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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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罪木同学。”立香咬了咬下唇，脑海中浮现出七海字条上的内容。“她最近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又会……恰到好处出现在这里。”
“失踪了？”
“难道你没确认字条上的内容嘛？”
“哦？master，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定位，大概就是个罔顾他人隐私的唠叨监护人角色吧。”
背着灯光，英灵的眼睛被染成了墨一般的深色，与以往不同，正波澜不惊地对她投以注目。
……糟了糟了糟了。
“咳咳咳，没有的事。”立香努力地摆手，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勤快。“我一直都相信你是超一流的从者！迦勒底最受欢迎男性从者A类选手！”
“嗯？”
“监护人，不存在的。”
清了清嗓子，立香乖乖双手奉上字条。多亏了这支小插曲，她感觉自己从接收到新闻开始，就一直紧绷的神经有了舒缓的余地。
看样子是被哄好了，卫宫虽然一言不发，但还是抽过纸条后轻哼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很异常。”他明白了立香所言的罪木同学是谁，思考片刻，转身走回去熟练地拉开了少女的抽屉。
……她的隐私呢！那么熟练的翻找动作是怎么回事啊！
“多亏我今天买了些尼龙绳回来。”卫宫双手扯了扯线头两端，似乎对其牢固度十分满意。“就算声音一致，也有可能是不认识的人伪装而成的。不管怎么说，我帮你把人绑进来再想办法吧。”
“……先不论你口中对良民而言很可怕的发言。”
立香顿觉不妙，颤抖地抬起手，指了指对方手中几乎是坏人们人手一套的热销款商品。
“你买这个做什么？”
“这个啊。”他轻勾起一侧嘴角，顺带闭上了一只眼，刻意抬高了手上的东西，好让立香更加清晰地360度无死角观望。
“啊……只不过是给睡觉时，总喜欢又踹又滚、又哭又闹的master一点小惊喜罢了，省得睡梦中还要从者陪护，和婴儿有什么区别。”
“…………………………”
绑着睡也太残忍了吧！
「叮——、叮——」
「叮咚——、叮咚——」
长时间收不到回复，门外的人似乎被磨干净了最后一点儿耐心。她开始彻底不管不顾起来，让门铃几乎以一种超高频率被戳下，强硬的力道像有人在用拳头不断击打脆弱的门板。
砰砰作响。
这还是……以往那个与人说话就会害羞地戳起手指，时不时因过分怯懦而导致自贬的女生么？
“藤丸同学好过分，呜呜，呜哇哇哇哇呜。”
门外人低声抽泣起来，到了后面直接放声哇哇大哭。
“……啊，明天肯定会收到社区投诉的！”
没办法了。
对英灵点点头表示默认他的行动，立香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衬衣被金色的光粒一寸寸吞没。下一秒，令人熟悉的红色概念武装覆盖全身。
“不管是不是本人，都先打晕了带进来吧。”
随着英灵消失，没过几秒，门外激进的铃声戛然而止。听见有规律的叩门声，立香跑过去打开了门。
……果然是罪木。
楚楚可怜的少女失去了意识，英灵像捞着一袋大米，将她放到电脑椅上坐好，随之抽出了绳子。
“啊？要绑着么？我觉得她肯定也不会……”
“不行。”卫宫的神情严肃，他毫不犹豫地将罪木牢牢绑在靠背上，然后从她紧紧攒住的手心夺下了……一把美工刀。
原来如此。
立香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意识深处名为日常的东西，在眼前被彻底敲碎。
“凌晨跑到朋友家送作业，手上毫不遮掩地还握着美工刀？不得不说……真是有够疯狂的超高校级。”
立香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后退了两步，捧住脸吃惊地望着卫宫。
“难道是她求而不得？情杀？”
“……………哈？”卫宫扶住额头，实在没想到藤丸立香竟然得出这么个结论，但转念一想，这个人身边真的有所谓的常理存在么。“等等，master，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他回忆起了某一次万圣节日，有女性从者为了追逐到藤丸立香……奋不顾身地跳进了岩浆中游泳的行径。
如果说来自爱意的疯狂执念是“恶”之诠释的话，那么迦勒底……当之无愧的群魔乱舞、乌烟瘴气。
“不会……吧，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总之，等她醒来以后再问问吧。”
从衣橱里翻出一张毯子，立香给哭得鼻头发红的罪木轻轻盖上，又从英灵那里接过美工刀仔细打量。
滑轮滚动的声响，随后明显经过改造的尖锐锋刃，被立香从脆弱的塑料伪装中缓慢推出，冰冷银锋上残存的血迹暴露无遗。
“……还有。”卫宫蹲下身，他投影出一柄匕首，轻轻一蹭就割断了罪木腿上缠绕紧密的绷带。
绷带下方，除了狰狞的伤口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刀片和针头。
端详了几秒，英灵默不作声又从裙背、胸口、头发里找出了数不尽的金属制品，无一不在灯光下闪耀着尖锐的锋芒。
最后……是罪木随身的小包，打开后除了基本的急救用品外，还有数个没有任何标签的棕色小瓶，里面几乎都盛满液体。
“……毒|药都用上了，我难道真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立香拿过布袋，动作麻利地一鼓作气把所有危险物品全部收缴，只不过她的面容上保留着困惑。“Archer，你说我们学校发生的残杀事件会不会与她有关。”
卫宫扫视了一眼瘫软在椅子上毫无知觉的危险人物，皱了皱眉，上前捏住了她的胳膊和手腕，然后过了一会语气不善道。
“她的体力虽然不错，柔韧度也很好，但达不到杀害那么多人且单独作案的程度。”
英灵奔赴过无数战场，与诸多超凡的存在战斗过，每一厘生的希望都是通过数不尽观察和经验积累换取来的。
于他已经磨砺至顶级的目力而言，想要判断一个普通人的身体能力，简简单单看上几眼就可以做到了。如果上手触摸……他甚至能清晰地推断出此人的肌纤维拉伸程度，骨骼劳损程度，其结果自然精准无比——
因此，任何人都绝无隐藏的可能。
“大概是个精神崩坏者。”他指了指罪木身上随处可见的伤口，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大部分都是自残所致，脑袋上还有细小的孔眼。”
“………她以前绝不是这样的人，很可能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立香在心里微微叹气，毕竟是曾在保健室公事过的朋友，她总不能彻底丢下不管……那么多伤口，如果破伤风的话就很麻烦了。
用棉签沾着消毒水，她尽可能帮罪木把所有伤口都清洗干净了，又给她喂了消炎药，细细裹上绷带。
立香忙活了好一阵，而另一边卫宫也将碗筷洗刷好摆放整齐。她找了个靠床的墙角，抱膝坐在地上，没想到英灵也走过来，在距她半身远的地方，弯膝侧坐下来。
“……很受打击？”
长久的沉默后，红衣英灵没想到自己会先开口。
“算不上吧。”她抬头看了看钟表上的指针，毫无睡意，这也是她之前睡太多导致现在夜深人静了，只能坐在这儿干等的后果。
“……难道你对此有所准备？”
“并没有呀。我觉得自己很奇怪，说实话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很可能会慌乱，或者是不适应，但我的第一意识却是——这样啊，还好，我能应付。”
“是因为你早就经历过更多的磨难，时间圣殿这样的地方都去过，人类终焉也见识到了，确实这种程度并不算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她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呢？
少女庆幸自己的努力克制是有效果的——因为她没让苦笑浮现在脸上。看着被捆绑在自己房间里昏迷不醒的罪木，看着自己习以为常的温暖小窝……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Archer，我并不是笨蛋，你对我的态度和一开始的并不相同。”立香深呼吸了几次，突然鼓起了勇气，终于说出了她一直都很想言明的话语。
“……嗯，你很敏锐。所以我从来也没想着可以隐瞒，当然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就是了。”
房间里只有人在呼吸时的清浅，还有指针转动的干脆。昏明的灯光下，她恍恍惚惚察觉到自己的记忆沉浮不定，似一艘没有灯塔指路的小船，总是找不到海洋的出口。
“在意识到我的行为与迦勒底的主人公有所不同后，你一开始对我相当警戒。如果不是那一晚主动坦白，我可能早就被你砍两下试试啦。”
少女吐了吐舌，企图活跃下冷凝起来的气氛。
“…………”
好吧，对方明显不配合。
“转变是在那一晚过后，我们回来的第二天清晨……唔，感觉你对我一下子就不那么防备了。可按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就我随便说了几句，就彻底放下戒心了呢……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嘛？”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顿了顿，直截了当地揭露了答案。“准确来说是我那晚恢复了一定量的记忆，很可能是之前在召唤到这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错误吧……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说罢，英灵突然屈起手指，接着啪地一声，熟练地弹在藤丸立香的额头上。
“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了，真是的，真是有够麻烦的笨拙家伙。”他叹了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意味。“虽然不想那么快告诉你答案，但拖拖拉拉避而不谈也不是我的作风。”
“……等等，总觉得你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那种大结局才应该揭露的大事，不不不，别说别说了。”
“…………………”
“算了，我还是好奇，你说吧。”
“…………………”
“没兴趣了。”英灵摆了摆手，他甚至向另一边挪走了好几米，要和藤丸立香噬菌体彻底隔离开合理距离。
“你等等！”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者说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真实性的少女，此刻彻底防脱了最后一道枷锁。明确的答案就在眼前，她没有功夫像之前一样束手束脚地顾及到英灵，就连下个命令都要斟酌半天。
“你快告诉我，Archer！”
一把抓住卫宫的手臂，然后企图控制在手里向后拉扯，逼迫他就范。结果没预料到对方腰间圣骸布拖曳在地上时的长度，一个猛扑的后果就是……她即将摔个狗啃泥。
——还好，她被人迅速地接住了。
撞在硬邦邦的胸口上，立香感受到鼻腔一热，疼的生理性泪水都要出来了。
温暖柔和的，带有淡淡铁锈似的腥气，还有令她安心的、独属于英灵卫宫的气息。
包裹着、拥覆着她，以及她的所有。
“哼……好吧，既然那么想知道的话——我已经确认过了，你就是来自迦勒底的、拯救了人理的master，这一点绝不会有错。只不过，由于一些特殊的缘由，你现在的记忆……等等，你……”
“怎么了？”
“…………鼻血！快起来。”
啊，真不应该抱住这家伙，干脆直接扔地上好了。英灵一边抱怨一边横抱住少女起身，取来餐巾纸糊了藤丸立香一脸。
然后一回头，他对上了一双灼热空洞的、似乎连内里的大脑都在缓缓融化的双眼。
罪木蜜柑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17 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