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路过你的身旁》末笺

12、谢谢你

　　周小果反应是最迟钝的，她发现她们四个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不过那些人碍于吴念是学校出了名的不好惹，不敢明目张胆的说。
　　她是急性子，不能忍：“你们说那些人是不是有病，我......”
　　“我们先走了。”凌青和陈琳琳赶着去校门外的快餐店兼职。
　　“我话还没说完呢，现在我不和你一起上班，你就抛弃我了！”人都走远了，她还在后面喊。
　　吴念瞪着她：“你别恶人先告状，你先为了你的文正溪抛弃她的。”
　　“嘿嘿，你别拆穿我嘛。”
　　陈琳琳看着若无其事的凌青，她知道她其实很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这件事你不打算告诉魏予泽吗？”
　　“让他们说吧，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他那么忙，哪儿有时间管学校这点小事情，她不想成为他的麻烦。
　　最近学校到处在传凌青和向圣浩关系不一般，说她贴上了有钱男人，勾三搭四，还装清纯。那些话说得很难听，甚至越传越离谱，学校都轰动了。辅导员找她谈话，语重心长的和她讲了很多，凌青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她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天凌青正在洗衣服，吴念揪着李佳丽的头发进了宿舍，李佳丽痛得“哇哇”直叫。
　　“这是怎么了？”
　　吴念甩上门，将李佳丽推到凌青面前：“继续说。”
　　吴念从外面回来，在楼梯口听见李佳丽和几个女生在议论凌青，说什么她亲眼看见她勾搭向圣浩，还有一个公子哥来学校接她，之后就骂凌青不要脸什么的，吴念就把她捉回来了。
　　凌青想起来，上次魏予泽来接她，李佳丽还和她打招呼了，还有那天在校门口找向圣浩签名的人，其中就有她。
　　周小果听了火冒三丈：“搞了半天，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你是嫌嘴巴太大，还是嫌舌头太长啊？”
　　“怎么，被我戳穿，心虚了？”
　　“放屁！我告诉你，今天不给个说法，你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周小果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说。
　　凌青甩了甩手上的水：“算了，你以后别再乱说就行了。”
　　听凌青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周小果急了：“不行，她必须在学校公开道歉，证明你的清白。”
　　李佳丽肯定不愿意这么做，凌青也不想勉强她，那些流言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人议论了。吴念最后站出来，让李佳丽给凌青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李佳丽根本不领情：“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们宿舍这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货！”
　　吴念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佳丽想还手，吴念也蓄势待发，两个人身高差了足足一个头，打起架来李佳丽占不了任何便宜。
　　凌青及时拉住她：“这事就当过去了，不用道歉，你走吧。”这件事闹大了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把那些已经不新鲜的传闻再次扯出来。
　　李佳丽用力推了凌青一把，凌青猝不及防，坐倒在地，头磕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吴念和陈琳琳急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周小果冲上去：“你奶奶的，老娘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两个人抱作一团，拼命撕扯。
　　她们还没来得及劝架，宿管阿姨就带着老师打开了她们宿舍的门。
　　凌青坐在椅子上，陈琳琳和吴念分别站在她两边，三个人都看着屋子中间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她们四个欺负一个，并且是凌青唆使的。
　　周小果和李佳丽根本顾不上老师，谁都不肯先停手，吴念走过去将她们拉开。两个人头发凌乱，脸上布满抓痕，周小果临了还不忘踹李佳丽一脚。
　　五个人都被带到办公室问话，这一切毕竟是因为凌青而起的，她一个人揽了下来。
　　“人是我打的。”她周小果敢做就敢承认。
　　吴念站出来：“我先动的手。”
　　陈琳琳也参一脚：“我也有份。”
　　“这件事都是我引起的，是我的错，处分我吧。”她不想她们为这件事被处罚。
　　李佳丽平时为人十分高傲，在学校从来怕谁，因为她有个舅舅是学校的领导。
　　这件事老师也不好办，如果李佳丽要追究责任，凌青她们四个一个都跑不了。她们也清楚，李佳丽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这不，她已经去找她舅舅诉苦了。
　　最后老师说她们当中除了陈琳琳，可能都要挨处分，特别是周小果和吴念，情节比较严重。
　　吴念说她想办法，凌青摇头。她本来不想因为这种事情麻烦魏予泽，但她现在没有办法。
　　打电话过去，他关机了，心里一阵失落。想了想，只好打给程晋。
　　凌青见到的不是程晋，而是魏予泽，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校长。魏予泽上下打量，发现她完好无损，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她们没有受任何处罚，从办公室出来，吴念她们自觉的先走，留下凌青和魏予泽。随后校长也出来了，凌青没在学校见过她，但她觉得这个校长有点眼熟。
　　“予泽，我这可是在徇私枉法。”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凌青。
　　魏予泽牵起凌青的手往楼下走：“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臭小子，小心我告诉你爸。”
　　魏予泽无所谓的继续走，完全不顾身后的人还在说话。
　　凌青脑子飞速运转，校长好像叫什么敏。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程晋带她回家吃饭那次，她见过她，她是魏予泽的姑姑，魏敏。
　　“你还会打架？”
　　凌青低下头，小声辩驳：“我没打。”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打了，但是你......”
　　“我在飞机上。”
　　凌青转头看着他，他是从机场赶过来的？
　　她鼻子一酸：“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吗？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听，但那些谣言无孔不入。”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别人去说。那些流言就像一阵狂风，吹得她这一叶扁舟在无边的海洋里四处飘荡，离岸越来越远，找不到任何支柱。她想起关馨当初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已经开始应验了。
　　魏予泽拍着她的背。她这么脆弱，和他在一起，以后要面对的还有很多。
　　“你这样，以后要怎么办？”她让他开始不确定，对以后。他自诩能力不错，但也不可能处处护她周全。
　　是啊，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怎么可以这么不堪一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就已经想到会有多少困难了吗，这根本不算什么吧。
　　凌青站直身体，坚定的看着他：“只要你牵着我，我什么都不怕！”他是她所有力量的来源，再艰难的路都可以支撑她一步步走下去。
　　魏予泽勾起嘴角，将她揽进怀里：“好。”
　　“啊！”
　　他皱眉：“怎么回事？”
　　凌青捂住头上的包：“被推倒了，碰的。”
　　“很疼？”他的大手轻轻的在她头上揉。
　　她没心没肺的笑：“好多了，没事。”
　　魏予泽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觉得太小题大做了，连抗议带撒娇才说服他回家自己冰敷。
　　到了魏予泽家，凌青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魏予泽帮她冰敷。她盯着魏予泽的衬衣看了很久，突然靠近他，整个人撞进他怀里。
　　“怎么了？”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继续举在她头顶。
　　她闷闷的说：“我们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所以？”
　　“想你了。”这句话她早就想对他说。
　　魏予泽放下冰袋，抬起她的下巴：“脸皮变厚了。”
　　“那......”
　　“不过我喜欢。”他好看的脸上露出凌青从未见过的坏笑。
　　凌青盯着他抿住的薄唇，咽了咽口水。这些小动作一一落入魏予泽眼里，他慢慢靠近，凌青闭上眼。
　　意料之中的吻迟迟没有降临，她睁开眼，魏予泽正看着她笑。
　　她窘迫的咬着嘴唇，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索性站起来。刚起身，魏予泽一把将她拽到腿上坐着，一只手抱着她的腰，这极度暧昧的姿势让凌青的心狂跳不止。
　　她挣扎着要起来：“你干什么？”
　　“你所想的。”说完就吻了下来。
　　知道她们打架的人并不多，李佳丽的舅舅带她私下向凌青道了歉，学校还特地贴了公告，不允许任何人在议论这些毫无根据的八卦。这件事就这样过了，只是周小果脸上的抓痕还要过段时间才会消失。
　　最近几天她都不敢出门，也没有去找文正溪，天天在宿舍控诉她们几个不仁义。陈琳琳笑她，吴念懒得理她，只有凌青没事儿会听她抱怨几句。
　　她感动的抱住凌青：“三井君，就你最好了，呜呜......”
　　“好了，我请你吃两个草莓味的冰激凌。”
　　周小果满意的点头，要她现在就去买。
　　吴念在阳台打电话，陈琳琳在看书，凌青一个人去小卖部，回来的路上刚好碰到文正溪。
　　他穿着正装，帅气，成熟稳重，周小果捡到宝了。
　　“我来找小果，看看她脸上的伤好些没有。”
　　凌青抱歉的对他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才受伤的。”
　　文正溪拍拍她的肩：“不是你的错，别这么说。”
　　周小果一听说文正溪来了，冰激凌也不吃，直接跑下楼。
　　平时从来不吃这些的吴念，迅速把周小果那两个都吃了，吃完还不忘评论：“冷掉牙了，而且味道一般。”
　　凌青举起自己的：“要不要尝尝，香草味。”
　　吴念摇摇头，打游戏去了。
　　晚上，凌青接到关婧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
　　凌青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往家里赶，关婧孤零零的蹲在门口。
　　听见脚步声，关婧抬起头，看是凌青回来了，冲过来抱住她。凌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打开门拉她进屋。
　　“你怎么了？”
　　“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凌青知道她们之间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因为程晋？”
　　关婧点头：“姐，你了解他，怎么样才能让他喜欢上我？”
　　凌青将纸巾递给她：“吃饭了吗？”
　　关婧擦了眼泪，摇摇头。凌青让她等着，然后走进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一碗面出来。
　　“没有其他的了，凑合着吃点吧。”
　　关婧走到餐桌边坐下，看着那碗面，好一会儿才开始吃。
　　“好吃。”
　　凌青在她对面坐下：“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他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那个人已经订婚了。”她有些激动的放下筷子。
　　程晋说过他是一厢情愿，原来他喜欢的人和别人订婚了，所以那天他提起那个人时才笑得那么苦涩。
　　“你应该知道他的感受，就像王浩那么努力喜欢你，而你仍然喜欢他。”心不由己，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最无奈的。可是还能怎么办，都已经喜欢上了，心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她现在很庆幸魏予泽和她是互相喜欢，即便他的喜欢可能很淡，如果他一开始就对她无感，像他那样的人，可能理都不会理她，她很难想象自己那时候会不会比现在的关婧更难过。
　　“我没有想让他一下就喜欢上我，但是至少不要疏远我。”今天她去找他，他让她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凌青没想到一向温和的程晋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应该是为了让关婧死心吧。一直给她希望才是害她，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对她的感情有所回报，所以才那么说。
　　“他是为你好。”
　　关婧久久没有说话，凌青把碗端进厨房，她跟在后面。
　　看凌青熟练的洗着碗，她问：“你以前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
　　“和我妈两个人过。”
　　“很辛苦吗？”
　　凌青放好碗，擦干手上的水：“不辛苦，很开心。”这个世界上，不是有钱就可以生活得好。她们以前的生活虽然不富裕，但很充实。
　　“你没有恨过爸爸和我妈吗？”
　　凌青盯着她，笑了，反问：“你觉得呢？”关海平抛弃了她们母女，贺丹是导致她妈妈病发而去世的罪魁祸首。
　　关婧了然的没再说什么，坐了几分钟之后就走了。
　　凌青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每次面对关家人时，她都像个刺猬，想冲过去扎得他们千疮百孔。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没有办法控制，这些恩恩怨怨何时才可以真的了结。
　　她觉得心里空荡得厉害，突然很想见他。
　　魏予泽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单薄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抱起她往卧室走，她睡眠很浅，他一碰她就醒了。
　　“你来了。”她依旧闭着眼，头靠在他胸膛，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谢谢你。”谢谢你来，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而没有当一个过客，谢谢你喜欢我。
　　“怎么不在房间里睡？”
　　“我想等你。”她睁开眼看他，“你吃饭了吗？放我下来吧，我给你煮面。”
　　他箍紧她：“不用了。”
　　“要不你请我出去吃好吃的，我也还没吃饭呢。”她嘟着嘴，一脸委屈。
　　魏予泽盯着她，看得她脸红。
　　不久之后，两个人就坐在了这家餐厅。其实魏予泽是要带她去吃西餐的，但她不想吃牛排，所以找了这家不错的中餐厅。
　　“我能吃红烧鲫鱼吗？”
　　“不行。”
　　“这个鸡丁能要超级辣的吗？”
　　“不行。”
　　“我可以喝冰饮吗？”
　　好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行。
　　每次只要和他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看他吃饭的样子，也有了食欲，饭菜都吃下不少。
　　魏予泽送她到小区门口，她让他早点回家休息。他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上车离开。
　　看着他的车尾，身上的外套散发着熟悉的味道，暖意就像寒冬里的阳光，照进了她的心。
　　现在这样很好，不是吗。
　　周小果和文正溪正打得火热，每天在文正溪的公司和学校两头跑。
　　陈琳琳和王浩分手之后，身边有不少追求者，不过她说暂时不想再交男朋友。经过和王浩的恋爱之后，她需要一段合适的空窗期来仔细思考，在感情里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吴念一直是她们当中最忙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跑，最近才闲下来。
　　关馨忙着在国外拍戏，凌青知道她和魏予泽经常联系，这是她自己透露给她的。
　　她想到有一段时间没见程晋了，几次让他出来吃饭都没时间，这次总算有空和她吃顿饭。
　　老地方，学校不远处的小饭馆。
　　程晋身上昂贵的西装本来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不过她已经看习惯了，程晋也从来不会介意这些。
　　她点了一大桌子菜：“你瘦了，再忙身体还是要的，多吃点，今天我请客。”
　　“是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你准备好掏钱。”
　　她拍拍口袋：“放心。”
　　两个人相视而笑，开心的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关婧布满泪痕的脸在她脑子里不断闪现。程晋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但凌青知道他的笑未达心底，其中的落寞难以言喻。
　　“最近在忙些什么？”
　　“公司正在筹划几个新的工程项目，所以有点忙。予泽最近也很忙，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点头，假装无意的说：“你也可以抽空谈个恋爱。”
　　程晋夹菜的手一顿，然后慢慢收回去：“不急。”
　　“我最近在书上看到一个故事，讲给你听吧。”
　　没等他说话，她自顾自的开始说。
　　“有一只蜜蜂，它每天都去一个地方采蜜，某天花丛里突然多出了一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花，很漂亮。蜜蜂爱上了那朵花，那朵花越来越漂亮，它每天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后来，蜜蜂终于停留在那朵花的花瓣上，在它要采花蜜的时候，另一只蜜蜂阻止了它。它很生气，无论那只蜜蜂怎么说它都不听，最后那只蜜蜂亲自采了那朵花的花蜜，回来不久就死了。它才知道那朵花有毒，是那只和它从小一起长大的蜜蜂救了它。花虽然美丽，但它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而且越漂亮的花，越危险。”
　　程晋无奈的笑：“你从哪本书上看到这种荒唐的故事？”
　　“童话故事书。”这都不是关键，她说这个不是为了关婧，而是单纯的希望他好，不管他以后和谁在一起。凡事无绝对，世界这么大，只要他放下，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
　　他、关婧、王浩，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是恰好在一个可以爱的年纪，遇到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罢了。不能说他们不幸，感情的事，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清楚。
　　吃完饭，程晋没有马上回公司，而是带她去了市中心的广场。
　　一人端一杯冰饮，坐在台阶上。
　　程晋开始讲他被接走之后的事，他第一次遇见那个女孩就是在这里。
　　那时候他刚上大学，和朋友出来玩，那天她穿着长裙，头发被风吹乱，像个迷路的孩子，在这里焦急的张望。她的手机掉了，她刚从国外回来，中文不好，路也不熟，和朋友约好在这里见面，但朋友迟迟不来。
　　他破天荒的主动上前搭话，问清楚她的情况，然后送她回了家。
　　没想到不久之后在家里见到了她，原来她是魏立成朋友的女儿。再后来她进了他们学校，他答应她爸爸各方面多多照顾她。
　　程文慧生病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低沉，她一直陪在他在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可是她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人，是她男朋友，他们在国外就已经开始交往了，感情很好。毕业之后，他们就订婚了。看见她每天那么幸福，他把所有话都藏在心里，装作若无其事。
　　那天她因为和未婚夫吵架，哭了，程晋二话不说就赶过去，也因此没见到程文慧最后一面。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手机一直响，而他看都没看一眼。
　　从那之后，他因为这份感情更加痛苦不堪。
　　凌青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感情得不到回应而难过，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去，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永远都会是心里横着的一根刺。
　　她一个人在那里坐到晚上，想程晋说的话，想关婧，最后想起魏予泽。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程晋今天说的一切让她心里很难受，也很累，她回了宿舍倒头就睡。
　　向圣浩最近似乎很闲，隔三差五的给她打电话，也没什么正经事说。
　　“我过两天就回去咯，别忘了上次欠我的一顿饭。”
　　凌青看着对面的车，忘了说话。
　　“青青？”这是他不顾本人反对，硬要这么称呼的。
　　“不会忘的，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往马路对面跑去。
　　魏予泽从车上下来，眉头微皱：“过马路的时候慢点。”来往的车辆从她身边飞快开过，那幅画面让他看得心惊。
　　凌青没注意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今天休息。”
　　难怪没穿西装。
　　“好巧啊，我今天也没课。”
　　他握着她的手：“是啊，好巧。”
　　难得的休息时间，必须好好想想这一天要做些什么。
　　“那我们今天要干嘛？”坐上车，她迫不及待的问。不会一整天都在家吧，虽然她也喜欢和他单独呆在一起，但偶尔也想和他出门，做那些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
　　他难得问她的意见，凌青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确认：“听我的吗？”
　　“嗯。”
　　这简短的回答让凌青高兴不已，脸上的笑容想收都收不住。
　　“很高兴？”
　　她想也没想，点点头。
　　十字路口，红灯，他停下车，转头看着她：“你很容易满足，这可以说是件好事，但太过于喜形于色，不是件好事。”
　　凌青似懂非的看着他。
　　“好了，想去哪里？”她还没出社会，不谙世事很正常，只要在他身边，她怎样都可以。
　　“我们先去看电影。”这是她早就想和他一起做的事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工作日的上午，看电影的人很少，可以省去排队的时间。
　　她还不知道魏予泽喜欢看什么电影呢，这个时段可以选择的电影并不多，一部古装武侠片，两部外国大片，还有一部动画片。
　　“你想看什么？”
　　他并不热衷这些：“你决定。”
　　那就最近的一场，古装片，决定了之后魏予泽去买票。
　　“你要爆米花吗？好啦，我知道你不要，我也不要。”
　　魏予泽看着她：“你确定？”
　　“我不喜欢吃那个。”说完拉着他往里走。
　　偌大的放映厅熙熙攘攘的坐着一些人，大多是单独来的。
　　电影不知道讲的什么，才放半个小时，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看看魏予泽，估计他不会喜欢这种电影。
　　“要不我们也走吧。”来的不是时候。
　　从电影院里出来，凌青抓着他的衣袖：“我不想坐车了。”
　　魏予泽牵着她的手，在街边闲逛。他不说话，脚步很慢，凌青忍不住侧头看他。
　　“看路。”他仍然目不斜视。
　　“哦。”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直慢慢的走，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只要能这样在他身边，安静的跟着就足够了。
　　突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生拦住了他们：“您好，我们店现在搞活动，第二杯半价哦。”
　　凌青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们不要。”魏予泽不喜欢这些。
　　“好吧，还可以免费抽奖哦。”说着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箱子，递到他们面前。
　　凌青伸进去随便抓了一张。
　　“恭喜您，免费获得本店饮品一杯。”
　　凌青被店员拉进门，瞄了一眼玻璃门外的魏予泽：“你男朋友很帅哟！”
　　“谢谢。”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奶茶，店员还特地给了她大杯。
　　插上吸管，递给他：“你要不要喝？”
　　他摇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尝尝嘛。”她挣脱他的手，撒娇道。
　　他在前面走，她不依不饶的追着非要他喝一口。就是那么恰到好处，不远不近，两个人隔着一步的距离。
　　突然身后没了声音，他停下来，她还是没追上来，回头一看，她正站在不远处调皮的笑。
　　在人群里，两个人面对面，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里是道不出的情绪。越过阻碍，四目相对，那一刻，她的好像心找到了一个可以永远安放的地方。
　　轻风吹拂她的头发，她跑到他面前，将奶茶递到他嘴边：“喝吧。”
　　他喝了一口。
　　“怎么样？”
　　他重新牵起她，继续往前走：“太甜。”
　　是吗？
　　她自己也尝了一口：“没有啊。”甜而不腻，味道在舌尖久久不散，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奶茶了。
　　她呵呵笑：“好喝。”
　　“饿吗？”
　　她点头。
　　“想吃什么？”
　　她歪着头想了想：“回家做吧。”
　　“回谁家？”
　　“我家，好不好？”
　　......
　　“嗯？”
　　“好。”他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两个好看的背影依偎着走远，渐渐融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