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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VOL2 ...

  •   转眼间冬天很快过去了,但这里的初春与冬日一样寒冷。

      大哥和笑琳的事似乎却没有结束,但是却出人意外的平息下来了,细细想想也是,似乎他们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只是两情相悦罢了,现在我倒觉得是有人在嫉妒他们的小初恋了,在二夫人和老爷面前乱嚼舌根,可是在这封建年代,少爷与丫鬟在一起谈恋爱,的确似乎是有那么点伤风败俗,所以我们家还处于冷战期ING。
      很久没有见着爹爹了,爹爹自从上月回来一趟后又赶往京城复命,似乎朝廷中出了什么大事,娘应该觉得我年纪小,也不曾告诉我什么,倒是府邸中的防守更加严密了,根本从来不给我出去透气的机会,我也只是闷头学习这个年代女性必须学习的东西,没劲透了。
      现在看来秦夫子和娘教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是只适合七八岁的小孩的,而我上一世都活了18岁,考上的还是理科重点,因此这些小玩意对我来说根本没怎么动脑筋,只是这儿的文字和女红针绣之类的我不太通透,其他对我来说相对都很容易,可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联系的确很乏味。兰芝便开玩笑说我就是千金命,因为貌美便不用练习绣功了,字写的也不利索。
      我也不理恼她玩笑的话,这丫头,现在也被我教育洗脑的,也赞同了人人平等的观点,只是仅仅私下敢和我玩闹,不过这也足够了。
      其实打心底我真的很羡慕她的自在无忧的心情的,偶尔她还能陪我娘出去去庙里祈福。哪像我,天天得遵循什么:身为千金小姐就得身处闺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规矩,所以我无聊之时,便去大哥和珺炔那儿搜些有意思的书来看,躺在床上看书慢慢打发时间。
      我现在研读的一本书是《邓国图志》,它详细地介绍了当今邓国的各个地方的地图和风土人情。从中了解到我所诞生的地方叫做长富镇,是个边塞小镇,东部鞍山与戕坦国接壤,常年军事不断。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临海河支流幺河,幺河将我们与其他城乡隔离;而北部是雅尔伐克暗黑森林,莽苍阴森,书上说里面有很多食人怪兽,凶猛异常;据传言汉澹时代以后能成功返回的壮士极少。
      邓国东边邻国是戕坦国,此国比较盛行下蛊巫术,朝廷也设有如此军队,把蛊术巫毒运用其中。若不是我国势力强劲,我想我在出生之前那几场掺杂瘟疫的战役也只是险险胜利罢了。
      而邓国的北边邻国是离国,地处内陆,草原繁密,国家强盛,与我国世代交好。看到这我撇撇嘴,若是一朝,二国对立,邓国看来被夹击其中难以翻身啊。
      罢了,多想无益,我仅仅是一介弱智女流,仅有容貌也非自保之易事,据大哥所言,邓国当今皇上年老,龙脉稀微,仅诞2子一女。大皇子与二皇子之间争斗也便是理所应当,爹爹在朝中也算是元老之人,若是搭入皇位之中,成,则好,若败,满盘皆输,二虎岂能容于一山?我不禁感叹政局混乱,军事一触即发之时,有我段家能立足安保才是正经事,非说如何在朝中飞黄腾达,仅是希望我们段家莫要流离失所才是最好的。
      我很喜欢这里的人和家庭,真的舍不得。。。哎呀,怎么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胡乱的翻了翻手中的书,可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实话实说,前世我本来就是理科的学生,因此便是个高级专业的历史文盲,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来确定是否还是不是以前的古中国。
      现在我手上这本书的手绘地图上,没有长江黄河,真的很可怕。
      我讨厌不能认知未来,若不是能安心掌握的,我便看不清,这让我不安,也许会失去活在我这里的勇气
      我怀疑不是我架空历史就是大概编撰辞书的人学识不够渊博,也许以他们的思想观念与智力发育情况根本不能正确以及客观了解认知这个世界吧。
      一切都有可能。
      有问题就是前进的动力。
      我握着书撑伞缓步去大哥的住的书漠园,一边走却一边兴致勃勃地打量周围雪景,没有老爷批准的话 ,除了三弟和老爷和二姨娘,其他人很少能到大哥的园子中来呢,真是让人羡慕!
      这次我便是偷偷跑来的,一来真的是无聊至极,二来是真的想弄明白我到底是否真是转世回到过去,而我的这位哥哥,学识渊博,寻日与我又玩的开心,他应该会有我的答案。这么想着我便快步疾走,也不在意地上积雪潮湿弄脏我裙角了。
      离大哥前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水池,里面的荷花早早冻死,枯黑的枝蔓被雪覆盖,看着池中之冰雪让我感觉天气更严寒了,嘿嘿,呼吸出来的水蒸气会不会结成冰凌,然后冻在鼻子上啊?
      我摸着鼻尖想像着结冰的模样便呵呵地笑了。
      “姐姐,你怎么这会儿来大哥这儿?”我抬头,看见珺炔撑着伞傻傻的看着我。声音中有丝欣喜与纳闷,他穿的竟很淡薄,脸冻地通红,嘴唇有些泛白但依旧诱人。
      我忙小跑上前,埋怨地搂紧他瘦弱的肩膀:“笨瓜!穿这么少就出来,被爹爹和三姨娘看见,你会被训的很惨!”
      “我是从二楼窗户那看见二姐你来了,才出来迎接你,屋里有两个炭火盆,都热死了。”他撒娇地微笑向我解释,眼睛中透着狡黠,像星星那样明亮。
      他含着笑拉着我的手,走的很急,有寒风夹着细雪灌进我的袍子中,而我只是安静地望着眼前的白莲似的少年,不禁有些恍惚:
      珺炔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的孩子啊,他素来与我和大哥亲热交好,但竟对自己亲娘却很是清疏。有时我无意间撞见他们母子谈话的场面,他总是脸上一副漠然脆弱却不在乎的神情,然而爹爹平日最疼爱珺炔了,他也总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这些个表情,与和我们在一起时候完全不一样,他更像个八九岁的孩子,会笑会哭——却绝不会怅然所失。
      我不希望那仅仅是他的面具。
      每当他那样让人琢磨不透的模样,我总是别过头,不去想看。
      而我的心,便很木然,很木然地下坠,然后是空洞般疼痛着。
      但那种痛,与他无关。
      也许是他不懂珍惜为何物,年少无知;或是他们之间,真的有旁人无从知晓的秘密。
      我并不想问,并不是害怕有人会因此受伤。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无论是过去的我所生活的地方,或者是现在我所存在的时空,未必我知道,就能如何。
      他对我而言,是一种特殊的存在,也许弥足珍贵,所以想守护。
      “初容,你现在在发呆吗,干吗笨瓜似的盯着珺炔看?”一个清朗温雅的声音打乱我紊乱的思绪——是景棠,他微笑着凝视我,温柔为我掸掉发辫上的细碎的雪,动作清朗而体贴。然而眉宇间却又有淡淡疲惫。
      “哥,容儿没有发呆,只是觉得炔儿似乎变的更美了,我开始嫉妒眼红而已了?”我故作可爱,而撒娇地望了景棠一眼,看着珺炔张大嘴巴怔怔看着我的样子,我嘻嘻笑着脱下了雪袍,交给一旁安静等候的下人。
      景棠笑的直不起腰来,俊美的面容已是笑的扭曲,珺炔更是脸红的更像花儿一样。我抓着兄弟俩的衣袖,抬头狐疑的看着景棠:“喂 ,怎么各位亲戚,就有那么可笑?”
      然后景棠收敛面容,正色道:“一个大家闺秀,哪有和男人比容貌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可是被乡亲们封为是“长富之花”,在往年,这样的美女都要入宫献给皇上的,事实明摆着的,珺炔怎么能和你比,傻丫头?”
      “别说我是长富之花好不好,真是的,谁封的?你说!嫁给皇上?又是谁说的?”
      拉着珺炔坐在炭火前凶悍地看着大哥。我当然得意又有些烦,什么皇上,年纪比我爸爸都老好几岁呢!!我怒啊!
      他有些为难,急忙撇清自己:“呵呵,我是听下人说的,他们说小时候你陪大夫人去庙里上香,后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段府有个小美人,就被传成长富之花,老爷大怒,从那以后,你就没法出门了。那可不是我瞎掰的!”
      “但愿皇帝老儿不是恋童癖。”我干巴巴地说完这句,埋下了头。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长的不错,但被镇上的人说成“长富之花”,确实有些夸张。说道长相,我到觉得我和大哥长的更相像,眼眸都是漆黑幽亮,像洋娃娃一样的象牙白的皮肤,虽是双眼皮,但都有些眼尾稍稍上挑的味道,看上去很有贵族气质。
      而珺炔则不同,他的眼睛却非常大,类似现代混血儿那种优雅,眼珠也是透明安详的栗褐色。皮肤是微微麦色。头发黑墨如染。而我的头发却是微微曲卷的栗色,大哥的发色比我的还要深一些。
      咦?珺炔的确长的不像我们啊,虽然也是很美型的孩子,但他整体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梦幻
      之美,这真是一个重大发现,我以前一直没有太过注众外貌,只是知道我们仨相貌的确是出类拔萃。
      “对了,初容,你现在来找我有事儿吗?”景棠抬起那张和我有些相似的脸,迷惑地看了我一眼。
      “哼哼,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每次笑琳来找你,你就笑的和一朵喇叭花似的,大哥真是不把我当自家妹子啊~55”我字字凄厉向他“控诉”。
      “好容儿,我怎么不把你当妹妹呢。”他微笑的看着我,眼神温和而无奈。
      “可是姐姐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和我们谈谈么?”珺炔却一脸担心望着我,下意识地咬紧下唇。
      我撑着下巴,望着炭盆中辟兹作响跳跃的火花,从衣袖中拿出那本《邓氏图志》,淡淡抿嘴笑道:“我这本书中有很不明白的地方。”
      景棠接了过去,有板有眼地看了以后憋住笑白我一眼:“傻丫头,此书只是书者虚实夹杂的编著,不可全信焉。”
      珺炔清澈若溪的双眸凝视我:“那么,你到底那里不懂了?”
      我翻开书,指着末页的手绘地图沉吟道:“你们看,这里没有黄河长江,海河又很小啊。”
      景棠满脸黑线地望着我,浓眉高挑,满脸狐疑,又似乎似被我白痴问题所震撼住。
      而珺炔却瞪大双眼,尔后温柔古怪地笑了:“姐你刚才骂我是笨瓜,其实你自己才是笨瓜!这问题是问题吗?为什么会有什么黄河长江,难道姐姐曾去过么?海河却是我们邓国第一大河,我爹都没去过呢,为何方才姐姐竟说它小呢?那黄河长江又是何物?”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俩狐狸精转世,我真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本想试探一下套话,却使他们起了疑心,罢了,还是不能够和他们提危险性的穿越话题啊 不过从另一点上看来我真的是架空历史了。
      我绽放笑容:“呵呵,我只是闲的无聊发愁,才来寻你们开心的,别在意我的话,我真是闹了笑话呀,呵呵。。哈哈。。”
      “哦,你是挺无聊的,我早就知道。”珺炔埋汰我一句,看我一眼便沉默的低下头捂着脸,炭火将他的面庞烤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我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仿佛大家都在想各自的心事一般。
      “最近日子是有些发愁,可我不知怎么面对笑琳和娘。”大哥很苦恼地挠挠头开口言道。
      “为什么?大哥不是很喜欢那个叫什么琳的么,难道不想要她了?”还是珺炔够帅,可以说出这么让某人脸红的“深刻”问题呀~~~我偷偷的笑着,珺炔没有弯嘴角,眼中却透着一抹笑意。
      可是我们姐弟俩判断失误。
      景棠居然这次,并没有脸红,而是严肃深沉地望了我们一眼,俊脸绷的僵硬无比。
      看来是遇到什么恋爱挫折了吗?我好好奇哦,可是又不敢乱问,只是期待他自己回答。
      “爹爹说,要,要我去入营为伍。”
      景棠有些伤感地别过头。手中的书被握得很紧,青筋凸现。
      我倒吸了口气,与珺炔对望一眼,接着异口同声地嚷问:“啊?大哥!为什么!!”
      景棠只是苦笑着耸耸肩,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爹爹不敢告诉你们战事的紧张,他前去提点要事,大夫人是不会随便说出来的,而现在除了我们段府,其他地方都是兵荒马乱。”他停顿片刻又哀叹道:“:平民中,壮丁分批移送前线,终于轮到我们官员之子,一来爹爹又不愿贿赂上层,怕是污了清廉形象:二来,他也想让我历练见识,;三来么,由在战场上拼杀获得官爵,可比官场上黑暗考试为官容易多了。”他苦笑着摇摇头。
      我有些难过,咬着下唇呆呆望着大哥:“哥,你真的决定了??”
      “嗯,这个月末就得进冬营,还有几天的时间,战事也不能拖下去,戕坦国已犯我国东边边境数次,上次争伐未果,我军竟死伤3千铁军,皇上在东边五县三镇紧急征兵8万,看来最近是想主动从鞍山南部出兵,我呀,去是肯定免不了,只能求老天保佑战争不要太快蔓延到这里,能给我们段家逃难的功夫。”他木然地说完话,沉重而悲凉的眺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一时间,屋内似有冰花绽放,空气冰冷而沉凝。
      战争的利益富贵,永远被王者剥夺,无论利弊裨益。
      战争的血泪心酸,永远抛离于百姓。无论何朝何代。
      我内心有如翻江倒海,苦涩不安,且不提哥哥将远离家乡,杀敌锁将,荣耀沙场——我相信不出意外,他有这个本事。我真正担心惶恐的,确是我们这段府上上下下六七十口和长富镇的所有老百姓性命。
      若真如那《邓国图志》所言,长富镇往东越过鞍山二三十里便是戕坦国境,鞍山丛林毒瘴深厚众多,也许抵御一时,但是怎会抵御一世?爹还未从京都回来,按这样推断,想必离战争开始我们还有一段时间准备,大哥又要去前线作战,我除了姨娘们就等于是家中唯一的顶柱,所以,必须担负起责任,和母亲姨娘们打点一切。
      于是我果断地站起身来,向大哥郑重言道:“放心,笑琳那里我会好好劝她,而二娘,还是大哥和她说清楚比较好吧,毕竟……”
      话未说完,景棠苍白修长的手掌紧紧握住了我和珺炔的手,珺炔深凝他,而他眼眸中有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表情,可是仿佛一瞬间,有璀璨的金色光芒从我们紧握的手中绽放,比炭火更耀眼,明亮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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