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4]endless dreams 无尽之梦》ephemeraa

93、监视

　　诺拉正跟着英格兰姆一起穿梭在舰艇中检查各部位船壁的完好程度，麦克森很在意变异苍蝇飞进来这件事情。
　　“你不介意我问点问题吧？”走在诺拉前面的英格拉姆突然转头问道。
　　英格拉姆早年因为战争失去双腿，几乎每天都穿着动力甲来代替双脚走路，然而今天她穿得是义肢。
　　她一头红色短发梳理得很整理，上半身是很修身的蓝色格子衫，下半身穿得是浅蓝色牛仔工装裤，手里拎着工具箱，像个工人。
　　早上她就是这幅打扮跟着其他兄弟会学士去寻找适合建立农场的土地的，她刚回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安排与诺拉一起检查船舱壁的破损情况，听说连变种苍蝇都飞进来了。
　　“当然。”诺拉停下脚步等待着英格兰姆的问题。
　　“你跟艾利克斯李认识很久了吗？”英格兰姆眼睛比较凸，她不苟言笑地看着诺拉时有点骇人。
　　“没有。”诺拉认识格林才几个月，可次次都是出生入死，所以她们的友情很深刻。诺拉尤其喜欢格林大方的性格，格林是诺拉醒来后在联邦最喜欢的人。
　　英格兰姆“嗯”了一声说：“你也知道她已经三年没有在钢铁兄弟会出现过了，这次突然回来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合成人，还有柯丽泰勒，你觉得艾利克斯和柯丽像合成人假扮的吗？要么同时失踪，要么一起回来。我们都知道凯德的合成人检查有问题，就算是个机器人躺那儿他也能检测成/人类。”英格兰姆吃过合成人的亏，她总觉得艾利克斯跟柯丽之间一定有问题，为什么柯丽会在崔妮蒂塔上受了三年折磨但她的好队友艾利克斯却安稳地定居在钻石城。
　　更重要的是柯丽的长相一直没有变化，她至少三十二岁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柯丽我并不清楚，但我肯定艾利克斯不是合成人。”诺拉明白英格兰姆的担心，谁也不想家里出个随时可能会炸了普利德温号的内鬼。不过诺拉足够信任格林，如果格林是合成人的话，在黑根堡里她完全可以跟克罗格一起杀了自己。
　　她们正在舰尾的通道里，四周都是杂物，空气不流通，这里气温很高，不一会儿两个人头发都汗湿了。
　　诺拉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如果英格兰姆有话请快点说或者换个地方说，现在她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一旦学院的间谍进入钢铁兄弟会，造成的后患就会无穷。我一定要把学院的合成人全都赶出联邦，一个不留！它们就是等待人踩扁的渣滓而已，学院制造出来的不过是垃圾。”英格兰姆虽然不在前线了，但她的豪心壮志还在。
　　“你们为什么那么歧视合成人？”诺拉耳朵真的快听出茧子了，每一个钢铁兄弟会的人都恨不得扒了合成人的皮，剁了合成人的骨，再把它们打包扔进发光海的辐射坑洞里化做一堆废料。
　　“它们就是科技泛滥的结果，有机物与机械体的集合，本来只是烤面包机却发展出了自由意识与个人特质。可笑吗？还妄图取代人类。而且我也是时候让学院为我的腿付出代价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英格兰姆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她愿化作烈火席卷焚烧整个学院，让他们也尝尝曾经自己受到的痛苦。
　　英格兰姆的眼神让诺拉不寒而栗，她摸了摸腰往后退了一步说：“是学院伤害了你的腿？”
　　“是合成人。我想你应该听说过铁路，他们在首都也有据点，说起来也很愚蠢，他们竟然在拯救合成人。他们拯救的杂种合成人从外表看跟普通人没有区别，欧文里昂斯长老那时候很欢迎首都居民加入钢铁兄弟会，合成人就趁那个时候混了进去。当时我还在带他们那群新兵巡逻，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它们突然扔出一枚手榴弹……其他士兵有的被飞出的碎片毁了双眼，有的被炸断了胳膊，我则是失去了双腿。事后我们在它们的身体里发现了合成人元件，我们这才知道钢铁兄弟会里混入了合成人。”英格兰姆简直气得发抖，回想起那天的痛苦她的愤怒就涌上心头，合成人毁了那一整只小队。幸好不是在五角大楼基地，不然伤亡会更多。
　　诺拉觉得英格兰姆是个装满汽油的桶，只要一把火就能瞬间燃烧整个普利德温号。现在她理解英格兰姆为什么这么恨合成人了，这是另一起“面具破碎”事件，这次是合成人毁了一整只巡逻小队。
　　“所以我需要你替我好好监视柯丽跟艾利克斯，一旦发现她们是合成人的证据，立马就跟我汇报，我会给你五百瓶盖作为报酬，或者你可以选择一件比你手头现有更高级的动力甲。”
　　“你为什么自己不做这件事？”诺拉很头痛，英格兰姆的开价很高，但她不想接这种任务。
　　“我每天要修理十几件动力甲和镭射步/枪，没有时间再去监视她们，比起自己动手我更喜欢付出瓶盖寻找人代劳。你可以拒绝，你不做这件事还会有别人做，只不过你在我眼里不属于钢铁兄弟会，所以我更信任你不会包容包庇一个长得跟你战友一模一样的合成人。”英格兰姆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仅她，昆兰、蒂根那几位也没有把诺拉真正视作一个兄弟会的战士，顶多是个投机的跑腿人物。
　　正因为她的特殊性，可以完成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就好像丹斯如果是合成人，麦克森长老发现了不一定下得去手一样，一个局外人诺拉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你不必这么快回答我，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如果有一个人能找出她们的问题，证明她们是或者不是合成人，你是最佳人选。好好考虑，这件事做好了可是件大功。”
　　证明她们是或者不是合成人？诺拉脱口而出：“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证明格林不是合成人。”
　　“谁是格林？”英格兰姆不记得钢铁兄弟会有谁叫这个名字。
　　“艾利克斯，她不是合成人。在钻石城被合成人入侵的时候，是她参与保护了钻石城。在黑根堡，是她帮我打败了学院的大批合成人与克罗格。如果她是合成人，那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如果格林是合成人，她完全可以跟克罗格里应外合杀了自己，但她为了诺拉多次受伤，诺拉没理由再去怀疑她是合成人。
　　“我又没亲眼看到，而且我是让你监视她们，又没说她们一定是合成人。你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展示给我看吧，让我看看丹斯举荐的人到底有大的能耐。”
　　多大的能耐，约等于零吧。诺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舰上飞进来辐射苍蝇只是诺拉随便扯的借口，但船壁上真的有个破损，好巧不巧就在会议室的窗户边上，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真可能飞进来几只变种生物。
　　诺拉跟着英格兰姆用工具箱里的工具修补了半个小时才修好，英格兰姆认为这个破损像人为的，但是普利德温号有严格的保全系统，这应该是从内部往外造成的缺口，显然船舰上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开始行动了。
　　英格兰姆说：“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了吧，重申一遍，我的任务很简单，你只需要监视艾利克斯以及柯丽，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不要擅作主张。”
　　“我知道了。”诺拉不太情愿地回道。接下任务没关系，只要诺拉不照做就行了，她不想干监视别人的事。
　　第一次看到英格兰姆的时候诺拉觉得她不爱说话又不爱与人交流，甚至因为她的双腿看起来有些低沉，实际上英格兰姆又强势又严厉，半强迫地要求诺拉替她监视格林跟柯丽。
　　完事之后诺拉伸了伸懒腰，走到甲板上呼吸空气，美好的夕阳犹如一场大火一般卷着云朵，余晖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随着海面浪花上下翻涌好似星辰般璀璨。靠着栏杆的诺拉看到了波士顿机场里那群忙碌的兄弟会战士，他们正在进行训练。
　　“诺拉骑士。”柯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端着杯咖啡站在诺拉旁边。
　　柯丽身上的香水味很浓，却很好闻。诺拉至少闻出了百合、玫瑰、橙花的味道，几种花香交织融合、层次丰富，真不知道在哪买的，联邦还有人做气味这么丰富的香水吗？
　　“诺拉骑士，我还没感谢你跟丹斯一起把我救出来呢。”柯丽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容可掬地看着诺拉。
　　“不用客气。”提起救她出来的场景，诺拉有点心疼这个女人，她都不敢再去回想那个场面。
　　柯丽现在看起来跟格林很像，并不是长相像，而是身材、发色甚至气质都有些相似，柯丽发根有些发黄，眉毛明显是涂黑的，原本她应该是浅色头发。
　　柯丽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用慵懒的口吻说：“英格兰姆一定跟你说了什么吧，我看到你们今天走在一起。悄悄告诉你，英格兰姆已经找了很多人排查钢铁兄弟会里的合成人了，很多人埋怨她的做事风格还有她的强势语气。”她一直摇晃着杯子里的热咖啡，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扑面而来的香醇气息让诺拉有点怀念战前新鲜纯正的咖啡味道。
　　诺拉当然不能说实话，毕竟柯丽也是英格兰姆的怀疑对象之一。
　　“她只是跟我一起检查了……”
　　不等诺拉说完，柯丽摇了摇头，眼神里都是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她知道诺拉在骗她。
　　不用她说，诺拉也知道自己被看穿了，柯丽作为钢铁兄弟会成员一定早就了解英格兰姆了，那就没有继续撒谎的必要了，诺拉换了个话题：“当初伤害她的两个合成人后来怎么样了？”
　　“从头到脚都被英格兰姆解剖了，每一根骨头、每一个零件都被她拆了下来，现在正躺在五角大楼实验室里呢。”柯丽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凝视着诺拉，时刻观察着诺拉的反应。
　　诺拉被她看得不自觉就皱起了眉毛，柯丽以为她是接受不了英格兰姆的真面目，安慰她说：“不用害怕，英格兰姆是有些心狠手辣，不过我不一样，我很好说话，不信你问格林。”
　　“可是艾……格林……我都快忘了她叫格林，这几天他们都喊艾利克斯，有时候我也转不过来了。”一会儿格林一会儿艾利克斯，诺拉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格林好了。
　　柯丽赞同地点点头，“你不能怪他们，谁会知道艾利克斯的中文名叫格林？她就算找个同音的英文名也可能是格琳，格莉之类的，谁知道刚刚好她改叫格林。”
　　“那还是叫艾利克斯吧，方便点。”诺拉决定入乡随俗，在普利德温号上称呼格林为艾利克斯。
　　柯丽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或许你叫盖斯特夫人更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
　　“婚礼？”诺拉还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会有婚礼，钢铁兄弟会里由战友情发展成爱情的可不在少数，每一任长老都慷慨的准许他们举办婚礼。今天麦克森已经让人着手办这件事了，也明确了是盖斯特跟格林的婚礼。”
　　“柯丽……”诺拉正在想怎么安慰她合适，柯丽又释怀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跟格林关系很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格林那只暗中伺机咬人的毒蛇，丹斯哪天说不定也会被她抢走，在这之前你可能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普通朋友而已。”而已这两字她咬字格外的重。
　　诺拉没有说话，柯丽显然对格林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