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者为妾》十月女泽

4、无耻挤地铁狂魔

　　陆煜丢了第一个大饭碗，《路灯下的天使》的负责导演果断“婉拒”他第二次参演，尽管他只是个被后期p得淡到不能再淡的人物……
　　空窗期的陆煜参演了电视剧里的不少路人角色，《一代武侠》中的丐帮小厮，《风流情缘》里的哑巴船夫，《午夜街头》的吹口哨不良青年，只要是不用开口的角色，陆煜都赚了一些小钱。
　　可是这些小钱连那条波斯地毯的零头都算不上，更何况，那条地毯连个零头都没有！
　　陆煜上午从《一代武侠》的剧组出来，天气晴冷，太阳淡淡的，风吹在脸上还带着早春刚过的寒意。
　　陆煜一连几天赶场子，《一代武侠》和《风流情缘》的日间场还有个《午夜街头》的深夜档，眼底的黑眼圈深的不得了，陆煜甚至怀疑自己为何不直接投胎做只熊猫，好歹人家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给吃给住还给出名！
　　陆煜简单地解决了午饭，正打算回去好好躺床上睡个天荒地老，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除了经纪人还能是谁。
　　“陆煜，下午四点《路灯下的天使》群众角色，早到晚退。”
　　陆煜确定了三遍，是《路灯下的天使》剧组没错。可是十几天前负责导演那副恨不得自己一分钟都别留的模样还在陆煜心里，虽说自己不过是个群众演员炮灰角色，不过就算是再路人的路人也逃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个叫黑名单的存在。而且，陆煜觉得自己一定进了那位导演的黑名单。
　　到现场的时候陆煜还有些忐忑，不过看到导演身边的李禀寒，陆煜就全明白了。十几天前浇灭的火又重燃了起来，这算什么？敢情除了欠他一条波斯地毯，还欠他人情！
　　看在那份雪上加霜的违约金份上，陆煜调整了表情，尽量露了个笑容走上去，完全无视了在一旁的李禀寒。
　　“director，今天我演什么？”
　　导演尴尬地翻了翻剧本，说实话，这人确实在他的黑名单之列没错。原因有三，一则陆煜不会走位总是抢镜头，当个背景还抢了主角的风头怎么能忍。二则，陆煜一口不阴不阳的口语、不，母语也够让导演蛋疼的。三则，导演从导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到个最磨叽的群众演员，就连抽根烟都要推脱半天，导演四十几岁的人，也到了该暴脾气的年纪了。
　　导演把剧本从前往后翻了一遍，又从后往前翻了一遍，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李禀寒，试探道:“不如和上回一样，小流……”
　　看到李禀寒皱了眉，导演赶紧改了口，“不好不好，卡车司机怎么样？”
　　大老板的眉头皱得更深，导演四十多岁的资深人士居然也体会了一把小年轻的诚惶诚恐，“那，那警察怎么样？”
　　揣着把小手枪可威风，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李禀寒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丝毫没注意他的陆煜，直接取过剧本来，指着男二的戏份，“就让他演这个。”
　　导演有些为难，演男二的演员正是前阵子选秀节目人气爆棚的柴可容，混血的五官著以忧郁的气质迷得万千少女可着劲地追他。
　　导演不敢和粉丝对着干，可是李禀寒敢。
　　“可容已经化完妆了…李总，你看…”这年头，早到晚退，肯干又不耍大牌的明星毕竟是在少数的。
　　李禀寒看了一眼正好走进来的柴可容，还是把目光放到了陆煜身上，语气平淡却是不容改变:“陆煜留学四年，对欧美系的人物不难把握，正好剧本里的人物是留学的背景，不用在意五官混血与否。”
　　柴可容听到李禀寒的话，脸上的意气消失殆尽，直觉告诉他李禀寒身边站着的人就是他口中的陆煜。个矮人瘦毫无肌肉毫无卖点，除了脸清秀了点，柴可容实在看不出他哪点比得上自己。
　　陆煜觉得李禀寒只会说风就是风，他一句话的事情说说无所谓，弄的自己倒是里外不好做人。
　　陆煜开口就要推脱，“director，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我不参加了。”
　　陆煜收拾了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恰好一阵风吹来，陆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概要感冒了，陆煜揉了揉发沉的脑袋。
　　陆煜走的时候就听到身后的李禀寒交代着什么，挺严厉的语气，什么今天取消，什么回来再排什么的，陆煜走远了就听不见了。
　　到地铁站的时候正好赶着下班高峰，地铁一辆比一辆挤，陆煜疲惫地闭目养了会儿神，听广播里列车要进站了才睁开来，却见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眼熟得很。
　　李禀寒跟着陆煜一路到了地铁站。
　　陆煜没理他，等车开了门就上。
　　不过，车厢里人当真是有点多，轮到陆煜上去，他就已经站在车门口了，看这架势绝对是上不了下一个的，很不巧，下一个就是李禀寒。
　　陆煜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点狡黠的意味。
　　李禀寒自然没放过他这一眼，脚一抬也上了车，只是人实在挤得很，李禀寒的脚后跟还留在车门外，而红灯开始闪烁，车门明显是要关了，要是一关，难保堂堂寒宇总裁一世英明全都毁在地铁车门的一夹上。
　　车厢里的人窃窃私语，都说现在的小年轻也是蛮拼的，还不如等下一辆呢，何必呢！
　　李禀寒就贴着陆煜，没有扶手，就留着脚后跟在车门外如此站着，红灯闪了最后一下。
　　陆煜今天绝对把李禀寒骂了不止十遍，用天价波斯地毯的总裁公子何必发神经来挤地铁！你tm当你是低碳生活的宣传大使？
　　陆煜闭上眼睛，抓着李禀寒腰两侧的衬衫就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李禀寒嘴角藏着一抹笑，顺势就脚跟离地，把重量全托在陆煜身前，一条腿往他两腿之间挤去，门一关，李禀寒就微微低着身子搂住了他的腰。
　　像曾经搂住他的小鱼一样，暧昧温暖。
　　陆煜不争气地红了脸，tm他的腿一定是是故意的！
　　列车开动，免不了的摇晃，好在左右都是人，否则陆煜此番被人一压，列车一动，他肯定滚到地上去。
　　陆煜长得不算高，眼睛正好到李禀寒嘴巴的地方，李禀寒此番弯着身子，搂着他，唇就在他耳边洒着似有若无的热气。
　　“……你离我远一点！”陆煜压着声音威胁道。
　　李禀寒似乎是故意的，听到这话一条腿就又往陆煜两腿之间挤了挤，故意惹得陆煜抬头瞪了他一眼。
　　“我动不了。”列车左右摇晃，李禀寒的唇有意无意就往陆煜耳朵上碰去。
　　陆煜两只耳朵都红透了，实在受不了了！陆煜伸手就在他腰间掐了一下，力气颇重。
　　李禀寒果然皱起了眉，却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好在四周都是人，人挤人挤得缝隙都不留，自然没人看到他的手正在往陆煜的腰下伸去，很清楚的路径，似乎是给陆煜的警告。
　　陆煜不自觉地又往后挤了挤，人群中立马又有了私语，又说现在的小年轻确实不容易得很，不仅要省钱，还要省着时间回去陪老婆，也都是蛮作孽的。
　　这些话陆煜自然是都听到的，李禀寒只觉得自己腰间的一双手垂了下去，只剩下自己一人搂着他，而车又进站了，李禀寒知道，陆煜要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