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来派·乱步》最時尚的中二少女

4、萤火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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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餐厅，爱染国俊坐在两人一惯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地戳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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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不在身边，第一次有余暇将目光投向餐厅中的其他刀派。最壮观的，果然还是人数众多的粟田口刀派。他们穿着款式相似的墨蓝军服，一口气占据了餐厅的半壁江山。许是盯的有点久了，金色长发的“少女”回过头来，眨眨漂亮的蓝眼睛，对爱染笑得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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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他的名字叫乱藤四郎，虽然是男孩子，却总是穿着小裙子，不了解的人很容易认错他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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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不好意思地笑笑，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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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气氛热烈的粟田口一家不同，左文字家的三把刀则异常安静。他们身披袈裟，端端正正跪坐在桌前，吃饭的过程中别说交谈，连一点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没发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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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严肃的就像坐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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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不禁思忖，自家如果是这种氛围会是什么情况。一阵恶寒爬上背脊——真是太可怕了，完全不能想象孩子外表的小夜是怎么适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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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甩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着时空政府的每日新闻。爱染看着新闻，不知不觉间，餐厅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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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指向七点，过了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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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边冷掉的寿司——是萤喜欢的口味，爱染将手伸过去，在碰到冰冷瓷盘时瑟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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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为什么还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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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不得不正视心底隐约的忧虑，爱染端起餐盘，将寿司装进食盒里。提着食盒，离开餐厅，快步向手合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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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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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月当空，清冷的辉光照着寂静的训练场，推开门，所有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可是萤丸却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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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土地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爱染跟着它，来到了手入室前。手入室的门半开着，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也传出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室外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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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明石和萤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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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被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全部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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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认同你再次将他召唤出来的做法，萤，尤其是现在，你的身体能隐瞒多久？已经快到极限了吧。”明石的声音异常压抑，即使隔着门板，也能想象到他可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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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如木雕般呆呆站在门外，紧紧握住了食盒的柄。萤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吗？“再次将他召唤出来”是什么意思？“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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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自己的考虑。”萤丸的声音依旧异常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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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考虑是什么？让他面临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明石的诘问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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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的话语也开始带上怒火。“我不会死的，明石国行！我会活下去，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你又以什么立场指责我？当初他还在的时候，你为他做过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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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作为监护人是有失职的地方。可我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就擅自把他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快不认识你了，萤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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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别管我！谁都别想破坏我和他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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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是想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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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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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想怎么辩解？继续欺骗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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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给我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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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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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石的脚步声向门口移动，“砰”地一声推开了门。爱染发挥出加入本丸以来最高的机动力，在他出门之前躲进房屋侧面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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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爱染才松了一口气，如脱力般靠在墙壁上，握住食盒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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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隐约明白了，明石和萤丸口中的“他”是谁，“替代品”又是什么意思。恐怕这座本丸里曾经有过另一振爱染国俊，而原来的爱染国俊已经碎刀了，是萤丸一意孤行召唤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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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并不在意是否有过另一个自己，所谓的替代品是国行的理解，被萤丸注视的人，无论是之前的爱染国俊，还是现在的爱染国俊，都没有任何差别。倒不如说，正因为萤丸召唤了自己，自己才有机会继续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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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既然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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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今天训练时，萤总喜欢靠在墙壁上，其实不是轻松的表现，而是在掩饰自己的虚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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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在墙边靠了多久，一只萤火虫悄然落在了爱染肩头。绿色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冰冷的虫足仿佛眷恋着他身上的温度，攀附其上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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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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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从思绪中惊醒，转头奔向手入室的大门，却在握住门把手的瞬间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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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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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涩的心绪伴随着美好的回忆，变得晦涩难明。既然是萤的希望，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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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样的话萤还是会逞强的，既然知道了他的事，就不能再让他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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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还是推开了门。手入室的日光灯已经熄灭，室内一片漆黑。可是黑暗并不能阻挡短刀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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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萤丸的瞬间，爱染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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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样一副光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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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丸在病床上睡着了，平日里严丝合缝扣好的衬衣纽扣尽数解开，露出了被掩盖其中的残破躯体。本应有着蜜色肌肤的胸膛只残存着灰白色的肋骨，光芒暗淡的萤火虫聚集在他空无一物的胸腔中，组成了临时的心脏，支撑着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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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灵力运作的打粉棒徒劳地扑着粉，对伤口的效用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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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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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回想起之前打闹的时候，想抓住萤丸的衣襟却突兀地抓空了一下，原来是因为，他的衣襟之下本就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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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连这些维持他生命的萤火虫也快要死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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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染坐在病床边缘，凝视着萤丸的睡颜，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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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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