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来派·乱步》最時尚的中二少女

8、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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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爱染怔怔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体内还残留着深深的倦怠感，这是灵力匮乏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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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发生了什么呢？记忆慢慢回笼，旖旎暧昧的画面随之而来，爱染脸颊通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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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昨天回来之后，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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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身侧，枕边的少年还在酣睡，侧颜纯真无邪，一如稚子初生。爱染忍不住看向他淡色的唇，想起它们柔软的触感，想起在这双唇瓣引导下层层绽放的甘美情欲，逃跑似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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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之间，终究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可是爱染又不明白这种感觉算什么。既然知道萤喜欢的人是国行，做那些事情只是为了传递灵力而已，为什么心脏还会不自觉揪紧？丝丝寒意透过衣料传来，不知是少年冰凉的体温，还是心中的寒冷。爱染静静拥着他，任思绪向远方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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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有了灵力支援，萤也还是渐渐虚弱下去。刀剑一旦开始暗堕，就不可能再被救回，这是所有刀剑都知道的事。当初答应帮助萤的时候，爱染就很清楚这一点，选择帮助他，不仅因为他是重要的兄弟，更因为爱染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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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爱染不甘心。这份不甘的心情，自萤丸被美军带走时诞生，像一簇火苗在心灵深处静静燃烧。原本这火焰应该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自行熄灭，然而现在他却来到了这座本丸，拥有了人类的身体，火苗也因此终于得以蔓延成燎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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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自诩保护者的明石会对萤如此冷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的萤，会被逼到向自己求助的地步？为什么好不容易再次团聚，却这么快又要面临永别？为什么残忍的事，永远发生在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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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诞生以来，爱染第一次品尝到绝望的味道。如同蝮蛇的毒，触之则全身血液逆流，心脏抽搐剧痛，而中毒者甚至无法将痛苦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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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是保护不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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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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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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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俊又去向主人申请出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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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明石带来这个消息时，天色已经漆黑，萤丸被一耳光扇醒，怔怔看着身边空掉的床铺，努力理解着明石话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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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申请的是江户城内，你开心了吗？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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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户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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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坐起身，大脑艰难地开始运转，江户城是延享时代时空溯行军频繁出现的地方，也是目前为止时空溯行军出现的所有时空中最危险的一个，除了极化修行归来的短刀外，没人能够成功探索那个地方。之前有粟田口的短刀没有极化就尝试着去了那里，结果险些碎刀，自那以后，审神者就再也没有让极短之外的刀去过江户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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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不是除了极短……等等，国俊申请去江户城内？主人不可能同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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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惊恐地看着明石国行，瞳孔因恐惧紧缩到极致，脸上的疼痛已经失去了感觉。对上明石愤怒的目光，询问的声音自热切慢慢变得迟疑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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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对……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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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石攥住挥出的手，眼中的愤怒慢慢变成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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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看起来是真的毫不知情，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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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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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石慢慢退后，跌靠在墙上，抬手捂住眼睛，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巨大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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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够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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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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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居然能对萤挥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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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件事之后……自己这个监护人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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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孩子当成替身的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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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是他——明石国行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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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召唤出那孩子时，曾经无法见光地怨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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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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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明明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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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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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丑陋的自己……比暗堕的萤更像一个暗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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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监护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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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失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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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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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呆呆看着明石逃离的方向，榻榻米上跌落一串不易察觉的晶莹水迹，举起的手停留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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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石，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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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手，撑起虚弱的身体，萤丸自嘲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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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火辣辣的痛着，却没有办法生起气来。究竟为什么会选择回来呢？明知暗堕刀剑回到本丸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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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个时候他眼前浮现的，是明石一次次在噩梦中流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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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家伙，如果同时失去自己和爱染的话，会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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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个人，始终看着自己，一次次小心翼翼地隐藏起目光中的希翼，直到那双眼被绝望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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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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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这样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暗堕了，也没办法抛下那个人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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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上厚重的棉外套，推开门，矮小的大太刀少年再一次提上纸灯笼，缓缓走向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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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黑暗裹挟着寒风，刺骨地吹拂着，萤丸的思绪随之片片飘飞，飞向没有一丝光芒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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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俊，一定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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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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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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