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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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识……我？”
气质温柔雅静，一身冰蓝，如同寒冰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前·瓦尔基里——布伦希尔德专注地盯着藤丸立香。
“……嗯，我认识你。”犹豫片刻，立香还是选择说了实话。“不过你在地底做什么？这样不舒服吧，要不要上来？嗯对，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吧。”
“我叫藤丸立香，之前不认识的话，现在你也算认识啦。”
“啊……诚实而温柔的人呐，我只是在地下寻找这座都城的灵脉……”女武神低下头，缩回了自己不由自主想伸出去的手，努力抵御着心头涌入的情感。“还有您别这样，我喜欢……不对……我不喜欢，请不要那么温柔地和我说话，我并不……认识您。”
“抱歉，是我冒犯了。”
立香叹了一口气，她才猛然想起这种真情流露的温和态度，可能对于布伦希尔德而言，就是一味毒|药——名为“温柔”的剧毒。吃下之后，她就会化为幽蓝的火焰，将所爱之人燃烧殆尽，于痛苦和爱恋的夹缝之间，共赴黄泉。
“……道歉的话，不是显得……更体贴了么。”
她轻轻抬高头，天鹅般柔美的颈线，独具北欧风情的精美头饰，还有传承自主神的美丽容颜——如果不是大半个身体被埋在土里，无疑会是一张优美画卷。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不对不对，没有对不起……你就原地先呆着吧，我不说话了……咳咳。”
为难地抓抓脑袋，立香只好可怜兮兮地干咳两声，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啊……温柔的人，温柔的人，温柔的人，最喜欢的温柔的人。好奇怪，好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世界上竟还有和“那个人”一样温柔的人。
“master，别太靠近了。”红衣英灵拽住立香的手臂，把她拉到身后，手中投影出了干将莫邪。“她的状态不太对劲。”
闻言，立香立刻瞪向莫里亚蒂，想想都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努力从英灵高大的身体背后够出脑袋，她此刻不管怎么看，都像一只努力趴在树上不让自己掉下去的树袋熊，滑稽的模样彻底逗笑了本就心情愉悦的教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拍了拍手，完全就是一幅在剧院里欣赏喜剧的轻巧作态，“犯罪是人手中所持的画笔，有的人画得丑陋，有的人画得美丽，有的人画得狰狞……不过画成简笔画的，应该就只有你了。”
“…………………………………”
没天赋还真是抱歉了啊！
看着布伦希尔德对master越来越灼热的危险眼神，卫宫唇角下沉，他彻底怀疑起一分钟前还对这项计划抱有肯定的自己，简直就是疯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布伦希尔德的爱意背后，即是毁灭。
“别急。”莫里亚蒂猜出了卫宫心中所想，他闭眼一笑，微笑中是忽略不去的绝对自负，“这是个必要的过程，只有产生的爱意越强烈，她的宝具就会越强大，把控的精准度就会越高。”
“……………呵，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英灵闭上眼睛，他总算是彻底了解到与莫里亚蒂打交道会是什么后果了。这是条咬住人就绝不放松的头狼，如果偶尔他露出了温顺的一面，那也……只会是最最可怕的错觉。
“对初次见面的人产生这种程度的感情，就算是她也绝不可能。你——”
“我只是在与她达成合理协议的情况下，请她品尝了一点自制的特殊饮料。”
“呵，然后操纵她的感情么？利用她的爱意为你的罪行买单，请奥丁的女儿、强大的女武神来为你作恶？”
“怎么会，更何况严格意义来说，她只能算作前任女神罢了。”明明到了这种时候，莫里亚蒂却还只在意着他人语言上的小毛病。
“我可没有利用魔术来制作魔药这种程度的能力，生前我就很讨厌魔术了，只有那个可恶的家伙才会与魔术协会亲近吧。”
莫里亚蒂嘴里的可恶家伙，绝不会有其他人。
“master，走吧，我们再去找其他办法。”
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在这里多费口舌下去。
“我从来没有对布伦希尔德恋慕相关的事插过手，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没有，她只是饮下了能让我安心的药水。”对卫宫和立香想要离去的动作毫无反应，绅士拍拍手袖上的灰尘，继续道，“大概就是个增幅的作用，至于被谁吸引那是她的选择，会被谁的爱意折磨，也是她自己的主张。”
“……………………………”
立香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程度……这种程度怎么算爱？”
美丽的女武神听到他们关于自己的讨论，轻柔地笑起来，如同怀抱恋人一般用脸颊贴着自己的长|枪。
“爱就会杀死……如果还没有，为什么要称作……爱？”
“感谢布伦希尔德小姐为我做的一番辩护。”耸了耸肩，老教授一脸热血无辜。“看吧，现在就算是对魅力四射的立香小姐，也只不过是稍有好感罢了，可不要那么小瞧爱啊！你们这些冷漠的家伙！”
“…………………”
望了望天，立香无比想念两位Alter小姐，能直接上手殴打这个人一台该有多好。
“本来，这是布伦希尔德小姐的选择。只要她能使用宝具的话，谁都可以，我也并不在意，毕竟我也是只是想让她的宝具威力up一下嘛。不过既然你们那么介意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应对措施——”
莫里亚蒂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支明显装有液体的药剂瓶，通体清亮，如果不是摇动时略显粘稠，看上去基本和水没有什么两样。
“喝下它。”他以干杯的姿势举起瓶身，对着红衣英灵微微摇晃里面的东西。“然后她会对你感兴趣的，可能。”
“……你就不能好好用词么？”
“立香小姐，这只不过是年长者一点小小的情
趣，难道你从未见过拥有幽默感的英灵么？”
“………………”
抱歉这样的还真只有你一个！
“你为什么不自己喝？”卫宫垂下冰冷的视线对上莫里蒂亚，“以你的手段，你也不会让她杀得掉你，还可以轻松让她对你完全言听计从，她那强大的宝具也是随时想利用就利用。”
立香眨眨眼，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却没想到收到了老绅士的一个无奈笑容。
“你们以为我没试过？”
“………………不要脸，都一把年纪了。”
“我的心总是活泼年轻的，而且她年纪比我大多了好嘛！”
“……肯定是你太坏太罪恶了，能被欣赏的特质一点都没有。”
“………教授………我可以试试。”还在立香企图和莫里亚蒂写作斗智斗勇，读作打嘴仗的时候，布伦希尔德突然开口。
“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以试试……”她闭上眼缓缓呼吸，似乎在回忆。“和那个人一样……被宿命缠绕的可悲命运……好悲伤……好悲伤……”
“你确定？”
红衣英灵表情并不好看，但他想到这样能帮助藤丸立香彻底挣脱开这颗定|时|炸|弹，他还是犹豫了。
——不是master，就是他自己，那么还是他来比较好。这就是莫里亚蒂为他们设下的绝妙陷阱，从他设计布伦希尔德出现的那一秒，他就牢牢掐准了人心。
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说完全如“犯罪界的拿破仑”所愿，作为知晓了他秘密的代价，他已经全部通过自己的手段，讨要回来了。
“……嗯，我毕竟和教授有约定……你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气质…………不出意外是可以的。”
一如她向来轻缓的语气，布伦希尔德这句话吐字很轻很轻，她似乎再次看到了她又要饱受爱恋折磨的宿命。
宿命。
她的宿命——就是生来作为史诗英雄的配饰，死去又要饱受爱恋折磨，亲手为他们划上句号。
这好似是她不得不做之事，但……好累，已经好累了。
“好，我知道了。”
趁着藤丸立香还没反应过来，红衣英灵接过被莫里亚蒂猝不及防抛过来的瓶子，甚至是以捏碎瓶身的力道，在他一口饮干净后，使玻璃支离破碎。细小的碎片刺入掌心，大片的碎块从手里滑落。
“你现在满意了吧，莫里亚蒂。”
英灵卫宫一如既往出口嘲讽，但又有谁知道他此刻并不在意莫里亚蒂的鬼答案，而是心里一紧……不敢回头去看master的表情。
她会勃然大怒么？甚至气愤到使用令咒？
不，不会，那是凛的作风。
那会一言不发，默默承受？
不，不会的，她可是敢用拳头去揍魔神王的人啊。
那会怎样？他竟然发现自己也猜测不出来。
是疏于对她行动上的了解？还是他自以为是掌握了全局？
“谢谢你啊，Archer。”
心里有无数种猜测，但他怎么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声道谢。
他感受到少女柔软的头从背后靠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声音发闷，很像她感冒时的那会儿。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也说不出指责的话，但我不喜欢你这样做，我更希望你能先和我说一声。”少女柔软的声线像冬日里默默燃放热度的火焰，那是名为守候的温热。“而且你自作主张故意不等待我的指示，做好被惩处的准备了嘛！Archer！”
“随时准备着，master。”
他轻轻一笑，虽然知道对方根本看不到，但实在是遏制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心情豁然开朗，卫宫抬头看向布伦希尔德，意料之中，女武神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样很好…………”她的眼睛里虽然饱含着热恋般的情热，但被悲伤感染的情绪也将她吞没。
“这样很好，你对我……你的温柔并不属于我，而你悲伤的……气质总在影响着我……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克制。谢谢……谨记请千万，别对我温柔。”
布伦希尔德没再迟疑，她轻声布下神代的隐蔽咒语，虽然为了待会开放宝具，不能使用原初级别的卢恩，但简单水准的并不算强人所难。
「喜欢。讨厌。喜欢。讨厌。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啊，我所爱之人。」
一声谓叹落下，布伦希尔德松开造型精美的长|枪，它缩小尺寸顺着莫里亚蒂为之铺设好的地底轨道，一路直通到了距离地面近千米深的支路交汇点。
布伦希尔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安稳动作像在诉说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篇章。
不去追究计算精密而繁复的过程，不去理解天才般的奇思妙想，反正有人指示，只要听从了就好。
那么——
「直至死亡将你我分离（Brünnhilde Romantia）」
苍蓝的，不对，苍青色的火焰从枪身内外迸发，成长、成长、再成长，成长到我的爱意毁灭的尽头去吧，去吧，去杀死我的爱人吧。
宝具，释放！
秘银所制的长|枪开始不断膨大，在布伦希尔德的操控下，恶狠狠地从内部挤压着石层，重达三四吨的庞然大物仅在水平方向扩大，重量方面全落在女武神身上。她精妙地用魔力支撑着枪开始在地底作高速攒动，引发一大片接连式的板块运动。
感受着脚底下的地面在不安颤抖，立香突然抬头，远远望向女帝所在的武场另一端。
一场有预谋的地震，终于，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圈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