拉着补习，没白天没黑夜，上学就在学校图书馆泡着回家就被苏和川盯着做题，困到好几次晚上做梦都是在写题，还有几次她梦话都说的是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