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之首富的女儿》糯米水晶糕

6、第 6 章

　　不过现在这都不是问题了。

　　七七看了黄历，八月十七也就是明日，就是个宜安葬的好日子，便带着小泥巴，让管家套了车，带着护卫们，往郊外青莲别院去了。

　　青莲别院亦是朱家的庄子，确切地说是七七十岁那年的生辰礼，也是她爹赠与她的众多私产之一。现青莲别院依山傍水，足占地二十亩，目前有七七一位友人暂住及几个粗使仆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很是清幽，适合安放聂小倩的骨灰。

　　马车到了别院门口，有一十七八岁簪着两朵红绒花的大丫鬟便从门口迎了过来：“朱姑娘到了，我家姑娘等您好久了。”说着也冲先跳下马车的小泥巴笑笑。

　　小泥巴回了一个笑：“小红姐姐好。”

　　“哟，小泥巴的胆子可比上回见面要大多了呢。”小红凑近小泥巴，动了动鼻子。

　　小泥巴背上汗毛一竖，咕哝了一句，然后就挺直腰杆子任凭对方嗅。

　　七七笑骂：“小红，别捉弄小泥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容易跳脚。”

　　“没呢没呢，我这是帮您锻炼她的胆量。看，这不是一次比一次好了么。”小红侧身给七七开门，“我家姑娘本来说要出来迎您的，但是身子骨总不见好，就被我给拦了。”

　　“我与十四娘这么多年姐妹了，不讲究这些。倒是她的身子反复起来？我记得我出门之前她已经大好了呀？”七七搭着小泥巴的手往里走，小泥巴被小姐一搭，原还有些发颤的腿肚子马上就不抖了。

　　“前些日子我们姑娘出门，碰到了那人，已经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小红带着嘲讽的语气如是说，待到快进屋了，便止住了话头，改而高声道，“姑娘，朱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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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息在碧玉珠串里的聂小倩忍不住哇了一声，但见屋里有一面容苍白的女子，虽带病容却无损她清丽的美貌，站起身迎上来更是带着一股香风，袅娜姿态步步生莲。

　　“这身打扮真好看。”聂小倩和朱七七同时夸到。

　　辛十四娘低低咳了一声：“七七，你来啦。”言语毕，也对着七七身边的小倩一点头。

　　七七转了转珠串道：“我这儿与你介绍一位姐妹，也要栖身青莲别院，她性子活泼，我便将她安置在西边的落霞院里，你们要是处得来，便当多一个手帕交，要是处不来，进出各走各的门也不妨碍。小泥巴，你去马车上将那白瓷坛子捧去落霞院。”

　　小红与小泥巴一起出门，她摸了摸小泥巴的小发包：“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时候这么胆大了，你知道自己捧着的是什么么？”

　　小泥巴噘嘴：“骨灰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丫鬟的声音小去。

　　聂小倩与辛十四娘相互见礼之后，便被朱七七支着去看她的新家落霞院了。

　　“十四娘，你到底如何啊，该不会是当时我给你安排的院子太邪门，让你亦如秋水院的院名一般望穿秋水了吧？要是你真舍不得你的冯郎，现在回去，保证正妻之位还是你的，哦，就像小红说的，你还能白捡一个儿子，直接升级当娘。但我想着不能够啊，去年年底你不是已经把自己开解完了么，怎么就因为偶遇就伤心肝脾肺肾呢？”七七与辛十四娘认识多年，此刻并无外人故而说话是半点也不客气。

　　辛十四娘苦笑着给朱七七斟茶：“七七你别听小红瞎说，我是怕她担心，没告诉她实情。前尘已了，缘分已尽，那冯生再是如何都与我无关了，我又怎会因为他再伤己？我这伤，实是因为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时候与恶鬼缠斗致的。我听说你前日回来了，便打算这几天去找你说道此事。”

　　七七坐直身子：“怎么回事？咱们这地界的五都巡环使都镇不住这些中元节返乡的鬼魂么？”

　　“我听说，是因为薛尚书的后人因言获罪，被发配了，薛尚书心中挂念，便离了中州一路保护后人。”

　　“荒唐，他既已是五都巡环使，便要肩负阴间役使，先前他总往京城跑也就算了，现在竟玩忽职守至此，果然还是人间尚书一职更叫他得意吧。”七七将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你也是个死心眼，这么大的事，便是来不及找我，也不该一个人扛。你是领阴曹地府俸禄了还是享用百姓烟火了？再不济，去找你爹和姐妹帮忙啊。”

　　辛十四娘呐呐：“我没脸去找他们。”

　　“多好的机会！你这个死心眼加死要面子。”朱七七摇摇头，“给你给你，补补身子。”边说，边摸下发间簪子，在手心划了一个口子，往辛十四娘面前的杯子里挤了些鲜血。

　　“又害你自残……我……”辛十四娘红着脸，连忙去找纱布与七七包扎。

　　“我这是救人不是自残。”七七认真纠正，“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个忙。”

　　辛十四娘认真地说：“你是知道我的，去年若不是你帮我，我我……莫说是一个忙，就是让我赴汤蹈火也无怨言。”

　　“没这么夸张，回头请你当夫子，教教我们家织妇与绣娘些手艺。”

　　“自是没问题。”

　　“那快喝吧，喝好了，好干活。”

　　辛十四娘饮下血茶，瞬间荣光焕发再无病容，她不禁再次叮嘱：“七七啊，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别担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我心甘情愿舍的血肉，是毒药不是补药。”

　　这边手帕交絮絮叨叨，两刻钟之后，聂小倩检阅完她的新居，欢欢喜喜地回来了：“七七，我很喜欢这里！”言语间倒是对辛十四娘瞬间恢复健康半点不好奇。

　　“喜欢就好，要不要给你添置点家具、装饰和……衣料子？”七七笑问。

　　“可以吗？”小倩觉得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当然，走吧。”七七转头点了点辛十四娘，“至于你，该去买绣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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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十四娘知道，七七这是为了让自己出门散心才做出的提议，不然凭她朱大小姐的性子，大概宁可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而不是逛街——至于买东西，自有她自家商行呈上实物供她挑选，根本不必出门。

　　除却一个凡人瞧不见的聂小倩，七七与辛十四娘皆是容貌出色的女子，一个明媚艳丽，一个温婉清丽，便是身边伺候的丫鬟姿色也不俗——啊，同行的小泥巴年岁小的点，只够得上可爱。

　　不过有七七带着的健壮护卫还有朱家马车上挂着的标记，即便美色再迷人，在这开封地界上，就没有不长眼的人敢上前造次。

　　开封府说小也不小，但是有些人偏偏就兜兜转转出现在眼前。

　　朱七七看见了辛十四娘的前夫、携妻子逛街的冯生，便拿眼去觑十四娘。

　　十四娘笑笑：“别看我啦，上月把孤魂野鬼打散之后我碰到他了，给他喂了半滴忘川水。他现在根本不记得辛十四娘这个人了。”

　　小红诧异：“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

　　小倩左看右看，端是用看折子戏的眼神观摩辛十四娘。

　　十四娘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聂姑娘莫学我，那位冯生，是我少时不懂事的一段情劫。人妖殊途，还是这般相忘于江湖便好。”

　　聂小倩颇为认真地说：“殊途什么的，我并不太懂，不过我观他面相轻薄、性情桀骜，配不上你。”

　　“聂姑娘，你还会看相？”小红忍不住问。

　　“当然啦，我以前被姥……老妖胁迫去害人的时候，就靠相面之术躲杀孽的，我每次选择下手勾引的，引的人都是心术正派的人，他们心智坚定，不为外力外物所动摇，所以我从没成功蛊惑过被我选中的路人，老妖也就不能害他们性命了。”

　　“那……聂姑娘你这般行事，没有被发现吗？那个老妖不会惩罚你吗？”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被发现了又怎么样？老妖手下鬼怪有数，舍不得轻易打杀，便是要惩罚我，我也会跑啊。”小倩笑得无忧无虑。

　　小红信了：“你真聪明。”

　　辛十四娘却抬眼去看七七：既然是被妖孽胁迫，又怎么可能逃跑？只是这位聂姑娘生性乐观，才能将过去的苦说甜罢了。你又好心，捡回来一个小尾巴。

　　七七摸了摸鼻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忍住。

　　辛十四娘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面色一肃，往前一步站到七七前头：“好重的戾气！这又是个哪里冒出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