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喜欢你》河豚没有毒

19、逃课被抓

　　北方的冬季冷的刺骨，六点左右天就黑沉，随之而来的是比白天还要寒冷的风。
　　几个人出了门都打了个哆嗦。
　　蓝琼语站在门口身如抖筛，打了个颤。
　　“清醒了？”贝朵朵看她。
　　蓝琼语揉了揉脸，“清醒了！”使劲儿挣了睁眼睛：“周狗呢？”
　　苏和川望着远处，舒了口气，说：“辛城家飘着呢。”
　　此话一出她瞬间懂了。“哦。”
　　贝朵朵给她把衣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蓝琼语还没彻底缓过来，她倚着贝朵朵往外走。
　　白川鹤一出门先打了好几个喷嚏，揉鼻子弄眼很明显还没醒。苏和川叹了口气抓着她衣服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又把她外衣的拉链拉到顶。
　　神情平静地问：“能走吗？”
　　白川鹤两眼睛闭着，砸吧砸吧嘴不说话。车里开了空调比较暖和，白川鹤和苏和川坐在后排，白川鹤靠着苏和川彻底进入睡眠。
　　安逸的环境让她睡得非常稳。
　　贝朵朵三人比白川鹤他们先下车。
　　蓝琼语上了车基本清醒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先送她回了家。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蓝琼语招招手进了家门。
　　“嗯。”
　　贝朵朵和耿谦住一个院子，距离蓝琼语家也不是很远。
　　“耿谦，我们走回去吧，我不想坐车。”
　　贝朵朵是贪恋这段时间的，因为只有这个时候耿谦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好。”因为真的也没多远，所以耿谦便答应了和她一起走回家。

　　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为夜归的人指路。
　　贝朵朵贪恋地看着地上二人的影子。
　　她问：“耿谦，你是不是马上又要参加数学竞赛了？”
　　“嗯。”
　　“哦。”突然的贝朵朵不知该和他聊些什么好了，她说：“我爸妈还说他们今年过年会回来，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耿谦，你今年过年回老家吗？”
　　“我……还不知道。看我爸妈吧，他们要回去我就得回去，他们要是忙估计就不回去了。”耿谦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踢着一块石头。
　　“那我们要是都在这里我们就一起过年吧。”说完贝朵朵又觉得不妥，急忙补上，“还有琼语和鹤鹤他们，就像今天一样。”
　　他的声音被衣服遮住了，沉闷闷的：“好啊。”
　　贝朵朵终于笑了。她今年又可以和耿谦一起过年了。

　　他们都沉默了，周围好像除了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贝朵朵的心疯狂地在跳动，噗通噗通很大劲很狂乱。她无法忍住这种兴奋的跳动和紧张。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常的日子，灰暗的天空稀稀拉拉的飘着白雪，这是一个冬天真真来临的象征。
　　“下雪了。”贝朵朵看着衣服上的雪花，她仰着脑袋，那一刻她看到了更多的白色雪花。
　　耿谦也抬起头看着夜空，神情温柔，“是啊，冬天要来了。”
　　“冬天要来了。”

　　今天，苏和川又发现了白川鹤两个特点。
　　这厮很赖皮。
　　下了车不走路，站着要他背。
　　“壮壮背我。”
　　白川鹤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抬起两胳膊，静等苏和川来背。
　　苏和川不语。
　　“壮壮背我！”
　　她的声音高了几分调，说着就要往地上坐。苏和川急忙把她拉起来，他单手插兜，冷酷地说：“白川鹤，你好意思吗？”
　　白川鹤笑眯了眼点点头：“好意思的呀。”
　　苏和川无奈的扯嘴，他走到白川鹤面前背过身微微弯腰，宠溺地说：“自己上来。”
　　“嗯。”白川鹤双眼迷离笑得嘴巴咧开，她迅速爬上苏和川的背，说道：“壮壮回家。”
　　“白川鹤，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再叫我壮壮。”苏和川唇线紧绷。
　　她傻傻地咧开嘴笑，笑声如铜铃般清澈。“壮壮壮壮壮壮”她在苏和川的背上开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苏和川的脸上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他嘴角的笑若隐若现：“白川鹤，你可把我抱好了啊，要是掉地上摔了我可不管。”
　　“知道啦。”说着她的胳膊紧紧的圈着苏和川的脖子，手指捏着他的耳垂，脸颊靠着苏和川的后脑勺。她嗅到了一股清淡的洗发水味道。
　　“白川鹤，你要勒死我了。”
　　白川鹤笑得嘴角快弯到了耳畔，声音柔柔地说：“壮壮，你的头发真好闻。”
　　苏和川咬牙威胁她：“白川鹤，你把嘴闭上！要吐也憋回家去吐，不准吐我身上，不然我弄死你。”
　　“嘿嘿～”白川鹤咧嘴一笑，她有点迷糊又很困：“壮壮，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苏和川听着她含糊的声音就知道她现在其实没多清醒。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啊。”白川鹤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一刻苏和川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第一次他的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
　　“壮壮，我好喜欢你啊。”白川鹤趴在他背上喃喃自语：“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壮壮啊。”

　　过了许久苏和川在没有听到白川鹤的说话声，只有耳畔传来她微弱的呼吸声。
　　“白川鹤，白川鹤。”苏和川叫了两声身上的人毫无反应。他呼了口气把白川鹤往上背了背，“其实……我也喜欢你。”
　　只是这句话白川鹤没有听到，除了苏和川和天地谁也不知。

　　过了许久苏和川叹了口气：“也不知你明天是否还记得。”

　　第二天一早六点四十。
　　白川鹤有气无力地从楼上下来，她哼哼唧唧像没骨头的肉一样走到餐桌前坐下：“哼哼～为什么睡觉的时间过得总是这么快！”
　　白川厉翻了个白眼，泼她凉水：“要是你凌晨不躲在被窝偷在看西游记就不会过得这么快了。”
　　白川鹤急忙捂着他的嘴巴四处看了看没发觉白乔和杨梅注意这里，她对着白川厉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道：“不准让爸和阿姨知道，否则——有你好看的！”
　　“我才懒得说。”白川厉翻了个白眼。
　　“小心眼睛掀翻了！”白川鹤捂着他的脸蹂躏。
　　白川鹤最近迷上了西游记，不知从哪找了西游记的书，刚看没几页正是痴迷的阶段。她拿着勺子在白粥里搅了搅，使劲儿揉了揉鼻子，鼻子囔囔的不通气这让她很不舒服。
　　“鹤鹤，你把今天穿厚毛衣了没？”杨梅端着一碟油炸馍片放在桌子上。
　　“白川鹤，白川厉你俩今天都穿多点，昨晚下了一夜雪别感冒了。”白乔慢悠悠从楼上下来，“厉厉，你也是，毛裤得穿上，别光腿出去。”
　　白川厉咬了一口馍片，声音低低的：“我穿了。”他一个男孩子穿的比女生还厚。
　　“哦知道了。”白川鹤语气蔫儿蔫儿的，下雪她都不好奇去看了。
　　白川厉喝了口粥，突然说：“我姐已经感冒了。”
　　白川鹤一个狠厉带着威胁意思的眼神瞟向白川厉，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白川厉瞟了她一眼不作为。

　　“鹤鹤，你感冒了？”杨梅拿了一瓶她做好的豆腐乳放在餐桌上，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摸上白川鹤的额头，“烧到不烧，你哪里难受？”
　　白川鹤跟换脸似的，微笑说：“我就鼻子不通气。”
　　“嘴巴张开。”杨梅抓着她的下颚看了看她的嗓子眼，“哎……就是有点红，你最近是不是辣椒吃多了？昨晚肯定没盖好，你这几天多喝水别吃辛辣食物。下午回来要是不严重就不要吃药打针，人的身体有自愈能力，不严重会自己好的。”
　　“哦。”白川鹤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她也不喜欢打针吃药。
　　杨梅忙的满屋子乱转，“厉厉把粥喝完了，最近降温了你们三儿可得注意着点。”
　　“知道啦。”父子三人异口同声。七点苏和川准时骑着车子在两家门口等白川鹤。
　　“我吃饱了，我先走了。”擦擦嘴，白川鹤背着书包往外走。
　　白乔拍拍手给她拿着书包让她背好，“路上小心。”
　　“拜拜~”白川鹤笑了下背着书包往外走。
　　刚开门一股冷得刺骨的寒风向她袭来。白川鹤关上门躲回家里，她站在门背后咽了口唾液，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帽子裹在脑袋上，半张脸躲在衣领里，深呼一口气才开门出去。
　　“低着脑袋看什么呢？”
　　入耳一个清澈熟悉的男生声音，白川鹤两耳朵竖起来，兴奋地抬起脑袋，入眼的是单腿撑着车子的苏和川。
　　“壮壮！”白川鹤兴冲冲地蹦到他身边：“你怎么在这儿？”
　　苏和川淡笑着：“等你啊。”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校服套在外面，脖子上还系了一条灰色围巾。
　　白川鹤盯着苏和川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她羞答答地说：“你这……围巾，可真好看啊。”
　　苏和川秒懂她的意思，招呼道：“过来。”
　　在白川鹤没有注意的时候苏和川偷偷低头笑了笑，他摘下围巾抓过白川鹤的衣领把手里的那条灰色围巾系在脖子上。
　　白川鹤喜滋滋的说：“那你怎么办？你不冷吗？”
　　苏和川抿抿嘴，说：“我家里还有很多的，我妈每年都会给我和玉川织围巾。”他是被他妈妈/逼着系围巾的，其实他并没觉得有多冷。

　　白川鹤突然想到了远在法国巴黎的北琪，她的印象里北琪是不会做这些她觉得无聊的事情。想到此，白川鹤嘴角下沉情绪略有些低落，自言自语：“我妈妈从来都没给我织过围巾，阿姨还给我做饭呢，可我就没见我妈妈进过厨房戴过围裙。”
　　说实话苏和川对北琪的印象也不深刻了，他只是隐约记得白川鹤的妈妈是一个话很少很优雅的女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川鹤，只好揉了揉她的额头，说：“该去学校了。”
　　“哦。”白川鹤有蹦蹦跳跳地坐在自行车后座，她双手插在苏和川的校服口袋里，“走咯～”

　　校门口，许老三每天坚持不懈风雨无阻出现在校门口等候各位同学们的到来。
　　学校门口的积雪已被扫到路两边。
　　“下来，进学校了怎么还不下来。”他双手背后端着副主任架子指着一个愣是把自行车骑到校门口才停车下来的男生说。
　　许老三眼尖声大：“都给我下来！有没有长手是不是？能不能把车子推进去！知不知道学校内不准骑车吗？！”
　　白川鹤还没到看见许老三的身影，就先听到许老三的大嗓门，她猛拍苏和川的背：“停车停车。”车子还没停稳白川鹤就跳下来了，她看了眼校门口的许老三，心生一股佩服之意，她咂嘴：“许主任还真是风雨无阻啊。”
　　苏和川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校门口，他卸下书包，递给白川鹤，说：“书包帮我拿进去，我去放车子。”
　　“哦。”白川鹤前抱苏和川的书包，后背自己的书包慢慢悠悠的往学校里走。“许主任早。”路过许老三的时候还笑嘻嘻地问了声好。
　　“诶——你给我站住。”许老三抓住机会教训白川鹤：“你怎么还被两个书包？你前边那个是谁的？”
　　白川鹤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嘻嘻说：“许主任，书包是我同桌的。”
　　许老三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心生疑惑：“你同桌谁啊？没长手的吗？是不是逃学了？你给我老实交代！”
　　白川鹤歪着脑袋，双手绕过书包插在口袋里，站得端端正正。“报告主任，我的同桌是苏和川，我们俩是邻居，一路来的，他刚进去您没看见吗？”
　　许老三清了清嗓子，摆摆手让她进去。“好了，你进去吧。”
　　白川鹤咧咧嘴，在心里骂了句什么毛病。

　　他俩前后脚进教室，一进教室白川鹤先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杵了杵前桌蓝琼语的脊背，问：“你干嘛没精打采的？大早上来了就睡觉呀！”
　　蓝琼语丧着张脸一胳膊搭在后桌上撑着脑袋，两眼皮有肌无力地耷拉着，衣服帽子扣在脑袋上，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她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弱弱地说：“我昨晚失眠了，早上快五点才睡着，困得我两眼睛就跟被胶水儿粘住了一样。”
　　“你做贼去啦？” 蓝琼语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说多都是痛啊。”她又转身趴回桌子上。
　　白川鹤理了理桌子上同学们交来的英语作业。
　　“嗯？”蓝琼语刚爬桌子上没两秒又转过来了，搓了搓脸突然反应过来，之间她一脸震惊歪着脑袋一双鹰眼死盯着白川鹤脖子上的围巾，咂摸嘴：“怎么这么眼熟？”她两眼珠子转来转去诡异地抬了抬眉毛，一副我已知全局的样子。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点了点头想想慢慢开口：“和好啦？”
　　白川鹤低头害羞一笑，拿着她和苏和川的各科作业本满教室嘚瑟：“交作业啦。”
　　“哎哟我去，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说吃火锅的。”蓝琼语一拍桌子转了个身又去和苏和川聊天：“老实交代昨晚回去发生什么了？速速交代！”

　　苏和川的脑子里突然弹出昨晚的一幕幕……
　　他的告白她是否还记得……
　　“没什么。”
　　“啧啧啧——我不信。”蓝琼语撇撇嘴明显不相信。
　　苏和川一如既往地傲慢：“爱信不信。”

　　校门口静悄悄的也空荡。
　　“紧赶慢赶正式铃还是响了。”辛城跑得气喘吁吁。
　　周瑾华蹲在地上累的够呛，自信地说：“没事。我知道个地方，能进去。 ”
　　这俩货睡了个自然醒，等醒来时已经七点十分多了，然后一路狂奔到学校结果还是晚了。
　　正门进不去，周瑾华带着辛城绕道后墙。两人站在一堵两米多高的墙边，大眼瞪小眼。
　　“这个点许老三应该在教学楼巡视，咱俩赶紧跳进去。”周瑾华信心满满地说着而后手脚并用上了墙。
　　“噗通——”一声周瑾华摆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落地
　　这边的辛城只听噗通一声落了地，仰着脑袋问墙那边的周瑾华：“怎么样？”
　　墙内，周瑾华默不作声。
　　三秒后，辛城也跳了下来。
　　六秒后，二人愣在原地。
　　“你怎么不早说？”辛城嘀咕了句。
　　周瑾华低着脑袋龇牙咧嘴：“你跳之前都不带看的吗？”
　　许老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手套打在二人脑袋上，咬牙切齿道：“迟到！逃学！还翻墙！能耐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上了高中翅膀就硬了？能飞了？是不是？是不是？！”
　　二人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书包捡起来！走！你们两个给我站到我办公室门口！”许老三在二人的身后各踹一脚，“速到！”
　　“早知道咱俩早上就请假别来了。”周瑾华捡起书包拍了拍背上，低着脑袋锁着脖子给辛城小声抱怨。
　　辛城缩了缩脖子，周瑾华这傻子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傻子。
　　许老三走在俩人身后，紧紧督促俩人。“低估什么呢？还聊的没完了？要不给你俩两个话筒，你俩站主席台上演讲？”许老三说到做到，抓着辛城和周瑾华就到了他办公室门口，早操前的几节课这俩货背着书包跟门神一样杵在许老三办公室门口。
　　“你说说你们俩！周瑾华！你说说你自从你来了咱们这个学校，学习成绩是上去了，你的出名率也没少上去吧！不是逃课就是闹事，这次还学会翻墙了！你长本事了是不？觉得学校管不住你了？想成精啊你？”许老三双手背后，端着架子，凶巴巴的训斥俩人。
　　“主任，出名这事怪不了我啊。”周瑾华嬉皮笑脸。
　　“你！——你还笑！”许老三被周瑾华气得够呛，咬牙转训辛城，“你！辛城！你！我都懒得说你！你家里费多大心思把你放到一中上学，你呢这才几天就跟着周瑾华学会逃课迟到翻墙了？是不是再几天你也要修炼成精了？”
　　辛城低着脑袋忍不住咧嘴笑，“主任，这事真怪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想成精。”说完俩二货低着脑袋实在憋不住，噗的一声了笑出来。
　　“嘶——”许老三吸了口气，对俩二货不想再过多教育。“好好给我站着！”

　　这边，还没下早读辛城和周瑾华被许老三抓去主任办公室的消息就走遍整个高中部。
　　下了早读，白川鹤抱着数好的英文作业本走去老师办公室。
　　“鹤鹤，打水去不？”蓝琼语从书包里拿出水杯，转身问白川鹤。
　　苏和川把他和白川鹤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薄唇轻启：“谢谢。”
　　蓝琼语一扯嘴，斜眼瞧着苏和川对他说：“嘶——你到真是不客气啊！”
　　白川鹤数了数桌子上的英文作业本，俏皮地笑着说：“我得去给老师交作业，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路。”
　　“我帮你拿杯子。”蓝琼语拿了她和白川鹤，苏和川的三个杯子俩人一起往外走。主任办公室门口。
　　白川鹤抱着作业本蓝琼语抱着三个杯子，俩人脸上纷纷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哟呵——了不得呀！”蓝琼语倚着腿幸灾乐祸特嘚瑟地说：“自然醒吧？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呗。”周瑾华心虚的瞟向别地，说的也很没底气。
　　蓝琼语噗嗤一笑：“我怎么听说是翻墙被抓了啊？”说完她彻底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蓝琼语，你给我滚蛋。”周瑾华伸腿去踹，蓝琼语一个闪身成功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