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hapter 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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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早已沉了。
不二周助的手中还拿着两张精致的票子，有些苦笑不得。
为什么在他那么认真的承诺之后，换来的却是那两个女生的放声大笑，少年的唇边依然噙着浅浅的笑容，却阻止不了那不自觉的抽搐，一阵凉风吹来，他的头发乱了一些。
喂，他没有说错什么吧……
不过还是有相当的收获的，少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票子，他想更了解幸雾夜，无论是站在哪里的夜，也无论以怎样身份出现的夜，虽然那个一直在看戏的女人塞给他小提琴演奏会票子时的那句“和你女朋友一起来听我们家Night的演奏吧。”这句话从任何方面来讲都别有深意也相当刺耳，但是不二少年却小小地察觉到一点什么，对于一个全然没有关系的外人这样的刺探是毫无意义的，换言之，他是否又可以把这个看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进展呢？
说起来还真是Lucky了，听中岛同学说这个票已经买不到了，现在拿到的还是最前排的，不如找由美子姐姐一起去吧，她对古典音乐也很喜欢的样子呢。
特制的纸张被举过头顶，皎洁的月光一层一层地渗透出来，直到，穿过它们，柔柔地撒在了少年的脸上。
而在一墙之隔内的人，又是另一番的思量。
“你不准备告诉少年你在复健的事情吗？亏人家还说了这么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呢…… ”
细长的手指细细地在沙发的把手上摩挲，经过两周不到的针灸和物理治疗，幸雾夜已经能够勉强在别人的搀扶下站立起来，但是要独立行走仍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飞跃性的进步，至少令她讨厌的轮椅，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永远不能摆脱了。
“这是我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吧。”听得出好友话语中带着促狭，女孩淡淡笑了笑，漂亮地从侧面击破。
“真是残酷的女人啊。”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了，Yeejoy，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地给不二周助门票了？”
“喂喂，不要说的好像是你一个人的演奏会嘛，迁怒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我们的演奏会落寞到需要到处送人情拉熟人来听的地步。”今天在医院碰到幸村的时候也是这样，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喜欢古典乐就送了人家票子，如果不是她太了解Yeejoy确定她这么做肯定别有用心，她一定会把她当成花痴来着。
还不是因为你实在太迟钝了，这句话Yeejoy可是只能放在心里抱怨下，明明是专业人士，却总是在自己的问题上慢半拍。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考虑的，但是至少小女孩在逃避什么东西这一点Yeejoy还是看得出来的。
只是互不干涉私事是她们交往的原则，她能做到的极限，不过只是在适当的时候踢上临门一脚罢了。
只可惜，即是是这样的临门一脚，也需要当事人愿意接受才是。
至于不二周助在离开幸雾宅后便专心投入了关东地区总决赛的准备当中，尽管剩下的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但是他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的网球，不是向来只要享受过了就可以了嘛，又何必去执着于输赢呢。
但是一场不期而至的雷雨打扰了他们的比赛，那个打伤了橘的立海大二年级，还有皇帝真田在最后的挑新，就好像给青学的他们打下了一剂强心针，不想输，不能输！
这样的心情，在他去了综合医院，见到了橘桔平之后，尤为强烈。
之后便是为期一周的集训生活，紧张的训练让他没有力气和时间再去挂念什么别的，直到他们全体实力飞涨回来之后，他和桃城武以及越前龙马又去了次医院。
原本只是想在和立海大的比赛前去看下橘的康复情况，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医院里见到了那么多始料未及的人。
先是立海大的部长，他已经见过了的幸村精市，虽然知道他因为生病所以缺席之前所有的比赛，却没有想到原来他就是住在这家医院里面。
但是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幸雾夜。
如果不是在医院的走廊里见到了和医生在交谈的Yeejoy，如果不是凑巧听到了那个熟悉到不行的名字——夜，如果不是尾随着他们去了那间康复室，他是不是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这些天幸雾夜的失踪，并不仅仅是因为练习小提琴的关系，还因为，她在接受腿部的治疗。
那一根根细如毛发的针旋转着刺进女孩的肌肤，夜紧闭双眼的神情宁静平和，像是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一般。
“这个是什么？”少年情不自禁地攥紧木质门框，喃喃自语，“这样子，真的没有关系吗？”
“这个是针灸，中医的一种治疗手段。”清冽的中性声音从少年的身后幽幽做出解答，Yeejoy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只是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秘密，不久之后也会被所有人知道，所以才当做没有发现就这样让他跟着罢了，甚至，在少年疑惑不解的时候给出正确的解释，“Night腿上的病症只是因为幼年的粉碎性骨折后没有得到及时复健，经过检查骨头也好，经络也好，都完全没有问题，所以才想用针灸和物理治疗相结合的方法尝试看看。”
“那现在的回复情况呢？”
少年回过头去，看到的便是Yeejoy双手环胸倚靠在墙壁上闭目浅笑的绝美表情。
“堪称完美。” 一周半的时候就能落地，二周多一点就能在别人的产搀扶下勉强行走，照这样下去，彻底摆脱轮椅的日子指日可待，就现在看来，至少在演奏会的时候，绝对可以靠她自己的力量站在舞台上。
其实在她师傅诊断过夜的病症之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通过针灸让她重新站起来，毕竟八年未曾行走的空白绝不是能够轻易抹去的，更何况幸雾夜还有更严重的一项阻碍，不能受到稍大的刺激，否则她的心脏奖惩受不了。
双重的限制之下，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这样的事自然是没有和当事人明说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真的卯足了劲地在接受治疗并进行康复运动，并且她还在极力掩藏着她的痛苦，就像这八年来，她用她冷漠淡然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哀伤一样。
这样的痛，怎么可能如她表现出来的毫无波澜呢？
这个，倔强到令人揪心的傻孩子……
“治疗从校园祭之后开始的吗？所以她才办理的退学手续。”
“这个也是原因之一吧，不过Night本来也没有打算再在中学混下去，这也算是一个契机。”
说话的当口，两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房间里那个双目紧闭，神色安然的女孩，一直到另外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方才回过神来。
“Yeejoy，还有，不二周助？”
即使不用回头，Yeejoy都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属于谁的，自打Yeejoy因为图求查理斯先生的照看方便而选择了这家综合医院，几乎每一次的治疗他都会准时前来“观摩”。
“幸村精市？”
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与其说是始料未及，倒不如说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在幸雾夜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看到的，便是那两个俊逸的少年别有深意地打着招呼。
“不二，你怎么会在这了？”幸村精市在这里是每天都能遇到的，且不管是真的想他说的那样偶遇还是蓄意为之，总之已经是不足为奇的事情了，只是这不二周助，怎么会突然到了医院就值得探究了，那是不是刚才的事情都让他瞧见了。
幸雾夜一个垂眼，赫然看到还在她腿上拿一根根鳞次栉比的银针，不用刚才了，即使现在也是看得清楚的了。
“我是来看朋友的，在之前的比赛被立海大的队员打到骨折呢。”说到这里，不二别有寓意地对着幸村精瞥了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在暗指他作为部长教导无方，才导致立海大的队员打出这样过分的球路。
“呵……”幸村精市听了倒也不恼，只是勾了勾唇角，笑得好似优雅，“网球场上只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打出什么样的球都不算是过分吧，若是对手接不到，那只能说明他自己球技欠佳，又与打出好球的球员何干？”
与其怪别人打出粗暴的球，倒不如去则责怪自己的球太烂了吧！
这句话，听到了不二周助的耳朵里，便成了这样的赤裸裸的反讽，这个漂亮得好像女孩子的少年，果然是绝不容小觑的对手。
“这么说，如果立海大在明天的比赛中输给了我们，就意味着立海大的实力远不如传言的那么强大咯？甚至是——徒有虚名……”
喂喂喂，这样直接的挑战真的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不二周助会说的吗？
目睹了整个“针尖对麦芒”过程的幸雾夜心里，凭空多出了个可笑的想法，这个不二，该不是被别人假冒的吧。
“这点不绕你费心了，不二周助，你的天才也不过是在青学里罢了！”幸村刚想答话，一个更威严，或者说更严肃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真田弦一郎向上提了提网球报的肩带，那张毫无表情的黑脸更是为他的话增添了几分气势。
“更何况，立海大绝对不肯能会输！”
怀着这样的心情去打网球，即使赢了也未必快乐吧……同样听到了全部对话的Yeejoy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向幸雾夜使了个眼色，让她阻止这场莫名其妙的场外对抗。
“我说，你们搞错时间地点了吧，这是我的病房，不是你们的网球场，要比赛的话，请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幸雾夜的语调，慢条斯理的，并无任何动气的痕迹。
但一瞬间，竟然鸦雀无声了。
“有什么话，还是等明天比赛后再说吧，我还要治疗，就不留你们了。”
这分明的逐客令，两个聪明过人的少年自然是听得出来，只是就这么鸣鼓收兵实在让他太不甘心了，于是不二周助重新扬起笑容，不死心地提出邀请。
“这么说来夜好歹也做了几个月青学的学生，明天的比赛不来给我们加油吗？”
这样的话刚刚出口，就被在一旁看着好戏的Yeejoy在心里大骂笨蛋，这么烂的借口怎么可能对Night有用，还不如照直说，我喜欢你，希望你来看我的比赛，这样子还比较有可能让她无法拒绝。
“我的治疗不能中断，恐怕是没有这个荣幸去欣赏你们的比赛了。”
看吧，果然是□□脆地拒绝掉了，竟然是长着一张聪明脸蛋的大笨蛋，真是朽木啊朽木，朽木不可雕来着。
“那么明天在我们来之前，部长就拜托你了，幸雾SAN。”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真田弦一郎竟在这个时候一语道破幸雾夜的推诿之词。
延期后的关东地区决赛日，也是幸村精市动手术的日子，而他最重要的网球部的伙伴，却一个人都不能陪伴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答应过了，在那一天，她作为朋友，会等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那闪烁着的红灯熄灭的一刻，也等待着，走出的医生说上一句，“手术很成功”。
这是她做出的承诺，不管是谁的请求，她都不会再有所改变。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明天，我会在医院。”她经历过躺在病房里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的痛苦，而幸村愿意接受手术怎么说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即使仅仅站在一个心理咨询师的立场上，她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病人置之不理。
更不用说，她现在还想要极力摆脱不二周助在无形之中对她产生的牵绊。
“既然这样的话，希望你能早日康复啊，幸村。”
非常难得的，不二少年的话语中竟然有了明显的落寞，这个总是无往不利的少年，再一次地感受到，有力却无处使的滋味是多么的难以忍耐。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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