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喜欢你》河豚没有毒

26、入职广播站

　　周围人略有不满地看着四个人。
　　白川鹤做了个鬼脸，安安静静不说话了。
　　“你们在看什么呢？”白川鹤特别特别小声的问耿谦和贝朵朵。
　　贝朵朵摊开手让她看，白川鹤大概扫了一遍瞬间没兴趣了。
　　“好吧——怎么都是数学。”她灰丧着脸。
　　苏和川坐了下来，冷酷地说：“把书本拿出来吧，先从你还可以的数学开始。”
　　白川鹤一脸不情愿地从书包里拿出书本，她做最后的抵抗，企图躲过数学。白川鹤眼巴巴地对着苏和川撒娇，“要不咱们先从英语开始吧。”
　　苏和川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英语可是苏和川的bug。
　　白川鹤偷偷看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几秒之后只好作罢，无奈说：“好吧，数学就数学。”它的数学只能说凑合凑合能过去，但是要想留在理科三班还有点危险的。

　　写了没几道题，白川鹤歪着脑袋四处张望，她看了看其他三个人的书本。贝朵朵在看物理题，耿谦在写语文文言文翻译。她探出脑袋看苏和川的作业本：“extraordinary，不平凡/特别的。你写错了，是e-x-t-r-a-o-r-d-i-n-a-r-y不是d-o-n。”她非常认真的指出苏和川的错题。
　　苏和川顿了顿，幽幽/道：“你的数学题解完了吗？”
　　白川鹤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她僵着脸低头看怎么也看不出答案的题。

　　贝朵朵微微一笑往白川鹤这边坐了坐，柔声柔气说：“这道题可以套公式解。”她翻开白川鹤的数学书找出上课写的笔记。
　　……几秒之后贝朵朵的脸僵住了，惊呼：“鹤鹤，您的书怎么这么干净？”干净的什么笔记都没写。贝朵朵叹了口气，只好拿出她的书给白川鹤看。“鹤鹤，你看你把已知条件带入公式，一步一步解。这样……你看不就写出来了。”贝朵朵一笔一句教她解题。
　　那天四个人一起学习到太阳快要落山才结束。

　　白川鹤咬着笔帽，看着自己解答的数学题，“你看看这道题是不是这样？”她把卷子推到苏和川面前。
　　苏和川扫了一眼，“嗯对，但是你下边这道题错了，如图所示角α等于三分之四π的终边上存在一点，p（－2，－2根号3）则cos三分之四π等于多少。你先别看选项，你光看题目别看选项推翻从新算一遍。”
　　白川鹤看了看卷子上的四个选项，到底还是没弄明白是哪里不对。无果，她只好拿起草稿本从新计算。

　　数学卷子写完又是化学和物理。白川鹤几乎是把难啃的骨头都被迫啃了一遍。
　　“当光束通过下列分散系时，能观察到丁达尔现象的是……”白川鹤做一题嘴里小声嘟囔，这道题黄山讲过她有印象，“d氢氧化铁胶体。”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突然，安静地自习区发出一阵不大但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响声。
　　苏和川、贝朵朵！耿谦三人都停下笔扭头看着声源地。白川鹤也是一惊，她低着脑袋脸蛋羞涩的红意。

　　她饿了。
　　贝朵朵和耿谦先是一愣后来纷纷抿嘴低头偷笑。
　　苏和川看了看手表时间，合上书本拿过她的几本书，在书上的数道题上做了几号，说：“今天就到这，我画※的这几道题，你抽空写了，明天到学校给我。”
　　“好啊好啊。”白川鹤本来都快坐不住了，他这么一说是如了她的愿。哪怕回家还是得写题，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写题了。
　　“嗯，你们走吗？”苏和川问似乎没有要离开之意的耿谦和贝朵朵。
　　耿谦看了眼贝朵朵，“你们先走吧，我把这套题做完。朵朵，你等我下咱们一起回。”
　　贝朵朵笑着点头，“好。”
　　“那行，我们先走了。”
　　白川鹤趴在桌子上非常兴奋，“朵朵，那我先回去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可饿了，我早上吃的饭都消化掉了，我快不行了，我得去吃饭了，”
　　贝朵朵被她这幅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苏和川拽过白川鹤的衣领把她提溜走，就这白川鹤话还没说完呢，“朵朵，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之前吃过一个点心，豆沙馅儿的，”苏和川一手拖着她的后衣领子，一手捂住她的嘴，白川鹤愣是不放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明天给你带哈——”
　　直到下电梯看不见耿谦和贝朵朵了白川鹤才安静，她抖了抖衣服，挣脱苏和川的魔爪，“你快把我勒死了 ”

　　“鹤鹤可真可爱。”贝朵朵一手托着下颚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耿谦从书本里抬头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经没有二人身影的前方。悠长的声音缓缓开口：“是挺…可爱的。”
　　“其实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鹤鹤的。虽然她成绩不是很理想，人呢又很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做事情还很没头脑，可是好多次啊我都从她身上看到了我们平常人没有的优点。”贝朵朵若有所思地说着，她心里想着白川鹤出现以后所有人的变化。她微微一笑，“我挺庆幸自己能在大好年华遇到白川鹤的。”
　　白川鹤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灭不会没电的小灯泡，无论黑夜还是白天她都会照亮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她会带给身边人快乐，她会让身边人知道开心是什么滋味。这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

　　耿谦听着却一言不发。这个女生的到来是影响了很多人，好兄弟苏和川最是突出。几乎这个女生出现以后他变得话多了，也比以前笑得次数多了。

　　出了书店苏和川带着她往地铁口走。只是走了没多远白川鹤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她痴痴地望着一间店铺。
　　苏和川走着走着发觉身边怎么安静了不少转头不见白川鹤的身影，再往后看这厮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一家蛋糕店的玻璃流口水。
　　他摇头抿嘴一笑，他走去白川鹤身边，弯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苏和川看到那家玻璃上贴着一个新上市的蛋糕照片，是一个奥利奥和草莓口味的蛋糕。
　　“想吃？”他轻飘飘地声音传入白川鹤的耳朵里。
　　白川鹤呆滞地点头。
　　苏和川低头挡住她的视线，白川鹤一巴掌推开他的大脑袋，苏和川转身而走，“口水下来了。”
　　白川鹤急忙追上去。
　　“欢迎光临。”
　　苏和川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白川鹤迅速追了上去，一脑袋撞在了苏和川的书包上，“诶呦——我去，你怎么停了啊。”
　　苏和川不自然的扫了周围人一圈，幸好店里人不是很多。
　　白川鹤约过苏和川直奔点餐台，她兴奋不已，拍着台面说：“Je veux celui sur l’image！「我想要图像上的那个。」”
　　很显然收银小姐姐并没有听懂她的话，下意识的看向和她一起进来被她抛弃身后的苏和川。
　　苏和川走上前来，说：“她要海报上的那个。”
　　白川鹤眼睛瞪得溜圆，她指着玻璃比了个数字二的手势，“two。”
　　“一共30元。”
　　白川鹤从书包里拿出她的钱兜子，还没打开就听到很多硬币碰撞发出的声音。她数了三十个硬币全部推给收银员。
　　收银员愣了一下，把钱收了，微笑道：“好的，请稍等。”

　　苏和川站在吧台边，小声说：“你揣一兜子钢镚儿？”
　　“嘘——”白川鹤四处望了望，眼睛里净是馋意，“别说话！”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蛋糕蛋糕蛋糕！
　　很快收银员拿出了她要的两个蛋糕。

　　白川鹤深深呼了口气，蛋糕的香气从她的鼻腔进入大脑。她的整个脑子都被这种香味占有。
　　服务员把蛋糕端出来，礼貌的微笑着说：“您好，你们的蛋糕。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不用包了，我们直接吃。”白川鹤不等服务员给她包装好就拿了过来，递给苏和川一个，拉着他坐在一处空位上，“你吃这个，我吃草莓的。”
　　苏和川垂眼看向蛋糕，眼皮翻起声音平淡说：“你不等回家在吃吗？”
　　“来不及了。”说完白川鹤咬了口蛋糕，“哇——”她舔着嘴唇，满腔都是草莓蛋糕的香味。
　　苏和川没什么食欲，用勺子插了一口尝了一下便放下勺子了，他对于这些个甜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看着专注草莓蛋糕的白川鹤，她吃的投入蹭的嘴角都是污渍。苏和川伸手在白川鹤的嘴角蹭了蹭，擦掉奶油渍。
　　白川鹤傻笑着，她的两个眼珠子抓了好几圈最后落在了苏和川的蛋糕上。
　　苏和川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想吃？”
　　白川鹤对着他的蛋糕傻傻点头。
　　苏和川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后来她还是吃到了两块蛋糕。

　　翌日一大早白川鹤抱着一个点心盒出现在高一二班教室门口。
　　“你干嘛去？”苏和川看着她昨天写的卷子。
　　白川鹤笑道：“我去给朵朵送点心。”
　　“诶——”蓝琼语回过身来不爽道：“你们四个复习不叫我，吃点心也没我的份儿。”
　　“有啦有啦。”白川鹤从书包里又拿出一个点心给蓝琼语，“你的。”
　　蓝琼语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谢啦。”她舔了舔嘴角，打开就吃。
　　白川鹤同学抱着点心去了二班，“同学，请问贝朵朵在吗？”她抓住一个要出教室的同学问。
　　那同学回身冲着教室里喊到：“贝朵朵，有人找你。”
　　“哦。”贝朵朵放下笔望了眼门口，疑惑地走了出来，“鹤鹤，你怎么来啦？”
　　“哝，给你的。”白川鹤把手里的盒子塞进她怀里。
　　贝朵朵惊讶的笑着说：“你真的带了啊。”她还以为白川鹤昨天就客气客气，没想到她真的在第二天给她带了点心。
　　“嗯，我回去啦拜拜~”白川鹤就像一阵风，给贝朵朵留下了一块美味的点心转身就离开了。
　　贝朵朵握着那盒点心心情久久不能平缓。她以为是随口敷衍的一句话，不曾想……她还真记住了。

　　到了周一白川鹤还是没能躲过。
　　北琪还是私下联系了白川鹤的班主任黄山。
　　某位同学在教室门口喊了声：“白川鹤，赵琳琳，黄老师叫你们去他办公室。”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前白川鹤被同学通知去了黄山的办公室。
　　白川鹤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她揉了揉眼睛搓搓脸缓了缓神，她看到赵琳琳已经起身出门去办公室了。犹豫了片刻，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去黄山的办公室，“哦，谢谢啊。”
　　高一理科班老师办公室门口，白川鹤站在原地深呼几口气，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不知是哪位老师应了声。
　　白川鹤推门而进，“黄老师，你找我。”
　　她进门的时候黄山估计也才午休醒来脸上还有不知道被什么压出来的褶子印儿，他正给赵琳琳交代些什么，白川鹤走到他身边。

　　“你呢，抽空把这些事情都通知到位，不能总咱们班同学都当个懒惰鬼，什么课外活动都不参加。”黄山说得起劲儿，他看了白川鹤一眼：“哦，我正好找你也有点事和你商量。”
　　他从办公桌上的一摞书里拿出了一张不知写的是什么的a4纸，递到白川鹤面前，“这个是外文角的文件，我推荐你去了。叫你来呢还有另外一件事，学校呢打算把广播站扩大规模，以前只是大课间放歌，偶尔有播音员偶尔念优秀作文，这次呢学校决定要不止宣读语文作文好的作文，还要念英文好的作文，和外国小说诗歌，所以成立外文角。你们英语老师也说你这次考试英文作文很不错。你的卷子是十一中多年来唯一一个英语满分的试卷，还被各年级英文老师拿去给各班学生当模范试卷讲，再加上我们各位老师也考虑到你的英文口语确实很好，而且你又会法语和意大利语，所以非常适合去外文角工作。”黄山对她的成绩又爱又恨，这次高中三个年级全部闭卷改试卷，每位老师都按照高考阅卷来改的。白川鹤是全校唯一一个英文单科拿到满分试卷的学生。这一下算是在高中部的所有老师面前出名了，基本每位见过她试卷的老师都夸，这简直就是完美试卷，听力、单词填空、阅读理解、作文全部正确，就连作文里的句式运用都正确。
　　“广播站？”白川鹤来了兴趣，“好玩吗？”
　　黄山噎住了，他勾了勾嘴角面带假笑，点头说：“好玩。”
　　“那我去试试？”白川鹤的两只圆眼睛转来转去甚是可爱。
　　黄山说：“高一的课程呢还算轻松，所以我建议呢你们多参加课外活动，等高三了你们想参加都没了。”
　　白川鹤喜滋滋的点点头，“哦，知道啦。”她对学习专业课没什么兴趣，但是她对于艺术还是蛮有兴趣的，这也和北琪对她从小的教育有关。
　　黄山又开口说：“早上，我和你妈妈通了电话，我们对于你这次的考试成绩做了沟通。”
　　白川鹤心里凉凉。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她丧着脸，“黄老师，我妈……那人……她…就是心太急了…”
　　黄山抬了下手，“你妈妈的心情呢我能理解，我们现在要说的重点是你。”
　　白川鹤耷拉着脑袋两手背后抠手指，她低头咧了咧嘴：“那你说吧，我听着。”一副任你们宰割的态度。
　　“这次的考试呢，你的成绩在全年级可以说是偏科最严重的。你英语单科是年纪第一，但是你的总成绩……还是有进步的空间的，尤其是你的文科，政治历史你倒是记得不错，我也看过你的语文卷子了，你除了古文诗词其他答得都还不错，就你这个古文诗词差的也太大了吧？你是根本没记住也没理解意思甚至个别字你还不认识吧？”
　　“你怎么知道？”白川鹤越发觉得黄山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黄山抿了下嘴，这姑娘也太没心没肺了吧。
　　“单看你个人的话老师觉得你还是很不错的，所以老师希望你能在期末考试时有一个质的变化。”黄山对于白川鹤的情况有另一套管理方式。白川鹤虽然是中国人，但她毕竟是以国际生的身份入学的。她的各科成绩还是有待提高的。
　　白川鹤抬起脑袋呆呆的问他，她的眼神中充满探索的意思，“什么是质的变化？”
　　黄山语顿了，他摸了下鼻梁，“就是……提高，进步，跨上一节台阶。能明白吗？”
　　白川鹤似乎理解了但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能吧……”
　　黄山努了努嘴，他把白川鹤这个考试的所有卷子都看了个遍白川鹤的问题在于不理解意思。她的数理化生能写的都写了，不会的也都写了个大概。但她的语文明显理解能力不够，很多字词的意思都完全不对。政史地问的一些时事政治民族历史自然地理她明显是把记住的写了，没记住的都空着，整篇卷子还出现了不少错别字。
　　而且白川鹤是唯一一个所有科目的卷子上都会出现英文单词的人。历史政治卷子上大幅度的出现了不少英文词句，可以说百分之七十的题她都是用英文答得，剩下的三十里还有不少错别字。

　　回到教室，赵琳琳第一时间把黄山安排给她的事情在班里通知给大家。
　　快上课了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安静安静。”赵琳琳猫一样的声音瞬间被吵闹声淹没。
　　“黄老邪叫你跟赵琳琳干嘛呢？”蓝琼语和辛城一左一前包围她，蓝琼语反坐着问白川鹤。
　　白川鹤叹气摇头，“先听她说吧。”她用下颚指了指讲台上站着的赵琳琳，这姑娘太柔情了，根本震慑不了同学们。
　　“大家都别说话了。”蓝琼语回头看讲台上无奈的赵琳琳，她提高嗓门在教室里喊出声：“安静了安静了，赵大班长有话要说，大家都别说话了。”
　　果然，蓝琼语一嗓门下去教室里瞬间没声了。
　　赵琳琳扯了扯嘴唇，“说件事，我们班内部要选出三位值周生，带领初一三班的三名学生一起负责下周的检查。”
　　十一中每周都会有一个班出几个人做检查，早上上学下午上学都有人得在校门口做检查，看同学们的校服是否规范，是否在校内骑车，是否做出不良行为，每周五还要负责大扫除的检查，随后还得把这一星期各个班的成绩统计出来，从中在每个年级选出一个最优班级，最优班级可以在下星期的升国旗仪式上活得一枚最优班级流动红旗。
　　教室里顿时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