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集（游戏综漫篇）》千机算尽

42、沢田纲吉的时空管理局日常

　　鹫快步走到窗前。
　　外面的天空早已全黑，室内柔和的灯光将窗户玻璃照得跟镜子一般。鹫打开窗户，看到了窗户下面刚刚爬上来的、灰头土脸的弟弟——空海。
　　“哥哥，拉我、一把……”看见和白天虚弱完全不同的、眼神警戒然后又变得柔和的哥哥，空海第一句话这么说。
　　“……”无奈的将这个弟弟拉上来，鹫帮他拍了拍胸口上蹭上的墙灰，“这里可是三楼，有什么不能明天说吗？”
　　空海爬进室内，这才注意本应结束探望的病房内还有两个人，其中那个穿着衬衣西装的男人正不善的看着他，另一个小孩也似没有他这个人一般的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
　　被讨厌了！QAQ
　　“呃，抱歉，哥哥，打扰到你了吗？那我等会再来吧……”说着，面上只是有点尴尬，实际心里已经泪流满面的空海转过身，准备从他上来的窗户再爬下去。以他那笨手笨脚的能力，从这里下去还不把他摔死……鹫黑线的把人拉住。
　　“你说吧，我们的事情放一放没关系，我怕你这么一回去，明天我就要出席我弟弟的葬礼了……”= =
　　“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你已经打扰到了。”
　　“……”QAQ
　　“呃……”空海迟疑的看看那边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脸色更加尴尬起来，一副泪流满面羞耻到爆表的表情，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在那里扭捏起来。
　　“不要紧，他是我朋友，不会笑话你的。”虽然猜不到空海想要说什么，但是现在视觉已经回复正常的鹫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那个……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叹气，“……快说吧。”
　　“哥、哥哥，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吗？”
　　鹫皱眉。
　　“呜……果然不相信！”空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真的啦！我真的见到妖怪了！！！”
　　“我没有怀疑世界上有妖怪的事情。”鹫叹口气摸摸空海头发蓬松的脑壳，“看那边。”指指空海身后的病房角落。
　　“……？？？”空海回头一脸疑惑。
　　“我没有怀疑世界上有妖怪，我只是奇怪而已，空海并不是能够看到妖怪的体质。”看着空海眼里的疑惑，鹫淡淡的解释，“而且即使是现在，你也依旧看不见妖怪。”
　　“咦咦咦？！！！”即使重生过一次、灵魂年龄说起来也不小、也依旧怕鬼怪、又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安心的空海，马上明白过来‘看角落’的意义，用他这一世出生以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鹫的身后，泪流满面。
　　哥哥！！！有妖怪啊！！！！
　　“那里有妖怪？妖怪真的存在？”男人一脸兴味盎然的看向在他眼里什么都没有的角落，转头看向漆原虚，“妖怪是什么样子的？”
　　“阳波的聚集体，思念的集合，由一道主要认知为主体，杂乱能量混合而成的半能量怨灵体，对普通人类具有一般性威胁。”漆原虚不带感情的说。
　　“真想看看……”男人的语气狂热而又兴奋异常，空海禁不住全身一颤，抓紧了鹫的病服。
　　“我记得我在家里周围有布上结界，而且有七慧在家里，那些妖怪应该不会来找死才对。”拍拍空海的头，就示意他放松下来并松开自己的病服。
　　“七慧？……那个，七慧她……”空海嗫嗫的松开鹫的衣角，“七慧她……去空座町上学了，好像是喜欢上了那边一个开诊所家的儿子，平时都……不在家。”
　　“空座町……诊所……”鹫皱皱眉，“是不是一个一头橘毛的家伙？”
　　“咦？啊，是的……”空海惊讶的看着竟然知道的哥哥。
　　算算时间，距离死神剧情开始好像也差不多了……“我记得他是高中生吧？”
　　“是、是的……所以妈妈好像有点反对，然后七慧就生气得很少回家了……”然后空海又小声的嘀咕，“但是感觉像是七慧计划好的……”
　　“……不用管她，我差不多知道她跑过去的理由了。”鹫揉揉额心，“然后你呢？是怎么看到妖怪的？”
　　“我是、呃，那一天、突然……”空海纠结了一下语句，“就是一年前，学校组织去关东的浮世绘町毕业旅行，晚上同学们提议举行试胆大会，然后在树林里，我和向田君遇到了远藤浅仓组，迷路看到了一个破屋子，远藤君提议进去看看，因为是试胆大会……”空海瑟缩了一下，“我们都进去之后，妖怪就出现了！”最后一句，空海说话的声调不光高了八度，还带出了一股哭腔。
　　“没事了……我会解决的，没事的……”鹫拍拍空海的头，抱住即使他营养不良了三年也依旧比自己瘦小的弟弟。
　　“之后……我们吓得逃回来了，这件事没有跟任何人说。”恢复了一下心情，空海接着说下去，“但是回到并盛第三天就出事了，最先进屋子的远藤君在第三天的半夜被车撞死了，我们当时没有在意，然后是第二个进去的、和我一组的向田君，在远藤君出事的一星期之后，从天台上跳下来摔死了……就死在我面前。”空海颤抖起来——
　　“他是笑着死的！！！”
　　“都过去了。”鹫拍拍在自己怀里空海的背，看来当时的事情给空海带来了很深的阴影。
　　“他笑得很可怕……”空海抓着鹫胸口的衣服，“嘴角明明是笑着的，但是眼睛却在害怕，手里抓着一个东西，他抓着自己的舌头！！”
　　“后来我才知道，远藤君死的时候，也抓着自己自己的眼睛！不过他是车祸死的，所以警||察并没有太在意。”
　　“第三个是浅仓君，他是第三个进去的，在向田君死后的第三天，他是自杀的。”说到这里，空海的语气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浅仓君死前有来找过我，告诉我他受不了了，在远藤君死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自己被分尸的噩梦，而在向田君去世之后，他连白天也会出现自己各种死亡的幻觉，有时候恍惚中还可以看见我们在妖怪屋里见过的妖怪躲在阴影里怪笑看着他……”
　　“他跟我说，远藤君死时抓着自己的眼睛，是因为远藤君注视着妖怪的眼神太无礼，向田君抓着自己的舌头是因为在妖怪出现之前，向田君对着妖怪屋说过不满和不敬的话，浅仓君说他会死于分尸，会自己吃掉自己身体的内脏，因为他在妖怪屋里吃了零食并把零食撒了一地。”
　　“然后他也从学校的屋顶跳下来了，死的时候，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害怕也没有高兴，就好像掉下来的是一个空壳一样！”
　　“远藤君他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被吃掉了！”
　　“最后一个，是我。”空海的眼神一片死寂。
　　“后来发生了什么？你说这件事既然是一年前发生的，你到现在都没有死，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吧，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不用死的呢？比如……像故事里背叛人性的麻木者一般，变成妖怪的协助者，为它俘获食物？”男人听了这个故事，一脸兴味的问道。
　　“不是的！！！”空海猛然抬头看向出声的男人，男人的表情既无情又轻蔑，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漠然和审视，刚刚有点气焰的空海立马就怂了下来，再次缩进了鹫的怀里，“不是的……”
　　“……别告诉我，你请假躲在被子里几天之后，妈妈把你撵出去买东西然后又碰上了妖怪，妖怪说一年之后，你十三岁的时候再来吃你，并要你留长发，不然就吃掉妈妈之类的威胁。”拍拍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空海的头，摸着空海已经有点长度的头发，鹫突然想起长发在妖怪界的意义，黑线的大胆推测到。
　　“……咦？哥哥知道？”空海怯生生的抬起头，眼里一片疑惑。
　　“哦？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男人更加感兴趣了。
　　“这个世界，不管是神明还是妖怪，都喜欢纯洁的心灵。”轻轻的抚摸着空海的头，鹫半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黑暗深处，“空海虽然不是见鬼体质也没有灵力，但是有难得一见的纯净心灵，在妖怪眼里，也算是难得的美食。不过以前家里有七慧，七慧的心灵算不上纯净或者是纯洁，但是非常纯粹（直来直去用拳头说话，脑子一根筋，考试又不是完全不会做，但是每次都能够因为各种原因不及格，鹫表示小时候不明真相的时候真的操碎了心），灵力也非常的强大，她在六岁的时候，就能够一击之下，将整个并盛町的所有鬼怪全部净化掉，所以有七慧在前面顶着，再加上家里的结界，空海从来不会遇上这些事情。”
　　“七慧她看得见妖怪？从小时候起就一直被妖怪威胁？！”空海很惊讶。
　　鹫点点头。
　　“七慧一年前离家出走，之后我遇上了妖怪，哥哥的意思是……”空海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妖怪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你，那三个人只是被你连累了而已。”
　　“……也就是说，从见到那个妖怪屋开始，都是计划好了？！！”空海一副震惊加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眼睛里有内疚和痛苦，因为他的原因，在一年前，有三个同学就这么痛苦的死去了！如果没有遇见他，那三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死！是不是到现在还会活得好好的！
　　“嗯，大概是从你们迷路开始，之所以还找来两个人进去，大概是想要吓唬你吧，纯净的灵魂在恐惧和痛苦中死去，对于妖怪来说，是比纯洁灵魂更加美味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还要等一年，大概是因为妖怪在还遵从古老的习惯。妖怪都是长命的家伙，对我们来说很早以前的习俗对他们来说就跟昨天没什么两样。以前的日本孩子都是13岁成年，成年要束发，这大概就是放过你一年和威胁你留长发的原因。”拍拍空海，鹫将明白整件事之后已经冷静下来的小弟推到了床上坐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要吃掉你妖怪，大概是并盛町的妖怪，而不是浮世绘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