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拯救世界》舒语谣

38、第三十八章

　　38.

　　“所以？”乔黎问。

　　“中央系统对此的态度是放任，但是别忘了前例，以前三号也是被肃清者——当然他是合法被免除肃清的，而他现在的实力，你觉得如何？”

　　“没交过手，不清楚，脑子倒是挺好使，挑事一流，前段时间任月明天天往我那儿跑，就是兰庭给出的主意。”乔黎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看之前，那几次别人挑战他的结果，综合实力排进前二十没什么问题。”

　　“二号那个难道不是因为你总是记不住别人名字，导致小家伙特别生气才惦记上你的吗？”域主反问道，他虽然很少出来，但是八卦知道的一点都不少，“再说小孩儿嘛，心气盛可以理解，谁也不想死在别人手底下嘛。”

　　“……不要说的你好像能记住他们的名字一样，还不是天天二号三号得喊。”乔黎斜了域主一眼，“再说非要我们争得你死我活的是谁啊？”

　　“这可是中央系统从学院创立之初就定下的规则啊，我可没有能力去改变呢。”
　　域主叹了口气，终于将话题拉回了正途。
　　“话说回来，你还不清楚吗？你们前面这几个人，不说你和苏文了，单就是尾巴那几个发起飙来就一毁一大片，别说这有十一个人——你明白吗？”

　　“……是系统故意的吧。”乔黎只能如此下了判断，“培养强者的方法也不只是在学院里而已。”

　　“我倒是越来越不懂中央系统在搞些什么了……”域主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没有丝毫波澜的样子，“以前尚且可以说是为了培养强者，破开结界，现在……却好像对这个世界动乱起来都乐见其成了。”

　　“但是中央系统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乔黎淡淡地接道。

　　“是啊，真理。”域主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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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少年的手脚都被锁链束缚着，锁链的尽头在靠近屋顶的小窗栏杆上。
　　少年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修长的五指按冰冷的床面上，然后又一圈一圈地绕着。

　　他此刻的神情终于不再是那副刻意的温顺无害的模样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飘忽，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淡感。

　　直到那扇紧闭的门被推开。

　　少年的脸上立刻堆满笑意，又露出了那副乖巧的模样，待他抬头看去，脸上的笑意越发地真诚了。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雀跃。

　　“姐姐大人呀~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少年满足地眯起眼睛笑，一边说着一边跳下床。

　　锁链随着少年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狭小的室内回荡着。

　　“七七。”来人简短地叫了一声，拉开门走进去又反手关上门，才慢慢一步步走到少年面前。

　　小窗中透出的光照出了来人的模样，是邱幸，她身后还跟着A0。
　　或者说、是凌喻，带着潘多拉。

　　“姐姐大人，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看来还记得我呢，真令人开心啊，真是太好了呢，我从沉睡的时候就在等着这一刻啊，我刚从地下爬出来就来找姐姐大人了哟——”

　　少年一脸“我很乖快来夸我”的表情，若是不知情的外人见了大概都会被这样乖巧的表象所蒙蔽吧。

　　凌喻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少年，血红的眸子里映出了凉薄的温度。
　　她像是个难以被取悦的观众，冷眼看着台上的小丑表演。

　　“你好像很会玩啊。”凌喻慢慢地说道。

　　“哪有姐姐大人会玩呢。”少年眯着眼睛笑，“明明‘潘多拉’是被创造来杀死你的武器，却能这么和谐地相处，甚至求助呢…….不过因为是姐姐大人，所以我不会嘲笑你的哟。姐姐大人，总是这么温柔呢……”

　　少年的话音未落，凌喻便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推到墙上去。

　　锁链因为这阵剧烈的动作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封闭狭窄的室内分外刺耳。

　　少年后背狠狠撞到了墙上，甚至能听到骨头错位的声响，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咽下了嘴里磕到牙齿而流出的血，仍朝着凌喻微笑，仿佛不懂她要做什么。

　　“承蒙你的夸奖。”凌喻语气平淡，但动作却说不上温柔，“不过，谁叫你去杀那些人的？你是觉得活着这种事太轻松了吗？”

　　“哎呀，生气了吗，不过没有关系哦。”
　　少年慢慢抬起手，握住了凌喻捏着他喉咙的手，却没有用力，只是那么虚虚地覆在上面。
　　“反正我这条命、我的能力、我的整个人都是姐姐大人你的啊，什么时候想要收回去都可以哟。我不会恨你的。”

　　少年始终那样乖顺而轻松地笑着，似乎真的对眼前的情况毫无所觉，毫不在意自己或许会死掉这种事。

　　凌喻的手蓦地一松，少年跌坐到地上，轻咳了几声。

　　“不准在这里杀人了。”凌喻淡淡道，“先在这里好好反省吧，回头我再来找你。”

　　说着凌喻便转身准备离去，少年叫住了她。

　　“姐姐大人啊，还对人类抱有着期望吗？有一个人的能力确实很有意思，但是太弱了——远远不够能破开外结界的程度。你不觉得，这里的人，活得都太安逸了吗？”

　　“没有必要。”凌喻脚步微顿，伸手拉开了门，“还不到时候。倒是你——最好听话一点，我可不想与昔日同伴为敌。”

　　说完，凌喻便离开了，留下少年一人愣怔在原地。

　　“同伴吗？”少年说着又笑起来，“呵呵呵，姐姐大人还真是，一直这么天真啊…….”

　　都是傀儡，哪有什么同伴的意味可言。

　　这一天对少年来说注定不会安静。
　　在凌喻离开之后，过了一会儿，乔黎推门走了进来。
　　乔黎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域主让我来和你谈谈——就是我们现在的领导。”

　　抬头见到来人，少年饶有兴致地盘起腿坐在床上，朝乔黎笑了笑。

　　“你可以叫我七七。”

　　“我叫乔黎。”乔黎礼尚往来完了便直奔主题，问的既不是他杀人的原因，也不是他从何处而来，而是“时间”。

　　“你说的斩断时间是什么意思？”乔黎问。

　　“我的能力是操控时间。”七七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坦荡地回答道。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回答的时候吧，乔黎还是有种心头一跳的感觉。

　　“怎么可——”

　　“人类怎么可能掌控时间对吧？”七七打断了乔黎并接过了话头，他伸手托着腮，看着乔黎微微笑了笑，“不用这么震惊，当然限制很多。况且严格来说，我并不能算是‘人类’，而是‘造物’。”

　　“知道潘多拉被创造出来之后，人类叫它什么吗？”七七接着提问。

　　“潘多拉？”乔黎一怔，想到了什么，话到口头又转了个向，“希腊神话？”

　　“不——应该是说，你们的中央系统吧，你们是那么叫的吧。”七七眯起眼，“在潘多拉诞生之初，人类将之称为‘伪神’。”

　　乔黎心头一震，再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相较于其他人，她对所谓的中央系统了解得更多一些。
　　中央系统操纵着这个世界，为这个世界制定法则，决定着里世界中人的生死。
　　但它也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希望，它为这个世界定下了秩序，也定下了目标与方向。

　　但很少人知道或者说意识到一点——中央系统原本也是人类所创造的，是里世界成立之前便遗留下的产物。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七七忽地转移了话题，“我呢，有两份记忆。”
　　少年慢条斯理的竖起两根指头，轻轻晃了晃。
　　“第一份记忆里的主角是一个乞丐，从小父母双亡，从有意识起就跟着一些大乞丐去行骗乞讨，后来大乞丐惹上了人跑了，小乞丐就被打死了。小乞丐死的时候十六岁，还是一个普通人。”
　　“第二份记忆的开始是在实验室，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听到了两句话，一、‘为他创造生命’，第二句是‘为他创造掌控时间的能力’。你猜最后怎么样？”
　　七七翘起嘴角笑。
　　“——死去的躯体再度活了过来，并且拥有了操控时间的能力。”

　　起死回生，赋予能力……
　　饶是乔黎也止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你是指中央系统——潘多拉？”

　　“不不不，当然不是潘多拉，潘多拉甚至都是在我重生之后才被创造出来的。”七七轻轻晃了晃食指，“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是不是也这么干，那时候我们有个训练营，有潜力的孩子被投放在其中，由潘多拉看管，进行能力模拟——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乔黎应得有些艰涩，“跟现在的中央系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