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来派·乱步》最時尚的中二少女

7、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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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悄悄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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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丸的天黑得很早，萤丸打开房门时屋外已是漆黑一片。雪片争先恐后从门缝里挤进来，粘上他银白色的头发和睫毛，在灯火中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像一具精致的雪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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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就这样呆呆伫立在寒风里，眼前浮现出过去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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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的初冬，刚刚到达本丸的他还没有适应人类的身体，打算直接顶着风雪出门。身后的明石发现下雪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回屋里，用御寒衣物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才放出去，生怕他会冻到。直到出门很久之后，萤丸才发现没有任何一把刀剑会做出如此夸张的御寒装扮，爱染回来之后因为这个笑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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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忆中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温暖而又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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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最后的话语再次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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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活下去，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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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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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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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突然面色惨白，汗如雨下，闭上眼，再次睁开时萤绿色的眼眸染上一层稀薄的红色，空无一物的胸腔传来久违的剧痛，随着脉搏迅速扩散，这是暗堕程度加深的征兆。萤丸紧紧咬住牙关，用上了全部意志力强行命令大脑停止思考，痛楚开始减缓，最终慢慢消失，眼中的红色微光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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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维持着将思维放空的状态，虚弱地撑着门框，过了许久才恢复了些许力气。机械地关上门，迈动脚步来到衣架前，踮起脚尖取下上面的米色围巾，绕在自己的脖颈上，手法娴熟地在末端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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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稀记得明石抓住他的手教他围巾系法时，手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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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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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嘲地勾唇，重新拿起灯笼，如幽灵般无声地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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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刀剑男士对来派发生的一系列变故知之甚少，没有人清楚这把自从兄弟死后就变得异常安静的大太刀在想些什么，他从不主动提起任何话题，也只有站在新召唤出的爱染身边时才会露出和当初一样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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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粟田口家的一期一振打过招呼，银发的大太刀又一次坐在廊沿上，定定看着队伍归来的方向。雪夜寒意尤甚，他抱起双膝，将披风盖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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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刀和大太刀不同，是擅长夜战的刀种。自从爱染达到三十级以来，每天晚上都会被审神者派往池田屋参加战斗。比起日战的合战场，夜战要更为凶险。爱染经常全须全尾的走进传送阵，然后一身重伤的回来，比起自始至终都很少受伤的萤丸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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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经历了怎样的战斗？萤丸不得而知。但是爱染如此拼命是为了谁，萤丸心知肚明。每天晚上他都会提上一只暖黄色的纸灯笼，独自坐在中庭的廊沿，久久凝望着队伍归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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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灯笼里的蜡烛缓慢燃烧着，暖黄的灯光照亮视野所及之处，也为少年柔软的银发镀上一层静美的玫瑰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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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二楼，来派原本的部屋中，紫发的太刀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房间里没有开灯，萤丸也因此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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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石缓缓抬起右手，凝视着手腕上的红绳手链。这条手链似乎是手工编织而成的，款式非常简单。手链上，几颗粗糙磨制的金属珠子在远方灯火的映照下发出幽冷的寒光。这些珠子似乎是由一个整体分割而成，其上依稀可以看到一条连贯的，刀剑特有的刃纹。六颗珠子已经有二分之一变成了黑色，而就在刚才，它再次发出灼热的温度，黑色继续蔓延，将第四颗珠子侵染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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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送阵亮起金辉，打断了明石的思绪。纸灯笼缓缓跑向出征队伍归来的方向，让他得以看到队伍的情况。爱染国俊一身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还受了些伤，但是能够站着回来，说明他没有生命危险。看到这里，明石轻轻关上木窗，转身爬回床铺上，又像没骨头般慵懒地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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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国俊若有所觉，向二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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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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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也跟着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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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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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伸手想揉揉萤丸的发顶，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惹萤丸狠狠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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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了还想着手欠，说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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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嘶——别碰那里，温柔一点啊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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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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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搀扶着他，两个人脚步歪歪扭扭，一点一点向手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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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粟田口刀派离开了，手入室重新变得寂静无声。萤丸坐在病床一侧，看着爱染国俊疲惫的侧脸，轻轻抓住了他的手。爱染睁开眼睛，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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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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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轻轻叹息，凝视着他，眉眼弯出柔和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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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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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无论经历多么艰难的战斗，都一定会活着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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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是爱染国俊，我为之骄傲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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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你，会遵守诺言，保护我，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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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发的少年俯下身，亲吻上红发少年的额头，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留下红发少年一脸呆愣的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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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一脸坦然的回看着他，狡黠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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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人类之间的祝福方式，就像爱染明王的加护一样，保护你每次出战都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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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爱染突然抓着萤丸的手，拉着他再次俯下身来，一个同样的亲吻落在了萤丸额头上。这回换成萤丸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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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明王也好，其他的神明也好，谁都好……” 爱染悲伤地注视着萤丸的眼眸，“无论是谁，请救救萤，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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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抱住了红发少年，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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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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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息着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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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谁都救不了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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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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