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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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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壮铁塔般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明止。
明止在天香楼扑了个空之后,便就直奔韩家坊,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的举止装扮、形容气度立刻便让人想起祛凶的明止上人,不断地遭到突袭,虽然他的身手了得,也耗费了大半日时间长才到韩家坊,找到韩大壮的家。
韩大壮被韩父关在家里。明止费了好一番功夫,甩丢了跟踪的人,天黑之时方才找到娘娘庙。
“明则!”韩大壮一嗓子将娘娘庙里所有的乞丐都吼清醒了,明止点燃一堆火,环顾一圈,认出了那个乞丐:“施主有礼。这些时日师弟叨扰了大家,明止代为谢过。”
韩大壮哪有这耐心,早已嚷叫道:“乞丐,我问你,明则上人去哪了?还有小米虾来过没有?对,就是那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小女童。我们还给你们带了许多好吃的。”
正说得热闹,门口窸窸窣窣的有脚步声,小喜激动的声音传来:“爷爷,大人们让我们找几个人去抬赏赐!”
“赏赐?!”韩大壮的反应不慢,面上瞬间变色:“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把明则出卖了!”
何劲这一个半日来未曾合眼,虽然杀害薛立任属于临时起意,但是相应筹划与筹备早已经开启了。
县台大人遇害这一消息从昨晚就已经发往京畿,不出月余,新的县台大人即将奔赴过来。可惜当时候只怕是有去无还了。
周围郡县的形式他了然于胸,给了他大干一场的雄心壮志。
于是他与王克宗的交易上加了一个筹码,安吉城中所有的乡绅富贾随便他劫掠,但是不能动百姓。
若想造反,民心不能动摇。
基于这一层考虑,他在公布薛立仁死讯的时候,广为散播赈灾银被劫、粥棚无力张开的消息,恐慌将会裹挟民心,而他,已经成了安吉县城真正掌握了核心权力的那个人。至于安吉城中的守备力量,只要拔除了最有威胁的一二利齿,便就怪顺的如同一只猫。不过这一二日的时间,安吉城无论是权利还是军事都将尽在他的掌握。
王克宗此人有勇有谋,是个可怕的对手,然而并非没有弱点,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把利刃。在他并没有获得真正有把握的力量之前,这帮匪众还得靠他维系。
何劲一脚踏入在家药香缭绕的校园,便收了所有的情绪,一脸平静地踏了进去,手上不忘提了一袋得月楼最有名气的“栗子蛋黄酥”。
夜,黑如墨汁。
安吉城的城墙上,守城的官兵从下午开始便开始慌乱。眼前灯火辉煌,似一条金龙蜿蜒停留在距离城外不足二十多里的地方。更可怕的是,这条火龙竟然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守城官兵搞不清这支队伍的来龙去脉,像是军队,没有盔甲武器,说是流民,却训练有素。前方斥候发回来的线报分析说有可能是原处山上下来的土匪。
他们立刻便联想到县衙大牢里的王克宗,他们慌忙去提,然而迟迟不见去的人回来,将情况报告给守备军头目,却找不到头目本人。
处处都是不祥之兆。
火把的光亮烧红了天空,乌泱泱的人群簇拥着王克宗,他端坐马上,昂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安吉城,老三刘浩群陪伴在侧,二指圈起,塞入嘴中,打了个悠长的呼哨,兴奋地“嗷嗷”。呼哨一起,瞬间此起彼伏形成响彻天边的欢呼嚎叫声。
刘浩群叫道:“老大,什么时候进攻,我等不及了!”
王克宗左右环顾了一圈他的匪徒子孙们,越是在大战之前,他越是平静:“急什么!等老二集结完毕再说。你们这段时间躲在山里辛苦了,安营扎寨,今晚好好修整!挖灶做饭。”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身旁的人,转身大步迈入刚刚支起的营帐里。
这个营帐类似于军队之中的中军帐,中间一张条案,条案上摆着各色菜肴并一壶酒。周围一圈点起了猎猎的火把,此刻账内十分宁静,唯有火把燃烧发出的毕剥声。
王克宗一脚跨过倒伏在地的红罗,大马金刀坐在条案上,伸手捞起酒壶,头一仰一顿猛灌,接着捞起一块牛肉,大口咀嚼起来。这才用眼睛斜斜瞟过倒伏在地的红罗,夜叉被绑得结结实实也扔在一边,它仿佛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圆眼睛里神采飞扬,咕噜乱转。
王克宗左手抓着酒壶,悠悠地走到夜叉和红罗跟前,左右端详了一遍,还是移到了红罗跟前蹲下\\身看着她。
女人的眼睛冰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畏惧,竟然看到了一丝嘲讽。
王克宗心里甚为不爽,他提起红罗的头发一把将其拽了起来,凑在灯光下仔细观看。
真是尤物啊,细腻滑嫩的皮肤,鲜润的嘴巴,灵动的黑眸,斜飞入鬓的长眉都可如画。他一把撕开红罗的上衣,见对方死死咬着嘴唇,眼神越发冰冷地盯着他。
“生气了。”他哂笑,眼神便游离在红罗红的似乎滴血的唇、修长的脖颈以及地下一大片雪白的细腻皮肤上。
他的喉咙一阵阵发干,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灌了半壶,声音嘶哑地对门口两个土匪一挥断臂:“出去!”再不愿多费唇舌,左手将红罗拖到条案前,断臂往条案上扫过,将条案清理干净,微一用力,红罗就被推倒在条案上。王克宗盯着眼前的女人,再没有任何耐心,二话没说直接压了上去。
红罗咬紧了牙拼命地反抗,然而收效甚微,不过片刻就被王克宗制得死死的。所有的努力都已成为徒劳,红罗死死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悲愤化作一声尖叫倾泻而出。
夜叉的头猛地定住,耳朵竖了竖,安静地听着条案附近的状态,似乎是红罗的声音,它忽地想要起身,然而全身打转起不来。只见它的目光一亮,嘴巴与四肢不知道怎么动的,瞬间束缚住它的缰绳全散为粉末,来不及叫喊,倏地起身向王克宗腾去。
王克宗吃过一次亏,此刻听到熟悉的风声,情知不好,放开还没来得及吃到口的红罗,左手早已抽出刀便朝夜叉挥舞过去。
夜叉不懂避让,直直撞上了刀身,又被摔了。
王克宗瞅准时间进行反扑,谁知道夜叉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有等到他的第二刀补至,夜叉得利爪又在眼前,他心中惊恐,连忙偏头后退,堪堪躲过了这一抓,他的心脏猛烈地挑着,面上是火辣辣的痛,已然血肉横飞。
接二连三在夜叉身上吃亏,王克宗怒不可遏,他大声喝道:“来人!”
随着门口扑通扑通两声,一个身影直逼王克宗,王克宗反应颇为机警,见机不妙便往一旁退去。
谁知明止仅是虚晃一枪,他的目的只在条案上的红罗。他瞅着王克宗退后的空当,伸手捋起红罗,便朝账外掠去。
王克宗想追,又怕放跑了夜叉,一咬牙,恨恨地道:“来人!”
周围营帐的土匪早已被惊动了,大批人马往主营帐涌来。
明止抱着红罗,片刻之间冲翻了数人,便想往人群外掠。
主营帐内忽然一声呼喝:“人呢?多几个进来,带好武器,其余人等封死帐门,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出!”
原先围堵住明止的匪徒立刻分出部分急忙后撤支援王克宗,明止抓住机会闪身冲出了包围圈,眼里已经瞧见王克宗的高头大马,瞬间提起一口气,几个起落便跃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儿仰头斯叫了一声,瞬间冲出了人群。
营帐内早已是血肉翻飞,王克宗在牺牲了几个土匪的性命之后,终于再次捉住了夜叉。
夜叉的眸子里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新奇,眼睛咕噜乱瞧,瞅在王克宗的眼里就是嘲讽,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畜生玩弄得团团转。
王克宗怒极反笑,他盯着被铁索五花大绑的夜叉道:“挺高兴啊。”敲敲左肢,狞笑着吩咐左右:“抻直。”
话音刚落,将手上刀背狠狠劈在夜叉的肘上,“咔擦”骨头断了,夜叉“咻”一声嚎叫,身体猛然一哆嗦。
“不高兴了吗?”王克宗继续狞笑,继续敲,夜叉一路嚎叫挣扎,几乎挣脱了周围人的控制。
王克宗又道:“怎么?想跑?”问道:“银针怎么还不来,大号的,起爪子不费事!”左右应声而来,递过来一枚麦秸秆般粗细的银针,针尖闪着雪亮的光芒。
“小子们,使点劲,拉紧了。这个费力气!”捉起银针便刺进夜叉的爪子里,动作先是缓慢,接着用力旋转,直到尖利的爪子与皮肉松松地挂在一起,这才抽出银针,手上轻轻一拉,瓜子就掉了,如此二十个爪子尽皆剥落。
夜叉先还是不停挣扎,尖叫,叫到后来,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黝黑的面庞仿似涂上了一层粉。
王克宗折腾了这一晚上,却不觉疲累,只觉心情畅快,他拍了拍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夜叉嘲笑道:“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夜叉猛然圆睁双眸,精光四射的眼里竟然起了情绪,它恶狠狠地等着王克宗,龇起满嘴尖利的牙齿,无声地冲着王克宗嚎叫。
“吆,还挺横!左右,取木栓来撑开嘴巴,老子来给这畜生松松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