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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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寰说完之后见着他迟迟没有反应，只是耳垂从原本的淡粉到现在跟能滴血似得，又不怀好意的继续道，“脸怎么这么红？也是，水池旁边热，慕尘穿的这么厚——”
话音戛然而止，慕尘只听见身后响起了水花激起的声音，想必是顾子寰从水里站起来了。
“我去帮你拿。”慕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赶忙窜的跟兔子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打开顾子寰的行囊之后，慕尘才算是领教了这位魔头的癖好，着实是令人不敢恭维。
好歹也是身长八尺的男儿，虽然没抹胭脂涂粉什么的，但这些清一色粉红的衣裳罗裙实在令人感到震惊。
尤其是许多上面的绣花手法着实是粗旷生疏，虽然算不上丑，但也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出自绣娘之手，大有可能是自己瞎摸索出来的。
慕尘板着脸，捡了套相对正常的替他拿了过去。
虽然也没正常到哪儿去就是了，最多相比之下少两串流苏少两朵绣花。
重新回到泉池的时候慕尘只觉得脸上方才才消退的温度又一次冲了上来，也不知道是水汽熏的还是怎么的。
“帮你拿过来了。”慕尘瞧着那背影没动，将衣服搁在几十步开外，提醒他了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开。
“小道长，送佛还讲究送到西，更何况这点儿衣服，就不能送到我手上吗？”顾子寰这一次倒是没去看他，语气也少了方才那番轻浮。
感觉跟要从良了似的。
慕尘想了想，最终觉得言之有理。又俯身拾起了方才自己放下的那团粉色，朝着顾子寰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子寰听见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不禁勾了勾唇角。
再往前走两步，就能步入方才设好的小把戏了。
石板路虽然已经被泉水产生的氤氲打湿，甚至有的阴暗的地方已经生出了青苔，但徒步走在路上想打滑并非那般容易。
慕尘走的好好的，突然就是一个趔趄，整个人险些摔倒。
“怎么了？”顾子寰的声音依旧是慵懒至极，显的漫不经心。
“无妨。”慕尘赶忙回应了一句，毕竟险些平地摔这种事儿说来太丢人。
然而刚走到水池边，还没来得及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脚下又一次无端莫名打了滑。
这一次就不是一个踉跄那么简单了，直接朝着面前的池子栽去。
水池不深，但所幸头没磕在岩石上，慕尘呛了两口水也便爬起来了。
第一次险些摔倒的时候慕尘只当是自己不注意，但是这一次，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慕尘爬起来第一件事儿不是从池子里出去，而是转向了身边儿这个悠哉到不行的魔头，声音绥安还是一往的不愠不怒，但还是难免添了几分无奈，“很有意思吗？”
顾子寰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被泉水一浸湿，原本能将人遮盖严实的白衣也透明了不少，慕尘被他这么一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退也不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子寰瞧着他不动，更是自觉的直接从背后贴了上去，附耳轻声道：“挺有意思的，而且……小道长比想象中好看。”
泉水之中的温度本就比外界高上好些，面色本就已经已经微微泛粉，这么一下子更是无地自容。
慕尘第一反应是赶紧往岸上爬，可惜此处早被做过手脚，区区凡体，来了岂是那么容易走的。又是被身后之人禁锢的紧，能动弹一下都算得上奢望。
“小道长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遇见的吗？”
“……难道不是你偷我东西？”慕尘还特意仔细回想了一下。
顾子寰听闻之后也不恼，依旧是轻声慢语的解释道，“小道长是不是忘了，那个时候在风月楼，你站在楼阁之下，见着有人坠楼，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往昔的记忆慕尘并不是那么清楚，甚至许多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件事情，好像真的隐隐存在印象之中。
只不过那个时候慕尘依稀记得自己伸手接的是个姑娘，一袭粉红色的衣裙，明眸善睐，身形也纤细的很，绝对和身后这个比自己还高上半头的魔头搭不上边。
但是再具体的，比如那时为何要去风月楼，伸手接人又是处于何种目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忘了。”三思过后，慕尘还是如实回答道，“倒是你，把手松开。”
“真是薄情。”顾子寰说着还真将手松了几分，不过并非真的放慕尘出去，依旧是在他耳边轻声吹气，“这么多日相伴，慕尘当真就这般讨厌我？只因为我是魔道之人与你不同路？还是对以往的事情耿耿于怀？”
“怎会讨厌，能够还阳，也多亏了你。哪怕本是不同道，也应该感谢。”
感受着身后温热的吐息，慕尘只得僵着身子，竭力平静的回答道。
上一次体内经脉气血如此翻涌，还是因为年少之时没听清师父说的要求，险些走火入魔。
但此时明显不同。
除了经脉气血翻涌，还有未曾体会过的感受。
只知道如果顾子寰再不放开，再之后的事情怕是会不受控制。
“不讨厌就好。”顾子寰见此也不急着进一步动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贴在对方背后，将本就燥热的空气再次升温。
宛若呓语的声音，缓缓的渗入心底，虽是挠人，但的确是令人讨厌起来都难。
此处雾气缭绕，哪怕面对面都很难看清彼此。又是在深山之中，不管如何都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慕尘到底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摸不清头脑。
忽然想起来魔性本……
慕尘一个激灵，恍若大梦初醒一般。缓缓的转过头去，结果不料正好与那炽热的目光对视上了。
“终于知道正眼看我了？”顾子寰依旧是整个人挂在慕尘身上，没脸没皮的功夫堪称一绝，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也多了几分水雾迷离。
摄魂取魄的最高境界，大抵也不过如此。
慕尘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既已是凡躯□□，原来的那套修身养性的理论自然不必遵守。此处良辰美景，又只有你我，何不贪一晌欢愉……”
顾子寰瞧着他依旧是不说话，但也没推开，又笑道，“不过这一晌欢愉自然是得你情我愿，不然和你那无礼的师弟又有和区别？”
“慕尘，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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