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混乱（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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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脖子上红色的封灵项圈被蓝染抓在手里，自现世以来受的伤完全没有恢复，在强大的充满恶意的灵压压迫下，她勉强颤抖的站着，咬着牙，静静看着蓝染。
蓝染的笑容仍然温和，眼镜后温暖的目光仿佛他刚刚扶起了不小心摔倒的露琪亚，与他周身剧烈的灵力波动迥然不同，露琪亚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下一个瞬间却被甩到了很远，视野天旋地转，脖子上的力道被扯走，她向前摔去却被人提住了脖子后面的领子。
“哟，露琪亚。”橘黄色头发的少年额上流着血，咧开了嘴朝她笑着。“才一会儿不见，就把自己弄的破破烂烂的。”
“白痴！”露琪亚骂完之后急促的呼吸着，“破破烂烂的是你才对吧！”
“切。”黑崎一护的眼睛撇成半月的形状，提起露琪亚的领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啊，你在说谁啊～”
“混蛋！”露琪亚的领子被提起来，整个人在空中张牙舞爪，因为灵力、体力都是跌到谷底的缺乏状态，现在的她完全没有攻击力，这让一向被三两下放倒、被露琪亚欺压惯了的黑崎一护很是得意。于是他晃的更加起劲了，“啊，你刚才是说谁啊，我没有听清～”
“哐！”猛烈的金属撞击的声音，提着领子的手松开了，露琪亚跌到了地上。
“你就是黑崎一护吧。”持刀的蓝染云淡风清的说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和朽木白哉打过之后还能有这样的力量吗？真是让人惊喜啊。”
“啊。”黑崎一护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在刀上加重了力量，狠狠砍了下去，“内心迷茫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很轻松就解决掉了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蓝染避开了黑崎一护的直攻，后退跳开，“这种话在人家妹妹的面前说，不太好吧。”
“那种家伙，也算是哥哥吗？”黑崎一护的语调虽然轻松，却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不去保护妹妹的家伙，也算是哥哥？”
“不过，”黑崎一护的嘴角扬起，抬起了头，对着蓝染展开了一个嚣张的笑容，“和你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哦呀，蓝染队长似乎给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大失败哟～”旁边的银笑着朝黑崎一护挥了挥手。
“果真如此，真是让人沮丧。”蓝染看了一眼晶亮泛着光的镜花水月，“那就没有办法了。”
“月牙天冲！”黑色的月牙像是飞速凌厉的急刃，夹杂着划破空气的尖刻声音向蓝染冲去。
“叮。”蓝染原地不动，轻轻朝带着高密度灵压的斩击弹了一下食指，几近具现化的黑色灵力像被风卷起的灰尘一样，轻轻飘散到空气中，缓缓的，最终尘埃落定。
灰尘后的蓝染笑了笑，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刚刚使用月牙天冲、力量供给不足的黑崎一护动弹不得，“锵锵！”的金石相鸣之后，黑崎一护的脸上溅上了温热的鲜血。
“笨蛋，打不过连躲都不会吗？！”阿散井恋次拿刀的右手臂上正滴着血。
“恋次！”
市丸在一旁摊开手，朝蓝染幸灾乐祸的笑着，“刚才有提醒过我不要出手哦。”
“没关系。”蓝染的淡淡的笑容仍然悠闲，“吹去两颗灰尘的时间，还是有的。”
“恋次，虽然不是很甘心，不过，现在还真是必须要你帮忙了。”
“啊，我也一样。”酒红色长发和染着血红色手臂的男子笑的一脸痞样。
“狒牙狂咬！”齿刃凸起的大刀狠狠砸向地面，整个大地颤动着，散落在地上的蛇尾丸的刀锋飞速向蓝染聚拢去，蓝染很不耐烦的样子，随手用刀挡下，就在镜花水月和狒狒王蛇尾丸僵持的时候，黑到极致的月牙天冲从背面袭向蓝染，当蓝染转头的时候，高密度的灵压斩击已经逼到了他的面前。
就在一护、恋次、蓝染激烈的战斗时，露琪亚支撑着身体尽量往远了走，她没有想一个人逃跑的意思，她缓慢走出的这段距离，对任何一个队长级别来讲都只是瞬间的工夫，她只是好歹让自己远离战圈，如果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不要拖累他们。
“小露琪亚～”
没错，市丸银仅仅用了瞬间的瞬步，就到了她的旁边。
露琪亚仰头看着他，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惊奇，局势如今，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啊啦，不要哭丧着脸呐，”市丸银俯下身子，和她近距离的对视，露琪亚几乎清晰看到了他血红色的眸子，“阿散井和黑崎可是要赢了哦。”
露琪亚没有转头，仍然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着。
“切～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不可爱。”市丸银轻轻拍了拍她的无贼头脑袋，“当然是骗你的了。”
蓝染不过轻松的瞬步闪离，黑色的灵子斩击堪堪擦着恋次的右肩膀过去，喷出一股鲜血。
下一个瞬间黑崎一护的脖子上就割出了一道血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把镜花水月抵在一护的脖子上，蓝染抱歉的勾起嘴角，“一不小心就忘记要放水，碾过灰尘却不把它踩碎这种事，实在太难了。”
“蓝染！！！”一护的爆发出强劲的灵压，搅的周身的空气抽动成风。
“真是，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很困扰的。”蓝染没有持刀的左手在一护肩上的魄结按了下去，瞬间，一护的灵力波动消失了。
“虽然信念坚定很好，可是如果没有与之相应的强大实力，只会加速自身悲剧性的消亡而已。”蓝染遗憾的摇了摇头，“不过，我很想知道浦原究竟许诺了你什么，会让你这样毫无畏惧的一直走到这里呢？”
“许诺？你说浦原许诺给我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来救露琪亚的！！”一边大声喊着，同时，黑崎一护倒在了地上。
“一护！”
“击。”蓝染轻轻吐出一个字就将拎刀奔来的恋次定在原地。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蓝染用怜悯的目光俯视看着在地上的一护，“真是可怜。”
蓝染仰头看了下天空，“时间还早啊。”
※
四番副队的鬼道传言将瀞灵廷各个角落里的人们从不必要的战争中脱离出来。
碎蜂和夜一赶到双殛之丘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刺眼的粉红色光芒。
数亿把樱色的细小刀刃正聚集到一起，一次又一次撞在透明的白色巨大屏障上，那屏障几乎将整个双殛之丘全部笼罩，在刀刃的攻击下发出白色的光，整个屏障也颤抖着，巨大的灵力波动搅的周围的气流混乱四溢，夜一和碎蜂的速度被迫降了下来，等两人赶到时，才看清是朽木白哉正用千本樱攻击着结界。
“白哉！”夜一从后面叫道，“这好像是由三名队长级才能共同发动的‘静槛’，你不要冲动！”
朽木白哉并不理她，也不做声，只是一次次操纵着粉红色的刀刃攻击结界，每一次结界的光芒都会减弱一些。
“白哉！”
朽木白哉只是一次次攻击着，没有被牵星箍束起的发被暴躁的风吹起来，血滴混合着灵子从他身上溢出。
在他的左肩上，直到小腹，有一道巨大的刀伤。
他面无表情，不知疲倦的一次次攻击着。
“笨蛋！”四枫院夜一瞬步过去打下他的手臂。
“四枫院夜一，”朽木白哉操纵樱瓣凝成刀刃的形状，用左手握着，直指向她，右手仍然操纵其它花瓣，“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虽然你已经做了很多。”
※
露琪亚站在双殛上，恋次和一护倒在地上，都已经晕过去了。
虽然很勉强，不过她还是尽力使用灵力探查过，整个双殛被一个巨大的结界笼罩着，结界之外的情形完全无法探查，就像被凭空抹去了一样，无论是灵压、魄动、气息，什么都没有。
整个双殛之上，只有她、恋次、一护，还有蓝染、市丸、东仙，她刚才已经尽力给恋次和一护清理了一下伤口，大致止住了血，因为无法使用灵力的原因没办法进行再进一步的治疗。
蓝染就站在她的对面。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处死吗？”蓝染温柔的笑着。
“这是你们的阴谋吧。”露琪亚凶狠的瞪着他。
“我们？你觉得还有谁呢？”
“你的，浦原喜助的。”
“你说的没错。”蓝染仰起头，在灿烂的阳光下眯起了眼睛。
“时间还早，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
“死神的能力在锻炼到极致后就无法再提高，虚也一样，而再进一步的方法，就是虚的死神化或者死神化的虚，这样的突破，或者说是两者的融合，会使力量上升到更高一层的境界，浦原喜助研制出了崩玉，那是能在瞬间打破虚和死神界限的物质。”
“事情败露后，他无法销毁，在情急之下，只有把崩玉封印了起来，藏在灵魂的深处。”
“那个容器，就是你。”
露琪亚低下头，握住双手。
那就是，她是蓝染和浦原的阴谋重要棋子的原因。
因为崩玉。
所以，在现世的时候，浦原喜助并不在虚群袭击的时候救她，会给她那个不断分解灵力的义骸，是为了隐藏崩玉的存在，如果她最终变成了一个普通魂魄，一个没有灵力的人类，崩玉也就永远不会被找到了吧。
而蓝染，竭力要得到崩玉，用双殛处死她应该是一种取出崩玉的手段，甚至不惜将整个中央四十六室全灭，那么蓝染接下来会怎么做？
得到崩玉，得到能超越死神与虚的力量，得到这股力量，他要做什么？他要称王吗？！
“蓝染，”露琪亚皱着眉问道，“我如果杀了黑崎一护呢？”
“就算你想杀了他，也不会成功，毕竟黑崎一心还活着呢，不过你们感情这么好，这么配合我的计划也实在让我受宠若惊。”蓝染低下头，笑的温文尔雅。
这个男人的计划……滴水不漏。
“羽多流在哪里？”
“我以为，你不会提起这个让我愤怒的事情，”蓝染的笑容只是稍微有一点黯淡而已，“我把她葬在那个朽木家封地了，那块地最初是属于羽多野家族的。”
羽多流死了。
——其实你早都想到了，不愿意承认罢了。
露琪亚低下头，死死的握着拳头。
“仅仅这样就已经承受不住了吗？”蓝染醇厚的声音温柔的说道，向是关怀体贴的长辈。
“你还记得你流魂街时候的几个同伴吗？虽然时间不同，但他们都是被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杀死的，因为他们要你去瀞灵廷。”
“为什么阿散井恋次没有死？因为他也是浦原喜助安排到你身边的，这个尸魂界里，灵力充足的魂魄容颜不老，你真以为他仅仅是个小鬼吗？”
“你一直很想知道朽木白哉收养你的原因吧？那是因为他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同伙，为了更好的监视你才这么做的，当然，筱原、清水澜久，甚至羽多流，接近你的理由也是这个。”
“志波海燕也是一样，不过他倒是真可怜，那只变异的虚，我本来是派去杀你的。”
“你应该还记得曾经有一位五番队员在席官挑战赛上挑战你，就是让袖白雪扬名尸魂界、获得‘最美斩魄刀’称号的那一次，其实，那是为了让你来五番队方便我取出崩玉，我故意要求他输的。”
白衣的小姑娘僵硬着脸，动了动嘴唇，颤抖的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你觉得呢？我究竟有没有骗你？”蓝染笑的云淡风轻，“你可以自己想想，为什么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要收养流魂街出身低贱的你？为什么阿散井恋次一听说朽木家收养你马上就和你保持距离？”
“就连羽多流自己都和你道歉了吧，还告诉你不要怪浦原和四枫院。”
“那么，你在不相信什么呢？”
露琪亚呆呆的看着蓝染的嘴唇一张一合，喉咙不断震动，说出的话，却是足以刺死她的刀刃。
霎那间，天崩地裂。
“队长，真是恶趣味啊～”市丸银装作无奈的摊手，“好可怜的小露琪亚～”
“我也没有办法，”蓝染把手背在身后，看着头上蔚蓝的天空，“这段等待的时间太无聊了，总要找些事情来做。”
※
双殛上忽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巨大而尖利，双殛之丘的边缘瞬间闪现出无数身影和灵压，市丸银浅笑着看向蓝染，“蓝染大人，着急了吗？”
“时间也快到了，要好好道别。”蓝染拢了拢额前的头发，仍旧柔和的笑着，好像还是那个在桃花树下温柔的抚落自家副官发上的花瓣的五番队队长。
“啊～”市丸银的手在头上揉了揉。
熟悉的灵压一个个向双殛冲来，最先到达的竟是筱原，她二话不说把亮着蓝光的右手架在蓝染的脖子上，破道六十二之灵炎刃，通过将高密度的鬼道凝聚在手上，使手如同刀一样具有收割生命的杀伤力。
“蓝染，”筱原的表情冰冷，“想好怎么在忏罪宫底层度过余生了吗？”
“唉，”蓝染的表情几近狰狞，愤怒之后是深深的挫败，他叹了一口气，“还没有。”
“露琪亚的死霸装和十三番队葬室是怎么回事？”筱原死死的瞪着他，眼神有如剃刀一般的锋利。
“那是我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蓝染的声音低沉，“我很容易就催眠了朽木家的侍女和十三番的守备队员。”
其他人也陆续赶到，乱菊制住了市丸银，狛村愤怒的摇晃着东仙咆哮着。
露琪亚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朽木白哉瞬步到她旁边时，她也是一样一言不发，只是用毫无温度的目光看着他。
朽木白哉的袖子和羽织前襟正滴着血，他抬起了右手，又放了下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站在了露琪亚的身后。
“蓝染队长，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雏森？！！”吉良慌乱的朝着蓝染凄厉的嘶喊，蓝染颓丧着脸并不看他。
最后赶来的是一番山本总队长和十三番浮竹队长及八番京乐队长。
“罪人蓝染！”山本总队长狠狠的用拐杖敲着地面，“你背叛瀞灵廷，杀害中央四十六室四十六名贤者大人，伪装死亡，大逆不道！！”
“山本总队长，劳烦您等一下。”蓝染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一下筱原大人。”
“筱原老师，黑崎一护他是黑崎一心的儿子，也就是您的外孙吧。”
筱原的表情很难看，“是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他有成为真血的资格。”蓝染笑了，这笑容中沉稳镇定，绝不是一个失意之人的苦笑。
那是一个王者，在胜利之前的笑容。
下一个瞬间，他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锵！”刀剑相击的尖刻声音，蓝染左手拽着露琪亚脖子上的封灵圈，右手和朽木白哉拼刀。
“放开她。”朽木白哉直视蓝染，面无表情的说着。
“很可惜，我不能这样做。”蓝染的表情称得上遗憾。
“放开她。”千本樱连同朽木白哉的周身都爆发出强大到几乎具现化的灵压。
“啊。”蓝染和他僵持着，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他拽着露琪亚跳开，淡淡的说， “我不得不说，浦原喜助真是个天才，不仅在灵子技术方面，还有收买人心。”
“我再说一遍，”朽木白哉紧紧的握着千本樱，眼神因愤怒而颤抖着，“放开她。”
“唉，”蓝染又往后退了几步，示意东仙把那边倒在地上的黑崎一护抓住，“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乱菊，”被灰猫抵住咽喉的市丸银直视前方，脸上空荡荡的没有笑容，“放手吧。”
“再见。”
蔚蓝色的天空被撕开了漆黑而狰狞的口子，拥有惨白面具和指甲的大虚争相探出头来，三道橘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乱菊本能的跳开，那光圈照在那三人身上，而蓝染抓着露琪亚，东仙抓着一护。
“卐解！”
几乎是同时，无数泛着寒光的青白色刀刃直直冲向中间蓝染和露琪亚所在的光圈，看似虚空无物的光芒却坚硬无比，数千把刀锋连一丝一毫都不能没入其中。
“歼景•千本樱景严！”所有的刀刃上都亮着明蓝色的灵力光芒，撞在橘色的光上发出尖利的声音，刀刃上的光芒愈深，渐渐成了浓的化不开的紫，猛然间有一把刀刺入光中，逐渐有越来越多的刀刺了进去，蓝染仍然笑着，用空着的右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最先没入其中的刀尖，它被弹开，接着所有的刀锋全部坠向地面，功亏一篑。
“蓝染队长！！蓝染队长？！！你为什么要杀了雏森？！！”吉良扔朝着天空疯狂的喊着。
“那已经不重要了，”蓝染朝吉良挥挥手。
“各位，再见了，天之王座的空窗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露琪亚被蓝染抓着，因为过于强劲的灵压而动弹不得，她死死的咬着丫，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朽木白哉想要救她，看着他在下面越来越小直到看不清，看着双殛被黑暗和惨白所取代。
白沙，白月，永夜。
这里是虚圈。
※
天空的裂缝猛然合上。
“铿！”“锵！”
千本樱先和雀蜂撞上，刀身修长的千本樱一个后移反挑，震开了雀蜂，这一切不过是刹那的事，下一个瞬间，千本樱已经架在四枫院夜一的脖子上了。
“说清楚。”
看着朽木白哉黑如深潭的眸子，四枫院夜一产生了那种几乎被她遗忘的、名为恐惧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混乱（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