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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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服君这次并没有多话，利索地帮她断开了连接。菲菲摘下头盔，倒在自己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睡醒后吃了点东西，就再度进入了系统。
这会儿距离狂牛汉堡早晨开始营业，只剩下不到半小时了。
店员小姐姐苏珊娜就住在汉堡店后面的休息室里，这会儿她已经起来了，一边拿着块抹布擦拭吧台和桌子，一边打着哈欠向菲菲打招呼：
“你昨晚没怎么睡吧？我听见厨房里响了一晚上。”
菲菲冲她笑一笑，没有答话。她要怎么解释她其实有额外的时间可以睡觉？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她手上不停搅打着早餐炒蛋要用的蛋液，希望她准备的这些蛋液足够早晨用了。
半个小时眨眼就过去，陆陆续续开始有顾客上门。狂牛汉堡的早餐不提供汉堡，食客们会在培根、香肠、炒蛋、煎土豆饼还有炸面包圈之中选择几种，再配上咖啡、牛奶或者橙汁，就是一顿不错的早餐。
早餐大多都是从别处进货的成品或者半成品，只需要稍微加工即可，口味上并不会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不过菲菲并没有尝过狂牛做出来的早餐，因此在火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差别，敏锐的老顾客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一点：
“今天狂牛做的炒蛋火候比以前嫩了不少啊，他做了什么技术改革吗？”
在前面吧台忙活的苏珊娜小姐连忙过来道歉：
“新的炒蛋不合您胃口吗？实在对不起，我叔叔昨天去世了。现在在后厨的是我们新请来的厨师。”
“狂牛死了？”老顾客十分惊讶，不过在这个西部世界里，偶尔死个把人并不是什么怪事，他很快恢复了常态，“这真是太遗憾了。不过炒蛋没问题。我一直都嫌老狂牛做的炒蛋火候太老，现在这样刚刚好。”
顾客陆陆续续地进来，对改变了的新早餐提出各种或满意或不满的意见。苏珊娜将这些意见一一记下，准备休息时反馈给菲菲。至于菲菲自己，她第一次经历狂牛汉堡的早餐时段，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无暇注意前面的顾客是否给出了什么反馈。
繁忙的早餐时段到早晨九点半左右就宣告结束，绝大部分人在此之前就已经用餐完毕，店里只留下几位起床很晚的年轻女性，慢悠悠地用叉子戳着炒蛋。
这会儿已经没有新的点单，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客服君突然发出了声响：
【叮咚。早餐时间结束。】
听到这样的提示，菲菲知道现在她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于是她摘下围裙，到前面来和苏珊娜说话。
苏珊娜一直在服务顾客，收集了不少顾客对早餐的意见。
“基本没什么问题。”苏珊娜说，“炒蛋比较嫩，不过大家都很喜欢，香肠和培根的火候也有点轻，顾客们普遍反映，希望培根和香肠的外皮煎得更脆一点。我叔叔平时喜欢把火开大一点儿，你可以试试。”
菲菲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的厨子狂牛做饭的手段十分狂放，非常喜欢用大火达成外焦里嫩的效果。菲菲刚出了学校门，确实在这方面有些不大放得开。这一带的顾客早已经习惯了狂牛的做法，菲菲也必须多加调整才行。
她这么想着，耳边又突然响起了客服君的声音：
【现在开始进行数据分析：狂牛汉堡今日早餐服务顾客共35名，满意顾客达28名，顾客满意度为80%，如在日后的服务中保持此满意度，将可顺利通关，请用户继续努力。】
原来客服君还有协助收集数据的功能，这样就更方便了。
不管怎么说，早餐时段算是顺利过去了。早餐食品的口味变化不会很多，绝大部分顾客都可以顺利接受。但是到了午餐时段，菲菲就要开始用她新调配出来的肉馅代替狂牛原来的配方。虽然菲菲本人觉得她自己调配出来的配方实际上比狂牛的配方还要更好吃一点，但究竟怎么样还得要靠顾客说了算。
菲菲正在这里跟苏珊娜聊天，“狂牛汉堡”的店门一下子打开了。
这会儿通常不会有什么顾客，但苏珊娜还是转过头去，非常习惯地说出平常欢迎客人的话：
“欢迎光临，请问——”
她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菲菲也转过头去，看见此时进来的人，正是前一天带人来杀死了“狂牛”的马尔科姆。
苏珊娜显得非常激动：
“你杀了我叔叔，今天居然还敢来这儿？”
马尔科姆笑容可掬，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我可没杀你叔叔，杀你叔叔的那个人是谁来着？好像叫杰克逊？昨天我带他们来不过是为了壮壮声势，没想到他居然突然开枪，真是让人吓了一跳。听说他昨天杀了人之后就逃走了，探长一直没抓住他。总而言之，我可不是来示威的。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向苏珊娜小姐表示哀悼，顺便来看一看你们的新厨子。”
他这么说着，摘下帽子躬了躬身，试图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来，可他的红胡子对此一点帮助都没有，无论怎样，他看起来还是显得一样吓人。
他自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放弃了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的努力，露出了反派式的笑容：
“这么快就找到了新厨子，你还挺能干的。不过再怎么挣扎都没用，狂牛不在，狂牛汉堡就不可能顺利经营下去。当然，如果你现在认输，我还可以同意收购这家店，我会给你一个很优惠的价格——”
马尔科姆的话没说完，因为此时，苏珊娜大踏步走到了他面前，将满满一大杯咖啡扣到了他头上：
“滚吧！”
马尔科姆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他的红胡子，非常狼狈地往后退去，口中说着反派的经典台词：
“我还会回来的！”
菲菲看着眼前的闹剧，耳边响起客服君的提示音：
【完成剧情：马尔科姆的愿望。提示：马尔科姆每天都会来，如果狂牛汉堡被马尔科姆收购，即视为任务失败。】
听着客服君的声音，菲菲吐了吐舌头。
虽然这个剧情设计实在过于老套，并不显得怎么精彩。不过这里场景和NPC都显得过分真实，菲菲时常还是会产生自己其实是在真实世界里的错觉。她会为狂牛的死感到惊恐，为苏珊娜小姐姐刚才的行为叫好，但客服君的声音总是会提醒她，这里只是被设计出来的世界，她不过是处在一场游戏之中。
真糟糕，她已经开始有点喜欢苏珊娜小姐了。
从小到大，菲菲一直都没有什么闺蜜。上学的时候，她爸妈老吵架，她的成绩不算好，家境也不好，总穿表姐的旧衣服，因此常常被人笑。后来上了中专，班里的女孩子们大多不会太努力学习，更喜欢关注时尚。她只是老老实实穿着旧衣服上课听讲，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也就更交不到什么朋友了。
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能有个朋友。一起看看书，讨论一下新菜的做法，互相帮忙梳个新发型，或是分享一点恋爱的秘密。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但菲菲从来没感受过。
苏珊娜小姐看起来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她很亲切，年纪看起来只比菲菲大一两岁，又很擅长做各种各样好喝的饮料和调酒。菲菲简直可以想象出来，等到汉堡店打烊之后，她从后厨端出卖剩下的洋葱圈和薯条放到吧台，苏珊娜小姐调了两杯甜甜的玛格丽塔鸡尾酒，两人喝着酒，一边休息一边聊天的情景。
虽然她在这里只过了一天，可是想到这个关卡结束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苏珊娜小姐，菲菲就觉得有点伤心。
苏珊娜小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抱歉，我没控制住自己，你被我吓坏了吧？马尔科姆实在是太可恨了。”
菲菲摇了摇头，向她笑一笑：
“没有，你做得对，对待这样的人就该这样。”
苏珊娜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做。马尔科姆说得对，我叔叔不在，这家汉堡店就没法再被称为狂牛汉堡了。如果汉堡店经营不下去，我也只能把店铺卖给马尔科姆——这附近所有能买铺子的人之中，只有他出的价钱最高。”
菲菲看见苏珊娜的表情，她的神情非常悲伤，眼神里充满绝望。看着苏珊娜泫然欲泣的神情，菲菲就忘记了她只是个NPC，忘记了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此时她只是想要赢，只是想要帮助苏珊娜保住她叔叔的汉堡店。
“放心吧。”她的语气坚定，“我们一定能保住这家店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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