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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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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栉再次走进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次趁着交班在护理部电梯口找到了之前询问过的周敏,并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不好意思,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沐栉,之前因为调查需要,不便透露身份,所以只好假装是病人家属,请周小姐原谅。”
周敏看了看沐栉拿到自己面前的证件,想到人家也是公务在身,也在情理之中。
“警察同志,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2016年关于林语隽眼睛的那一场意外?”
“记得,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病人一直以来都很正常,可是明明第二天就要出院了,却不知怎么突然闹着要自杀,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钢笔,抵着自己脖子在天台上不依不饶,非说要她妹妹来看她。”
周敏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林主任满脸都是鲜血,躺倒在地上,穿着病号服的女子在一旁泪眼婆娑。
“她妹妹?”
“是的,但是她根本没有妹妹,她的病历记录上显示家人只有父母,而且记录都是已故,我们又去哪里找一个妹妹给她。当时场面一度失控,就在关键时刻,林主任就那么巧从食堂吃完午饭回来,看见这个场面二话不说就跑上天台劝阻那个女病人。”
“然后呢?”
“我们都不敢走上前去,怕刺激那个病人,只有林主任能够慢慢靠近,后来终于把病人从天台边缘劝了下来,可是谁会想到,就在她被林主任抓着胳膊跨下栏杆的时候,腿不知道怎么一软就摔倒在地上,偏偏手里的钢笔还举着,就这么扎到了一起摔倒在地上的林主任眼睛里。我们都吓坏了,赶紧进行紧急处理,当时由于医院还没有真正实施过眼球摘除和假体植入手术,大家都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林主任自己签字说不管怎样都要试一下,所以最后手术还是实施了,还是院长亲自做的手术,幸好最后手术非常成功。那次手术也是我们医院首例成功的眼球摘除和假体植入手术。”
“那那个女病人后来呢?”
“她也被这件事情吓得不轻,护士过去把她搀着回了病房,她哭了一整个下午,一直说对不起,第二天出院了之后还回来看望了林主任好几次呢。”
“能查到她叫什么名字吗?”
“不用查,我记得,她后来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林主任,一直到林主任痊愈出院呢。她姓白,叫嘉怡。”
周敏很笃定得在沐栉的本子上写下了白嘉怡三个字。
“那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吗?”
“那具体倒是要查病历才知道,不过事后我听那个病区的同事说起过,好像她进出医院也不止那一次,之前也经常入院,我先问一下那个病区的同事吧。”
周敏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一会儿功夫就问到了答案。
“我问过我的同事,她记得白嘉怡,因为腹痛她多次入院,但是查不出病因,后来又因为这件意外,所以对她的印象特别深。”
沐栉听完周敏对整件事情的描述,对那次的意外事故基本有所了解。
“周护士,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关于林语隽和白嘉怡的信息,请打我的电话联系我。谢谢你了。”
“好。不过警察同志,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周敏直觉是林语隽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不管是之前沐栉第一次来医院打听林语隽,还是后来有其他人来询问林语隽的为人处世和工作情况,包括现在,都是关于林语隽的。
“对不起,这个涉及案件具体内容,不是很方便透露,抱歉。”
沐栉给了周敏一个歉意的眼神,道完谢之后离开了医院。周敏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她的直觉告诉她,林主任一定是出事了。
回到公安局的沐栉马上跟郑蠡汇报了从周敏那边打听到的信息,而周窕也从系统中调取了白嘉怡的相关个人信息。
“白嘉怡,女,20岁,M市林县人,父亲白进官,母亲李晓然。20年前李晓然由于难产,在生下白嘉怡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她的父亲白进官则在2015年死亡,死因是连续多日酗酒,最后从家中不小心失足跌落而死。白嘉怡专业念的是幼师,现在在市内的童星幼儿园做老师。由于她父亲生前买过意外险,所以死后获得大笔赔偿,在洛阳苑买了一栋两层的独栋小楼居住。”
“她的健康状态怎么样,能调取她的医疗记录吗?”
“可以,不过要稍微花点时间。”
段凛似乎对白嘉怡的医疗记录很在意。
“老段,我们去找白嘉怡聊聊怎么样?”
“走吧!”
段凛看了斜靠在办公桌前的郑蠡了然一笑,从椅背上拿了西装外套就率先走出了办公室。郑蠡双手插兜跟着段凛一起走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吩咐周窕在城市监控系统搜索林语隽的行踪,并且交代沐栉和林琳联系,看认不认识白嘉怡这个人或者听过这个名字。
白嘉怡住的洛阳苑坐落在市中心医院旧址附近的新老城区交界处,那里的房子多数为独门独院,虽不算十成新的现代楼盘,但是却胜在环境清雅安静,大多数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住在那边。
郑蠡和段凛在一个二层的独栋小楼前停了下来,环顾小楼前后,绿萝缠绕,凉意阵阵,二楼阳台上悬挂的风铃随着微风拂过,发出一阵阵清脆明亮的铃声。等段凛走上前去按下门铃没多久,朱红色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你好,请问,白嘉怡小姐是住这里吗?”
“我就是白嘉怡。”
一手握着门把侧身站在门口的白嘉怡披着缎子一般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袭长及脚踝的白纱裙,落落大方得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挺拔男人,嘴角扬起一弯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