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盗》墨蝶

18、第十八章

　　“死！死！死！死！”大家愤怒的喊着，脸上都是种种不满。
　　“他们赢了呀？”为什么赢了还要死，我不明白。
　　“因为观众看得很不尽兴，他们没有取悦大家，获胜也只是侥幸而已！”阿西里斯平静的说，“最后的生与死还是要特蕾亚决定！”
　　我抬起头刚好对上了特蕾亚的眼眸，她偏着头悠然一笑，那神情似乎在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吗？
　　“让他们活！”我知道这是奢望，可是，可是，不去争取的话就会后悔。
　　“可是……”她看着人群激动的情绪，欲言又止。
　　“让他们活下去！”我用坚定而愤怒的目光看着她。
　　她眯起眼睛，笑的如带水的郁金香一般妖娆，“那好吧，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让我们的客人说我们太不仁慈了！”
　　她的一句话阻止了山之颠使者即将出口的话，只留下那个男人在那里对我翻白眼。
　　唉，这个女人呀，把一切都推给了我。
　　“和我来！”
　　她站了起来，亲热的牵着我的手，走到台子的最前面。
　　然后抬起了双手。
　　观众都静了下来。
　　“亲爱的子民们！”
　　“公主！公主！公主！”
　　看着下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她给予了最体贴最得体最温柔和最安抚人心的笑。
　　“我们亚特兰蒂斯帝国应该以最热烈的方式来欢迎我们的陆地客人！”她侧过身用最温柔的笑看着我。
　　那种笑容是让人信赖的。
　　“陆地的客人愿你永远快乐！”
　　“客人祝你幸福！”
　　“客人……”
　　“……”
　　那些声音是为我而发出的，那么一刻，我迷失了迷失在那种被光环围绕的氛围中。
　　声音什么时候沉了下去我不知道，只是接着听到了特蕾亚那温婉的声音。
　　“客人要求我们的国王放过这些没有给大家带来快乐的人！”
　　“死！死！死！”大家齐声的喊着，“不要这样没有用的角斗士，我们国家不养没用的人！”
　　“但是！”她的声音不大可是绝对有力度，立刻把下面的声音压了下去，“我以公主的身份已经答应了客人！”
　　下面的人安静了下来。
　　“公主是尊敬客人才答应的，可是客人又有什么样的技能可以让我们信服呢？”一个人突然问道。
　　“我们已经做了商量，客人以自己的人格决定和大家挑出来的女角斗士一较高下，赢了的话……”公主适时的停了下来。
　　“让他们活。”
　　特蕾亚微笑的俯视着大家，所有的话停到这里就最完美。
　　我真的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和她做这样的商量了。
　　“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吧！”她笑笑，“让所有的人都高兴！”
　　我能说不满意吗？
　　女人，果真生来就是说谎的动物，杀人不见血的温柔呀！
　　她牵着我的手走了下去。
　　“去换衣服吧！”她向我挥挥手，嫣然浅笑，“如果想救他们就拼上性名！”
　　“赛克麦特! 赛克麦特! 赛克麦特! 赛克麦特! 赛克麦特! 赛克麦特! ”观众情绪激动。
　　我转身跟着一个仆人走向了下面的房间，一路从阴暗的走廊里穿了过去，两边都是又小又黑的房间。
　　“天，这是什么衣服？”我看着手上的两块布，一块是包胸部的，一块好像是绑在胯上的。
　　我包上衣服，一个人进来给我两把很细的短刀。
　　然后，示意我跟着他走。
　　门开了，我走了出去，是角斗场。
　　她穿的和我一样的衣服，健壮而高大。
　　我吞了一下口水，这时候只能上了。
　　走向了她，她右脚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双手一上一下举在胸前，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一把短刀，刀尖下垂。
　　我也做了同样的姿势。
　　她眼睛一眯，射出凌厉的光芒。
　　腰向前一弓，冲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
　　我的心猛的一紧，然后转身就开始跑，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被她追上了。
　　“嘘！嘘！嘘……”所有的人给我鄙视的呼声。
　　可是……
　　我依然在跑，停不下来，脚根本不听指挥。
　　“这就是所谓的陆地上的海盗呀，我真是见识了！”一个讽刺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
　　停步，转身，向那尾追我的女人冲了过去。
　　侮辱是不能接受的，拼上命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盗。
　　看着我猛力的冲过来，她呆了一下。
　　接着，后跃，挫腰，偏头，躲开了我的一击。
　　而我，惯性太大，从她身边擦了过去。
　　我伸出左脚，打横，带起了场中的土，脚痛的要命，可是身体也停住了。
　　回身，她不见了。
　　直觉，抬头，人在上面，双手交叉的握着刀，向我刺下。
　　向后退了一步，半蹲，举手。
　　“乒！乒！”两声，我接住了她的袭击。
　　手腕用力向上一顶。
　　她也借着一顶之力向后跃去，后空翻，落地。
　　她的脚呈弓子型站立，一手在前直指着我，一手向后来开，任何时候她的姿势都是优美的。
　　我左跨一步，双手自然垂下，就在那刻，一些残存的画面涌了进来，似乎在很久以前格斗技术已深入我的脑海。
　　“杀呀！杀呀！杀呀！杀呀！”声音很亢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到了，因兴奋而双眼更加血红的特蕾亚，看到满脸凶狠之色的红袍男人，看到闭着眼睛的阿西里斯，看到淡漠的海之朝的殿下，看到蒂奇担心的眼睛，想到图的勇敢和明朗，想到他们的骄傲，那么，我……我……绝不可以输！
　　“你在看哪里！” 赛克麦特的声音充满暴怒，似乎我侮辱了她一般。
　　转过头，看着面前的赛克麦特，我也抬起了手，刀尖上挑。
　　冲了上去，伸出短刀刺去，她横刀架住，另一只抹向我的脖子，提刀把它击开。
　　刀子一沉刺向她的腹部。
　　她抬脚踢开我的刀子，一只手向下一划。
　　那刺骨的痛蔓延开来，吞噬着我的神经末梢，低头一看刀子插在我的肩膀上，血浸湿皮肤。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喊声一波高过一波。
　　我猛的蹲了下去，刀起，血翻飞了出来。
　　刀向她的腿上划去。
　　她向后一跃，抬起脚踢在了我的下巴上，力道很大，没有稳住，被踢倒在地。
　　“杀呀！杀呀！杀呀！”
　　俯视着我，她冷漠的一笑，刀对准了我的颈部，狠命的刺下。
　　我举起双手把刀子交叉，抵住了她的下刺。
　　抬起脚狠命的踢去。
　　趁着她向后躲去，我跃了起来，管也不管的向她戳去。
　　无论如何是不能输的，是要拼上性命的斗争！
　　“你就像小丑一样，拿着刀却以为是玩具！”她嘲笑的说。
　　我咬牙，小丑，那就让你看看小丑是怎样杀你的！
　　我猛的扑向了她，她手中的刀向我的眉心点去。
　　低头，双手抱住她的腰，头顶在她的肚子上，把她狠狠向后推去。
　　使尽了吃奶的力，把她向后顶，双脚很痛，可是不能放弃。
　　脚下一滑，我向前倾斜，接着我爬到了地上，而且把她成功的压在了身下。
　　我用膝盖捆住她的腰，举起刀向她喉结刺去。
　　可是，我真的要杀她吗？当时只是一时气愤。
　　她连反抗也没有，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我，看着我的手，看着我的手中的刀，“杀我呀，小丑，杀呀！”她冷笑，“我知道你不敢！”
　　边说边抬起拳头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一股血腥味布满了我的嘴。
　　而我也被打的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看着她，看着她高举的手，看着她手中的刀子，向我刺来。
　　可我却没有力气反抗。
　　“慢着！”特蕾亚突然出声阻止，她站了起来，挥挥手。
　　赛克麦特退了下去。
　　“杀呀！为什么不杀她！”
　　公主又一挥手。
　　安静。
　　她又招招手。
　　那曾被弯脊龙围攻的一群人走了出来，把我围在了中间。
　　接着是军队，他们拿着长矛，层层的把我周围的人围在中间。
　　“各位！”她的如同以往般清澈，“如果杀了那女人的话，你们就可以活！”
　　我坐了起来看着他们，其实，我一点也不害怕他们杀了我，因为我看到了阿西里斯眼中的怒气，以及弯曲的手里面握着刀子，还有蒂奇的一只脚也踏了出来，时刻等着冲过来。
　　可是，那些围着我的人却没有动。
　　“如果不杀她，那么我的军队就会杀了你们！”她一笑，“我不能让我的人民失望，他们花钱是来满足心情的！”
　　依然没有人动。
　　“杀！杀！杀！”
　　他们还是不动。
　　“你们不想杀她吗？”她淡淡的问道。
　　没有任何回应。
　　“要知恩图报吗？愚蠢！”
　　依然没有人动。
　　“伊诺雅，如果要恨，就恨图吧！”她笑，摔手，“杀，全部！”
　　角斗士突然围上来，把我牢牢的围在中间。
　　刀和矛无情的砍在他们的身上。
　　“不，不要！不要呀！”我吼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杀了我，杀了我，求你们不要死，不要死呀！”
　　“我们也是人！”他们沉着的说到，“谢谢你，为了我们不值钱的命！”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你们住手，不要，不要杀他们！”
　　“不——要——啊！”我狠狠的拉住一把矛，“放手呀！”
　　泪在我的脸上纵横交错。
　　突然一只手按住我的头，把我按在地上。
　　一只矛，横在我脑袋刚才杵的地方。
　　血染红了地。
　　我抱着自己，眼泪不停的流。
　　“杀！杀！好！好！”麻木而残忍的声音。
　　“啊！啊！啊……”惨叫过后，很多人都倒下了。
　　不是角斗士而是那些军人。
　　突然，场上奇迹般的安静。
　　周围的人墙也都慢慢向后倒去。
　　看到了，那刺目的一点黄色。
　　还有那无论什么时候都压不弯的脊背。
　　他站在那里，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场中央的人都是被他打倒的。
　　公主站起来，走向前笑着，“你终于肯出现了！”
　　“你个白痴女人！”图抬起头对着她。
　　“你在说谁？”公主的脸色青的可怕。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残忍，更自以为是，更自作聪明，更欲所欲为，更白痴的女人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是神吗！凭什么可以掌管别人的生死！凭什么把别人的尊严都踏在脚下！凭什么要别人为你的任性拼命！”
　　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的图。
　　“你知道吗！伊诺雅在哭，她在哭！”
　　“伊诺雅的笑最美丽。”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们都非常非常喜欢伊诺雅的笑，她也是那么那么的坚强努力的想要变得更加勇敢，就连为这些不认识的人她都要拼上命的去努力，从没有学过角斗的她还毅然的走进这里，努力的战斗！”
　　“可是……可是……即使这样你还是把她给弄哭了！”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你个白痴，谁允许你把伊诺雅惹哭的！”
　　“这只能怪你，谁让你拒绝我的狩猎游戏的！”公主也很愤怒。
　　“你白痴，那是要陪上尊严和同伴的游戏！谁会为了一个弱智公主的无聊陪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你……”公主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有！”图指着那些躺倒在上的角斗士，“他们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就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你却说他们愚蠢，一点都不去考虑别人的心情，一点都在乎别人的感觉！”
　　图停了一下，“所以说你就是个大——白——痴！”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西里斯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骂的好，我早都想这样骂了！”
　　“阿西里斯，你！”她的脸极度的愤怒，挥挥手，“不要怪我不客气！”
　　竞技场四面的门全部打开了，十几辆战车向我们冲来。
　　图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