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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等沈商信回到审讯室时,就看见容续站在曾畔的审讯室前,双手抱臂斜靠着墙壁,垂眸安静的容续颇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他顿了下步子,若无其事的走到容续身旁,没有说话。
“曾畔,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到底是容续忍不住先开了口。与其说这句话是个疑问句倒不如说是陈述句。简兰的审讯过程,他也全程陪同,沈商信心底的疑惑,他也有。
“如果简兰说的是真的,那凶手的确是曾畔。可曾畔的杀人动机……”沈商信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还需要去趟创古今。”
“冒然去找午修齐,是见不到他的。”容续说的是事实,也是让他为之头疼的一点,商界大佬拖着警察的办法多了去了。他吃过的闭门羹方式都够出本书了。
“先让杜修看看这手机能不能弄开,你把这锤子送去检验。”沈商信把见午修齐的事情暂时放置一边,先办他们能处理的事情,时间的紧迫,让他不能再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让杜修去。”容续说。沈商信看了他一眼,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只当他懒得跑,也不再真的要求他去。随手招来个人,让人把东西送上二楼,顺便给杜修带了句话。
沈商信推开曾畔审讯室的门,刚要关上门,跟在他身后的容续用脚抵住门,紧跟着进来。沈商信一扬眉,明晃晃的你干什么?
容续没吭声,保持一如既往的缄默,把门关上。率先走到曾畔面前。
曾畔看见他两,脸上神色一松,“查证完了吗?”
“嗯,现在我们从头到尾的捋遍?”沈商信问,他从未和凶手有过共同梳理案件的经历,会和曾畔这么说,完全是想借着这次梳理,解答心中迷惑。
曾畔双肩一耸,对沈商信做了个请。
“你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进到鬼屋里,在第二个拐弯处发现躺在地上的沙彦的,是吗?”坐在一旁的容续目光逗留在正经严谨的沈商信身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曾畔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聚欢谷的布局设置,哪里有监控死角,哪个监控是常年录不到人,我都清楚。你们在监控里找不到我,就因为这个。”
沈商信心底的第一个疑惑被解答,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他。曾畔的解答有条有理,说服力很强,他问:“有没有证据?”
“有。”曾畔很放松,说话间的神色倒像是在和老友叙旧,“你们拿回来的监控,有一个常年盯着栏杆的,那个是坏的。还有监控死角的有几个,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在布控图上圈出来。”
沈商信:“好,接着说。你看见他躺在地上的时候,他是昏迷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活着。”曾畔轻笑一声,继而摇头,“其实你更想问我,当时我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出现在那吧?”
沈商信没否认,他的眼神也充分表达了这点。
曾畔不骄不躁的弹了两下裤腿上的灰,慢条斯理的翘起二郎腿,“因为,本来我是去找简兰的。”
沈商信皱起了眉,“简兰,没提到见过你。”
“嗯,我故意躲着她。”曾畔说,“做到总经理秘书的位置,算是小有成就。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我也腻了。就想起她了,她是我的初恋,难以忘怀。打听了一阵子,听说她结婚了,不幸福。我就想找她谈谈,让她离婚和我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会随身带着锤子?”容续插口道。
“那不是我随身带的。”曾畔解释道,“那把锤子是展示窗工具箱里的。我用锤子把沙彦砸死后,那个工具箱就被我带走丢掉了。”
“你跟着简兰,看见了什么?”沈商信问。
曾畔忽然沉默不语,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松开又握紧,重复几次后,他低声说,“我看见他撕扯简兰的衣服,简兰给了他一锤子。”
“所以,你杀沙彦根本不是因为私生子的传闻,而是因为他强迫简兰。”沈商信忽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曾畔的所作所为都有根有据,他也甘愿认下这桩杀人案。但沈商信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你上次不说?”容续一向是不问则已,一问惊得出魂。
曾畔笑了笑,“我感觉姚祥可能把她供出来了,也就不需要我再隐瞒。就算你们不来问我,我也打算告诉你们这些,我只是,想对她好点。当初,我对不起她。”
“不是。”沈商信一口否决,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曾畔,肯定而重复着说,“不是,你上次不告诉我们,是想让我们查到简兰,借我们的手让她定罪,你那天去找她也不是要谈谈,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大可一开始就把罪名认下。”
沈商信寥寥的露出个嘲讽的笑,讥讽着说,“曾畔,你不用再为自己遮掩,让我来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跟着简兰吧。其实你那天去找她,的确是想和她谈谈,但你打听到她的某些桃色传闻,注意到沙彦。你没放在心上,觉得就是个传闻,直到那天你在鬼屋看见他们很亲密,你很生气,也很嫉妒,满脑子的嫉妒。”
“你想把沙彦从她身边弄走,最好沙彦永远见不到她,就在这时,你看见简兰打了沙彦,把沙彦打倒在地,她因为害怕逃跑,你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杀了沙彦。”沈商信双手撑桌,居高临下的看着曾畔。
曾畔抬头和他对视,片刻后,曾畔双手鼓动拍掌。
“很不错,看来电视剧真的害死人,你让我对警察这个职业有所改观。”曾畔拍完手,兴致勃勃的看着沈商信,那目光让旁边的容续倏然皱起了眉头。
“你认识姚祥,是因为他曾经和简兰有过一段感情,你也知道他缺钱,所以你重金让他办这件事,不仅是重金还夸大其词说那些东西是简兰的杀人证据。”
“我不管你是怎么认识姚祥的。”沈商信皱着眉头,盯着曾畔,“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曾畔像是听见让人捧腹大笑的笑话,他露出嘲讽的笑,谈不上是配合还是反抗的说道:“你说的对,最初就是因为我嫉妒。我嫉妒我放下/身段找她,被她兜头骂了一顿,嫉妒她和一个不如我的风流男人胡搞,嫉妒她离开我还是过得很好。”
说完这些话,他一把扯开领带,喘着粗气,等到气息平缓后,人模人样的说:“这些话我想说很久了,找不到一个能倾述的人,感谢你让我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沈商信站直,看着他,“你对杀死沙彦供认不讳?”
曾畔点头,浑身乏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轻飘飘的说:“是,我杀的。”
杀人需要付出代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代替凶手认罪。曾畔发了会呆,见沈商信还没有走,于是,他笑着问:“有没有时间听我说个故事?”
沈商信一时没有说话,他的动作替他做了回答,他拉开椅子坐下。
曾畔欣慰一笑,捏着面前空空的杯子长舒口气,给过去的故事拂去灰尘,娓娓开述,“他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农村,家里条件不好,从小到大父母给他灌输的观念就是多读书,努力赚钱,这世界上只有钱能让一个人开心。他听了,牢牢记在心间。”
容续在曾畔的述说声中偏头看向坐下后,一直保持沉默聆听的沈商信,也许是他的错觉,从曾畔开口说的时候,沈商信的情绪开始失落,失落的没有源头,但他偏偏感受到了。他不是个时常关注身边人情绪的人,对沈商信,有种莫名的关注,或许是因为沈商信对他也有过度的关照。
“他努力学习,以名列前茅回报父母,那年他高考,考到B市著名大学,父母很高兴,哪怕学费让他们费尽心血,熬完了大学,他终于毕业了,开始工作。”曾畔的目光游走,顺着阳光逐走到靠近天花板的那扇小窗上,定定的停住了,“刚开始他对工作充满热情,励志做个热爱生活的人。没过多久,他感到累了,因为工作太枯燥,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久而久之,困倦疲乏潮涌而来。就在这时候,他遇见了她。”
说到这,曾畔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声音也跟着柔和,“那年他们都很年轻,他对她一见钟情。他追着她,她隐下内心的欢喜,故作犹豫。她真的很漂亮,笑起来很甜,那是他自工作后最快乐的时光。”
沈商信没出声打扰沉浸在回忆里的曾畔,他仅仅是瞟了看他很久的容续一眼。容续看他的目光很奇怪,混杂太多的情绪,他一时没能琢磨通透。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父母催他结婚,东拉西扯的总逃不开这个话题。他也想过带她回家见父母,但是,他没钱没房没车,给不了她太多。”曾畔定定的看着那束阳光,从未有过的专注,“后来有人介绍一份高工资的工作,他思前想后,决定去。介绍的人让他断绝在B市所有的不必要联系,他问为什么?那人说工作岗位要求。”
“他不想做,断了联系等于是分手。可介绍的人说,他要是推了这份工作就不要在B市混。他害怕了,退缩了,想到辛苦劳作的父母,咬咬牙干了。那几年,他后悔,煎熬,胆怯,想回去找她,不敢。”曾畔眨了眨眼,他看向沈商信,自嘲道,“怎么样?他是个懦夫,对吧?”
沈商信摇头,“谁在这世上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没有人能活的一生自由自在。”
曾畔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他又忍不住说道,“我一直害怕告诉别人这些,怕人瞧不起我,觉得我懦夫。”
容续不由得看着曾畔,对曾畔述说的过去,他唯一的感受便是:不要等到错过再后悔。
“熬了几年,终于高升了,其实他一直在找她,也是凑巧。当上总经理秘书的那天,查到她的消息。他想见他,迫切的想。眼前的一切让他望而却步,院子里传来男人怒骂声,女人低声啜泣声。都让他没有办法上前,害怕直面现实。自从查到她的消息,他就像得了偏执症,不上班的时候成天的跟着她。不论白天黑夜,直到有天,他被发现,她骂了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他还是不死心,带着不知是渴望还是心疼的情绪继续跟着她,有天晚上他看见了令他血脉贲张的一幕,他曾经用心疼惜的她,被人强迫着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当时他愤怒了,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嫉妒,一腔热血淹没了他的理智,等他回过神来,强迫她的人已经横尸脚下。他没有慌张,就像做过千百回,熟练的把尸体处理好,甚至不慌不忙的把周围沾上血迹的东西都处理完,才遮掩着离开。”
沈商信的手动了动,他像是忽然感到冬寒末梢前的一击,畏寒的把手放回衣兜。
“回去的路上,他很平静,心态更是从未有过的安宁。他觉得自己做了件大事,一件好事。他都能为她这么付出,那曾经和她也有过一段感情的另个人也该付出点。于是,他打着帮她的旗号找到另个人。”曾畔的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容,说不出是欣赏还是敌意,“没想到另个人一口应下,他试探的问了问,才知道她把事情告诉另个人。所以,另个人以为他是她找到的帮手,他也乐得其见。直到现在,另个人大概还以为他的出现是她的安排。”
曾畔神色一松,心情好像随着这些话的说出也跟着好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出自他的嫉妒和自以为是。后来,他在辗转审讯中想到自己就要下地狱了,不能留她一个人在世上苟活,既然下地狱,那大家一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沈商信站起来,对这桩由嫉妒酿造的命案不发表任何点评,曾畔的杀人罪板凳钉钉,姚祥和简兰的罪名还待商榷,只是,这些都和他们无关了。
“沈队?”盛绽刚带人查完曾畔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看这个?”
“什么?”沈商信忙的天昏地暗,虽然案子真相大白,但很多的证据和报告还要赶,检验科的报告成摞的往小楼搬。需要整理的东西太多,他根本没时间看盛绽故弄玄虚。
“一封信。”
沈商信:“…我没瞎,我问的是里面写的什么?”
“你自己看咯。”盛绽把信往他面前一放,走了。沈商信正忙着,只好把信放到一边,等他忙完,整个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
冲了杯咖啡,他才打开那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
-我心中全部的黑暗为你生出布满荆棘的花枝,用以囚困你;
-你不畏疼痛,转投他人怀抱;
-我嫉妒,我愤怒,我毫无头绪,却奢望你只为我展颜欢笑;
-黑暗挣破斯文的假象,造就一场鲜血淋漓的病态美感;
-妒,罪恶来源,我愿为你舍弃所有,换你只与我欢好。
沈商信放下喝了口的咖啡,把信折好放进证物袋,锁进身后的柜子里,做完这些他检查完办公室的所有电源,确定没有问题,才关上了门。
夜,深了,不夜的城市照亮半边天空,仰头看去隐约能看见星空点点,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阵风吹过,沈商信缩了缩脖子,这次的风没有如他想的刺骨,反而带了点暖意,直让人阵阵发麻。
他深吸了口气,鼻尖嗅到春的气息,他想:春天,真的来了吧。
——鬼屋命案完
与我欢好这句话我没找到出自哪里,那段情诗是我瞎诌的,主要是想说曾畔的嫉妒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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