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来派·乱步》最時尚的中二少女

5、白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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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又回到了那个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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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玫瑰在他手中凋零，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瓣划过夜空，燃烧着陨落，像纷繁滑落的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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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烬带着窒息的灼热划过他的脸颊，他想，这大概就是一场爱情，最盛大的谢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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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雀鸟啁啾中醒来，窗打开着，光透进来，曦霞渐染，层层叠叠的光和色冲散了视网膜中的火雨。再次回到现实，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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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想抬起手，拿走依然徒劳运作着的打粉棒，然而身体却没有执行大脑下达的指令，垂眸看去，原来有一只手抓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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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的主人是爱染国俊，此刻他正趴在床边，陷入安眠，而弯起的唇角仿佛昭告着一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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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健康的，活着的爱染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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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缓缓闭上眼睛，那道横贯爱染腰际的伤口和怎么堵也堵不住的鲜血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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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行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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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眸，萤丸微笑起来，然而这个笑容里充满了某种黑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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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将国俊召唤出来的我，究竟有多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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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像我这种自私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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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爱染最后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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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我，活下去，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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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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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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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被掌心的动静惊醒，睁开眼睛，对上了萤丸含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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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来到本丸之后，每个清晨，都能看到他这样干净漂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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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也微笑起来，然而微笑不到一秒，表情就瞬间变得狰狞，猛然抱住萤丸，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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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你很可以啊，受着这么重的伤也不告诉我，还瞒着我跟我打演练，你当你是草薙剑不会坏的吗？”爱染瞪着眼睛竖起两片眉毛，显然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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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国俊。”这一次萤丸没有挣扎，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的头发揉的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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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萤？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国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爱染注视着萤丸，眼中是异常认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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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对上他的视线，知道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轻轻叹息，疲惫的同时又像是卸下了重负。他换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靠在爱染怀里，沉吟着，似乎思索着该怎样对兄弟诉说。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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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我来到这座本丸时，国行和国俊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可以再次见到他们，但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我们三个难得可以拥有同一个主人，又拥有了人类的身体，能够自由行动，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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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国行和你现在看到的很不一样，总是对我保护过度。有一次我夜里醒来，发现他在做噩梦，梦里还不断念着：‘萤，不要走。’ 似乎在他眼里，我是随时都会消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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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萤丸的讲述，爱染渐渐在脑中拼凑出了来到本丸之前，在博物馆看到的明石国行的样子——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明石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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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肯定也很好奇，为什么当初感情那么好的我们，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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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困惑地点点头，问到：“是因为另一个我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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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都是因为我。”萤丸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那天我去对国行说出心里的困惑，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刚好要出战，而我一直状态不佳，国俊怎么可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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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疑惑地看着他：“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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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困惑。只有国行会默默包容我的任性，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放下来派的荣耀，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做一个需要被宠着的弟弟。我想，国行对我来说，应该是很特别的人吧？那么对国行来说，我是什么呢？那天我去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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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笑着，却苦涩得仿佛没有泪水的哭泣：“是弟弟啊，理所当然的答案不是吗？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直到站在战场上，都无法集中精神。国俊他……是为了救我才会碎刀的。而我明明知道都是自己的错，却没法不去想——‘如果那一天，国行没有说那番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呢？’ 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怨恨他……因为我更深地怨恨着害死国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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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会保护你，萤，如果遇到同样的情况，只有牺牲自己才能救你的话，我依然会选择救你的，”爱染看着这个无比刺目的笑容，心情异常复杂，“他肯定也和我一样，希望你能够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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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住萤丸的脸颊，轻轻往两边一扯，弯起的唇角就被拉直，随后萤丸的眼泪突然如断线般涌出来，爱染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只知道安抚地揉揉他的发顶，帮他把眼泪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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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变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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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反正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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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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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办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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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办法的，国俊。你也看到了，手入无法治疗我，那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暗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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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的神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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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抬手，分开胸口的衣襟，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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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堕的过程一旦开始，就不能逆转，但是多拖延一些时间还是可以的。我把最先暗堕的心脏剔除出去，靠着萤火虫们的力量拖缓暗堕的速度，可是萤火虫们已经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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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俊，你愿意帮助我，继续延缓暗堕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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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静静注视着爱染国俊的眼眸，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攥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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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俊，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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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要可以帮到你，”爱染微笑起来，答应的毫不犹豫，“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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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所以，才会再次召唤你啊，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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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又一次露出那个异常干净漂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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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最差劲的兄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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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萤丸向爱染缓缓靠近，吻上他的唇角，“把你的灵力分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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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男之间通过□□交换可以分享灵力，这是所有刀剑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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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你会来阻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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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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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吻住萤丸，许久之后，唇分，异常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庞，仿佛想要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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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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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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