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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世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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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南风断掉了家里的网络,如此一来,所有电子设备便处于离线状态。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在阳台上,慢慢喝着。
清野开车回到住处,没有人知道这里,包括南风。
他是职业跑腿人,不能放弃自己最基本的原则,住处,是要绝对保密的。
清野冲了个热水澡,套了件白体恤,重重倒在了床上,均匀地呼吸。
房间里安静地像是时间静止了一样,只有他的呼吸声。
手机响了,清野猛然爬起身,像是雷打了一般。
“喂~”
“阿野哥哥~”电话那端传来温柔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
“小泉,还没睡?”清野尽量让对方听不出自己语气里的失望。
“你不也没睡!”女孩子笑了,笑声一如其人,内敛,干净,和那个姑娘爽朗无顾忌的笑容不同。
“有什么急事吗?”
“我妈让我给你打个电话,明天来我家吃晚饭。”
“好的,转告伯母,我会去的。”
“恩,那你早点休息,别总是熬夜~”
“好。”
挂了电话,清野更睡不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刻意想些什么,奈何,就是没有睡意。
像是一种心理暗示,清野开始回想。
回想起雇主给自己的交代:观察她近日有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
是什么意思呢?她有暴力倾向?!清野不想再想下去,觉得是这种的可能性,很大。反正自己没事挨两下,又不会死。
心烦意乱间,他打开检测设备,发现显示“连接失败”的字样。
好啊,你倒是能磨人!
对于南风的这种报复心理,清野不知该喜该怒,至少,对方是在意自己的,突然,想到了信件,明天,一天的时间,找出那个躲在背后谋划着行恶之人。
清野看着南风的姑姑和那个笔友的往来书信,突然觉得那个字迹有点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
对着信件看了很久,又想了很久,无果,他想着,实在不行,就去找那位多年来与之交往不浅的警察朋友,在字迹库里找。
当然,他也不是毫无收获,照片上的胡同,他查到了,是还保留在城北的一条。
十分钟后,他再次在上次的那个网吧局域网中,截获了一条信息,行凶地点,正是那条胡同!
这是个意外的惊喜,清野一时兴奋,暂时忘了自己和南风的“冷战”,竟想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可还是忍住了,时间太晚了,再者说,南风知道了,万一嚷着要跟自己一起去蹲点,又该如何是好?
不经意抬眸看了眼时钟上的日历,明天,是去疗养院的日子。
每个星期的这天,都是去探望的日子,三年了,年年如此。
这一夜,清野不知道是几点睡着的,躺在地毯上,睡得并不踏实,睡梦中,他见到了那个曾经最疼爱他的男人,他的父亲,可是后来呢?现在呢?
翌日一早,清野驾车前往疗养院。
门卫大叔和他打了招呼。
清野停好车,走在疗养院宽敞的院子里,看见远处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眉眼处尽是善意,好像岁月并未曾伤害过她一样,还是,她早已原谅了这些伤害?
“来了?”女人冲清野招手,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疼惜。
“妈,你怎么又跑到院子里来了,你的头疼又该犯了。”清野露出灿烂的笑容,自从那个男人“死”后,他便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个要强之人,凭借着还不错的手艺,开了餐馆,硬是供他念完了大学,直到今天,有了自己的连锁店。可清野的记忆,还停留在母亲最初的那个小餐馆,他放学后,在餐馆写完作业,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楚,那时候的他,便立志一定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能辜负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的所有。
“我好多了,不信,你去问韩医生。”女人摸了摸清野的外套,看他是不是穿得太单薄了。
“你还别诈我,我这就去找他问。”清野说着,起身,向韩医生办公楼走去。
“来了?”韩医生招呼清野进屋。
清野向他说起母亲的病情。
“最近真的是恢复得不错。”韩医生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我再开副药,你去药房抓就行了。”
“好,谢谢您。”清野客气回应。
看着韩医生拔出钢笔,在纸上写下的第一个字,清野的眸色变了,这字迹,分明就是......
他就是当年和南风的姑姑通信的那个人?!
当天晚上,南风也没闲着,利用图片搜索功能,查到了那条胡同。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实地调查那里的周边环境了。
住在这里的,都是最基层的百姓。
胡同打扫得很干净,除了个别几家,门口堆放了些杂物。
因为是周末,孩子们不上学,觉也少,在胡同里追逐打闹。
南风忆起小时候在爷爷家,也是这样的胡同,自己也是他们现在的年纪。
南风从孩子口中了解到,这个胡同里没有人养猫。
“养狗的倒是有几家。”孩子好心补充道。
“多谢。”南风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南风走到胡同尽头的拐角,发现了角落有一个小碟子,里面有残余的馒头渣,南风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有零散的毛发,显然,是动物的。看来,这条胡同没有人养猫,却有好心人在喂养流浪猫。
明天,小到中雨,正是故事里描写的案发的天气条件。
南风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会撩的男人。
南风笑了,心想:还是我赢了。
第一遍,直到响铃结束,南风也没接电话,过了十秒之后,电话再次响了。
“喂。”
电话里传来慵懒而迷人的声线。
“嗯。”南风应道,低声,敷衍。
“你跑那里干嘛去了?”
南风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又看,她觉得不可能,自己的手机做过反监控和监听的处理,不可能透过它看见自己的举动。
突然,南风的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竟然毫无察觉有人靠近,真是罕见。
回头,看见那个又坏又纯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笑得又痞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