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归处》天末

4、咸阳

　　第四章 咸阳城

　　咸阳，渭国边城，东临渭水，与辽国隔水相望。

　　和瑶儿逃出来后，我们就一直往东走，据瑶儿说，最东边的咸阳城是渭国最热闹

　　的地方，有很多外来商人，到了那，我们也许可以谋份活，糊个口。

　　一路下来，我从老鸨那弄来的首饰以变卖得差不多了，瑶儿不得不做些女红来换

　　盘缠。

　　看她白天赶路，晚上还要绣花，我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想帮忙，却又帮不上，只

　　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

　　“瑶儿，是我连累你了。”她瘦弱的身体终于被累垮了。

　　“玥汐姐，别这么说，多亏了你，我才出得来，真的很谢谢你。只要不用再被人

　　玩弄，再苦再累我都受得住。”

　　看着瑶儿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明明很难受，却依然努力对我笑，这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变卖了最后一件首饰，我们终于山穷水尽了。不过还好，我们已到了咸阳。

　　就像瑶儿说的，这里真的很不错，按现代的话来形容，这就相当于一座沿海开放

　　城市，有很多自由港，海路交通便利，商贸频繁。

　　走在街上，能开到很多外来商人，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异色品种。

　　“姐！姐！你看你看！那边的那个个是灰色的眼睛！”

　　自从我们到了咸阳，瑶儿就变回了她这个年龄所该有的性格，对什么事都好奇的

　　不得了。

　　虽说是她提议来着的，可其实她也是从恩客那听来的。这回真见了异族人，总是难

　　掩兴奋。

　　一路相依相靠，我们已同亲姐妹一样，她叫我玥汐姐总让我觉得生疏，所以干脆和

　　她结拜姐妹，让她叫我姐姐。

　　“姐，你看！那边那个是绿眼睛。”

　　“呵呵，傻丫头，那叫碧眼。”

　　轻拍一下她的头，绿眼？那是形容狼！

　　“碧眼?嗯，是比绿眼好听，啊！姐！那边那边。。。。。。”

　　唉，看着瑶儿兴奋的脸，我都不忍心提醒她我们来这的目的了。随她吧，毕竟一路上都是她

　　在照顾我，这回该我去赚银子了。

　　可是在这种年代的经济体制下，一个女子想赚钱真的不容易，光做女红也卖不

　　了几个钱，做小生意我们又没本钱。就算想给人打份小工，可又不顾女人。

　　唉！我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要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生存，真的很难。

　　“姐，你看！那边骑马的那位公子，他的眼睛好漂亮！好像鸡血石！”

　　鸡血石？那不就是红的？我不记得有哪个大洲上有红色眼睛的种族呀！难不成这

　　个年代就有美瞳？

　　随瑶儿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一位红眸的少年。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十四五岁，

　　他的那对红色眸子比我见过的最棒的红宝石还要美。

　　从他的打扮上看，应该也是异族商人，可再看他的气质，很明显应该是哪里的贵

　　族子弟，因为他身上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霸气，而那种霸气只属于王者。

　　我拉了拉瑶儿的衣袖，阻止她继续对那行人的打量，小声问她，

　　“瑶儿，你听没听说过有哪族人的眸子是红色的？”

　　瑶儿想了想，摇了摇头。

　　果然没有，看来这只是偶然的基因变异吧。

　　在城里晃悠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找到工作，身上的钱不够住店，我和瑶儿只好

　　露宿街头。

　　“姐，要不咱们明天再去穆王府看看？”瑶儿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我不高兴。

　　“恩。”我应得有气无力。

　　其实我和瑶儿也算找到了差事，就是做那个穆王府的婢女，可当我知道入府必

　　须要签卖身契后，就把瑶儿拉了出来。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身，怎能轻易放弃。

　　可是现在，为了生存还是要把自己卖掉。

　　终于彻底见识了这个社会对女子有多冷酷，一个女子要想活下去只有两条路，

　　要么嫁人，要么卖身。比起沦落风尘，卖身为奴的确好一些。

　　心中无声的叹息，为自己感到悲哀。

　　在这个时代，自由已成为一件我付不起价的奢侈品。

　　我真的能在这里生存吗？