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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月17日:她的一切和你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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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窄窄的一条光影,落在书恒紧闭的长睫毛上。感觉到光亮,白色的单子蠕动了下,转个角度想要继续睡。手机却贴着裤兜震动起来。书恒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
病床上的女人陷在白色被单里,瘦小纤弱,安静的像一具尸体。书恒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去察看。艾默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呼吸虽然微弱,却依旧可闻。他松口气,出门去接电话。
昨天一晚书恒都没有找到严雨。艾默原本退下去的温度,半夜又烧了起来。医生说,她工作过于劳累,身体的抵抗力很弱,这一次感染病毒,又不能用抗生素,吃进去的抗敏药都吐了出来,只能继续依靠打吊针。
公司有事,书恒必须要回去处理。他又给严雨打了电话,依旧没有人接。他没有严雨家人的电话,也不知道艾默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送艾默来医院的时候,应该把她的包和手机一起带来的,至少还有个通讯录可以用。
嘱咐了护士,书恒走回病房。艾默睡得正安静,也许她自己也希望能这样睡着,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事情了吧。
书恒匆匆走进TY,却迎面遇上了一个人。他迟疑了一下,经年来TY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在一个部门,这还是第一次在公司里遇到。不过毕竟是老同学,书恒依旧点头冲经年微笑了打招呼。
“于……书恒……”经年欲说又止,书恒只好停下脚步,等他开口。
“听说艾默她……生病了?”
“嗯,急性肺炎,现在在医院。”
“什么?这么严重?”
书恒看看经年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抬头看看他脸上焦急的神色。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年纪一把了,按说都不应该如此毛躁。在工作上也都是沉稳的人,平时面具戴的妥当,喜形从不如此外露。但到了与对方有关的事情上,就完全的退化成了按耐不住的孩子。
经年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失态,讪讪然放下手。
“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要不,我们中午在对面咖啡厅见?”
“好。”
经年一上午都没能塌下心来,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的为了艾默乱了步伐。自己在军队里练出来的镇定和冷静呢,自己引以为傲的淡定和从容呢。
这一次来北京的选择是不是从开始就是错的。留在自己的轨道上生活,就算不那么富裕,至少不愁吃穿用度。为什么那么贪心,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辈子做个平凡的小人物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是不是因为心底还是在乎她十五年前的那句话。
“对不起……但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呢?
他已经不再是为了她的幸福而活着。她的生活早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什么是她想要的,如今跟他又有何干。
他有刘艺,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为什么还会为了当年的一句话,开始不满于自己的现状。
一个男人不一定非要飞黄腾达才算成功吧。难道他没看清那些人前的风光背后,有多少妻离子散,鸡飞蛋打。
经年站在窗前,额头抵着微凉的玻璃长长的叹一口气。如今他已经是上了贼船,没有那么容易下来了。只是艾默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放不下。
这不是个好现象。
遇到她,是上帝给他的磨难还是馈赠。再次遇到她,是老天爷给他的这些年等待的安慰,还是对他的又一次折磨。
书恒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经年已经坐在那里。西装外套搁在一边,眼神盯着桌面若有所思。
“对不起,我晚了一些。”
“没关系,我也刚到。”
书恒看着经年面前早就不冒热气的咖啡,没有戳穿,只是回头叫了服务生,又点了两杯。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都不想第一个开口,气氛有些尴尬怪异。
“艾默她……”经年没挺住。艾默住院了,这让他很担心。
“任经年,我想先问你个问题。”书恒打断了他,“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艾默?”
经年没有回答,书恒把他的沉默当作默认。
“你打算怎么办?把她再追回来?”
经年苦笑,“不可能了。我们都已经有了家庭,我不想毁了她的幸福,也不想……辜负刘艺。”
“你还挺懂道理的。”
经年听得出,书恒的语气里有嘲笑的意味。
“那你上次对艾默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喝多了。如果需要,我可以和她道歉。”
“那之前发那样的短信,你也喝多了?”
经年低头看着自己的咖啡杯,的确上次也是喝了酒。都说这酒精误事,如今看来就算没有喝醉,也是会薄弱人的精神,以后算是能不喝就不喝了。
但是不喝了就能解决问题么?最根本的,还是他隐藏在层层包裹之下的那份心思。如今那些束缚裂了缝隙,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薰花了人眼,也薰晕了人心。他以为自己心已死,却实则从来就未死心。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扰乱了她的生活。你甚至让艾默因此被严雨打。”
“你说什么?他打她?”
书恒把经年按回座位上,“那都是他们家里的事。”
“可是,他怎么可以打她。”
“就算他打了她,也是妇联或者警察的事情,和你无关。”
书恒吼的声音大了些,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难得很默契的一起起身离开。
经年没有这样放过书恒,“你说他打艾默,他怎么可以打艾默,他怎么舍得……”
书恒叹一口气,“我说,哥们儿你就不能不这么关心别人家的事儿么?”
“书恒,我也是她的老同学……”
“但是私事就是私事,你早没有那个身份去过问了。”
经年沉默,他知道书恒是对的。
“不过,你可以让我去看望一下艾默么?当然,在他们方便的时候。以……一个老同学的身份。”
书恒停下来,转身面对经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么?”
经年自然不知道书恒想做什么,脸上挂着疑问的表情。一个黑影突然从眼前急速闪过,经年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挡,正好抓住了书恒的拳头。书恒的脸凑过来,有点儿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知道我打不过你,我*的真想揍你一顿。”
书恒最后一步,甩甩自己的拳头,这家伙手劲儿还真大。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气严雨丢下生病的艾默不管不顾,自己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逍遥去了,更气任经年这个莫名其妙一次又一次扰人安定不负责任的家伙。
“那你揍吧,我不还手。我也知道我欠扁。”经年抓起书恒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书恒一把抽回来,“想得美。你的确欠揍,但是我还不想当街打架被抓进去。而且,我揍你一顿就真的能断了你对艾默的心思?你是多固执的人,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当年你爸打得你一个星期没来上学,你不还是没有放下她。”
想起那段记忆,经年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因为她放弃了的机会,因为她所受的皮肉之苦,却换来她一句绝然的话和义无反顾离去的身影。那天的雨,细密的像无数的细刺,一根根扎在*的皮肤,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寸完整。
曾经以为会依靠着共同撑起一片天的人,突然毫无征兆的退出,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坍塌成一片废墟。
在她离开这片土地之前,他试图挽留过,他撑着自己残破的灵魂,努力等待过。他经历的那段迷茫痛苦的日子,有谁知道。
高考因此发挥失常,从未开口求人的父亲,拉下老脸来拜托了自己当年的战友将他送去了军校。艰苦的生活,身体上的疲累,确实可以让他暂时忘却一切。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寒风里站岗的时候,脑海眼前闪过的总是那个身影。
一个女孩子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必定有无法想象的困难,他以为她撑不下去,他以为她会后悔。尤其是资助他们留学的公司传出破产的消息之后,他以为她铁定会回来。
他自以为是了那么久,但是她却留下了,留在了那个地方,有了新的伴,彻底断了他残留的侥幸。
他恨过,恨她的狠心,恨她的不回头。他躲在一个又一个的黑夜里,细数着他们一起的点滴记忆,学会了抽烟,学会让那淡淡的烟雾在肺里围绕着麻痹那颗流血跳动的心。他想不明白,难道那些快乐的过往都是梦境,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臆想出来的?
他以为她多少也记得那些日子,等待她的十年里——十年。曾经他给她的约定,以一个笑话一样的口吻说出来的,可能只有他自己当了真——他在多少个梦里看到她转身的画面,却每次都在看到她的脸之前醒过来。
也许连自己内心深处也是知道她不会回来的吧。但他还是选择了等,等到由恨转到平静,由痛苦转到麻木。那些情绪,那个人,那许多的记忆,渐渐蒙了灰,模糊成一片。
“我只是不甘心吧。”经年对书恒坦白,“我等她等了太久。总是给自己一点儿希望,然后失望。我甚至想过跑去*那种鬼地方,干脆孤独终老算了。但是生活不容的我总是任性,我爸他……其实,我早就已经放弃了,否则也不会娶刘艺。”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弃,为什么现在还要缠着艾默呢?” 书恒看经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便拉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为了艾默,也应该多了解下这个家伙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书恒,我并没有想要缠着她。也许你觉得我在自相矛盾,但是我的确只想要在远处看着她幸福就好。可是我也想要知道,她那时候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想知道她真的对过去的那一切有没有留恋怀念过,我想知道,她一个人在那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男人的……虚荣心,龌龊的虚荣心。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呵呵……”经年自嘲的苦笑。
书恒张着嘴一时无语,“你还真是坦率。就因为你的好奇和虚荣心,已经搅得艾默心情,生活统统乱掉了你明白么?”
“我明白。可是我不想知道原来痛苦的只有我一个,原来挣扎着度过这么多年的人只有我一个。虽然这孤单的独角戏是我自己的选择,从她离开的那天起,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说她回来,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自己已经足够平静淡定,只想要见她一面,像老朋友,老同学一样的,面对面聊聊,仅此而已。可是亲眼看到艾默,我的心就开始乱了。我没想到自己面对着她的时候会如此混乱,我越是想要压抑自己就越控制不住自己……
过去的记忆会时不时地钻出来,有时候我会有种时空混乱的感觉。十五年,我以为十五年时间足够把任何东西风化掉了。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我也不是当年的我。可是有些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坚固。漫长岁月里,无望的等待和虚无的寄托,把那一团感情变成了石头,埂在胸口,咽不下,也吐不出……
书恒,这些话我无处可说,我只能告诉你。也许你觉得我对艾默别有用心。我坦白地说,虽然我知道我和严雨比,差得太远了。如果我现在没有结婚,我也许真的会尝试去把她追回来。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你……想知道艾默和我怎么说的么?”
经年看着书恒,眼中有期待,也有不安。
“艾默是曾经后悔过自己对你做出的事情,这些年也一直觉得对你有所愧疚。”书恒看到经年暗自松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不过,她遇到了严雨。他们彼此相爱,婚姻美满,他们之前从来都没吵过架。他们是让所有人羡慕的一对是更适合彼此的人。你明白的,只有严雨才能给艾默带来幸福。我知道这样讲她已经不再爱你,请不要利用她对过去的亏欠,再纠缠她了。”
书恒坐在严雨公司的总裁休息室里面,漂亮的小秘书端来了一杯水,抬眼对上他打量的眼神,没有躲闪,反而勾起一个微笑,粉嫩嫩的脸蛋儿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看就是个了解自己的美丽并很会运用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是计算好的角度,如果拿个相机去拍,估计永远也拍不到她出糗的镜头。尽展美态,自信满满,似乎全世界男人都会拜倒在她A字裙下。
书恒想,严雨这个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秘书越换越有水准。之前的那个Evelyn和这个极品相比起来,的确是逊色很多啊。有这么个可人儿整天在身边转悠着倒茶送水,会不会整理资料,记不记得会议时间应该都不重要了吧。
不过书恒是不会被这种女人迷惑的,他反而觉得她过于刻意做作,还不如艾默这样时不时会展露点儿破绽出来的看着自然。
“你们严总什么时候回来?” 书恒把经年教育一番离开之后,他径直来严雨的公司找他。打电话没人接,就不信堵不到他人。
“严总中秋节假期过后就没有回来。昨天有来过一个电话,说是和夫人度假,要晚一天回来上班。今天严总应该会回来的,下午还有个会他必须亲自出席。”
和夫人度假?和哪个夫人度假啊。书恒这气不打一处来,艾默一个人差点儿病死在家里了,他还有闲工夫度假。艾默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碰上这么两个男人。
在书恒把可怜的茶杯捏碎之前,严雨出现了。面色严肃深沉,却看得出这两天过的不算差。胡子刮得干净,头发吹得飘逸,皮鞋擦得锃亮,衣服也很妥帖。
小秘书走过去和他讲话,隔着玻璃,书恒看见严雨的眉头扬起,有些惊讶,随后了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走了进来,“稀客啊稀客。于总助,什么时候TY和我们公司有合作的意向了?”
“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不是谈公事的。”书恒从沙发上站起来。两个男人隔着个茶几对立,心里都窝了一肚子火气,空气似乎都凝聚了起来。小秘书见形势不对,早不知道跑去哪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事等下班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开会。”
一阵桌椅磕碰,还有硬物打在肉上的声音,严雨从地上坐起来,用大拇指摸了摸嘴角,疼得咧嘴,看着书恒攥着拳头,头顶冒烟的模样,皱了下眉头。
“于先生,你这是……”
小秘书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跑了回来,原来竟是去叫保安,这个女人还挺有脑子,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到休息室的情形,小秘书尖叫一声跑过去查看她老板的伤势,两名保安就想进来拉人。严雨一挥手阻止了他们,在小秘书的搀扶下站起来,“我要先听听于先生对于这一拳的解释。”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艾默动粗,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书恒一脚踢开滚落地上的杯子,撞在茶几的腿上碎了开来。站在严雨身边的两个保安很快做好了准备,只等看着他们老板的眼色行事。
“那个小*又找你哭诉去了?你还真护着她啊,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嗯?”
“艾默没有和我哭诉,事实是,她现在什么也没办法告诉我。但是我自己会看,别告诉我她脸上的巴掌印是别人的。”书恒去艾默家看到她的时候,因为发烧而绯红的脸上,一个肿起来的五指印格外清晰。
严雨冲书恒招招手,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和站在旁边的三个说,“没我的话不要进来。”
书恒在小秘书和两个保安的紧张目光里跟了过去。门在书恒背后关上,一道疾风扫了过来,他本能的一偏身儿,堪堪躲了过去。严雨二话不说又一拳揍了过来,书恒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他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泄呢。
办公室里一阵叮当乱响,打得算是惨烈,小秘书和保安几次想要冲进去,都因为严雨留的话没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男人总算精疲力尽的停了下来,各自坐在遍地狼藉的角落里。心中的火气通过暴力发散了出来,也冷静了许多。
“艾默是个好女人,你不能这样对她。”
书恒揉揉自己的胸口,他还不错,经常锻炼身体。严雨似乎回国之后日子过太舒坦了,身体灵活度差了不少,脸上被书恒的袖扣刮破,挂了彩。
严雨抽了纸巾擦脸,“好女人?你是帮她瞒着我,还是她连你也瞒着?”
“她瞒着你什么了?倒是你,”书恒看了看门口,“小秘不错嘛。和‘夫人’度假度的怎么样啊?”
“你应该先去问她,和旧情人有多happy。”严雨的口气酸得可以。
“你说任经年?”书恒坐起身来。
“不要告诉我除了他还有别人。”
“他们怎么了?”
“你还要瞒着我?那天艾默披着任经年的衣服回家,可是你送回来的。”严雨正视着书恒的双眼,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一件衣服,能说明什么?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打了艾默吧。”
“是无法说明什么。”严雨叹口气,“我也知道说明不了什么。”
他弯曲了腿,用手揽着膝盖,“如果不是任经年钱包里那张照片,我也不会胡思乱想。但是……”
“照片?”书恒一怔,“什么照片?”
严雨的眼神中透出痛苦,“……他们两个人的照片。”
“他们的照片?最近拍的?”
“不是,很久前的照片,学生时期的吧。”
“既然是那么久的照片,你吃什么醋啊。”
“如果有人把你老婆照片贴身带着,你什么感觉?”严雨顿了一下,“对噢,这个情况不会在你身上出现。”
书恒自嘲的笑笑,“贴身带着照片的是任经年,又不是你老婆。你至于迁怒艾默么?她也被经年搞得很混乱。”
“如果她心里没有鬼,她怎么会混乱。我就是气她心里留了地方给那个人。”
“毕竟他们相爱过。严雨,你会对一个你付出过感情的人真得断的那么绝么?艾默是个有情有意的女人,她只是对她过去做错的事情心存愧疚而已。至于情,你和她这么多年,她爱不爱你,我相信你自己最清楚。”
严雨沉默。这一天半,他除了第一晚在暴怒中度过,后来也慢慢冷静下来。按理说,他们在一起十多年,不可能这一点点信任都没有。是艾默一直以来的不远不近,她一直不肯说出口的我爱你,她最近的反常让他从心底惴惴不安。他从小到大没有这么不安全,不自信过。艾默是第一个让他拿不准自己是否真正拥有的女人。他的占有欲,让他斤斤计较,让他失去理智。
艾默平时做错了事,总是会直接承认的,然后装可爱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她的错,小嘴也很利索,理由说的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只是一件事,只是遇到任经年的事,她便不同以往的沉默了。这让严雨更加无法不乱想,不爆发,不*。
积累了那么多年的担心和怀疑,在回国之前,一切都隐藏的很好。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内心中的魔鬼开始蠢蠢欲动的。
严雨问出了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于书恒……他们……是什么时候……怎么又见面的。”
“我想艾默是怕你多心,任经年过来监督他们所和TY的一个合作项目,艾默刚好分到一个module。我要承认,这也是我的错,我没有留意他们所是派任经年来的,单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推荐了艾默去做。”
“那他们……”严雨坐起来,一脸的急切想要知道,又害怕知道的表情。
“他们什么也没有。艾默说要和任经年当作是陌生人,在工作中,他们也一直保持着距离。那天是WXHJ研究所的同事聚会……”书恒突然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经年的衣服会披到艾默肩膀上去,什么理由似乎都会显得有些暧昧。虽然他们之间的确有些不清楚,但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家夫妻的关系受到影响,只好转移话题。
“严雨,这两天,你在哪里过的?我听你秘书说,是和夫人去度假……”
严雨正听着书恒讲,不经意他突然问自己,突然支吾起来,“啊……我?我住在老同学家里两天。”
“什么老同学啊。”书恒眼睛何其精明。就算严雨表情恢复的很快,还是让他抓到了破绽。
“大学时候的同学,刚好也有房子在顺义。这两天我都在那里,心情不好,哪里也没去。我只能米雪说我多放一天假,并没有说和艾默去度假啊。”
“噢。”书恒站起身,也拉严雨站起来,两个人一擦身儿的姿势,他贴着严雨的耳边说,“你我都是男人。也许你觉得我和你不一样,但是我也要和你说,不要因为现在你身边的那些男人都这样做,这件事就是对的。艾默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她有她的骄傲,她的底线。不要因为她为了维护你们之间多年的感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觉得什么都能瞒过去,你就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觉得她什么都不在意。”
严雨看看门口,“你是说米雪?她单纯只是我的秘书。你也知道,想我们这个位子,需要门面。Evelyn的事本就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我不会对自己的手下有什么想法的。你放心吧。”
“不吃窝边草很好,野花最好也不要碰。至于我说的是谁,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严雨退后一步戒备的看着书恒,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嘴上自然不能承认,“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严雨,你下午还有工作么?”
严雨从穿衣镜里看看自己的脸,苦笑,“有工作,这幅尊容也不能做了吧。”
“正好,和我去医院。”
“还不至于去医院吧,自己上点儿药就好了。”
书恒开门把他推出去,“不是去看你,我都后悔没把你打残了。是艾默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