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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注定好的 ...

  •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二点了,二人慢慢悠悠走进大厅直奔电梯。
      辛城看着手机聊天页面,说:“秦曦他们在吃宵夜,你要不要去?”
      “后头小吃街?”
      辛城啧了一声,“酒店房间里呢,那几个懒得八成是直接叫外卖了。”
      “不了,我喝点水就行了。”夜半三更的时间白川鹤是拒绝进食任何东西的,就连水也都很少喝。但她还是不忘催促辛城给她去拿东西,“去帮我拿东西,我的琴还有手机。”
      辛城左手插在口袋里,右胳膊搭在白川鹤的肩膀上,悠哉游哉地,“您这一受伤我就变你佣人了是不?”
      白川鹤仰头笑得像个傻子,“嘻嘻,是呀。”
      “得。”辛城摇摇头,“我的大老爷!小的这就为您服务去!”
      电梯到达楼层,辛城故意做了个依依不舍地姿势走了出去,“等我哟~”
      “滚吧。”白川鹤提着一抖药摇呀摇呀继续上了顶层,“我回房间了,你拿了东西过来找我。”
      “你烧水吃药。”
      “知道了事儿妈!”白川鹤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男生们聚在一起总是很热闹的。尤其是每次录制结束,他们总能聚在一个房间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反正就是很开心。辛城走到门口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到他们的欢呼嬉闹声。
      “叮咚,叮咚。”
      莫云川踹了一脚坐在最边上石楠,“去开门。”
      “哦。”石楠颠颠地跑去门口开门,“小白老师呢?”
      “她回房吃药去了。”辛城走了进来,“白川鹤刚缝了针,医生让她忌口,除了药最近她什么都吃不了,这些东西我就代劳了!”他从桌子上拿了两串烧烤尝了尝,“还不错,后街西头那家的?”
      “嗯啊。”
      仝凡报了把吉他坐在床尾,“嘴还挺尖啊。”
      辛城挑了挑眉,“那必须啊。”他拿了瓶啤酒喝,“琴和手机呢,我给她送上去。”
      穆云景从一旁拿了东西递过来,“这。”
      辛城打了个招呼闪人了,“拜拜~”

      辛城真的是个合格的老妈子。前给白川鹤送东西,后伺候她吃药。
      “东西给你拿回来了。”辛城直径走进她的房间,随手把琴盒和手机放在了沙发上,还不忘叮嘱她:“药吃了吗?”
      白川鹤窝在单人沙发上,“嗯还没呢,水刚才烧上。”仰着手打量自己被包裹严实的右胳膊,“你说我这身上突然多了个伤疤以后还怎么穿短袖啊,这得多难看啊。跳舞也不好看了。”
      舞蹈艺术家很忌讳身上有这些伤疤、纹身什么的,所以从小到大北琪都把她照顾的很周到。这突然有了个需要缝针的伤口,指不定以后多难看呢。
      “欸。”辛城踹了她一脚,很自然地坐在了她边上的沙发上。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打量审问的意味,等着她给一个解释。“我到给忙忘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欸说说吧,您这是怎么弄得?怎么好好的去上个厕所就还给负伤了?”
      白川鹤脊背一僵,开始谋划如何找借口。“哎呀。”她换了个姿势,略有些不自然,“就是不小心啦。”
      水开。
      “得,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辛城倒了水,拿了药递给她,“药吃了。”
      药还没入口,白川鹤就闻到了苦味。
      “快点。”
      白川鹤皱着眉,顶着一张苦瓜脸,拒绝的意思要多浓烈就有多浓冽。
      辛城呲牙一笑,恨不得把药和水给她灌下去。“来。快吃吧。”
      “哎。”白川鹤长叹一口气。

      辛城说:“你请假,最近半个月就乖乖在酒店休息。”
      白川鹤撑着半个身子起来,惊呼:“半个月?需要这么久吗?”
      辛城翻了个白眼,“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拆线。你要是想留疤就随意。”
      “嘶~”白川鹤抽了口气,“好吧。”瞬间蔫儿了又乖乖躺下了。
      辛城说:“我走了,你洗洗睡吧。”
      “拜拜嘞!”白川鹤仰着头给他再见,“把门锁上。”
      “好。”

      出了门辛城打了一通电话。
      “我需要一只可以祛疤的药膏。”
      “嗯,尖锐物划破,缝过针了。不是我,是我朋友。嗯,对。”
      “好,我给你个电话你找到和那人联系。辛苦了,谢啦。”

      “诶,你看微博了吗?听说那个大明星,叫什么来着……辛城!他前几天去医院然后上热搜了!”头戴护士帽的女生翻看手机,心声可惜。
      另一位护士手持一个置物盘整理东西,眉头一低语气低落说道:“看到了啊,也不知道怎么就去医院了呢。”
      “该不会是录制太忙,累着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好像去的是急诊。”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听我在那家医院的朋友说他是陪一个女生去的,而且两个人超亲密的!那女的还穿着辛城的外套!还有照片,你要不要看。”之间另外一个巡房完的小护士兴奋地扑来,“我看我看。”她抢过手机认真的看,惊呼:“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长得这么精致,又这么完美的人。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上辈子造福苍生了。”
      苏和川默不作声离开了。

      客厅的窗帘严严实实紧拉着,只有淡淡灯光照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幽暗。
      医院里有好几个个内部群,基本所有医护人员都在,也有不少见过一面打过交道的医护人员加了他的微信。这几日朋友圈和微信群很多追星的小护士和年轻医生都在聊这件事。
      他靠在沙发上忽然想到那天晚上见白川鹤时的画面,她的胳膊裹着纱布,身上还穿着那件不适合的男士西装。

      因为受伤,白川鹤这几日彻底休息了,每天吃食也都特别清单。导演组也单独安排人给她做了一日三餐,并且每天不拉有一顿汤。
      这几天来负责白川鹤吃喝拉撒的助理走了过来,她拿着两个饭盒和一盒盒饭走了过来,“小白老师,您的饭。”
      “谢谢。”又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坐下一起吃啊。”
      “谢谢小白老师。”
      白川鹤仰声长叹,“又是猪蹄汤啊。”
      辛城也拿着一盒饭走过来坐在了白川鹤对面,“不是说让你休息吗?”
      白川鹤一边吃一边说:“我下午飞机去京城。”
      “白老师你要去京?”
      白川鹤点点头,“嗯啊。”
      “工作吗?那我也要去吗?”
      “呃..不用了。我去有点私事。那个小颖最近谢谢你啦。”白川鹤想着,这次回京要是有空一定要去一趟品牌店给小姑娘买个口红什么的以示感谢。
      这姑娘工作认真,几乎是白川鹤说什么就什么,照顾的过分有些周到。导演组说的每天三餐单做,她就提前问了医生什么忌口什么能吃,然后每天一顿汤送上。独立惯了的白川鹤着实有点怕了这种亲密的照顾。
      辛城问:“你自己去?”
      “嗯。”白川鹤抽了口气,“我现在胳膊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还故意眨着眼睛抬了抬胳膊,撒娇的语气说:“趁着这几天比较清闲,想着回去看看我爸爸。”
      白川鹤很少对人撒娇,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吓了辛城一跳。
      “咦…”辛城抖了抖肩膀,从她饭盒里夹了一块猪蹄啃,“你这次回来这么久还没回过家呢吧?”
      “是啊。我爸爸都不知道我回来了。”白川鹤眨巴眼睛,把猪蹄都给了辛城和助理还有其他人。“我最近吃猪蹄吃伤了,实在受不了了。”
      辛城问:“你上次去换药医生说没说还得多久拆线?”
      “不知道,估计还得三五天。”
      “哝。”辛城从兜里拿出一管子写着不知道是泰文还是俄文还是什么文地药膏扔给白川鹤,“拆了线擦这个不会留疤。”
      白川鹤羞答答地一笑,“对我这么好啊。”
      “爱要不要,不要拿来。”辛城上手就要抢,白川鹤躲了过去。看了眼药膏满意地收下了。辛城能给的势必都是好东西。

      回北京,是白川鹤突然的决定。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也许她心里还抱着见他的想法吧。

      机场航站楼很吵闹。白川鹤坐在角落安安静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开开心心去游玩,有人在亲人转身后抹泪,有人匆忙赶时间,有人拿着机票找登机口。她在想有多少年了,从她十六虚岁回国念高一到现在,十年了。
      时间太长了。

      其实苏和川的手机号,白川鹤一直都记得。
      她看着那串数字,无数次关屏开屏。反反复复,却始终下不了心拨打那个号码。
      突然出现的短消息提示声音使白川鹤错手按下了那串数字,她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又急速挂断。
      手机响的时候苏和川正在手术,他没有接到电话。

      “乘坐af2873号航班的乘客请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
      广播传来空姐播报的声音,白川鹤这才收了思绪关了手机拿着随身行李起身离开。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结束。
      立秋后的夕阳无限好,京城的天气还不错,微风吹着阳光也不那么刺眼燥热。
      白川鹤披散着头发,戴着一个大墨镜乘车去了爸爸家。
      她今天穿了件长袖衫,遮住了胳膊上的纱布。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身后背着一个白色亚麻棉的帆布包,右手还提着一个褐色琴盒,静静地站在大院门口,跟仙女似的不进烟火。
      值班室的警卫员换了一波又一波,既陌生又熟悉。
      大门内的路两边种了许多大树,足比一位成年人的腰围还粗不少。

      阳光透过树缝落在她身上。那一刻白川鹤觉得周围安静的树叶落下来的声音她也能听到。
      刚要踏进门的时候被拦住了。
      士兵地声音强硬没有情感像一个机器,“抱歉,请出示您的证件。”
      白川鹤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不是她可以随意出入大院的时候了。
      她拿出护照,递给警卫室的军人。
      绿衣男人看了一眼她的护照,又看了看她的脸确定是一人后问:“白川鹤女士您好,请问您找谁?是否需要电话通知人来接您?”
      她动了动嘴角,声音好似这秋日里的一袭凉水,冷冷淡淡:“我找白乔司令。”
      那站姿挺拔的男兵想了想说:“您说的是白参谋长吧。”据他所致这院子里就只有这一户姓白的人家。
      听到这个称呼白川鹤心里笑了声,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他又升职了。
      “不好意思,白家今日没有会客记录,麻烦您通知白家人出来接您吧。”警卫员翻看了记录本子。
      “好,谢谢。”白川鹤点了点头,走到一旁再三犹豫后拨通了家里的座机号码。
      等了几秒,电话通了。
      “喂,你谁呀?打电话干嘛?”接电话的人说话有些冲,语气也是吊儿郎当的。
      白川厉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乐得哈哈大笑,整个白家都充斥着他欢快的笑声。
      白川鹤抿抿嘴,不禁一笑,“厉厉,是我。”她的声音温柔似水。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愣了几秒,不可思议地喊到:“姐?”白川厉又看了看座机来电显示,有些震惊,声音也高了几度,他大吼:“是姐姐吗?你是姐姐吗?”
      白川鹤淡淡笑着,“是啊。”
      白川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真的是你吗?”这都多少年了白川鹤终于肯和家里人联系了。
      白川鹤低头浅笑,“嗯,真的。厉厉,我在小区门口,你能出来接我一下吗,我进不去了。”
      “好诶好诶,你等我啊姐你等着我千万别走啊!!”男孩子越说越激动,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踩着拖鞋急匆匆的冲到厨房门口,电视里播放的综艺节目也不看了。
      白夫人正在厨房收拾下午要吃的饭菜,她冲着儿子吼到:“厉厉,你大呼小叫干什么呢?”
      他颇有些兴奋地手舞足蹈,笑得嘴角都快到了耳边,“妈,我爸呢?”
      杨梅说:“你爸对门儿下棋去了吧。”
      白川厉蹦跶着,“我姐!我姐打电话说她在小区门口呢我去接她去!妈妈你赶紧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回来啊。”
      杨梅心头一惊,水果刀差点切到手上,“真的吗?你姐要回来了啊?”
      “真的真的!”白川厉鞋子都没换,从衣架上拉了条衬衫短袖穿着推开门就往外跑。
      “那我得加几个菜,你姐爱吃麻辣豆腐。”白夫人越说越开心,哼着小曲儿拿着手机又进了厨房。

      白川厉几乎是穿着拖鞋飞奔到小区门口的。
      还很远距离的时候白川鹤就看到了弟弟的身影。
      长高了,也壮了。皮肤……也黑了好几个度。
      他今天穿的很随意。一件白色背心,外加一件敞开没系扣子的白色短袖衬衫,腿上是一条屎黄色的及膝短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夹板拖鞋。脑袋顶的头发剃的很短,很精神。而他那一身在部队训练出来的肌肉用衣服根本遮不住。
      “姐!”白川厉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他大吼一声而后飞奔而来,二话不说把白川鹤抱起来原地打转。
      白川鹤两眼珠子瞄了瞄四周,幸好周围人不多。她轻拍了几下白川厉的肩膀,略微羞涩地说:“快,快放我下来,厉厉。”
      白川厉放她下来,激动地看着白川鹤。
      白川鹤看着许久未见弟弟笑了笑,她摸了摸白川厉有些出汗的短发,“长高了呀。”她当年走的时候白川厉不过和她齐头高,现在足足比她高了一头多,得有快一米九了。
      白川厉嘿嘿一笑。
      “姐,咱们回家。”他拿过白川鹤手里的琴盒和她身后的包还有行李箱,拉着她的手腕往院儿里走。路过值班室的时候白川鹤听到白川厉仰着下颚趾高气昂地对警卫员说:“这是我亲姐!我爸的女儿!亲生的!”
      一句话表明了白川鹤的身份。

      “姐,你知道吗?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骗我呢。”白川厉一手搭在白川鹤的肩膀上,“姐,你这漂亮了不少呀。”
      “白川厉,女友上门呀。”不知是谁在路边冲着白川厉打趣。
      另一个男生也说:“呦,这要是让你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见了还不得杀了你呀。”
      白川厉没好气地说:“去,这是我姐!亲姐!你几个赶紧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他此刻懒得搭理他们。
      “那些人谁呀?”白川鹤问。
      “花无尘,邓旭,还有蒋翡他们几个。”
      “花无尘——”白川鹤想了想,“是那个之前老跟你一起玩的吗?”
      花无尘是个男孩子,家里还有个哥哥叫花曦。原本他妈想生个女儿,恰好那段时间又沉迷小鱼儿与花无缺,并且深爱花无缺这个角色,做梦都想生个像花无缺一样好看可爱的女儿,结果生下来一看是个男孩,好家伙也没心思想名字了,就随口叫了花无尘。
      小时候花无尘不懂事,大了闹了好几次要改名字,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花无尘觉着花这个姓本来就阴柔,又叫无尘,他觉着太傻/逼了。
      “嗯,就他们。姐,你还没吃饭呢吧,妈一听你回来都加菜了呢。”白川厉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这么好待遇呢。”说这俩人走到了家门口。
      “妈,我们回来啦。”白川厉进门先脱衬衫外套。
      白夫人洗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她走了出来,看着门口逆光而站的白川鹤愣了几秒。

      近乎十年未见的光景。
      姑娘长大了。
      头发长了。
      气质也沉稳了不少。

      白川鹤看着杨梅微微弯了弯身子,缓缓开口:“阿姨。”
      阿姨老了。
      眼角有鱼尾纹了。
      鬓边也有了几撮白发。

      她的声音一出来,杨梅红了眼眶。
      “诶,诶。”她连着应了两声,她揽着白川鹤喜笑着说:“好孩子,好孩子。回来了好,回来了好。我去做饭,你和厉厉玩会。”说着她转身回了厨房,白川鹤看到杨梅转身的时候手背在眼角蹭了蹭。

      白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白川鹤站在客厅环视一圈,原本放在电视柜上白乔、杨梅、白川厉一家三口换成了白川鹤高三时期在白家院子拍的照片。照片里多了一个她。
      沙发罩换成红色的了,电视机换成了近几年来很流行的智能版。

      白川厉从冰箱里拿了两盒冰淇淋,一个递给白川鹤一个自己吃,他顺着白川鹤的目光看去,啧了一声说:“没想到那白/痴的拍照技术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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