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照水红蕖

7、第 7 章

　　杜爱狠狠瞪了颜冰崖一眼，怒道：“她已经够难受了，你还在人家伤口撒盐！”颜冰崖斜着眼睛瞟了瞟铁心兰，嘟哝道：“我只是想试试，她现在心疼哪一个更多些。”正说着，却听洪春雨在一旁笑道：“心兰姐姐，尽管放心，你这一生是苦尽甘来……咳咳……呃，我们从前曾学过一些命理推算，昨晚上悄悄为你演了一卦，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今后的日子都会很幸福，很平安的。”铁心兰已哭得梨花带雨，抽泣着抬起头来，将信将疑地看着洪春雨。洪春雨忽然起了促狭之心，竟笑道：“不信就等着看，明年这个时候，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应该已经当上孩子的娘了。”不等铁心兰顾得上害羞，洪春雨立刻接着道：“照我的卦上说，将来你的孩子必定姓江。”
　　颜冰崖和杜爱早都吃惊得合不拢嘴，一时竟猜不透洪春雨究竟想干什么。铁心兰的脸色却顷刻间惨白如雪，不由自主地看向花无缺。洪春雨把心一横，继续道：“到那个时候，世上已经没有花无缺这个人了……”话音未落，铁心兰的身体突然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看着花无缺的背影，脸上掠过一阵惨痛之色，竟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杜爱猛地回过神来，连拉带拽地将洪春雨扯到一边。颜冰崖却悄悄竖了竖大拇指，“果然厉害！休克疗法，够狠……”
　　洪春雨被杜爱推得差点摔个嘴啃泥，等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只见刚才还和花无缺说着话的一个白衣人，不知何时到了小鱼儿面前。再看那边树下的花无缺，也已经转过身来。决斗的时刻到了，或者说除了小鱼儿和三个钻书人之外，其他人都认为决斗的时刻到了。
　　怜星宫主道：“花无缺，江小鱼，你们听着，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都向前走十五步，走到第十五步时，便可出手。这一战无论你两人谁胜谁负，都绝不许有第三人从旁相助。无论谁敢来多事，立取其命，绝不宽恕。”铁心兰满脸都是眼泪，身体摇摇欲倒，杜爱紧紧搂着她，道：“心兰姐姐，别听春雨胡说。她……和你闹着玩呢……”铁心兰仿佛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花无缺和小鱼儿缓缓迈动的脚步。
　　十一步，十二步，十三步，洪春雨终于忍不住悄悄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闭上，小鱼儿已经倒了下去。

　　苏樱扶着小鱼儿，怜星宫主拉着铁心兰，与邀月宫主和花无缺一起走远了，竟再也顾不上落在后面的三个钻书人。洪春雨道：“咱们也跟上去么？”杜爱想了想，“去是要去的，不过是不是应该先做点准备？找家饭铺，买上七八十个馒头，外加三五斤咸菜，否则万一咱们也一起被关在了老鼠洞里……”颜冰崖点头道：“说得也是。对了，你们发现没有，咱们钻进来这三四天，只吃过一顿饭，可是居然一直不觉得饿。”杜爱似乎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呃，没去过厕所，原来是因为什么都没吃过。”洪春雨嘿嘿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别忘了咱们是在书里。你们见过小说里的大侠找厕所么？没有吧？连吃饭都是为了情节需要，基本来说每次进饭馆必有奇遇，不是美女，就是仇家，再不然就是有人下毒。”
　　三人叽叽喳喳又说又笑，不一会已经找到了江边码头的饭铺。说是饭铺，其实只是一家小小的茶亭。老板听三个弱女子张口要八十个馒头，几乎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但这么小的铺子，备下的馒头统共没有三十个，只好发面现蒸。这边三人早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将所有的卤菜、肉干和十几个咸蛋一扫而空。茶亭老板自开张以来从未做过这么大一单生意，也幸亏颜冰崖身上还有些机器猫给的碎银子，否则大概只有去当铺卖手表了，只不知人家收不收。
　　炉火不旺、蒸笼又小，连蒸两锅才总算凑齐八十个。这样一耽搁，时间已经不早。三人大包小包地背着热腾腾的馒头，急急忙忙赶往“天外天”。走进那片浓密的槐树林时，日头已有些偏西。只见山岩边一男一女执手相看，无语凝咽，正是花无缺和铁心兰！
　　熟读原著的三个人大惊失色，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杜爱忍不住大喊一声：“花公子小心！她不是心兰！”喊声未落，三个人一起甩掉包袱，合身扑上，竟把铁心兰硬生生从花无缺身旁拖了开来。颜冰崖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花公子，看我不揭穿你的真面目……”说着竟伸手去掐铁心兰的脸。花无缺忙上前将她拦住，吃惊地道：“颜姑娘，你……想干什么？”
　　颜冰崖指着铁心兰大声道：“花公子，这个人是名列十大恶人的‘半男不女’屠娇娇！真正的心兰姐早让他们关起来了，现在假扮了她的样子，想骗你上当呢！”兰缺二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铁心兰咬着嘴唇不安地道：“这……怎么可能？我……我……”
　　洪春雨冷笑道：“不承认？！那好……你说，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说得出来，你就是真的。”铁心兰微微一怔，沉吟道：“那首歌……叫做《守候》，是么？”洪春雨愣住了，茫然地看了看两个同伴，又有些不服气地道：“那……你再说，昨天就在这里，是谁遭了无牙门下的暗算，差点被勒死？”铁心兰瞧了瞧杜爱，迟疑道：“昨天遭偷袭的，不是杜姑娘么？你们……到底怎么了？”
　　三个钻书人面面相觑，颜冰崖干咳一声，嘟哝道：“难道……真是心兰姐？屠娇娇不可能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吧……”洪春雨碰到兰缺二人不解的目光，一时竟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这时听花无缺道：“三位姑娘，可否告诉在下，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