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盗》墨蝶

17、第十七章

　　换好衣服的蒂奇被带到了下面的场中央，站在水中突起的一块石敦上（下面的决斗场里都是水），他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不，以我的观点那只是一块布而已，然后包住了身体，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左手执着盾，头上带着铁制的头盔。
　　我觉得这件衣服并不比他的那身海盗服会利索一些。
　　铁闸门打开了，一个长3米的布满了绿色斑纹的头，上面长满了一排吓人的匕首般的利牙，最长的一颗位于吻状突起的尖上。它慢慢的从笼子里滑了出来，吻已经触到水了没了进去，头，颈，前鳍，背，尾巴都一点一点的滑进了水里。
　　我倒吸了一口气，它足足有25米长。
　　“蒂奇，它的眼睛在头顶上，这就说明它是从下面袭击其他动物的，会用强壮的胸部撞击猎物而偷袭！”我对他大声喊到，这是那时候莱奥告诉我鱼的眼睛为什么会长在头顶上时说的，还有那强有力的胸肌。
　　他扔掉盾，去掉头盔，把匕首刁在嘴里，然后纵身跳进了水里。
　　“嗷，嗷，嗷，嗷……”看台四周的人开始欢呼，那声音震耳欲聋，我的心脏跳个不停。
　　“啪！”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绿色尾鳍从水里挑了起来，带起的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啪啦！”有猛烈的拍到了水面。
　　接着它就沉了下去，水面平静的波澜无惊。
　　可是，我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可是这比看的到的景象更令人恐惧。
　　突然，水开始剧烈的翻滚就像煮沸了一般，随着水的旋转血就如同盛开的鲜艳玫瑰那般触目惊心的点缀在蓝色的水里，接着就蔓延开来浸满了整个水池。
　　“杀呀！杀呀！杀呀！杀呀！”所有的人都癫狂的喊着。
　　“蒂奇，蒂奇，你要活着，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呀！”我大声的叫着，可是被淹没在那些声音里。
　　一处的水高了起来，我看到了蒂奇的头，他带着疲惫的笑，向我举起了拇指。
　　我知道他在说谢谢。
　　“呵呵，真是没有让人失望呀！”公主笑着，“可是他杀死了齿龙，我的弓鲛就没有对手了，不如这样……”
　　“我看你就是想杀他而后快吧！”我回头对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喊到。
　　“不是我而是大家！”她优雅的指指看台上的人。
　　“继续！继续！继续！”
　　“公主，让我们的剑射鱼和你的弓鲛一较高低吧！”其中一个小男孩突然开口，口气中充满了坚定, “这里地方太小，对大型动物而言人占了绝对的优势，何况他们还有一个熟悉鱼类攻击的人，那我们根本讨不了好去！”他看着我，眼中都是深思熟虑，“而且这种在水底的战斗满足不了大家的欲望，就快一点结束这种形式决斗吧！”
　　“好吧，竟然殿下都这样说了有何不可。”她一笑，挥挥手。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放心的出了一口气，幸亏莱奥比较罗嗦，天天在我耳边念他那些破鱼才救了我们，不然这样下去蒂奇不被吃也会被累死的。
　　一回头看见了伊西斯站在我身边，她紧张的看着蒂奇，眼中都是管不住的关心。
　　蒂奇被带了进去，下面的人把死了的齿龙拖了出来，接着打开了两个铁门。
　　“伊西斯，能不能告诉我一些角斗的事情？”我决定问问她一些事情。
　　“刚开始是四个国家的王选出自己培养的爱兽进行形式上的决斗，如果有一个王的爱兽没有参加就是示弱的表现。”她的眼光追随蒂奇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门内，“中间那个老人是路之苑的国王，红袍的男人是山之颠的使者，两个孩子是海之朝的王。”
　　“山之颠没有王吗？”
　　“没有人见过山之颠的王，那里只有神！”她的眼中透出一种敬畏之色。
　　“那么这个完了之后是什么？”
　　“是人和动物的角斗，是陆地动物！”她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然后是群战，最后一对一的单战，有男人也有女人！”
　　“真的会死吗？”
　　“会，必须有一个人死，只有你的对手死了你才可以活，有些人在上角斗场之前还是好朋友，上了场就是残酷的对手，而我们真的很喜欢让朋友来对杀。”我听到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憔悴和疲惫，“那样就可以看到他们的痛苦，他们的绝望，他们的恐惧以及那意志一点一点的被摧毁。直到最后站在那里没有自尊的等待我们的决断！”
　　“你们真的觉得这种事情是一种娱乐吗？”为何总是这么的伤心呢，如果不喜欢就去阻止它好了！
　　“以前看到这些很快乐，那种血液涌动的感觉时刻都告诉我，还活着，那种心情真好。”她的眼中都是悲伤，“一直一直都活在没有阳光的海底，一直以来都看着死人长大的我们早已习惯和麻木了那种索然无味的生活，发达的经济和富裕的生活让我们无所事事，目标与理想早已显的幼稚和可笑。但是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是活着的，都希望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所以我们热衷于这种运动，这种杀戮。”
　　她叹了一口气，“只是当蒂奇跳下水的那一刻，我明白了，任何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因为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个人在为这些角斗士担心，那么这样他们活着就是有意义的，至少对那个担心他的人而言是有意义的！”
　　“很孤独对吧？一直以来都孤独的活着，独自面对一切残忍和痛苦，找不到使自己内心平静的方法，到最后孤独的连梦想都没有了，只有依靠这种血腥来支持想要活着的愿望，来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惨的那就是连自尊都被剥夺的人！”这就是所谓的人呢，不是因为饥饿去杀戮而是因为内心的不平衡。
　　就在我和伊西斯说话的一会，剑射鱼和弓鲛已经比赛完了，他们开始放水。
　　地面露了出来。
　　场中央的地突然像两边滑开，一排柱子升了上来，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绝望和恐惧。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从阴暗处传了出来。
　　“是老虎！”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着，从四周的暗处走出了很多动物，有老虎，狮子，狼还有大象。
　　“给他们武器呀！”我都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要让那些人死的那么无助那么悔恨呢？连为自己生命战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特蕾亚，让他们为自己战斗！”
　　“他们没有那种资格！”特蕾亚冷冷的凝视着场内，“他们杀人的时候不也是没有给别人战斗的机会吗？”

　　“客人，这第一场角斗是为了惩罚本国的死囚而设的。”老国王缓缓的开口，“这是律法！”
　　第一只虎已经扑了上去，我闭上眼睛。
　　“吃呀！吃呀！吃呀！”观众疯狂的喊叫已经让我的神经开始麻木。
　　即使如此场中那些人悲惨的叫声，动物在撕咬猎物时发出的那贪婪的鸣声，以及那空气中的血腥气味都让我快要晕厥。
　　这还是人吗？为何如此的残忍麻木？
　　为何？为何？为何？
　　听着他们处于狂癫的喊声，那种痛苦是我说不出来的，那种对人性的信任，对善良的坚定都开始动摇。
　　真的是请不要怀疑吗？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咬嘴唇吗？”一只有力的手搬开了我的嘴。
　　我睁开眼睛对上了他那淡的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眸。
　　“已经完了！”他安然的笑着。
　　“他们都死了？”我看着他点点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场内，残存的血迹也被打扫干净了。
　　接着很多穿着奇怪衣服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的人被赶到了场中央，他们很快就围成了一个圈，背靠背的对着，警惕的目光四处扫射着。
　　可是，场内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响动，这种极度的寂静在慢慢的吞噬着每一个人的意志。
　　铁链卷动的声音，门开了。
　　地面在颤抖，奇异的响声铺天盖地而来。
　　四个门，四只兽；
　　奇怪的动物，只靠后肢就可以站立的动物；
　　前肢退化的很小，长长的尾巴充满了力度。
　　它们站在自己刚出来的笼子前面，动也不动，那小小的眼睛犀利的盯着面前的食物。
　　“是什么？”这会我真的不知道了。
　　“弯脊龙！你们陆地上迅猛的捕食者，一般五米高，现在在陆地上已经灭绝。”
　　“那你们怎么会有？”
　　“升降岛当年送给公主的礼物。”
　　我一笑，那老头一定想不到好心给公主的礼物，现在被用来残杀同类。
　　四只龙开始慢慢的围绕着中间的猎物旋转，等待着机会想要扑食。
　　中间的人慢慢的向后退着，直到所有的人都背贴背的站在一起，然后缓缓的蹲下,就怕一个不小心而触动了弯脊龙。
　　“他们怎么会如此行动统一呢？”我问道
　　“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在指挥他们，那个！”阿西里斯给我指指其中的一个人。
　　一声尖利的哨声，划破了场内的寂静。
　　弯脊龙低下了头，弓起了脊背，然后向中间的人冲了过去。
　　那是快的无与伦比的速度。
　　四个都跑了起来，向自己的食物冲去。
　　中间的人即使队行保持的再好也敌不过那么大力的撞击。
　　“攻击腿！”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向着天空扬起盾牌，伸出剑向龙的腿上砍去。
　　可是，其中一个跳了起来，就稳稳的站在他们向上举起的围成一圈的盾牌上，头向下探去，想要找到一点空隙。
　　另外三只龙却停了下来，它们盯着最先到达的那个喷着白气，眼睛泛着愤怒的红色。
　　三只中的一只向着盾牌上的那只跳去。
　　另外两只也扑了上去。
　　同时扯住了彼此的脖子，狠命的撕咬，血就那样喷涌而出。
　　可笑，为还没有到口的食物如此的拼上性命。
　　“动物就只是动物而已！”阿西里斯的笑很讽刺。
　　场上的情况立刻就发生了变化，四只弯脊龙已经两死两伤了。
　　而中间的人，拿着盾牌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两只受伤的动物，等确定它们真的没有任何抵抗力之后，毫不留情的把它们的头砍了下来！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瞬间，还没有等人们转过神来，决斗已经结束了。
　　下面的人抬起头看着观众等着给他们的决定：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